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晃就到与四爷圆房的日子。 福晋院里除了逸娴心情不错之外,院里的奴才们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四爷虽然没回来,但敬事房已然按部就班,准时派来个老嬷嬷,教导她圆房的注意事项。 “福晋,您是嫡福晋,伺候爷之时,也需遵照祖宗规矩,时刻提醒爷克制。” “行那事的时候,您需得在爷下方,不得僭越,欢好之时,更不得发出任何声响。” “每隔一炷香的时辰,门外的听房嬷嬷和太监就会提醒一回,拢共会提醒三回。” “凡事都得事不过三,福晋您也需提醒爷,不能纵欲过度,伤了身子。” 逸娴听得脸颊通红,没想到门外还有人听墙角。 甚至不能在床笫之欢的时候叫出声。 这..情到浓时谁能忍? 幸亏这些羞人的事情和她没半点关系。 她和四爷这辈子都不可能睡在一张床上。 紧接着,训导嬷嬷又拿来些让人看着脸红心跳的妖精打架图,还有各种姿势的欢喜佛。 让她自己在屋里好好观摩。 逸娴不小心碰到了欢喜佛上的机关,那对男女忽然开始动了起来,活像爱情动作小电影。 画面太尴尬,她老脸通红,不好意思看那些欢喜佛。 又低头翻了几页图,没多久,就涨红脸,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画本丢到书桌上。 好不容易圆房知识考核过关,送走训导嬷嬷,福晋正院里的气氛却变得很压抑。 奴才们虽然嘴上没抱怨,但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过度的察言观色。 逸娴实在受不了院里的压抑气氛,日落时分,就借口去御花园散步,不让人跟着。 才走到御花园的假山边,就看见大福晋和三福晋,五福晋坐在八角亭里有说有笑。 她们还时不时窃窃私语,挤眉弄眼。 也不知在聊什么八卦,活像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不知道谁这么倒霉,沦为她们茶余饭后的吃瓜对象。 “也难怪四阿哥瞧不上她,你看看她那狐媚子样。” 听声音像是大福晋,如今成婚的阿哥有大阿哥,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 太子妃要后年才与太子大婚。 所以大福晋隐隐变成妯娌中的主心骨,事事都喜欢出风头,她也是几个妯娌中最碎嘴之人。 大福晋出嫁前,随祖父母居于偏远山区嘉木湖,家族并不显赫。 到她阿玛科尔坤做到尚书之位,才勉强提高门第。 所以她不鸣则已,多说几句就暴露出眼皮子浅,墨水不多的底子。 说话也是几个妯娌之间,最粗俗直白的。 “俗话说得好,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就那拉氏,哼,那水蛇腰,妖精脸,看着就是副轻浮放荡的样子,难怪四弟不喜欢。” 闻言,逸娴忍不住皱眉。 大福晋和她不和已久,加上两人的婆母,德妃和惠妃私下也不和睦。 惠妃斗不过德妃,每回遇到原主,就拿原主这个不得婆母喜欢的四福晋撒气,对她百般刁难。 大福晋与婆母惠妃同仇敌忾。 私底下也几乎对原主没说过几句好话,但面上还是假装妯娌关系融洽。 没成想,此时被她当场撞见大福晋嚼舌根,原来她就是这些妯娌口中的瓜。 紫禁城里的人,不管私下里撕的多难看,明面上依旧一片祥和,这是墨守成规的生存法则。 逸娴停步不前,她不想与大福晋正面交锋,转身就要离开是非之地。 被大福晋安排在假山放风的小太监方才偷懒,到假山里的夹道躲太阳,此时才发现四福晋竟然站在假山旁。 忙不迭发出布谷鸟的声音,朝着八角亭示警。 大福晋身边的孙嬷嬷反应迅速,看见四福晋站在假山边上,默不作声。 忙不迭高声请安,提醒众人,话题正主来了。 “奴才给四福晋请安~” 逸娴骑虎难下,只能假装没听见妯娌在聊什么,施施然坐在大福晋身侧。 “四弟妹,恭喜恭喜,今儿是你圆房的好日子,怎么没在院里听嬷嬷教导?” 大福晋捂着嘴角,阴阳怪气的揶揄道。 “左右不过是男女床笫那档子事儿,没什么好学的。” 逸娴款款走到凉亭里,捻了一扇冰镇西瓜吃起来。 她一坐下,那几个好妯娌变得拘谨了,她成了冷场王。场间尴尬无比。 “哎呦,我们家大阿哥着实粘人的紧,这会估计又要找我下棋了。我先走了。” “我们三爷这会估摸着也从礼部办差回来了,我得回去准备晚膳,他一天不吃我亲手做的饭菜,就得闹腾我。” 大福晋和三福晋找借口溜之大吉。 五福晋性子温吞,老实巴交,坐在那紧张兮兮,手里的西瓜拿起又放下,有些不知所措。 “我也该回去准备晚膳了,五弟妹,我先行一步。” 五福晋方才嘴下留情,逸娴也不想难为她。
第7章 第7章 ◎内心如此狂野◎ “四嫂...对..对不起。” 五福晋他塔喇氏涨红脸,结结巴巴道歉。 她尾指的护甲,都紧张的戳进西瓜瓤里。 逸娴心中一暖,五阿哥胤祺性情甚善,为人和善,他的福晋也是个老实人。 难怪同样都是宜妃的儿子,但四爷却将九阿哥胤禟圈禁至死。而善良的五阿哥却能寿终正寝。 逸娴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安慰紧张的五福晋。 “没事儿,紫禁城本就多是非,是与非,对与错,本就由他人评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她如今已沦为紫禁城里的笑柄。 不只是这几个妯娌,估计整个紫禁城都在嚼舌根,无所谓谁多说两句。 二人寒暄之际,身后倏然传来一阵窸窣脚步声。 逸娴转身回眸,见德妃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芸嬷嬷,正含笑朝她徐徐走来。 德妃昨日就随康熙爷去玉泉山行宫消暑,为何忽然派芸嬷嬷回宫? 逸娴的眼皮子突突跳,总觉得芸嬷嬷来者不善。 “奴才给四福晋请安。” “四福晋,德妃娘娘命奴才前来传话,娘娘有几句体己话,需与您单独说。” 逸娴看芸嬷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定是来者不善。 德妃肯定没安好心,绝对不能在人多眼杂的御花园里说! “有劳芸嬷嬷,不若请到乾西四所喝杯茶水,歇息片刻再聊。” 芸嬷嬷眼皮子掀了掀,顺从的福了福身。 逸娴心情忐忑领着芸嬷嬷回到乾西四所。 将人请到了福晋正院的前厅里。 春嬷嬷端来一盏上好的六安瓜片,呈到芸嬷嬷面前。 芸嬷嬷呷了两口,忽然起身,伸手狠狠扇了逸娴两个耳光。 速度之快,逸娴直到被扇耳光之后,才回过神来。 她满脸愕然,看着芸嬷嬷。 芸嬷嬷脸上却毫无惧色,扯着嗓子耀武扬威。 “福晋恕罪,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德妃娘娘说,她想说的话都在这两记耳光里,让福晋您好好反省反省。” “德妃娘娘体恤,特赠您玉容膏,涂上这药膏,只会肿一晚上而已,第二天绝不会留下任何印记。福晋请放心。” 脸颊火烧似的疼,逸娴吃痛的捂着脸,旗头都被芸嬷嬷打歪了,耷拉在肩上。 德妃简直蛮不讲理,她特地派人日夜兼程,回紫禁城来扇她两记耳光。 不就是因为她抓不住四爷的心,丢了她的脸面。 紫禁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四爷对她这个嫡福晋厌恶至极。 甚至连她的手指头都不愿意碰一下。 如今四爷膝下空空,没个一子半女,都是因为她这个嫡福晋无能。 她就是个大冤种!! 她穿过来之后,就已经代替原主洗心革面,不再戕害后院的侍妾格格。 明明四爷自己不愿意去睡后院的格格,这都能算到她头上! 逸娴瘪嘴,委屈的眼泪含在眼眶里不敢落下。 德妃是她婆母,不管是赏是罚,她都得笑着感恩,不能让人看出半点怨怼愤恨。 难怪紫禁城里的女人们一个个和乌眼鸡似的,斗的你死我活。 原来不争宠真的会死人。 在紫禁城里,只有死了的女人,才是好女人,活下来的都是魑魅魍魉。 何况德妃是康熙朝的宫斗冠军,就更不是善茬。 芸嬷嬷传完话后,又呷了好几口茶,这才准备离开。 临行前,逸娴让春嬷嬷赏了芸嬷嬷好些银钱。 她莫名其妙被打耳光,还得赏芸嬷嬷丰厚的跑腿钱。 心中郁结难消,气得晚饭都没吃几口。 脸颊上那两座五指山,更是浮肿出嫣红的掌印,她疼得坐立不安。 春嬷嬷忙去太医院取来些止疼助眠的药茶,让她服下。 又拿来剥壳的熟鸡蛋,仔细在她脸上的五指山搓揉。 逸娴在春嬷嬷的伺候下,渐渐熟睡。 ..... 苏培盛一瘸一拐,脚步虚浮,跟着四爷从苍震门入了紫禁城。 这一路上披星赶月,他一边骑马,一边吐的昏天黑地,一刻都没停下。 生生跑死五匹驿马,终于在酉时之前踏入紫禁城。 可爷却舍近求远,明明从神武门入乾西四所更近些,爷却绕道苍震门。 苍震门与乾西四所简直是南辕北辙。 且苍震门紧邻延禧宫夹道,太监宫女,和入宫拜谒的命妇进出宫,大多走此处。 爷从来不走苍震门,嫌人多吵闹。 还有方才在京郊驿站换马的时候,素来喜洁的四爷,竟然不沐浴,直接换上皇子蟒袍入了四九城。 深怕别人看不出他是谁。 爷这么做,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回来了。 他拼了命,发了狠,就是为赶回来和福晋圆房。 谁还敢说四爷不宠爱嫡福晋? 胤禛从苍震门入了紫禁城。 绕过大半个紫禁城,终于踏入乾西四所。 双脚才踏入前院,面前忽然出现一个陌生女子。 他忍不住蹙眉,有些失落。 “爷,您回来了,妾身准备了些好克化的宵夜,妾身伺候爷用夜宵可好?” 武格格消息灵通,四爷走到乾西一所,就有人来通报。 她紧赶慢赶,终于在前院门口等到四爷归来。 苏培盛捂脸,不忍看武格格这蠢笨的嘴脸。 她也不看看今儿是什么日子。 亏他还眼瞎过,觉得武格格秀外慧中。 啧,眼瞎的好像还不止武格格。 苏培盛瞧见又有七八个侍妾格格,打扮的花枝招展,朝四爷翩跹走来。 “苏培盛,没人教过她们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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