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娴指着宽敞到能遛马的拔步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胤禛气滞,赌气抬腿走到那拉氏的床前。 随手解下外袍,躺到那拉氏的床上。 鼻息间都是一股清浅幽香。 胤禛脑海中又浮出方才那拉氏那身狎昵的纱衣。 他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站在床前的蠢女人。 逸娴见四爷竟然没走,还躺在她的床上睡觉,登时欲哭无泪。 四爷睡她的床,那她睡哪里? 总不能睡在软塌上吧,她认床,肯定会失眠。 拔步床那么宽敞,四爷同时和五个女人滚床单都绰绰有余。 她蜷缩在角落,应该问题不大。 逸娴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从床尾爬到床头,沿着床沿蜷缩成一团。 身后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 他该是累坏了,才会在她床上睡着。 从直隶赶回京城,至少也要半个月。 他却只用了十天。 想到这,逸娴心存感激,但不多。毕竟她的不幸,都是这个男人造成的。 她缓缓转过身来,与熟睡的四爷面对面。 二人中间至少还能躺下三个女人。 借着昏暗明灭的烛火,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四爷。 这男人的长相俊美无俦,有一种死了老婆的独美感。 嗯,所以原主这个原配死了,四爷升官发财又死了原配,走上人生巅峰。 越看越气,索性转身不看四爷,她真是炸了自家祖坟,才倒霉到穿成四爷的福晋。 夜色愈深,逸娴困的直打哈欠,听着屋内西洋座钟哒哒哒的走钟声,眼皮子越来越沉。 房内一时只剩下两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逸娴睡姿不好,睡相奇差无比。 熟睡之后,就开始无意识的翻来覆去。 最后不知为何,竟然滚到了四爷身侧。 直到一扭头,猝不及防撞上四爷微凉的唇,却依旧睡的死沉。 原本在熟睡中的男人,陡然睁开凤眸。 胤禛歇息之时,不喜欢有旁人在侧。 方才只是在假寐,那拉氏靠近床榻之时,他不知道这蠢女人又想做什么。 只能顺水推舟假装熟睡。 只不过,方才她越靠越近,他毫无半点怒意。 反而还生出莫名期待。 她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对他... 胤禛伸手,揉着被那拉氏吻过的嘴唇。 方才那绵软馨香的唇瓣,只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拂过。 她究竟是何意? 既当着他的面,堂而皇之拒绝圆房,却又在装睡,偷偷的撩拨他。 如果她在欲擒故纵,那么...她..她失败了。 胤禛气得伸手去捏她铺着浅粉的脸颊。 触手间一片滑腻柔软。 她还真能装睡。 他的指尖停在那拉氏脸颊上一动不动。 直到指尖沁出一层薄汗,他才回过神来。 此时的感觉不可言说,他的思绪又回到那夜旖旎的梦中。 呼吸都无法自控,变得急促。 胤禛在心中默念清心咒,许久之后,才勉强驱散无端的欲念。 却在此时,一只玉臂,横陈在他胸前。 紧接着那拉氏的脚,也不规矩的跨到他的肚子上。 那股清浅馨香在一瞬间变得浓烈。 心中闪过犹豫,若她此刻忽然求欢,他到底要不要拒绝? 等了许久,那拉氏却并未有旁的动作。 胤禛侧头,听见她绵长的呼吸声,她竟是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此刻那拉氏恬静的睡颜,近在咫尺。 嫣红的唇上,还染着淡淡茶香,一副邀君采撷的勾人模样。 这茶香扰乱他的心神,心中愈发烦闷。 胤禛转身,与那拉氏面对面。 哼,她倒是心安理得入睡。凭什么留他一人辗转反侧! 他忍无可忍,猝然衔住那撩拨他的唇,茶香瞬间在口中炸开。 也在他心尖炸出一波千重浪的涟漪。 “呜..” 逸娴在睡梦中觉得呼吸困难,下意识梦呓了一声。 往床沿挪了挪。 那股恼人的燥意,随着茶香入口,渐渐驱散。 胤禛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苏培盛就在门外敲门。 说敬事房的嬷嬷来收元帕了。 逸娴被惊醒,看着桌上那纯白无瑕的元帕,急的团团转。 最后一咬牙,取来一把匕首。 四爷回来的太突然,她什么都没准备。 否则她一定要提前准备一些鸽子血,或者鸡血,假冒落红。
第9章 第9章 ◎四阿哥不会疼人◎ 这血到底要洒多少,才能以假乱真? 逸娴很慌,问题很大。 上辈子人家在搂搂抱抱,她在办公室回复收到。情人节唯一收到过的花,也只是斗地主时,被对方送的玫瑰。哪见过这种大场面。 门外苏培盛又开始催命般敲门催促。 逸娴哆哆嗦嗦的伸出匕首,准备割破指尖取血。 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指尖那一瞬。 她手里的匕首忽然被四爷一把夺过。 但见寒芒一闪,四爷竟然割破他自己的左掌心。 殷红的血潺潺滴落于元帕正中。绽出一片旖旎的红梅。 “爷!” 逸娴感动之余,着急扯下随身的绣帕子,替四爷包扎伤口。 胤禛皱眉,怀疑血放的是否有些过多了。 他没碰过女人,更没让女人破过身,心中没底。 此时那拉氏把他受伤的手掌,捧在她嘴边,正在温柔吹气。 似乎伤口不怎么痛了。 “无妨!” 胤禛不动声色,将手从那拉氏掌心间抽回。 “进来。” 门外的苏培盛和春嬷嬷听见四爷的吩咐,就低着头开门入内。 春嬷嬷将染上福晋落红的元帕,小心翼翼放在托盘里。 用红绸布盖好之后,交给敬事房派来的嬷嬷。 老嬷嬷掀开红绸,顿时惊的瞪圆眼珠子。 她面色古怪,欲言又止,将春嬷嬷叫到一旁说悄悄话。 “春嬷嬷,福晋昨儿怕是疼得厉害,落下好大一滩子血,你回头去太医院,取些止疼补血气的药。” 春嬷嬷连连点头,难怪方才看见福晋小脸惨白。 四阿哥真不是个疼女人的爷,开了荤后,简直就像匹饿狼。 福晋这小身板,该如何承受四爷如此猛烈的疾风骤雨啊。 春嬷嬷心焦如焚,转身就一路小跑着去太医院拿消肿止疼的药膏,还有补血气的药。 她一定得多拿些,今后定常常用得上。 房内,苏培盛正准备伺候四爷穿衣,却听四爷开口了。 “苏培盛,备水。” 胤禛在夏日,有早起沐浴的习惯。 苏培盛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沐浴的水就已经准备妥当。 “爷,您的手掌怎么受伤了!” 苏培盛这才发现,四爷的左手掌竟然包扎着染血的帕子。 “咳..方才四爷想给我削个苹果,结果不小心割到手了。” 逸娴指着插在苹果上,那把染血的水果刀,心虚说道。 “哎呦,伤的重不重,奴才去请太医来瞧瞧。” “不碍事。” “爷,奴才伺候您沐浴。” “不必。” 苏培盛不再言语,四爷沐浴之时,不喜欢旁人伺候。 可爷手受伤可不能碰水,这该怎么办? 咿..苏培盛灵光一闪,爷不准奴才去伺候,但没说不让福晋伺候。 说不定福晋伺候爷沐浴之时,爷多操劳操劳,还能早些折腾出小阿哥。 想到小阿哥,苏培盛两眼放光。 仿佛看见软软糯糯如福晋,却面无表情像四爷的小阿哥。 小阿哥正张开肉嘟嘟的小手,喊苏谙达抱抱。 苏培盛把心一横,为了小阿哥,拼了! 他走到屏风后,把四爷的换洗衣衫,端到坐在梳妆台前描眉的福晋面前。 “福晋,爷不准杂家这些奴才伺候沐浴,可爷的手伤了,绝对不可碰水。” 逸娴心中愧疚不已,如果不是为了帮她圆谎,四爷不会受伤。 “把衣服拿来吧。” 逸娴接过苏培盛递过来的长衫和里衣,踱步走进耳房。 四爷正背对着她,坐在宽敞的浴池里。 他受伤的手高举过头顶,正用单手沐浴。 她脚下穿的是软底鞋,几乎无声无息,就已经走到四爷身后。 眼见四爷要用受伤的手擦背,逸娴伸手夺过他手里棉帕子。 “狗奴才...爷说了不准..” 胤禛怒而转身,却见那拉氏站在他面前,眼波流转间,煞是娇憨。 逸娴傻眼,手里绞着棉帕子,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四爷洗澡怎么不穿衣服!! 他那么精瘦的人,怎么还会有八块腹肌,竟然还有人鱼线? 总之该看的不该看的,她都看了个遍。 见四爷盯着她不说话。 逸娴干咳了两声,主动打开话匣子。 “爷,您手受伤不能碰水,妾身伺候您沐浴可好?” 逸娴默默站在原地,等着四爷赶她走。 以四爷对她的厌恶程度,肯定会让她滚出去。 她在心里默默催促:快,快说别走,用滚的。 良久之后,四爷终于开口了。 “好。” 逸娴闻言,正要麻溜的滚蛋,忽然脚步顿在原地。 她是不是幻听了,四爷竟然说好。 他怎么能说好呢!今儿个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 嗐,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事已至此,她只能硬着头皮去伺候四爷沐浴。 逸娴乖乖走到四爷身后,半跪在汉白玉地面上。 四爷的辫穗儿才散开一半,浮在氤氲的水面上。 她轻手轻脚将辫穗打散,取来放在一旁的香胰子,替四爷洗头。 紫禁城里有身份的女人都蓄长指甲。 指甲越长,就越是尊贵,代表不需要自己做任何事情,全由奴才伺候。 逸娴双手的无名字和尾指,都留着至少十厘米的长指甲。 她本来就不喜欢留指甲,索性借这机会修剪一下,于是随手取来手边匣子里的小剪子。 身后传来咔嚓咔嚓几声轻响,胤禛疑惑转身。 就看见那拉氏已经将她视若珍宝的长指甲剪断。 胤禛眉峰微挑,诧异看向仍在剪指甲的女人。 她那么爱美之人,竟然会学着伺候人的奴才,把长指甲剪去。 “爷,稍等片刻,妾身把这碍事的指甲剪掉。” 逸娴手下动作加快,没过多久,十个指头的指甲,都已不过指尖。 她这才重新拿起棉帕子,替四爷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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