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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亲呢，实际上却还在上眼药。 程婠玥一时也不知道这柳姨娘是蠢还是什么，竟还想着在郡主娘娘面前玩这种把戏，着实可笑。 果然郡主听见这话，眉头微皱，瞥了一眼对方，却未开口，直愣愣的略过她对着程婠玥说道：“你在家好好将养着，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就带着人转身走了。 柳姨娘便还在此装作亲热的附和道：“郡主放心，婠丫头在家养着，我定不会亏待了她，郡主慢走！” 一旁的程青玥许是觉得有些丢人，在旁站了许久也未曾吭声。 等郡主娘娘带的人都走完了，脸上的笑着才撤了下来，面对程婠玥不阴不阳的说着：“大姑娘好本事，如今都身陷囹圄了，还能请的动郡主前来看你。” 程婠玥今日心情好，听了这话，也少不得要一句道：“比不得姨娘，脸皮厚，都不见人搭理，自己跟自己就能在台上唱一出戏。” 柳姨娘闻言怒目而视，拂袖带着程青玥便离去了。
第79章 如此, 日子也安分的过了两日。 直到…… 程父一脚踢开大门，走了进来，一双眼带着不知名的情绪看着坐在塌边的女儿。 程婠玥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见人进来, 也不起身行礼也不搭话，全当来人是个透明的一般。 程父可没这么好的耐心, 走到她面前，神色阴暗的看着她道：“你如今去自首, 尚可从轻发落！” 程婠玥下棋的手一顿，笑道：“父亲多日不进女儿屋子, 一来便劝女儿去自首，恕女儿实在不懂父亲的意思。” 程父这次罕见的没有大吵大闹, 反而坐在旁边, 半晌才开口道：“梁南王府世子一案已经查到你头上了，若你现如今不去自首, 等着你的便是罪加一等了。” 程婠玥抬起头浅笑着说道：“父亲多虑了, 我与那梁南王世子并不认识又何谈什么自首, 父亲若是实在担心，不如多去陪陪二妹妹才是, 毕竟她也去了那场宴会, 说不定会比我更害怕才是。” 见说了这么多，程婠玥也没有丝毫反应，程父又说道：“此案是顾世子来探查，顾世子的手段你也清楚，若不是今日他恰巧来大理寺翻看卷宗, 我与其聊上几句，只怕等你的便不是我, 而是上门的官兵了。” 顾安琛，竟是他在查此案，难怪了，虽然当时她有布置，但躲过他的法眼只怕还差了些许。 心中虽然百转千回，但面上神色却丝毫不变，好似并未将其言语放在心上。 程父见其愚不可及，又转眼看了番棋盘，留下一句“困兽之斗”便起身离开了。 小青见老爷走了，这才上前询问姑娘的意思。 “姑娘，老爷那话是什么意思？” 程婠玥心里早就将对方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了，无非是怕她被抓之后，连累他的官声和前途，所以才会如此着急找上门。 就希望她能自己找到办法好脱身，不要连累到他。 眼睛望着面前的棋局出神，白子已然被黑子包围，一眼瞧去已经没了活路，确实应了那句困兽之斗。 但其实在无人在意的一个角落，还有一个隐秘的突破口，但也是九死一生。 程婠玥垂下眼睑，一双眼晦暗莫测。 半晌，这才站起身来，走到梳妆镜边，对着小青说道：“给我梳妆，我要进宫见皇后娘娘！” 小青闻言，立刻走上前开始给姑娘梳理发髻，寻换衣衫。 另一边，顾安琛将案子细节悄无声息的透露给了程父后，看着对方极力遮掩却不失僵硬的脸颊，知道对方懂了自己的话外之意后。 这才假意寻了本案宗，拿在手上走了。 松柏跟在世子身后，走出大理寺后，这才小声问道：“世子，这案件透露给大理寺卿是否不太妥，这不是……” 顾安琛目不斜视的回答道：“这个案子发生在京城，大理寺卿本就有职责管辖，况且我也并未透露许多，只是跟其讨论了一下案情罢了，并无大碍。” 听自家世子这样说，松柏自然也没了反驳的话语。 但总觉得这跟世子的往日作风并不相同，有些疑惑，但想想又觉得世子这般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走了一段路后，顾安琛突然停下脚步问道：“流言可有查到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世子，这流言一时之间来得太快，我们的人只查到白国公府放出了流言，但还有一股更隐秘的势力未曾查到。” 顾安琛抬头看着面前熙熙攘攘的集市，在这京城从来都没有风平浪静，只有暗流涌动。 近些年来，这京城明面上的势力有些收敛，却没想到暗地里却又发展了新的出来。 看着方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就乌云密布了起来。 松柏抬起头看了看天，连忙说道：“世子，咱们快走吧，不然这雨可就要下下来了。” 六月天，小孩脸，真是名副其实。 …… “公子，那顾安琛已经查到我们了，可要采取行动？” “不，现在出手有些心急了，反倒引人注目。” “那依公子所言，要如何？” “找人将顾安琛逐出京城，等他不在京城了，我看他还能不能阻止得了我。” “是！” …… 坤和宫，冰冷辉煌的装饰立于殿内。 皇后娘娘坐在上方，仿佛浑然不知对方来找自己所为何事。 带着笑意看着程婠玥说道，“这是今年内务府琢磨出来的花茶，我喝着觉得还不错，你尝尝。” 入了宫，程婠玥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听见皇后娘娘的夸赞，端起面前的青花缠枝茶盏浅尝了一口。 入口先是浅淡的花香，随后便是茶叶专属的涩味，两相融合，倒是别有一番新意。 附和道：“内务府琢磨出来送到娘娘此处的东西，定然是好的，臣女尝着也很是新奇。” 皇后斜倚在靠椅上，闻言笑笑道：“这倒是，今日你难得进宫，是有什么事嘛？” 程婠玥见皇后娘娘开门见山，她便也不打算绕弯子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道：“请皇后娘娘施予援手，救臣女一命！” 皇后拿起茶杯的手一顿，遮掩在杯后的嘴角微微勾起。 放下茶杯后，又一脸不知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桂嬷嬷快扶她坐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行这些礼做什么。” 程婠玥被人扶了起来，坐在椅子上，说道：“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臣女要说的只是实在难以启齿，还请娘娘屏退左右。” 话一落地，皇后娘娘便让桂嬷嬷将身边人都屏退了出去。 见人都出去完了，皇后才抬眼看着对方道：“如今，你可安心说了。” 程婠玥先是谢过皇后娘娘，而后这才说起如今困境。 听到对方失手杀了淮南王府世子时，手上抚摸茶盏的手一顿。 等到对方全都说完了后，皇后身上的气势一变，“你杀了人，这要我如何为你遮掩？” 第一句开口虽然并未答应，但也未曾拒绝，接下来的谈话便关键了。 程婠玥咬咬牙，开始说道：“娘娘，这淮南王府世子虽然是梁崇安，但却并非只有他一个男丁，如今逝者已逝，世子之位空悬了出来，府中正是明争暗斗之际，娘娘何不趁机拉拢其中一人，拿捏淮南王府！” 皇后凤眼一扫，姿态慵懒的靠在背椅上道：“但是我若是不帮你，这些也可以完成的不是吗？” 筹码不够大，不足以让人动心。 那便只能加大筹码，让人点头。 “除此之外自然不够，但臣女愿为娘娘效力，臣女知道娘娘一直对当朝的律法不满，但是无奈手中无一人精通律法，所以便只能搁浅！” “但臣女熟读律法，深谙律法一道，娘娘若是想要改进律法，臣女愿为娘娘开辟道路。” 皇后坐在上位，光影笼罩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哦，你既有如此雄心，那不妨说出你的想法让我听听呢？” “是，娘娘想要大刀阔斧一次性将法律全部改进，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是我们可以先从边远地区开始实行，边远地区女子字都不曾识得，何谈律法，娘娘只需遣人前去普法，等到边远地区出现效果时，便会反馈给京城。” “到时多重压力下，这律法自然也会得到改进。” 皇后从凤座上下来，脚步不轻不慢，悠悠的说道：“想法是好的，但是这派什么人去呢？” “若是派男子，那想必是不会尽心尽力，派女子，但这熟读律法的女子……” 话说到此处，便是已经谈得差不多了。 程婠玥连忙接话说道：“臣女愿前去，还请娘娘恩准！” 冰冷的地板印在额头上，丝丝凉意从中沁了进来，胸腔里的心剧烈跳动。 程婠玥听见皇后娘娘浅笑了一声，随后一双柔白的手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语气轻柔的说道：“那淮南王世子不过是被一下人所害，与你有何干系。” 如此那便是成了，程婠玥暗松一口气。 皇后将其扶起来后，转身坐回凤椅上道：“你既要去普法，那这身份便得提一提才是，免得到时有不长眼的冲撞了你！再加上有了身份好办事，你也无需推脱。” 程婠玥自是没想过推脱的，出门在外，什么都还不如自己有身份来得实在。 皇后又与其商量了其中细节，随后便让人送其回府了。 待人走后，桂嬷嬷才凑到皇后面前说道：“娘娘，这程姑娘是否可靠，万一……” 皇后摆了摆手，“嬷嬷，你知道我从她那双眼里看出什么来了吗？野心和对权势的渴望，上次见面我都还未曾看见，看来近日的事还是对她有影响。” …… 顾安琛进宫将近日搜罗到的证据交与皇上，说道：“皇上明鉴，从这些事情上便可看出，此事还有得挖掘。” 皇上点着这些奏折，沉吟不语。 顾安琛在皇上身边多年，如何不懂这手势的含义。 看来是有人在皇上身边说了什么，如今竟想结案了。 顾安琛的眉眼一洌，突然跪倒在地说道：“还请皇上贬去微臣官职！”
第80章 程婠玥出宫门时, 时辰早已过了午时，日头又大又热，走在街上仿佛被火焰炙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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