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的纸鸢还给我。” “郡主……对王八感兴趣?” 巫汐被气得了不得“对, 我对王八感兴趣, 我对你也感兴趣呢!” 巫汐从他手中拿过纸鸢“这是我自己画的玄武神兽,玄武神兽不仅代表聪明睿智, 长寿无灾, 还能辟邪呢!” “哦~谢姑娘赐教, 我是第一次看一个姑娘家的纸鸢是个玄武神兽,没想到有次深意,唐突了, 唐突了。”李仕景做恍然大悟的样子, 深深给巫汐揖了个礼。 一副阴阳怪气的欠揍模样气得巫汐真想抽他两鞭子。 “像你们这种酸儒生, 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的, 也不知自己手里有什么真本事,连我手上得鞭子都打不过。” “郡主这条命, 可是我这个酸儒生救的, 我等着郡主哪日给我这个酸儒生登门道谢呢。” 李仕景转身要走, 秦柔韩惟和姜茵几人都跟了过来。 秦柔终于抓住巫汐,给她披上大氅, 笑道“快别闹了,还不快去换衣裳,湿漉漉的,入秋了,着凉了,鞭子可就挥不动了,到时候啊,酸儒生也打不过。” 巫汐看了眼秦柔和韩惟“我可没说韩公子是酸儒生啊,只有他那样的……” “明白明白,你的酸儒生是某一个人专属的称呼。” 巫汐这回听出来秦柔在调侃她了,脸唰得臭下来“胡说什么?!我生气了啊。” “好了,不说不说。” 四人往外面走去,身后的秦洺却突然唤道。“李公子请留步。” 秦柔与韩惟对看一眼,带着巫汐往稍远的地方缓缓溜达去。 李仕景站住脚,有些错愕又带些敷衍地看向秦洺。 “有事?” 秦洺扭捏了半天才开口道“过两日,家母寿辰,大宴宾客……家母听闻公子懂茶,特地请公子去做客。” 李仕景抬眸看了她一眼,弯着嘴角轻轻摇了摇头“不巧,我那日有事,多谢姑娘盛情。” 李仕景转身欲走。 秦洺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在他身后大声道“公子今日可能对我有误会,可我还是想解释解释,是她先对我恶语相向,又剪我纸鸢,我不过是自卫,是她自己不小心掉到了河里。” 李仕景回头又看了她一眼,满眼里都是烦厌“姑娘有这功夫和我闲话,不如多学点圣贤之书,少生些贪妒之心,满嘴谎话,再金娇玉贵的女娇娥都让人生厌。” 秦洺这才断定,李仕景他们早都看见她与巫汐争执,可听见李仕景这么说,心内大恸,后退两步,险些支撑不住。 “公子……” “姑娘留步吧,不必再跟!” 看到李仕景头也不回的离开,秦洺急得要去找秦柔。 “柔姐姐,你帮我跟李公子解释解释。” 秦柔神情有些复杂地看向她“今日的事我不是没有看见,你记住,这事情可大可小,哪怕巫汐不追究你,我也会禀告祖母让她对你严加管教,毕竟我这个名义上的姐姐,是没教育你的资格的,自然,也没有袒护你的资格。” 几人越走越远,秦柔向韩惟叹口气“以往我只当她娇惯了些,终究是个小丫头,如今看来还是被我那婶娘教坏了,只和姜茵她们混在一起,得让祖母好好管教管教她,若任由这么骄纵下去,说不定会出多大的乱子。” 秦柔想着,摇摇头又叹口气“秦洺是祖母身边长大的,这事告诉祖母,只怕她会伤心。” “秦老太太是明事理的,自然知道你是为了秦洺好,这点,你不用太过担心。”韩惟在她身边轻声道。 身后的秦洺听着秦柔说要把这事禀告祖母,只觉得脑袋发懵,害怕得不得了。 姜茵看了这一出戏,自然早看出来秦洺对李仕景的心意,拍了拍秦洺的肩膀“你这好姐姐和巫汐是一路人,又怎么会向着你?我瞧着李公子对妹妹你是先入为主,恐怕未必只是因为今天这件事,说不定你的好姐姐早在李公子面前说过些你有的没的闲话,李公子才会反应这么激烈。” “呵,可不嘛,秦妹妹你还姐姐,姐姐的叫她,人家可有给你好脸色?没听人家说嘛,回去就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们祖母,跪祖祠是少不了的。听闻秦老太太还有一半的家产打算留给妹妹,若是妹妹让老太太失望,你家老太太改变主意留给你这好姐姐也不一定,妹妹可不要把他人想得太好。” 秦洺早被今日的事情气得头昏脑涨,浑身发抖,眼泪早憋不住,这种情况下,姜茵她们说什么她都能听进去,只将一双拳头握得紧紧的。 * 过了海氏的寿辰后,秦柔就遣人将秦洺推巫汐下水的事禀告给了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肯低头认错,嘴里不停为自己开罪辩解,言语间还对秦柔心生怨怼,还怪秦柔没有维护她。 气得秦老太太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自己身边带大的姑娘,曾经在她眼里多么听话可爱,如今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秦老太太心生悲凉,当日请出家法打了秦洺五棒,又罚秦洺跪了祖祠,看着秦洺被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秦老太太自己何尝忍心,可她知道正如秦柔所说,不能再这么把秦洺娇惯下去了。 她知道海氏不是什么善良温顺的儿媳妇,只是因海氏这些年照顾她还算尽心,才始终没与海氏动过怒,可她不可能任由海氏这样害了自己的孙子孙女! 因此秦老太太将秦洺要在了自己身边,出阁前都由她抚养,秦彻因为年岁太小,暂时还由海氏带着,但是秦老太太也开口了,要是海氏还是不改习性,这个孙子再大点也是不允许海氏抚养的。 海氏哭闹了几天,终于拗不过老太太,认下了,心里却也记结下了这个结。 自从发现海氏和姜茵有来往,韩惟便安排了两个丫头在秦府里伺候,若有什么大事便回来禀报。 两人个丫头也早厌烦了对下人颐指气使的海氏,因此把这段解恨般得给秦柔描绘得绘声绘色,但是若说海氏和姜茵联系存着什么坏心思,她们还真的一时半会儿瞧不出来,目前看来,不过是作为眼线,通秉些情况。 秦柔无奈笑着摇摇头“谢谢你们,祖母和父亲那边还要多烦你们照料了,若是祖母有什么事情,还望立刻告诉我。” “少奶奶放心,要注意哪些,要关照哪些人,少爷都给我们叮嘱过了。” 听她们这么说,秦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总觉得她欠韩惟的好像更多了。 * 这日韩向还未下朝,韩惟这两日也不知在忙什么,没见到人,秦柔一人呆得闷,给老祖母请安后独自在院子里赏新开的菊花。 远远得看到五娘在亭子里晒书。 “五娘?” “阿柔?快过来。” "这些都是您的书?" 五娘沉默了片刻“都是你公爹以前的书,自从我进了府,老爷便将书阁里的书交给我打理了,你知道的,我是个没什么爱好的人,刚好没事翻翻书,或者帮老爷整理整理书阁当做消遣罢了。”五娘朝着斜后方的小书阁指了指。 秦柔进府以来惟独没有去过这里的小书阁,因为这个小书阁里长期落着锁,她还以为里面放着珍贵的东西,没想到竟是些古书。 秦柔翻了翻,纸质陈旧,墨迹有些也不显了,看起来有些年头。只是书封打理的一尘不染,看起来五娘对小书阁十分上心。 “哎?小娘子?”秦柔抬头,五娘的弟弟从不远处跑过来。“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向来跟屁虫似的,今天没黏着你?” “什么小娘子,什么讨人厌的家伙,是不是讨打?”素来温柔娴静的五娘挂下脸来教育人的模样倒是极少见到“过来,给阿柔道歉。” 奔儿吐了吐舌头“柔姐姐最好了,才不会介意呢。”奔儿转身便跑。 “你又跑哪里去?” “我能跑哪里去,老太太说让我跟她玩投壶呢,我就不相信了,我堂堂七尺男儿,今天还能输给老太太。” “老太太的病还没好彻底,你可不要气着她老人家了!”五娘喊道,那边人已没了踪影。 秦柔捂嘴笑了笑“算了,都堂堂‘七尺’男儿了,五娘就不用再这样操心了,我倒是看着他最近和祖母玩的很好,祖母精神才好起来,正好需要人陪着解闷儿。” 五娘摇头叹口气“别说七尺了,等他长五尺,我也不用这样操心了,这孩子一直跟着我,许是没有爹娘教养的缘故,总是这样没大没小的,见人也没个礼数。你别见怪。” 秦柔摇摇头显然没放在心上,秦柔与奔儿相处过几回,这小子虽看起来没大没小的,可话里话外将五娘护着,生怕旁人欺负了去。 秦柔在韩府看着想着便明白了,五娘和奔儿孤身来到京都,本就无依无靠,偏五娘看起来又是个不争不抢不计较的性子。 自古深宅难过,若是性子太柔弱又家主喜爱,只怕连丫头都要来踩一脚。 奔儿虽年幼,可秦柔隐隐约约听说过,两人在进韩府前吃过不少苦,小孩子生怕别人看低了他们姐弟,因此装作人小鬼大的模样,不过是为了护着长姐罢了。 五娘像是被勾出了心事,蹙着眉头“老爷忙,没时间教养他,我就生怕奔儿被我养坏了,到时怎么对的起我们死去的爹娘啊。” 秦柔轻轻握住五娘的手“五娘,你别担心,我看他倒是很怕相公?相公虽然在外面声名不好,可您知道相公是个端正的人,辈分虽比奔儿小了,可到底比他长这么多岁。您要是愿意,我就让相公时长提点看顾着奔儿,也教他多念点书。” 五娘感激地看了秦柔一眼“难得你好意,我又怎么会拒绝,这样再好不过了。” 五娘又笑道"今日怎么不见子檀?" "他最近忙得很,我都两三日没见他了。"秦柔将手中的书翻来翻去,悠悠道。 五娘回头瞧秦柔一眼,颇有些意味深长地笑道“多少人议论你们这段姻缘,可我瞧着你们倒是如胶似漆的,到底年轻,让人好不羡慕,让我想起你公爹初带我来京都的时候。”放下了谨慎的五娘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眼波流转往事在目。 “您和公爹是怎么认识的?” “当年老爷往齐州赴任,因齐州瘟疫盛行,我爹娘都死了,奔儿也烧得厉害,当时的流民到处都是,连水都没有,我在城里四处求人只想求他们给奔儿口水喝,后来,应该是在城边遇见了他的马车,我向他讨一口水救奔儿,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仅给了我水,还把我救下来,带回府中,给我看病,给我吃药,还带我和弟弟一起回了京都。” “看来,公爹对您是一见钟情,所以只救了您。” 五娘收回视线,若有所思得低下头“人力有限,他想救所有人,也做不到啊,我也只不过是走了运,沾了光罢了。我瞧着那片云马上就要过来了,不如你帮我把这些书搬回去吧,要是被雨淋了,我就罪过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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