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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双年眉眼弯弯道：“娘，这个东西可是个宝贝，你们两个忙这么久，应该又饿了吧，我做点这个让你们尝尝。” 把野菜放石板上切碎，放在一旁备用。许双年切了几片生姜丢进去，山里的晚上比较阴冷，今晚又要睡在野外，加点生姜去寒。等水滚了后下一把粟米，香菇也掰碎丢进瓦罐里一起煮，粟米煮开花后把野菜放进去，等野菜变色后，撒点盐巴就能吃了。 瓦罐里传出来一股奇异的香味，但是还没结束。瓦罐移开后，许双年把石板架上去，香菇切成片放在石板上慢烤，边缘处放了饼子慢慢烘热。 许小东原本以为粥的味道已经很好闻了，这个丑蘑菇烤干后的味道比粥的香味还要浓烈好多！ 许小东嘴巴涌出来好多水，他拼命往下咽，眼巴巴的盯着蘑菇片，“大姐，什么时候能吃啊，我好饿。” 周氏看着，也有些忍不住，“年年，这东西好香啊。” 闻着这香味，许双年也有些受不住。可能是纯天然原生态生长出来的原因，这香菇的鲜香味比后世浓郁许多。闻着这股馥郁的味道，许双年的肚子也变得饥肠辘辘。 香菇干烤好，简单撒上盐，饼子也软了，泛着一股杂粮烤熟后特有的香味。 “可以吃了，娘，你先去抱小溪过来，我来盛饭。” 周氏忙不迭去车上抱小溪，许小东自告奋勇：“大姐，我去帮你拿碗。” 周氏那里突然传来一道喜极而泣的呼声，“年年，小溪她，小溪她醒了！” 许双年一喜，快步走过去。只见竹篓里，缩在衣物上的女童睁着眼睛，有些虚弱的看着她们：“娘，大姐，好香啊，奶奶给我们饭吃了吗？” 小东冷哼一声：“奶奶才不会给我们吃得，妹妹，我们已经和奶奶她们分开了，这些吃的是我们自己找的。”他挺挺胸脯，很骄傲的昂头。 小溪眨眨眼，有些没明白状态，这个陌生的地方都是这种好闻的香味，小东说这些香味都是她们的？ “娘，大姐，我想吃。” 许双年抬头，不出所料，周氏又哭了满脸泪花，她小心把小溪抱出来，让她在火堆边上坐着：“娘这就盛了吃的喂你。” 香菇粟米粥的味道史无前例的好，许双年加进去的野菜也带着一股清香，煮熟后很鲜嫩，并不涩口，配在香味浓郁的粥里，多添了一丝清爽。 煮的一瓦罐粥吃得干干净净，两个孩子肚子溜圆，原本已经撑的吃不下了，但是烤过香菇干实在太好吃了，两人没忍住。 香菇片切得比较厚，烤的外焦里嫩，香味更加浓郁，两个小孩吃的停不下来。许双年怕他们吃太多会积食，只让他们吃了几片解解馋，剩下的香菇烤干一部分，留着明天吃。 小东和小溪很听话，虽然是明显的不舍，但都放了手。 一顿美味的饱饭吃完，大家精神都很好。 许双年又给小溪检查了下，她的身体现在虽然还是虚弱，但是没有其他问题了，虚弱这个也是长期营养不了造成的，后面慢慢就养回来了。 周氏犹豫着，像是想说什么。 许双年暗自摇头，她娘这个性格，后面要慢慢改过来才行。 许双年放缓了声音：“娘，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有商有量的才会把日子过好，你说是吗？” 周氏嗫嚅几秒：“年年，娘怕说得不好。” 许双年很理解，周氏长期生活在一个极端压抑的环境下，她不管说出来什么，只要是发表自己的意见，就会被婆婆和两个嫂子故意曲解。 许大河还没死的时候，她们会添油加醋的告状到许大河那里，让许大河自己动手。 许大河死后，她们为难周氏也不再需要理由。 不管说什么话都会被恶意讥讽，曲解、甚至污蔑扣罪名，这种环境下生活了十几年，周氏成了一个只会满头苦干的哑巴。她心里的枷锁太多，突然让她发表自己的看法，怕是无比困难。 但是周氏这个性格必须要改。 等到在下一个村子里落脚后，许双年就要想办法去赚钱，家里面年幼的弟妹、日常的生计都要周氏来拿主意。许双年并不想自己在前面打拼，后面就被偷了家。 她声音更加柔和，带着一些鼓励：“娘，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会知道好不好呢？我一个人的想法难免会有疏漏，但是大家的想法聚在一起，这个疏漏就会很容易被补上。你觉得不好的想法，或许在我看来是很重要的呢。” 小东也道：“对啊，娘，你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想！大姐说我可聪明了，最近都夸我好几次，我帮你想一定没问题！” 小溪软软道：“娘，小溪也想听你说话。” 周氏终于抬起头，入目是三双温和、鼓励、孺慕的眼神，再没有以前的那些讥讽和算计，她张张嘴，有些羞赧道：“我就是想说，看你们很喜欢吃这种菇，不然娘明早拿藤蔓再编几个筐出来，多摘点带走。” 小声又快速的说完，周氏勾着头，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第8章 哇，遇到一只野鸡诶！ 许双年好笑的摇摇头，居然只是想说这个。 她握住周氏的手：“当然可以啊，你会编竹筐就更好了，这些香菇能带多少带多少。有筐子的话，香菇可以晒干了带走，这样还更好保存一点。” 意见被采纳，周氏松口气，脸上也有些笑模样：“好，好，那我明天多编几个筐。” 许双年回想了一下，竟是不知道周氏编筐的手艺怎么样，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晚上依旧是许双年和周氏轮流守夜，两个小的坐在一起小声说了半天的话，许双年看他们都还不困，就用精神力安抚了一下。 这么小的人，必须多睡觉才能长身体，不睡觉怎么行呢。 两小只睡着后，周氏把他们抱到车上，用被褥围起来，眼里满是柔情，“这两个人，聊得正高兴呢，说睡就睡了。” 许双年打了个哈哈，“这样好养活，挺好的。” 许双年催着周氏也早点睡，半夜两人再换过来。 周氏靠在车边上，合衣很快睡过去。 现在天热，再加上有火堆在烧，这么睡倒也不会冷。 许双年拨着柴火，把剩下的香菇都放在石板上，慢慢烤干。她想把手头的香菇先做出来一部分香菇粉试试。 这一批香菇都切得很薄，均匀摊在石板上，许双年有耐心的用小火慢慢烘烤。 半夜把周氏喊醒，香菇干已经收了两批了。许双年小声和周氏叮嘱了几句，很快睡了过去。 她现在的身体也才13岁，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没有发育好，看着像十岁一样，瘦弱的风一吹就倒。 看着几个瘦弱的孩子，周氏眼眶一酸，又想哭了。但是她抬起头，用力眨眨眼睛，重新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女儿说的对，哭并不能解决问题，她如果遇到事情只知道哭，那她的三个孩子怎么办？ 后半夜整座山都很沉默，面前只有一个小火堆在静静燃烧着，树林里传出来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让周氏感到惊恐，她强忍着恐惧，把香菇烤了一板又一板。 许双年是最晚起来的，先醒的两个小孩都很懂事的没有吵醒她。 许双年起来后，看到山洞里面只有许小溪在。 “娘和小东呢？” “娘去找藤蔓了，小东去捡香菇，他们让我留在这里，等大姐醒了告诉大姐。” 火堆已经熄灭，里面埋了几个红薯，小溪把红薯拨出来，现在温度正好。 小溪跌跌撞撞的把红薯放在许双年手里，“大姐，快吃东西吧，不然小肚肚要叫啦。” 奶声奶气的声音十分可爱，只是小溪身体瘦弱，说话时候有些气短无力。 许双年心头一软，把小溪揽进怀里，“小溪今天早上吃东西了没有啊？” 许小溪点点头，“吃啦，娘给我和小东哥哥做了鸡蛋茶，我还吃了一根这么大的烤红薯。” 许小溪认真和她比划着。 周氏一大早就烧了一罐水放在那里，现在正好温热。许双年就着水把两根烤红薯吃完。 刚吃好，周氏和小东就回来了。 许小东背了一个大大的竹篓，瘦弱的身体走得摇摇晃晃的，看的许双年心惊胆战。 “大姐，我们采了好多香菇！其他的蘑菇也采了一点。” 周氏跟在后面，提了两个大筐，里面都已经装满了。 “你们这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采了这么多？！” 还有那个三个半人高的筐，看起来很新，应该是周氏新编出来的，这个筐编织的又细腻又扎实，几乎能够拿去卖了。 许双年有些吃惊，周氏居然还有这种手艺，之前一直没有见过。 许双年的目光太直白，周氏羞涩笑笑：“这手艺是你外祖父教我的，但是嫁进来后，就一直没机会用，好在还没有生疏。” 这两大筐里有一筐半的香菇，余下半筐各种菌混在一起。 许双年振奋精神：“这座山里的菌菇居然这么多！” 许小东很兴奋，“大姐你不知道，那一片地方的蘑菇特别多！我和娘今天去看了下，加上今天的这些，我们只采了一小半，后面还有很多都没采呢。” 周氏也道：“除了蘑菇，那里还有许多其他的东西，我怕耽误事，就没采回来。” 许双年闻言，感觉下次去采蘑菇的时候，自己也有必要去一趟。 周氏带着小东和小溪去溪边洗蘑菇，许双年把昨晚烘干的香菇拿出来检查了下。昨晚周氏烘干了许多，看起来应该忙活了一晚上，更关键的是，这些香菇干的干硬程度恰到好处。 许双年一连检查几片香菇干后，不得不承认，她娘学东西学得很快。 把香菇干用石头砸碎后碾磨成粉，粗糙的粉在石板上翻炒几次，冷却下来后，继续砸成更碎，就这么反复几次后，还算细腻的香菇粉就做好了。 她指尖捻一点尝了下，新鲜的香菇就已经香味浓郁了，烘干后的味道却是更上一筹！ 把这些香菇粉仔细收集起来，许双年心情很好的继续制作下一批。 新鲜的蘑菇洗干净后需要晾干，她们手里没有晾晒工具，只能把前面的大石头清理一下放在上面，过一段时间翻个面，让阳光晒得均匀一点。 晾晒需要有人看着，烘干香菇也离不开人。两大两小忙得热火朝天，中午依旧是蘑菇汤和烤饼子，简单做了一顿，只是中间加了点香菇粉，汤的味道比之前做的几次都要美味。 许小东捧着汤呲溜呲溜喝着，就这这样的汤，平常不爱吃的榆面饼子他都吃了半个下去。吃完之后，肚子已经变得滚圆。 “大姐，这个汤真好喝！你是我见过的做饭最好吃的大姐！”许小东日常彩虹屁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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