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地感觉到谢景澄紧绷了一瞬,随后又迅速放松了下来。 可是...... 他的双腿不是毫无知觉吗? 按理来说,毫无知觉等同于肌肉萎缩,可她感觉到的分明不是这样。 难道说他的双腿残疾有转机了?! 杜沁然惊喜地抬眸:“夫君,你的腿......” 话音戛然而止。 两人此时的姿势过于亲密,她的鼻尖仿佛都快触碰到谢景澄的喉结。 男人喉结微滚了下,杜沁然愣愣地看着,鼻尖是谢景澄身上的清雅淡香,竟觉得...... 谢景澄真是该死地性感!!! “...... 夫人,”谢景澄脖颈都蔓上了浅薄的胭脂红,嗓音染上了几分低哑,“你可否先从我腿上起来?” “哦哦哦好的稍等。”杜沁然下意识接话,直起身子,眼神还有些愣愣的。 待她站稳后,谢景澄才收回虚扶在她腰间的手。 杜沁然心中有些慌乱,但谢景澄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是不是...... 感觉到了什么? 他该寻些怎样的托词,才能打消她心头的疑窦? 谢景澄脑中极速运转着,在杜沁然开口前先发制人,嗓音含笑道:“夫人可有察觉到什么?” 谢景澄原先想的是在杜沁然发觉他的腿有知觉后,跟她说近些日子的针灸略有成效。 但顽疾靠命,一时的好转并无法说明什么,之后继续以效果不好为托词,便可蒙混过关。 可谁曾想,杜沁然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略有些犹豫,在谢景澄隐含期盼的目光中,腼腼腆腆地回答道: “那个...... 手感不错。” 谢景澄面上神情凝固了片刻。 他这是...... 被自家夫人调戏了? 杜沁然第无数次痛恨自己的嘴比脑子快,心里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看着谢景澄白衣似雪、不染尘埃的模样,杜沁然万分懊悔。 她真该死啊,什么时候看到帅哥才能改掉这个嘴嗨的臭毛病。 冷月就该高悬天边,她怎么敢玷污明月啊。 虽然...... 但是...... 他们是结发夫妻,算起来也是合法调戏......? 谢景澄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夫人,一炷香后我在府外等你。” 杜沁然还沉浸在浓浓自责中,还没反应过来:“等我干嘛?” 再来个当街调戏吗? 谢景澄:“...... 柔然使者的接风宴。” “哦哦哦!”杜沁然乖巧应下:“好的好的。” 随后又想到了自己咸鱼一上午的举动,亡羊补牢地假惺惺道:“都怪我,睡得太晚了,没想到你们都策划完了啊...... ” 她瞄了眼谢景澄温润如玉的脸庞,话音一转:“但也不能全怪我,谁让你不叫我呢!” 被突如其来甩了一口大黑锅的谢景澄:? 谢景澄看着杜沁然理不直气不壮的样子,心下生出几分好笑,从善如流道:“夫人说的对。” 杜沁然点头如捣蒜:“嗯嗯嗯,我说的话当然对。” 不对她也能靠这三寸不烂之舌,给他黑的说成白的。 谢景澄微笑:“那我先回房更衣了。” 啧,真见外,换个衣服还要回房间。 还把不把她当老婆了嘛! 杜沁然心里腹诽着,面上害羞地给了他一个小拳拳:“讨厌!这种事情干嘛还要告诉人家啦!” “夫君你快去吧,晚点见。”她飞了个吻,“么么哒。” 谢景澄迟疑片刻,但还是含蓄地回应了下。 他学着杜沁然先前的样子,默默用食指和拇指一搭,比了个心。 被萌化了的杜沁然:!!! 看着杜沁然双眼冒光的样子,谢景澄弯了弯唇角,等意识到后连忙敛了神色。 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讨得夫人欢心也是令她放下戒心的计划之一,谢景澄心想。 ——全然没意识到,同样的事情放在十几日前,他恐怕连在哪儿动手送她归天都想好了。 名为更衣的谢景澄推着轮椅回了房,首要事情便是从胡桃木柜中取出木盒。 木盒里静静躺着几把一模一样的袖刀,形似飞镖,削铁如泥。 谢景澄指尖挑起一把,进内室找出纱布,挽起宽大的衣袖,准备将薄如蝉翼的袖刀缠在小臂上。 今日不仅是赴宫宴那么简单,更是要去千雪楼投票。 去杀手云集之处,自是要带上防身的武器。 谁料,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而谢景澄尚未来得及收起的木盒,正大剌剌地摆在桌上。 身处内室的谢景澄目光一冽,松松拢着刀柄的指尖收紧,心生杀念。 他蛰伏多年,一旦秘密被撞破,多年的隐忍都将付之东流。 所有撞破他秘密的人,都得死。 可是隔着屏风,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娇憨的声音。 她唤他:“夫君?”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7-22 11:38:21~2023-07-24 17:2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卡拉奇 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发疯早八人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九尾茶狐、发疯早八人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尾茶狐 4个;二口田 2个;卡拉奇、发疯早八人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章 「投其所好」 他乌发汗湿,红唇水润,眼波潋滟凝着她:“旧疾发作罢了。” 谢景澄握着刀柄的手松了又紧。 为什么...... 偏偏是她? 她对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她也许并不会说出去。 她可能愿意和自己当一丘之貉。 那一瞬,谢景澄心中升腾起了一百个、一千个放过杜沁然的借口。 却似乎都并不是真正的原因。 向来冷情无畏的头牌杀手玉修罗,在那一刻居然不敢继续往下深思。 谢景澄只在自己雾蒙蒙的内心里,觑见了一个清晰的念头:他不想杀她。 可是倘若她泄露了出去,对他而言不仅仅是棘手那么麻烦。 ...... 怎么办? 得先刺探出她的态度。 谢景澄心中迅速地思考着策略,思及杜沁然极好男色的嗜好,抿了下唇。 谢景澄离开后,杜沁然脑中循环播放着自己的那句“手感不错”,坐立不安地左想右想,都觉得这么调戏他是一种罪过。 就像是堕神似的,有种隐秘的禁忌感。 要不再垂死挣扎一下吧。 不管谢景澄信不信,她起码得狡辩一下。 走向谢景澄房中的一路上,杜沁然都绞尽了脑汁思考应该怎么说。 那个...... 她口中的手感指的不是他,而是他的轮椅? 不行不行,太扯了。 要不干脆说,手感不错的意思是,她感觉到他的大腿肌肉紧绷了一瞬,觉得他的双腿似乎有恢复的希望? 可是这会不会给谢景澄错误的希望啊?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想着想着,杜沁然已经走到了谢景澄房门口。 别说,第一次进自家夫君的“闺房”,还有些小紧张嘞! 杜沁然准备死马当活马医,推开了房门。 她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谢景澄,疑惑地喊了声:“夫君?” 人捏? 恰好此时一阵劲风吹过,“啪”得一下吹上了房门。 纵然杜沁然是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都无法自抑地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这也太像恐怖片开头了,往往下一秒就要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出现一具死状狰狞的尸体。 谢景澄...... 他不会出事了吧? 就在杜沁然忐忑不安时,谢景澄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 夫人,你能否进来一下?” 嗓音不似平日里那么温润,多了一丝紧绷和隐忍,倒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听见谢景澄的声音,杜沁然心下一松,连忙应了声,毫无防备地朝里屋走去。 只是一入内,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杜沁然血脉喷张。 如神祇般清冷高洁的谢景澄跌落了轮椅,满身狼狈地靠在床沿,清峋脊骨压在雕花纹路上,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微仰,喉结凸出,性感又脆弱。 他雪白的衣襟半敞,单薄的亵衣欲盖弥彰地掩着冷白的肩,犹抱琵琶半遮面。 谢景澄侧对着杜沁然,微微回眸,乌发汗湿披在雪白的衣衫,轻启薄唇道:“夫人,可否帮我搭把手?” 清隽又勾人。 杜沁然鼻子一热,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景澄,呆呆伸手抹了下鼻子。 一片殷红。 她勉力笑了笑:“夫君,你先等等,我现在恐怕帮不了你。” 气氛渐浓春思荡,她怕自己一靠近谢景澄,就会忍不住把他扑倒,然后酱酱酿酿,霸王强上弓。 谢景澄偏又是这副身子骨,被撩拨到极致时,也许全身会泛上隐忍的潮红,眼尾都蔓得湿润,但还是克制到极致地对她说:“还望夫人多怜惜。” 皎皎明月在她床笫上融成一汪春水,杜沁然光是想想,就觉得又要流鼻血了。 她闭上眼转过身,默念了好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谢景澄眸中滑过一抹暗芒。 她果然喜欢这样的。 怀着这种看破红尘的圣洁心态,杜沁然侧着身一点点挪到谢景澄身边,轻轻把他的衣领合拢,目不斜视道:“夫君,我扶你起来吧。” 谢景澄面色苍白地轻咳了两声,轻声喘息着在杜沁然耳边道:“方才我本想换身衣裳,谁曾想突发心悸,竟从轮椅上跌了下来......” 他顺着杜沁然的力道坐回了轮椅,动作间有几缕墨发滑进衣领,与如玉的冷白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引人浮想联翩。 谢景澄的指尖顺着杜沁然的衣袖一路滑过她的手掌,带来若有似无的痒意,仿佛噬虫般钻进杜沁然的心里。 酥酥麻麻。 他仿佛毫无所觉般,微微仰脸:“夫人,桌上木盒里摆着药,你来时可看见了?” 谢景澄的神情极尽无辜,眼眸中荡漾着春水般的温柔。 却是在隐晦地试探着杜沁然。 倘若她没看到那个木盒,自然便不会知晓他的秘密。 而倘若她看清了木盒里的东西,势必会疑惑反问说盒子里放的分明是袖刀。 杜沁然被男色迷得晕头转向的,满脑子都是冷白的喉结,微滚的喉结,和谢景澄隐忍克制的神情。 她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们之间还需要用药?” 谢景澄眼神震惊地回视着她。 四目相对,鸦雀无声。 谢景澄默默偏过头:“...... 治心悸的药。夫人没看到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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