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你一会儿便会舒服的求我。” 江遇宛吓得闭上了眼,脑中飞快地思索,男女力量之悬殊她今日算是体会到了,她浑身无力,推搡他的力气也甚小,靠自己铁定是逃不出去,她悄悄拔下了发上的簪子。 若那宫女不能将白术寻来,她便一下扎死他。 至于后果,她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后果。 就在此时,身前的桎梏倏然消失了,她慢慢掀起眼皮。 隔着一层朦胧泪光,她瞧见的不是那张骇人的脸,而是一张少年面孔,覆在她身前的人也无声倒在了地上。 她怯生生地仰头望他,瘦削的肩头微颤着。 那人一身黑衣,狭长凤眼清冷凛冽,眼底尽是凌厉锋芒,手中还拎着她先前无意识丢下的兜风。 她瞧见路无殊的同时,路无殊自然也瞧见了她。 她衣衫凌乱,眼中含着仓皇的泪,眼尾还洇着绯红,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少年将她的脆弱尽收眼底,眼中抑制不住地涌起重重暗色。 他微微俯身,长睫微垂,在摇曳的烛火中投下浅浅阴影,随手将那件兜风披在了她身上。 “我来晚了。” 江遇宛心弦骤松,紧紧握在手中的簪子掉在了地上,她上前一步将脸埋在路无殊胸膛,偎在他怀中委屈的啜泣。 仿若受了委屈的小猫,终于见到了主人一般。 软玉温香抱满怀,女子身上的幽香冲击着他,路无殊俊颜紧绷,愣在原地,任凭一双柔弱无骨的玉臂攀折在腰间。 这样近的距离,路无殊甚至闻见了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和一股独特的幽香。 他本欲推开,却察觉她还在隐隐发抖,而他胸口已被她的眼泪浸湿了一大片。 路无殊不由想起了那句,女子皆是水做的。 世间女子莫非都同她一般,竟有如此多哭不完的泪吗? 少年一顿,笨拙地安慰她:“别怕。” 如今虽是秋日,可他穿的依旧如夏日般单薄,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少女柔软的雪.峰贴在他身上,随着她微弱的喘息,上下起.伏。 路无殊喉结滚动。 随后面有薄怒,方才沈清远也是这般凑近她的吗? 一股杀意再次直冲面门。 怀中人渐渐停下了啜泣,又软又媚的呻.吟不断溢出。 江遇宛目光涣散,却抵不住药性,眼眸迷离,下一刻,她忽然踮起脚尖,欲吻少年唇瓣,奈何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最终也不过吻上了少年的喉结。 路无殊眸底染红,微冷的手按住她后颈的穴位,似在加深这个吻。 可随着他的动作,江遇宛眼睫颤了颤,晕厥了过去,无力地往后仰,露出脖颈之下、渐渐染成粉色的肌肤。 少年伸手将她揽在臂弯之中,接过绪风递上的小药丸,喂给了她。 她即便失去意识,秀气的眉头紧紧皱着,眼尾还留有一丝泪痕,连同指尖都紧张得蜷缩起来。 是吓得狠了。 他心脏仿似被揪住,莫名的情绪浮上心头。 他方才得知消息,便立刻用轻功赶了来,可到了门口,又几多踌躇,质问自己,为何要如此急着救她? 待那沈清远开始动手动脚,杀意蓦然升起,他心里又十分不畅快,再也控制不住,上前用手刀将他打晕。 原来他竟很介意别的男人碰她吗? 他心神大乱。 光影陆离下,他微凉的指尖触及她的眉心,显出青白骨节,慢慢抚平她的眉头,片刻后,终是将她打横抱起,踏出房门。 “绪风,看好他。” 甩下一句话后便快速从廊下穿过。 夜间寒意涔涔,一轮圆月挂在空中,路无殊抱着她往碧霄宫去。 现下各宫的主子还在平湖榭,若要不动声色将她摘出此事,唯有送回碧霄宫。 届时,只要她说宴上多饮,先行回了住处,便再无人疑到她的头上。 她头上罩着兜帽,身上披着兜风,护着她、替她挡了一半风,而她的脸埋在他脖颈间,路无殊则为她挡了另一半风。 怀中之人瘦弱,抱在怀里也好似没有重量一般,他使了轻功,很快便走到了碧霄宫。 此时夜深,主子不在,宫人们或在外面看焰火、或在耳房中歇息。 路无殊抱着她从窗户跳进偏殿,将她放在榻上,未料她的手臂还搭在他肩上,一个不小心,他也被带到了榻上。 若非他的手及时撑住,只怕两人的唇已碰上。 路无殊面上仍是一副清冷的模样,但衣衫之下的心跳早已失控。 她怎么又勾.引他? 那湿润微张的唇瓣近在咫尺,只要他略微一动,便可唇齿相接,无尽缠绵。 胸腔中的欲.望如同野火般,开始燎烧。 鬼使神差地,他真的碰了上去,有些生涩地轻吻了吻江遇宛,她的口.津沾在了他的唇上,他又立刻触电般地起身。 路无殊立在榻前,他面容一半处在明处,一半处在暗处,双手抹去唇上湿润,随后情不自禁地抖起来。 心中开始泛起恼意。 怎么就亲了上去? 解药起了作用,少女面上酡红渐消,又是一张绝色的白玉面。 而少年冰冷的脸,却涌上潮红。 ...... 他从碧霄宫偏殿出来,一路往回走,脸上挂着连自己都没发觉的愉悦。 待又走进那偏僻的院子里,踏进屋中,神色便骤然冷下来。 此时沈清远已被绑了起来,口中塞着一张白布。 绪风从暗处走出来,恭声道:“殿下,他如何处置?” 沈清远被缚在桌角旁,听见这话,猛然抬头。 待看清来人,他面色惊愕,剧烈挣扎。 路无殊坐在了那把太师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清远。 他声线略哑:“取刀来。” 不过片刻,绪风将一把利刃送进路无殊手中。 “右手碰了她?” 路无殊突然缓缓笑了起来,用那把刀砍下了地上匍匐之人的右手,然后,将锁骨狠狠剔除,之后,是手骨、肋骨...... 浓郁的血腥味蔓延整个屋子,沈清远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伤口,奄奄一息地跪趴在地上。 沈清远开始如蠕动的虫一般,凑到他腿边求饶,被路无殊狠厉踹开。 沈清远如坠冰窟,垂死挣扎,终于将嘴里的白布吐了出来。 他胸口怒气翻涌,大喊:“你喜欢那个女人!可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秦王!你难道不想杀秦王了吗?” 路无殊轻笑:“孤为何要杀他?” “自然是报仇!他可是来找过我,想让我杀了你。” 路无殊欣赏着他的恐惧,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中的刀,道“你既如此说了,就是承认了与他勾结,那孤便先杀你,再杀他。” “你一个北襄的弃子,胆敢对本殿下动手。我父皇绝不会放过你!”沈清远目眦欲裂,“南昭也不会放过你!” 路无殊佯装叹气,垂下眼眸:“那怎么办呢。” 沈清远面上一喜,“自然是现在放过本殿下,本殿下可以既往不咎!” “二、殿、下”他一字一顿,“瞧瞧你这副样子,就算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又能怎样?你既做得出那种事,便该也做好了连死也不能痛快的准备。” “本殿下的人一会儿便会闯进来,到那时,你会死的很惨!” “那便都杀了。” “别忘了,此处可是你选的地方,又偏僻、又安静,纵然有再大的动静,都不会传出去。况且,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为了得手,这事连手下的暗卫都瞒着。” 幽暗中,路无殊注视着他,一双眼睛充满戾气:“孤之前不杀你,认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如今看来,你不过是一个管不住下.身的废物。” 少年平静启唇,笑得瘆人:“你去,将他的那个东西割了,省得祸害旁人。” 绪风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凭什么这种脏活让我来干。 不过他很快又拿了块白布塞进了沈清远嘴里,迅速将他拉到门后面,手起刀落,沈清远顿时如同没了生气的死人般,一丝动静也无。 “死了?” 绪风瞧见沈清远口中溢出的血,又低头探了下鼻息,道:“应是动刀时咬舌自尽了,殿下方才刺了他许多刀......”他顿了顿,很快说,“他又没了那东西,哪个男人受了这般耻辱还能撑下不死,绪风倒敬他是条汉子。” “将方才骗她的宫女带来,杀了。” 绪风愣了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会信吗?” “将与沈清远下药有关的人通通杀了,再把宴上她茶盏中的东西换了。”路无殊轻声笑了:“证据没了,纵然不信,又能如何?” “不知天和帝看到这场好戏会作何感想?” 当朝皇子、欲对宫女行不轨之事、反被虐杀。 真是一出好戏。 作者有话说: 绪风工具人实锤......
第40章 事过回府 ◎遑论相拥?◎ 碧霄宫内。 “啊——” 江遇宛打了个寒颤, 轻呼一声,从床上坐起身。 她脑中昏胀,那张阴森的脸仿佛仍在她眼前, 挥之不去, 尔后发觉,自己现下竟在碧霄宫的偏殿中, 身上尚且穿着夜间赴宴时的衣裙, 那披风亦在床侧放着。 路无殊。 她意识的最后,只记得惊惧之下, 扑进了路无殊的怀中。 是他将她送了回来吗? 还为她盖了一层薄被? 她眼中有一丝茫然, 捏紧了身上滑落的被褥,神情恍惚。 路无殊救了她不假, 可会不会因此得罪沈清远尚还未知, 现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可这些, 远不及被人抚上腰间, 沉重地呼吸扫在耳畔的触感, 依旧盘旋在脑中,虽然她原先的世界男女可自由恋爱,但她来此已十年, 极少见外男。前尘渐忘, 那个世界的一切,已成模糊泡影。这里男女有别的思想根根蒂固,女子的玉足露于男子跟前, 都能扯到清白, 遑论相拥? 虽受古时规矩活了十年, 然在朔州王府时, 外祖母疼她、舅舅宠她, 到了临安侯府,祖母爱惜、伯父伯母亦珍之,她受过最大的打击,无非是来京时遇到的匪徒,可那些人,也由侍从挡下,不得近她身。 沈清远方才的举动若被旁人瞧见,在这里,她便只有两条出路,一乃嫁他,二便是自戕。便是不被人瞧见,若真被他得手,不必旁人再提,她也会自行了结。 她不由悲从中来,嫁给一个不择手段、下药于她之人,还不如让她去死。 但是她不甘,为了活着,她听从系统的指令做了那么多,跳了城楼、接近了反派,就这么去死,那之前的坚持岂非成了笑话? 路无殊救下了她,他自身难保,却还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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