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住多久,就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偷窥,于是便动用神识逐个排查却一无所获,但他平日里也都住不安稳,于是趁着无人时,便将大殿的个个角落都巡视了一边,将门板往下一扒拉,果不其然就看到个密道于他大眼瞪小眼。 思及此翁玉宸的嘴角轻牵,不自觉地就想起了闫雪风,也不知道他…… “想来就是晋元宗为了监视来宾特意设下的。” “哇,那岂不是玉华宫每个房间都会有喽。” 翁玉宸沉默了一瞬,非常确定闫雪飞当时并未告诉他细节,只是说他床下有个密道,于是认真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 于是在行了一炷香时间时,等看到头顶的那个红漆隔板时,白灼灼并不意外,她与少年合力顶了顶却意外的没能顶动,而那夹板缝中筛下的暖色灯光,而这就表明了床上有人! 该不会就是帝姬所在的那个房间吧,感觉今天好像格外的顺利呢。 白灼灼眼睛一亮,登时从剑身里钻出来,恢复了灵体。 正准备想不惊动床上人的法子时,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师兄,我们这样真的没关系么。” “那是自然,这玉华宫里最近并无外来者,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一阵低沉的男声响起,应该就是女子嘴里的师兄。 紧接着头顶床板咯吱一响,应是那师兄也跟着上了床,因为那声音可是越来越近了。 “你说帝姬?那天字号离咱们这地字间还远着呢,别怕。” 随即就是一阵可疑的水声夹杂女子的喘息和男子的闷哼,将空间挤压的越发狭小,局促。 听的白灼灼一阵气闷,此刻她知道眼前这间并不是帝姬的房间而是别地,上面也不是帝姬,而是一对要双休的师兄师妹。 想来就是想趁着夜色深重,玉华宫平日也没人会上来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白灼灼有些不自在,她偷眼望去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翁玉宸身上,却见对方却未曾回避,脸上一丝尴尬余韵都无。 径直抬起眼,竟朝着上方缝隙处看去,五官被自缝隙中投下的光线笼罩了,那缝中投下的暖光正好打在脸颊一侧,将一双漆黑的瞳仁染成了琥珀色。 白灼灼一愣,来不及反应,身子便先动了,她跳起来将那道缝隙牢牢盖住,嘴里还结结巴巴:“别……别看!” 与此同时,那床上的二人明显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不仅将床板摇的咯吱作响,声音也越来越大,这下白灼灼不知是该去捂光还是该去捂翁玉宸的耳朵了。 好在对方并没有在起什么探知欲,脸上也未有什么害羞或是什么别的情绪,而是后退了几步,将后背倚在了石壁上。 白灼灼便缓缓放下了手,也跟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少年脚下的阶梯上,双手捧着脸,十分想制造什么声音好盖住上面的动静。 于是打了个哈哈,笑道:“今天怎么净遇到些尴尬事呀。” 而原本依靠在石壁上的翁玉宸却猛然抬起了头,看向了白灼灼,嘴里还复述道:“尴尬么?” “是啊。” 白灼灼条件反射地回道。 在地道里听人上演活春宫还不够尴尬地么。 但她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只因不想污了这人的耳朵。 但对方却没有领会她的好意,竟是有几分失落地移开了视线,然而扇合的眼睫却展示了他心绪的不宁。 与自己接触就那般不堪么,竟让她联想到了……尴尬,翁玉宸心情复杂,瞬间感觉这空间是这样的狭小,让人感到窒息。 好在不一会那两人都离开了,白灼灼便向倚着石壁的少年点了点头,对方没有丝毫回应,只是上前一步推开了隔板。 夜明珠点亮了视线,屋内果真是处处精致,一派锦绣,也怪不得那两名弟子非要在这里进行生命和谐大交流了。 白灼灼在初初看过一眼后,便跟着少年来到了门边,她偏头往廊上一看,见廊上并无什么巡夜的弟子,她心中一喜,正待与身后人对视时,对方却先一步来到了廊上。 确定下方位后,抬步就要往前走。 门内的白灼灼瞪大了眼睛,眼看少年即将要走到路的尽头,她急忙将人唤回:“哎哎,走错啦,不是那边。” 翁玉宸的脚步一顿,抿紧的唇线松开,整个人身上都冒出了一股淡淡的哀怨。 他任命地转过身又回到了白灼灼的身上,在灯下显得格外温润的双眼回看过去。 白灼灼稍稍闪了闪神,被这样的眼睛看着真的很难心如止水吧。 她恍惚了一瞬,但因着先前那两名弟子的对话,得知了帝姬的住处是在天字号。 于是顺着指路牌,便拐上另一边长廊,只见那一排房屋都黑漆漆的,白灼灼一眼就锁定了,那唯一亮着灯的房间,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房间外也并无把守。 心中一喜,白灼灼振奋不已,朝身后人点点头后,就蹑手蹑脚地朝着亮光处行去了。 等到门外,白灼灼却感觉到了不对,这么大的一股灵气波动到底是为何呢,还有那股不详的红光…… 她心中暗叫不好,顺着开启了一道缝的房门看去,就见红绒地毯上横陈着几双脚。 顺着脚看去,就见几个宫娥皆躺倒在地,面色殷红,四肢僵直,明显是中了媚术。 “果然是佟佰!” 白灼灼赶忙从门扉里挤进来,顾不得身后的翁玉宸,而是转身绕过了屏风,就被接下来的一幕震到了当场。 只见那床上横陈着一貌美女子,穿着单薄的寝衣,浑身上下并无什么钗环装饰,然而却不挡其姿容绝丽,她好像是陷入了沉睡,两把小扇子似的睫羽毛在脸上投上一小片阴影,脸颊红润,一点都不像昏迷了,倒是时睡着了一般。 而她床下的脚踏上则卧着一只小红狐,此刻屋内却是一阵狂风大作,目光所及之处皆被不详的红光掩盖了。 一丸红色的内丹自那红狐的口中渡出,缓缓升到了半空,而后快速地没入了帝姬的眉心。 白灼灼越过屏风时,就看到了这样一副景象,她心头一跳,立刻就明白了这红狐是将自己的内丹给了帝姬,而内丹相当于妖精修炼了几百年的道行,承载了主人的记忆,如今就这般轻而易举地给了出去,她已经不知该骂那傻狐狸什么了。 眼见那红狐身体即便孱弱不堪,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迅速地黯淡了下来,还要强撑着上榻去看那公主是否有苏醒的迹象。 内心是又惊又怒,白灼灼咬了咬牙,正要上前时,就听到外间传来一阵喧哗。 她忙扭头去看,就见门外印了个急匆匆的身影,那人头戴高冠,脖项上挂着的珠链,还随着动作一跳一跳的,是国师! 即便人还未现身,其身上的精湛的灵力波动还是能感受到的,白灼灼心头一跳,正束手无策之际,就看到原先等在门外的翁玉宸急急绕过屏风,低声道:“该走了。” 随后他少年抬了抬手指,床榻上帝姬的身影就一点点慢慢上升,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后,便停住不动了。 翁玉宸一把将脚踏上的红狐捞起,随后掀开了床下的密室隔板。 同一时间,国师也到了门边,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的宫娥,他脸色一变,可等他绕过屏风时,帝姬还是安稳的睡在塌上。 但他并未完全放下心,两眼戒备地在室内寻索了一圈,还轻嗅了下空气,果不其然就闻见了空气中残存的一抹狐臭味,以及另一道气息。 阴影笼罩下他的面容越发冷肃,不禁有些后悔白日将那狐狸轻轻放过,原先他一颗心扑在了帝姬身上,所以才会不及处理,想的便是一个屈屈野物,又有何能耐,却不成想那狐狸是真的为帝姬而来。 国师在原地静默片刻,不期然便想起女皇出发前的嘱托。 容貌明艳的女子端坐高堂之上,对着他语笑嫣嫣,笑着对他说:“国师一路顺风。”然而那视线却冰冷的很,令人如芒刺在背。 他不禁有些后怕,于是赶忙上前一步来到了帝姬榻前,行过礼道声得罪后,眼睛却不敢直视,只是用神识探查着,却发现帝姬那原本如游丝一般的脉搏此刻却渐渐凝聚,原本虚弱的心跳此刻却十分平稳有力。 他一惊,登时顾不得君臣大防,蹩眉朝帝姬脸上而去,却发现少女原本苍白的皮肤却如桃花般红润了起来,视线缓缓下移,落到了帝姬搭在背面上的纤纤玉手,他看到那样用力,而下一秒,那如削葱一般的玉指却微微地蜷了蜷。 他才大松了一口气,浑身仿佛脱几般后退了几步,等后背触到屏风时,才猛然回过神来,眼中却是精光一现。 月前,帝姬薛泠音在天池外赏荷时,一人直直撞了过来,随后竟抬头从嘴里便吐出了一口青气。 自那以后,原本健康的公主自出游后,就如同凋零的花一样渐渐枯萎。 直到最后的昏迷不醒,药石无依,但呼吸脉搏都尚在,只是无法苏醒。 皇宫诸位太医或是术士初步判断是中了毒,女皇陛下震怒,下令处死了帝姬身边的近侍,而后贴出悬赏,谁能救活公主,加官进爵,一时之下无数能人异士纷纷涌入皇宫,使出浑身解数却依然无法救活公主。 迫不得已,就只得向修仙大宗求助,这才有了他千里迢迢来晋元宗的后事,却不成想还未见其掌门,这毒就解了? 难道真与那红狐有关? 他登时便忆起了白日的场景,被他提溜在手上的狐狸,依稀想起那狐狸的脖间竟围绕着一圈白毛。 国师眼里精光一闪,尘封的记忆如翻开的书页。 曾几何时,他还是个小童子时,跟随师父修习道法,师父曾给他们讲过一个故事。 故事的主角便是只狐狸,名为落觉,妖丹可解百毒,于是引得乱捕滥杀,以至其绝迹,师父最后还曾语重心长地告诫他们不可已一己私欲而打破世间平衡。 此后他便将师父说的话铭记在心,不曾滥杀无辜,反而心怀善念,以至于白天在揪到那狐狸时,才会起了恻隐之心。 若那红狐真是落觉,竟还真替他解决了一桩心头大事。 却不想居然还是个这样的因果, 原来师父一直念叨的种因得果,便是如此吧,已经不在年轻的国师嘴角绽放出了一抹笑。 而他脚下的密道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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