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遣淮没说话,但可以看出来他很赞同。洛夕瑶坐得屁股都麻了,为了等这段剧情,喝了满满一肚子茶水,才终于等到江芽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兰姑姑站在王后的身侧,却忽然忧心忡忡地出声道:“虽然娘娘现在暂时代理朝政,但让女子上战场史无前例,若被发现还是奚家余孽……等国君醒来,后果不堪设想。” 王后手中佛珠一紧,风韵犹存的面容上是出离平静,眼尾的细纹并不影响美貌,反而有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淡然,带着些许不可逼视的威仪感。 “史无前例?”王后笑着说,“现在不就有了。” 兰姑姑一时语塞,欲言又止。 王后道:“奚家没有余孽,她叫江芽,女扮男装是为了青召而战。若是打赢了,她就是青召史策上的第一个女将军,若是打输了——”王后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厉,“无非多个无用的男子。” 兰姑姑:“啊?” “江芽,不要让本宫失望。”王后看向那戎装披身的少年郎,对她说,也对曾经的自己说。 你要做青召国的第一个女将军。 江芽躬身跪伏在地,心脏急速张弛得仿佛快要跳出喉口,她终于可以说出这句—— “是,臣女领命。” … 虽然在这种严肃的场合上有点不合时宜,但洛夕瑶是真的后悔,方才干嘛作死喝了那么多茶水。 她有点想上厕所。 好吧,其实不是有点,比较急。 好不容易熬到江芽这段剧情走完,洛夕瑶才起身去问婢女附近的恭厕在哪里,容嫣见状,也跟过去道:“你要一个人去方便吗?我可以陪你呀!” 洛夕瑶:“???” “这有什么好陪的,茅坑会吃人?”洛夕瑶忍无可忍地压着声音说,尽管在她的那个世界里,女孩子结伴一起上厕所好像是刻在基因里的事情,但她自上初中起就独来独往,不能理解也并不需要。 “不是啊,不管做什么,大家有个照应总是好的嘛。”容嫣理直气壮地说,“万一你在恭厕里出了什么意外呢?被变态偷摸?或者失足淹死?” 容嫣越想越可怕,坚持道:“要是没人在你身边,你可怎么办呀?不行,我们得跟着你!”而且她不但要跟着去,居然还叫上了铃杏一起。 洛夕瑶:“……喂!” 半晌后,被扯过来的铃杏:“哈?”她表情夸张地用鼻孔看着洛夕瑶,嗤笑出声,“听说你不敢一个人去方便啊?” 洛夕瑶要气晕了,“胡说!” 她在现实都二十七八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会不敢自己一个人去上厕所,这根本就是诽谤! 洛夕瑶七窍生烟,头发都险些烧起来了,但对着容嫣凑过来的笑脸,她高高扬起了巴掌,却又迟迟打不下去,最后还是在铃杏的嘲笑声中被拖走了。 江芽领命离开,又跟王后讲定了明日要带长乐公主进入鬼界的时间,他们连夜赶路不免疲累,便也先行告退。铃杏方才打过招呼了,让司见月跟着他宁二师兄走,但是要记得离薛遣淮远一点。 “什么意思?”司见月又冒出无名火来,“你余情未了,怕我伤了他是吗?”他当时魔性失控,意识有些模糊,似乎并不知道那一巴掌是薛遣淮给的。 铃杏:“?” 她语重心长,“不,我是怕你被打。” 司见月:“?” 司见月还没反应过来,铃杏却已经走远了。他拧着眉也往外走,谁知刚踏出殿门,宁骁就将他揪到了某个角落里去,和薛遣淮一齐摁住了他。 宁骁捏着小师弟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又神经质地抬了抬。他严肃地问道:“你现在是谁?” 司见月:“……” 薛遣淮更是直接,他抬手很不客气地扯开了司见月的衣襟,低头瞧了眼,果然看到少年白皙如玉的胸膛上,心口处魔气萦绕,隐隐亮着妖异的红光。 于是他下了结论,“恶魂。” 莫名其妙被两个师兄扒了衣服,还揭了老底的司见月,这辈子从未觉得这么无助过:“……” “容嫣已同我们说了,你被种了魔蛊,因此神魂割裂,善恶两面。”宁骁把司见月摁在墙上,一边替他理好衣襟,一边威胁道,“这个破玩意儿哥哥们迟早会替你拔除,不管你有什么坏心思,都最好给我乖乖的,不要做坏事。老实点,嗯?” 司见月:“……好。”
第四十章 鬼界设在凡间的入口, 其实并不是一个具体的位置,而是集结“天时、地利、人和”等要素的某种特殊阵法,只要会布阵, 哪里都可以是入口。 天时,就是阴时;地利,就是月下;人和, 就是半死不活的状态, 或以法器掩盖住生魂的气息。 强行进入鬼界,对活人来说是会折阳寿的。但他们是修道之人, 寿命长, 不怕折。宁骁平日里在问剑宗不务正业学的冷门阵法, 居然还真有派上用场的时候,一整个就是非常的洋洋自得。 洛夕瑶给每人都安排好了角色,她自己和容嫣扮做婢女, 薛遣淮和宁骁扮做亲卫,司见月做那个作恶的妖魔。铃杏本来也该是婢女中的一员, 但她怕司见月不会作恶,便坚决要做那个贼匪头子。 洛夕瑶勉强同意了。 因为她也由衷地觉得,铃杏是本色出演。 这日晚上,铃杏给司见月进行特训,教他怎么作恶, 怎么模仿杀人不眨眼的妖魔。 司见月欲言又止, 毕竟他本就是魔,根本不需要刻意模仿。他还惦记着, 铃杏今日说晚上要回来好好奖励他这件事, 但他又别扭地开不了这个口。 于是他眼巴巴地看着,“铃杏……” “等下我们就在床上训练……”铃杏在他房里, 把被褥都挪到一边去,闻言抬眼,“你想说什么?” 司见月飞快地说:“没什么。” “嗯,等下呢,你就把你能想象到的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试着对我做做看。”两人都已经洗过澡了,房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皂香,还有种甜而不腻的味道。那应当是司见月身上的味道,让铃杏想到抹茶味的牛乳,再带点清爽的雄性荷尔蒙。 真的很奇怪,他香香的。 司见月走在街上真的不会被人吃掉吗? “……我不会。”司见月努力在想了,但他从没有刻意地做过这种事,虽然入了魔,但除了在铃杏面前有过坏心思,他其实没有真的做过什么坏事。 铃杏显然不信,“你少来,之前是谁抓着我的手抵在床上,你明明厉害得很啊。” 司见月:“……” 什么时候,他绝不承认。 “这样吧,你会掐脖子吗?”铃杏拢了拢轻薄的寝衣,坐在他跟前,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她从容地扬起纤细的颈,任君采颐的模样,“来,掐我。” 司见月睫羽轻颤,半晌才慢慢将手伸过去,但到了她的颈前,他又迟疑了。虽然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温顺,铃杏却知道,他是在无声地问,可以吗? 可以吗? 铃杏鼓励他,“来。” 话音刚落,司见月的手便握上了她的脖颈,同时往前逼近一步。他先是俯首贴在铃杏脸侧,试探着蹭向她的嘴角,想要衔住那片嫣红饱满的唇。 可铃杏躲开了,却又不躲得很远,就停在他近在咫尺的距离。她轻轻地问,“对公主也这样吗?” 掐脖子是为了索命,可不是索吻。 司见月一下子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就有些暴躁起来,掐着脖子把她再次拉近,急切地将唇瓣送了上去。他根本没有什么吻技可言,纯粹就是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灵活的舌尖撬开她的壁垒,要铃杏那里面全都是他,满满都是他。 “不,不是。”他边吻边说,“只对你。” 铃杏的双臂柔柔地攀上他的肩,引导着他顺势躺倒,半倚在床头边。那是硬木所制的,硌得司见月不太舒服,却又不舍得推开她,便生生忍下。 她好温柔。 所以我应该乖乖的,司见月想。 她会喜欢这样吗? 铃杏亲昵地揉捏着他的耳垂,抬起脸来,与他堪堪分开了些。司见月还想再贴上来,却被她用手捂住了唇,摇头告诉他,现在不行。 司见月眸色迷离,瞳中诡谲的妖红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他不太清醒了,介于懵懂和焦虑之间。 她低声诱哄,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司见月呼吸急促,他极力忍耐着什么,分明是这样简单的问题,却难以回答似的。 司见月的手无助地按在铃杏腰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她,却始终不愿说下去了。可他不说,铃杏便一直这样捂着他,拒绝他,无视他。 铃杏再给他一次机会,重复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只要你告诉我,我会奖励你的。” “……” 司见月仍是沉默,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安安静静的不说话。铃杏感到掌下传来湿润的水意,像是有条滑溜溜的小蛇缠住她的指根,细细地舔舐着她掌心交错的纹路,像是讨好,又像是挑逗。 铃杏危险地眯起眼睛,有些不悦。 她缓缓移开了手掌,抚着司见月的下颌,然后坐在了少年的腿上,固定住他的身体。 迎着司见月清澈干净的目光,铃杏轻笑着命令他道,“张嘴,我教你个好玩的。”他一向听话,还真的以为这就是奖励,谁料将将启唇,铃杏竟粗暴地用修长的食指径直捅了进来! “唔!咳咳!!……”司见月只觉喉咙一痛,口腔里的软肉似乎被指甲划破了,渗出点点血腥味,胃里也翻山倒海地抽搐起来,他痛苦又惊慌地扶住床边的矮柜,痉挛地蜷缩着,下意识要往后躲去。 可铃杏死死掰住他的下颌,让他避无可避,食指更加过分地在他口腔中搅动。司见月受不住地咳喘着,涎液也无可控制地分泌,甚至开始干呕。 “咳咳咳………” 铃杏动作不停,右手却往下探去。 司见月的体温迅速升高,浑身都发起烫来,白皙的皮肤泛起薄红,像深林沼泽中糜烂又艳丽的花朵,又似悬崖峭壁上被逼得迎风颤抖的困兽。 理智被她一丝丝抽走,手肘下少年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可铃杏不愿放过他,狠狠地摁压,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如此难过,心脏也不堪重负地抽痛起来,因为缺氧或者别的什么,他脑中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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