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晚:糖包子,你说我外祖父他们最后不会玩脱了吧,到时候白白替北狄人做了嫁衣。】 【糖包子:不要以你那核桃仁大点的脑子,去揣测你外祖父他们的格局,还有,你惦记着你韩哥哥的同时,能不能抽空看一下剧情?!】 【林岁晚:剧情怎么了?】 【糖包子:按照原本的剧情推算,这个时间段北狄大军已经攻入京师,命书里的男女主已经自焚升天了!】 【林岁晚:可现在北狄大军还在拒马关外,嘶……,意思是,这后面就没有剧情了,可以随便放飞了?】 【糖包子:你说呢?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林岁晚:呃,先听好消息吧。】 【糖包子:好消息是京城朝廷那边估计是有了什么变故,神武帝君推算显示出,大旻朝的国祚气运已经由衰转盛,你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林岁晚有些不可置信,这任务怎么就完成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岁晚:那坏消息呢?】 【糖包子:坏消息就是,你这所谓的金手指位面问答系统得被迫卸载了。】 林岁晚惊得险些栽下城头。 【林岁晚:不要!糖包子,我不能没有你,呜呜呜!】 【糖包子:呵呵,之前逼着你学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糖包子:别废话了,你完成了任务,金手指虽然没有了,但神武帝君给你争取到了其他的奖励。】 【林岁晚:什么奖励?】 【糖包子:知识。】 糖包子只回复了两个之后,便彻底下线,那所谓的位面问答系统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林岁晚头疼欲裂,此时终于明白了所谓的知识奖励是什么? 糖包子竟然将她从学士到硕士,硕士再到博士,所学的知识,全都一股脑地塞进了林岁晚的神识里,也不管她现如今是不是能理解,看不看得懂。 行吧,没了系统,倒是又多了一个私人的知识库,以后再有什么疑问,就真的只能自学了。 * 却说糖包子猜测的变故,其实也不能说是变故,在田善拓看来,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而已。 可却也正是这两件顺理成章的事情,才彻底改变了大旻朝的国运。 第一件事是,英国公张籍换下承恩侯王勉之后,率领三十万禁军连夜横渡泗水,攻破梁王大营,并率兵追击至青州,亲手将梁王一家给活捉了,前后历时不到三个月左右,可见之前龟缩不前的王勉之是有多么的无能。 第二件事是,北狄攻打拒马关的消息传至京师,朝堂上下人心惶惶,田善拓终于硬气了一回,带着数十名文武大臣,跪在皇极殿外,逼迫皇帝和太后作出决断。 可惜皇帝韩瞻遹是个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蠢驴。 任命燕王殿下总揽幽、代、凉三州军事,担任北伐大元帅,率领十万京师营以及三十万禁卫军抗击北狄的旨意,竟然是太后娘娘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难得强势一回,亲笔写下的懿旨。 北疆于京师虽相隔千里远,可燕王殿下对京师的一举一动却了如指掌。 不等太后娘娘的懿旨以八百里加急送达北疆的时候,玄甲军八万铁骑,已经整军拔营,浩浩荡荡地踏出了云霄径道。 临川府很快也收到了北疆传来的消息,林岁晓和耿培延等人都振奋不已,却也担忧大旻与北狄之间的这场战事,最后也不知是谁输谁赢? 林岁晚心想,自己延续大旻国祚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大旻与北狄最后谁输谁赢,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 可惜即便被剧透了一脸,林岁晚也依旧担忧不已,输赢总归都是会死人的,她如今只希望燕王殿下能带着人赶紧去增援韩哥哥他们。 因为心里记挂着重要之人的安危,林岁晚肉眼可见地瘦了不少,同样也根本静不下心来,去认真学习和理解糖包子给她留下的知识,见天地就盼着韩哥哥他们这些敲边鼓的预备役将士能早些回来,让那些正经吃军饷的人去顶上。 * 整个大旻上下,就连江南酒馆茶楼里的闲汉歌女都在关注着北疆战事,可那本该为社稷尽责的皇帝,此时却还有闲工夫跟心爱之人置气。 御花园内,林岁夕穿着一身青绿色的宫女衣裙,正被韩瞻遹搂着腰肢,强势又霸道地拘在游廊拐角处。 韩瞻遹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又狠又怜地啃了一口,满脸妒忌道:“怎么?听说梁王一家都被押解入京,你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宫,是打算去跟谁见面呢?梁王世子?” 林岁夕眼里浮现起几分屈辱,痛心道:“我姨娘当初来青州寻我,梁王谋逆时,将我和姨娘都圈禁了起来,如今梁王一家都成了阶下囚,还不知我姨娘是何处境,生养之恩大如天,我难道不该去问一问?” 韩瞻遹闻言,面上神色才终于和缓一些,语气温和道:“除了直接参与谋逆之人,英公国并未牵连太广。” 说到此处,韩瞻遹又冷了脸,阴阳怪气道:“谋逆之罪,按理说诛九族都不为过,如此清算下来,不知有所少人该死!可惜田善拓与英国公张籍等人沆瀣一气,就连田善拓那已经嫁入梁府的侄女,都被允许和离归家了,你那姨娘想来也无事。” 林岁夕闻言好似是松了一口气,韩瞻遹见此心知自己是误会了,便也放软了姿态,好似承诺般道:“夕儿,只要你一直呆在我身边,过往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听说你祖父如今成了燕王的臂膀,看在夕儿的面上,朕下旨恢复其爵位,将人调来京城如何?这样你们一家便能重新团聚了。” 林岁夕经历过梁王父子的算计后,再也不复以往的天真,闻言并未觉得如何高兴,只踹踹不安地猜不透韩瞻遹想要算计什么。 林岁夕似本能一般,摆出一副失魂落魄的姿态,伤怀道:“我昔日任性妄为,早就让祖父失望透顶,狠心将我除了族,哪里还算得上是一家人。” 韩瞻遹眼里闪过几分怜惜,低头又稳住林岁夕唇,低吟道:“血脉亲情,岂能说断就断,夕儿放心好了,该是一家人,总归都会是一家人的。” 韩瞻遹吻得动情,气血下涌,险些就要把持不住,好在还有几分廉耻之心,知道幕天席地有伤风化。 他弯腰将林岁夕横抱起来,急色匆匆地钻进了假山洞里,喉头冒火道:“夕儿,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 御花园另外一头,太后娘娘正与侄女王皇后一起坐在凉亭里,听着小太监一五一十地汇报着皇帝和林岁夕的举动。 王皇后生得端庄秀美,闻言面上闪过几分不屑与讥讽,随即又归于平淡。 太后娘娘大约是已经对皇帝死心了,只当自己生了个棒槌,可偏偏这棒槌犯起蠢来,回回都能耍新下线! 太后娘娘挥手让小太监退下,依旧气恼道:“你表哥这是既想要拉拢林家,又想离间燕王势力?他当这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不成?不高兴时将人全家流放,高兴时抬抬手又想叫人回来,他真以为林晔亭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 王皇后只听着,并未评价什么,待太后娘娘平复心绪后,才试探着建议道:“姑母,京师营明日拔营北上,您让我兄长也跟着一起去吧。” 自己那皇帝儿子不得人心,燕王如今大权在握,若再身负平定北狄之盖世功勋……,王太后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以燕王之气概和谋略,想要收服北上的京师营和禁卫军简直易如反掌,王太后定定地看着自家侄女,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兄长的意思?” 王皇后神色坦然,只答道:“我与兄长所思所行,皆是为了王氏一族的传承与荣光,还望姑母恩准。” 表哥是个蠢货,姑母优柔寡断,父亲眼高手低还毫无自知之明,王氏兄妹心里苦,又有谁知道!
第98章 拒马关位于凉州与代州之间, 是一座险隘,也是一座大城,关内百姓十数万, 守军三千,乃大旻腹地边上的最后一道门槛。 此时这道门槛正在被北狄大军迅速侵蚀, 轰然坍塌也不过是迟早之事。 拒马关守备胡先令与袁崇光虽不是故交,可却有着相同的秉性,此时已经有了临阵脱逃的惧意。 卫擎苍和孟元宸带着数千颗火雷,及时增援,轰鸣声如雨点般落下,在刀兵铁马间炸开了花。 可那些北狄蛮子却像是杀红了眼的野兽一般,悍不畏死, 仍旧不要命地往前冲。 焊着钢条的厚重城门被巨木撞得震天响,横搭竖架的攀云梯上,陆续有握着弯刀的北狄人登上城楼, 与大旻兵士战在一处。 不过短短数月,韩瞻鼎便在血与火中历练出了一身的杀伐之气,短柄陌刀使得又狠又准,刀刀见血, 凌厉无比。 胡先令瘸着一条腿,凑到韩瞻鼎身边,试图劝说道:“公子,城中百姓已尽数撤走,北狄大军人多势众,若是苦战坚守, 我等怕是都要命丧于此,胡某出身卑微, 死不足惜,可公子乃天潢贵胄,又正值大好年华……” 韩瞻鼎抬手砍掉一名北狄人的头颅,笑得气定神闲道:“胡守备,你抬眼望一望拒马关内,那坦途平地上,你觉着自个的两条腿能跑得过北狄铁骑?若没有这高墙城楼作为屏障依托,咱们估计只会死得更快,你此时想退,晚了!” 胡先令回头望了一眼坦坦荡荡,毫无遮掩的拒马关腹地,欲哭无泪道:“公子,您怎么不早说啊!” 孟元宸往城楼下扔了两颗火雷,抬手拍了拍胡先令的肩膀,坏心眼道:“公子要是早说了,胡守备您还有心思守城?怕是早就跑了吧。” 胡先令气得险些给孟元宸兜脸来上一拳,可却又被他那沾着血的罗刹芙蓉面给镇住了,拳头捏得生疼,迟迟没能下得了手。 这一个个不怕死的生瓜蛋子,当真是不拿自个的命当一回事! 胡先令有些心想要逃离,可想着父母妻儿,到底还是不敢,今日若只自己活着,燕王幼子却战死了,他胡氏一族将来怕是也要被燕王清算! 胡先令赤红着眼,望着如浪潮一般的北狄大军,视死如归般喊道:“儿郎们!今日随我杀敌报国,待来日青史留名,不愧祖宗先烈!” 韩瞻鼎与孟元宸等人顿时对胡先令刮目相看,果然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关键时候还是得拿刀架在其脖子上逼他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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