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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人更快她一步，“我倒是不知道，李姑娘家有个跟王府亲近的人家。” 三人抬头看去，竟是顾安琛。 顾雪柔见她哥哥来撑腰来，心里更是开心，连忙挥手示意。 只是程婠玥见到对方，倒是有些不知所措。 只看了一眼，便垂下头去，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她着实不想让他看见。 被怼的李姑娘，本就是为了讨白絮珊欢心才说的那句话，这一时被拆穿，脸色涨红，退到人后便不再见了。 白絮珊见顾安琛来了，知道今日是占不到便宜了，便也摆摆手离开了此地，但走之前还不忘放狠话道：“顾世子，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劝劝顾姑娘，交朋友还是要擦亮眼睛才是！” 顾安琛不为所动，站在三人面前，冷着一张脸说道：“这就不劳白姑娘费心了，还是多看看路，免得又跪地不起！” 一句话又戳中白絮珊痛处，冷哼了一声，便带着人走了。 等人都离店后，掌柜的这才指示小二端起清水，拿着杨柳枝在四周挥洒。 这番做派，要驱逐的是谁，不言而喻。 程婠玥按住身边蠢蠢欲动的好友，转过头说道：“回去了，别跟这些人计较。” 赵奕欢和顾雪柔这才被按下来，但走之前还是不忘给对方寄了个飞刀。 赵奕欢的心思更细一些，这些事她看了都有些受不了，更遑论处于事件中心的人了。 只是这件事她能帮上的忙也寥寥无几，只能陪在好友身边，当个支撑也好。 倒是顾安琛走在最后，看见店家做派，停下脚步，对着身后松柏说道：“这家店，该换人了。” 程婠玥走到马车旁，正准备上车时。 顾安琛突然开口说道，“能聊一聊吗？” 刚才好歹他也是出手帮了她的，程婠玥自然也不能装作没听见。 在加上身边还有两个好友，她也不想两人知道她与顾安琛之间出现的事情，只能停下脚步。 只是依然背对着他。 顾安琛还没开口，只是先对顾雪柔和赵奕欢说道：“能回避一下吗，有些话比较私密。” 顾雪柔一脸我懂的表情，推走了赵奕欢，两人走了好一段距离。 顾安琛这才上前一步，抿了抿唇道：“那日拉住我衣衫求救的人是你吗？”
第78章 程婠玥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句话, 神情略微怔了一下，转过身脸上带着疏离的神色。 “小女不知世子说的是何事，若无事, 小女便告辞了。” 说完行了一礼便上了马车离开了。 顾安琛没有错过对方的一举一动, 方才动作间透露出的一切，已经彰显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站在远处的顾雪柔眼角余光一直观察着两人, 当看见两人好似不欢而散后，立刻走上前来。 拉住自家哥哥问道：“哥哥, 你跟程姐姐说什么了，怎么感觉程姐姐不高兴了？” 顾安琛自己心里都已经理不清思绪来, 哪里还顾的上回她的话，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顾雪柔见起迟迟没有回答, 暗自猜想定是她哥惹程姐姐生气了, 心里一阵恼火。 拉着赵姐姐便离开了。 顾安琛站在原地，纷乱繁杂的记忆朝他冲过来, 整个人受到的冲击不可谓不小, 呢喃了一句道：“原来竟是这样。” 另一边, 顾雪柔回到家后，见着母亲正站在院里赏花, 气冲冲的跑了进去, 坐在桌边喝了口闷茶。 南寒芸斜倚在摇椅上，日光穿过帷幔，透露出的光点照在她脸上，有一股岁月静好的美感。 见顾雪柔进来，坐起身道：“怎么了, 生这么大的气？” 本就秉承着告状的原则，顾雪柔一听母亲询问, 立马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其中还进行了一番艺术加工。 将她哥哥诉说的有多不近人情，冰冷冻人，程姐姐就有多么可怜。 郡主蹙眉，怀疑了一瞬，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后面又觉得也许是有误会也不一定。 “程姑娘最近是发生了何事？” 顾雪柔知道自家母亲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这都在京中传了许多时日，母亲竟还一字不知。 随后便立刻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在旁听完一切的郡主，眼神里闪过一丝担忧，握住团扇的手紧了紧，“那程姑娘这几日可还好？” 顾雪柔兀自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母亲，趴在桌上摇摇头道：“母亲，你也知道，这女子名声本就重要，这要是遇见疼自家儿女的父母，现如今早就出手彻查这流言了，而现如今这流言愈演愈烈，母亲就该知道程姐姐的处境，不容乐观。” “虽然今日瞧着程姐姐还与我们一同嬉笑，但是我能感受到，程姐姐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罢了。” 郡主在一旁也叹了口气，小小年纪，承受了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忍住不与好友诉苦，也不知从小都是怎样过来的。 又想起早逝的好友，心里对其更是闪过一丝心疼。 放下手中的团扇说道：“也罢，那我明日便去看看她。” 顾雪柔显然没想到母亲竟然肯出面，一瞬间喜笑颜开，抱住母亲的手臂撒娇道：“母亲，你真好，到时候你上门了可要好好安慰安慰程姐姐，她遭受了无妄之灾，心里肯定也难受的很。再加上家里那姨娘和庶妹，这几日肯定没少给程姐姐气受！” 郡主看着抱住她手臂的女儿，笑着拍了拍她的额头。 …… 次日，晨光熹微。 程婠玥已经闭门不出多日了，府外的谣言已经传得愈发浓烈起来。 父亲和庶妹不止一次的上门前来询问，只是都给打了回去。 见小青又匆匆忙忙的进门来，程婠玥漫不经心的低下头道：“怎么，父亲他们又来啦？” “就说我病了，见不了人。” 小青一骨碌的走进来，许是走得有点急，说话的声音带了些喘气：“姑娘，不是不是，是郡主娘娘来咱们府上了！” 程婠玥翻书的手一顿，一向淡定的神色难得出现呆愣的情况，反问道：“那个郡主娘娘？” 小青见姑娘脸上的神色有些没反应过来，轻声在姑娘耳边说道：“姑娘，京中哪里还有第二个郡主娘娘，自然是顾世子的母亲，国公府的夫人，皇家里出来的郡主娘娘呀！” 程婠玥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从桌上站起来，起身向外走去。 好巧不巧，正好碰见郡主迎头走来，程婠玥见状立刻行礼问安道：“小女见过郡主，郡主万安。” 南寒芸快步走上前拉起对方的手，浅笑着说道：“何必如此客气，在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此话不假，在小时候，她母亲逝去时，她曾在郡主府居住了好一阵，而在她出生时，郡主也曾上门探看过。 只是郡主离开京城后便联络甚少了，但每年也会专门给她送礼。 本来郡主回京是她是要前去上门拜访的，但无奈惹上了一些事，怕牵连给郡主，这才未曾上门。 没想到如今她落到这般田地，郡主竟还亲自上门看她。 郡主也着实未将自己当做外人，拉着她的手就往里走，边走边说道：“这几日你受委屈了，不过流言止于智者，这些都只是些愚妄小人的把戏，你可别为了些小人害得自己精神不振才是。” 程婠玥自然不是那种人，坐在郡主娘娘下方，安静的听着郡主关心的话语。 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郡主看着坐在下方，乖巧懂事的程婠玥，心里也不知有多心疼，当时好友逝去时曾拜托她关照她唯一的孩子。 如今却在眼皮子底下让人给欺负了，实在是有些气恼。 拍了拍她的手说道：“那些流言我已派人去查了，如今再过个几日也会散去了，你别着急，这几日就先待在家中，不用理会外边的声音。” “多谢娘娘关怀，小女记着了。” 南寒芸看着对方柔美的面容，不知不觉出了神，想起了她那早逝的好友，心里有些发酸。 将手上佩戴的一串玛瑙手钏褪到了对方手上。 程婠玥有些受宠若惊，一双杏眼泛着水光看着郡主，“郡主厚爱，小女只怕受不起……” 还未说完便被对方打断道：“你是舒悦的女儿，没有你受不起的，只管安心带着就是。说来，这串手钏本来是打算你上门那日送给你的，只是我将那拜帖给了我那儿子，想必他忙着那公务，忙忘了给你，这才拖到了今日。” 郡主曾递过拜帖给她，但是她与世子不说见了多次，也是曾有碰面的，但是为何对方从未说起？ 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想起那日宴会上顾安琛毫不留情转身的背影，也许，也许在他心里她不配上门才是。 心里苦笑一声。 还不等两人在说些什么，门外就传来一阵吵闹声。 郡主皱起眉头，如此没规没矩，若是在她府上定要一顿棍棒打出去。 对着身旁的女侍使了眼神，女侍立刻走了出去。 别看女侍站在郡主旁边时不声不息，但好歹也是皇家出来的人，身上的气质自然不是那等子小门小户的能比。 走出来，一张冷脸看着门外推搡的众人，吼道：“吵什么，吵什么，不知道郡主娘娘在此吗？” 柳姨娘和程青玥见屋里出来人了，脸上凶狠的表情一变，有些趋炎附势起来。 “这位贵人，并非是我们在此吵闹，而是听说郡主娘娘贵步临贱地，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来拜访一下才是，谁料在门口被人阻拦，这才一时声音大了些。” 女侍可不是能被这三言两语糊弄的人，双眼凌厉的瞧了几人一眼，“郡主娘娘来看望程大姑娘，无关人等就请回吧。” 听到这，柳姨娘可不乐意了，什么叫做无关人等，她可是程婠玥的庶母，她的女儿自然是程婠玥的亲妹妹，面见贵人这等好事，怎能轮不到她们身上。 腆着一张脸上前说道：“贵人说笑了，我们可不是无关人等，我从辈分上可以说是程婠玥的母亲了，我身旁这位便是程婠玥的亲妹妹，都是一家人……” 话还没说完，郡主就从屋里走了出来，身旁站着的正是程婠玥。 柳姨娘见郡主走了出来，拉着自家女儿走到面前见了礼，装作亲热的模样上前拉住程婠玥的手道：“你瞧瞧你，郡主娘娘来了，也不说告诉我们一声，这要是招待不周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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