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脑海里拼命回忆,却想不起来,他除了那件被摔碎的佃子,还送过什么给她。 那拉氏救了他,他不喜无缘由亏待旁人,更不想欠那拉氏人情,于是唤来苏培盛。 “苏培盛,去把库房里的花名册拿来。” 苏培盛应了一声,转身去取花名册。 再回来之时,却看见四爷正神情专注的修理福晋摔碎的佃子。 苏培盛心中暗暗吃惊,爷这是对福晋上心了。 “爷,花名册在这呢。” 胤禛放下手里修补一半的佃子,伸手翻阅花名册。 翻看许久,又取来细羊毫笔,边画圈边继续翻看。 “按照圈下的物件,每日都给她送一件东西。” “哈?谁?” 苏培盛挑着眉,笑嘻嘻的明知故问。 “狗奴才,扣半个月俸禄。” “呜呜,四爷,奴才错了,奴才不该嘴贫,奴才定每天都将礼物亲自送到福晋手里。” 苏培盛此刻并没料到,往后余生,他每日都替爷送福晋一件礼物,整整送了一辈子。 胤禛在书房里整整忙活一日,这才将破碎的佃子修补的完美无缺。 将佃子放回福晋屋内之后,已是华灯初上,他又来到了毓庆宫。 毓庆宫内。 太子召了南府的歌舞伎解闷,此时正左拥右抱,欣赏舞姬跳胡旋舞。 胤禛从容坐到太子下首,今夜他是来负荆请罪的。 “太子爷,胤禛该死,那百官言行录如今落到了大哥手里。” 这百官言行录本就是太子的东西。 因为毓庆宫是众人瞩目的焦点,太子才将言行录交给他保管。 说话间,坐在太子左侧的舞姬忽然失手打翻酒盏。 酒水散落,溅满太子胤礽的明黄蟒袍。 “太子爷恕罪,奴才方才一时手滑,没拿稳酒杯,呜呜呜呜..” 胤礽用帕子边擦干净衣服上的酒渍,边开口温声安慰道:“没关系,下辈子小心点。” 那舞姬闻言,不住的磕头谢恩。 直到被两名大力太监连扯带拽的拖出前殿,这才反应过来。 太子爷说的是下辈子,因为她这辈子已经到头了。 “四弟,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大事,你管好你那蠢笨如猪的福晋即可,别让她总是犯蠢,孤不想再有下一次。” 太子胤礽很是自信,他是皇阿玛唯一的嫡子。 大哥那庶子就算得了那言行录,也扳不倒他。 他一手搂着身侧瑟瑟发抖的舞姬,一手朝着四弟举起酒杯。 胤禛藏在箭袖中的手已愤怒攥成拳,青筋暴起,面上仍是古井无波。 “她是我的女人,臣弟定会好好约束。” 觥筹交错间,胤禛被太子安排到直隶办差。 “四弟,听说钦天监给你选好了圆房的时辰,好像在十日后,你若觉得不方便,孤派别人去也是一样的。” 苏培盛在心里暗骂太子,岂止是不方便,太子根本就是故意的。 去直隶来回至少半个月。 根本赶不上圆房的良辰吉时。 太子爷这是在变相责罚福晋。 在外人看来,四爷宁愿出去办差,也不肯与福晋圆房,福晋该多不招四爷待见。 紫禁城本就是跟红顶白的名利场,福晋没了四爷的宠爱,定会被人耻笑,活的艰难。 “正事要紧,臣弟今夜就出发。” 胤禛将杯中酒饮尽,面色无波无澜,这差事他不得不接,否则太子会愈发针对那拉氏。 那又笨又娇气的女人,根本躲不过太子爷的明枪暗箭。 拜别太子后,胤禛就行色匆匆,赶回乾西四所收拾行囊。 ..... 逸娴在佛堂里抄经抄的手都麻了,春嬷嬷忽而进来说四爷去直隶办差了。 春嬷嬷的表情很是奇怪,竟然带着同情和怜悯。 作者有话说: 猜猜四爷到底是什么星座? 预收清穿文: 《四爷的试婚宫女》四爷X年妃 《清穿之娇宠废后》废后孟古青X顺治帝福临。 喜欢的朋友们可以先收藏。
第6章 第6章 ◎谁能忍得住◎ “福晋,您别太伤心,不管如何,您始终都是嫡福晋,谁也越不过您。” 春嬷嬷面上虽安慰福晋,转头却忍不住悄悄抹泪。 逸娴笑而不语。她开心还来不及。恨不得立刻放两挂鞭炮庆祝一下。 今后谁都不敢再说她善妒! 四爷这么做,明摆着就是告诉大家,他对嫡福晋厌弃至极,碰都不想碰。 外界的所有压力都会转移到四爷身上,她乐的当个老好人。 “四爷启程了吗?” “走了约莫有半个时辰。” 逸娴嘴角绽出两弯清浅酒窝,将手里抄经的笔一丢,径直回到福晋正院。 四爷不在家,她就是乾西四所里最大的主子。 “福晋,您可算回来了,四爷让苏培盛公公送来了一大堆礼物。” “苏培盛公公说要陪四爷去直隶办差,先将二十日的礼物送来给您。” “你说谁送的礼物?” 逸娴满眼惊恐,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她没听错吧,四爷竟然会送礼物给她? 莫不是送了白绫,鸩酒,鹤顶红,这些物理超度她的药? 二十种毒药,毒四还真看得起她。 逸娴颤颤巍巍地走到桌案边。 就看见桌上放着六个盖红绸布的青玉托盘。 她颤着手掀开其中一个托盘,映入眼帘之物,是被她摔碎的佃子头面。 瘪瘪嘴,这男人还真是小气,连多年前送给她的首饰,都要缝缝补补,用了三年再三年。 她兴致缺缺,接着掀开第二个托盘。 托盘里竟放着那件被她丢在四爷书房里的藕荷色旗装。 嘴里念叨了句铁公鸡,逸娴又掀开第三个托盘。 但见托盘里放着五件做工精致的首饰:扁簪,翡翠镯子,羊脂玉镯子,碧玺耳坠子,南红十八子手串。 逸娴又掀开剩下的三个托盘,全部都是珠宝首饰。 “春嬷嬷,最近是不是有重要的宴会,四爷必须带上我赴宴?” “福晋,再过十天,就是您与四爷圆房的好日子。”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哦哦哦,奴才想起来了,这月二十七,佟国舅第三子,隆科多的长子岳兴阿娶妻,佟府递了喜帖,福晋您需与四爷一道去赴喜宴。” 逸娴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她就知道,毒四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对她献殷勤。 佟佳一族,算四爷的半个母族,几乎佟佳嫡支有重要的事情,四爷都会出面。 他极为重视佟佳一族。 想必是让她去赴宴的时候,戴上这些看着很贵的珠宝首饰,妆点四爷的门面。 四爷这是在暗示她,让她乖乖当个珠光宝气的吉祥物。 “都收到首饰盒子里,记得登记在册。” 逸娴说着,又瘫坐在贵妃榻上,翘着脚吃葡萄。 四爷不在家,又因来月事不用起早贪黑去请安。 她脸上每天都挂着舒畅的笑容。 四爷离开的第五日,逸娴的月事也干净了。 “春嬷嬷,你对外就说我月事还没走干净,估摸着还得等个三五日才能请安。” 逸娴此时正悠闲坐在院里的秋千上,玩的不亦乐乎。 就在此时,脑袋上啪嗒一声,忽然掉下来个黑影,尚带着温热。 逸娴以为是鸟粪,惊的伸手去摸额发上软乎乎的东西。 触手间是软绵绵毛茸茸,还在蠕动的怪异触感。 她把那团东西拿到眼前,这才看清楚手里抓着什么。 但见她手里捏着一条食指粗的大青虫。 虫子脑袋上有个尖尖的犄角,身上还有稀疏的白色绒毛。 此时那大虫子已经被她给捏爆了,手上满是黄白的浆液。 “啊啊啊啊啊!!!” 她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把手里的虫子甩开,吓得惊声尖叫。 “福晋!” 春嬷嬷手里还拿着个茶盏,飞身冲到抱着脑袋尖叫的福晋面前。 “嬷嬷,我怕,呜呜呜呜呜...” 她能徒手捏爆蟑螂,也能一脱鞋打死老鼠,但最怕蠕虫。 想起手上还有大青虫的汁液,逸娴情绪崩溃至极,抱着春嬷嬷放声大哭。 春嬷嬷搀着哭哭啼啼的福晋回了屋内。 待到安抚好福晋后,才回到院中。 她拿着扫帚,把夹竹桃上的大青虫子拍落在地,又一条条辗死,处理干净。 “嬷嬷,福晋方才这是怎么了,哭的那么伤心?” 春嬷嬷扭头见是爷院里的小太监恩普,他正满脸堆笑的帮她捉虫子。 春嬷嬷心中转了好几道弯,没着急回答。 心想绝对不能让人知道,福晋被个小虫子吓得魂不附体。 她左思右想,最后编出个觉得算体面的理由。 “福晋方才念着四爷,一时没控制住思念之情,就洒了些相思泪,哎,也不知道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恩普与春嬷嬷寒暄几句,就回去找人写了一封信,飞鸽传书到直隶。 苏培盛在直隶总督府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刚伺候四爷吃过晚膳。 爷这几日心情很糟糕。 苏培盛猜测定和福晋有关。 后院里那些侍妾格格们,几乎人人都写了好几封家书。 什么薛涛笺,洒金纸写的情意绵绵的家书,都快摞成小山。 格格们亲手给四爷做的荷包,寝衣,衣衫鞋袜更是塞了一大箱子。 但百星不如一月,这些天来,福晋一封家书都没写,更别提给爷送什么物件了。 反倒是爷,每日都让人带乾西四所里的消息。 苏培盛边叹气,边把火漆密封的信直接捧到四爷面前。 也不知信上都写了些什么,爷脸上的神情,忽然前所未有的温柔,似乎还带着点焦急。 苏培盛偷眼瞧了瞧展开的信。 好像看见信上隐隐约约写着福晋哭几个字。 从前四爷时常出远门办差,福晋每回也哭着送别。 但是爷从来都无动于衷。 可如今,福晋一哭,就能让四爷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 苏培盛心下好奇极了,福晋哭都如此,倘若福晋笑,四爷又是什么神情? “苏培盛,更衣,爷要连夜提审那几个贪官污吏。” “爷,天色已不早,您这几日车马劳顿,路上日夜兼程,都没好好歇息,您的身子骨要紧啊。” 苏培盛心疼看着四爷眼下乌青,面色憔悴,忍不住开口劝道。 “无妨!” 胤禛难掩疲惫,揉着眉心,他才离开几日,蠢女人就娇滴滴的掉眼泪。 真是..娇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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