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女子最爱美的时候,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穿上漂亮衣裙的模样。 “多谢,我……很喜欢。” 程十鸢束胸了数年,此刻,只觉得无比不适应。 就在这气氛古怪之时,门外婢女迈入屋内,行至沈澈身侧,道:“三公子,宫里派人过来传话,皇上宣三公子即刻入宫一趟。” 沈澈神色微变。 昨夜是兰逾白去茶楼,替他解除危机。 而兰逾白是皇上的御前侍卫。 所以…… 是皇上救了他与程十鸢。 皇上又是如何知晓他与程十鸢有危险? 沈澈离开之前,看向了程十鸢,察觉到她眼神躲闪,白皙面颊还逐渐泛红,她长发倾泻的模样,倒是与平日里的气度完全不同。竟有些像邻家妹妹…… 沈澈心思微动:“咳……那我先入宫一趟,你好生歇着。没有我的陪同,莫要轻易出府。至于萧文硕,我寻到机会,定替你报仇。不过,眼下暂不宜直接弄死他。” 不然,他若要杀萧文硕,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其实,沈澈大可不必特意解释。 但他还是将内心所想都说明白了。 意思是,若非为了稳住局势,他一定会替程十鸢报昨晚之仇。 程十鸢自然明白一切,她垂眸,纤长睫羽挡住了眼底神色,应了一声:“嗯。” 沈澈走出寝房,他来到廊下时,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程十鸢还是那个西南王府的世子,可为何,她换上女装之后,他似乎不能自然的与她相处。 沈澈:“……” *** 尉迟胥晨起时,已察觉到自己的幻症都消失了。 沈若汐昨夜的确留在了永安宫,但这个时辰,她还在四仰八叉的酣睡。尉迟胥掐了她的脸蛋,也没能将她唤醒。 最终,帝王只能自行下榻穿衣。他的宠妃没有一丝伺候他的觉悟。 不过,尉迟胥倒是习以为常。 小狐狸自幼就贪睡,便是这个时候将她扔出去,她也未必能醒来。 “沈三公子,皇上早就在御书房静等了呢。”汪直亲自迎接,态度甚好,又加了一句,“恭喜三公子啊。” 沈澈作揖:“……多谢公公。” 皇上身边的人,怎么都神神叨叨? 兰侍卫如此,汪公公亦是如此。 沈澈迈入内殿,尉迟胥一袭玄色帝王常服,看不出受过伤的模样,他倒是单刀直入,没有给沈澈任何喘息的机会: “沈三,你既与程十鸢昨夜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们之间的婚事也当尽快促成。且准备好一切,再去一趟西南王府,向老西南王言明一切,也顺道告诉老西南王,朕不会治他欺君之罪。” 沈澈愣了一下,旋即急切道:“皇上!臣……不能嫁去西南!” 嫁……? 尉迟胥薄唇一扯:“朕几时让你出嫁了?沈三,你自己已经对程十鸢动心了,是吧?你若是不与她生儿育女,她也会找旁人,你难道甘心?” 沈澈自己也愣住,改了措辞:“……皇上,臣真的不能入赘。” 尉迟胥剑眉轻挑,唇角似有笑意:“你不入赘,谁给朕管理西南事务?除你之外,朕不放心旁人。” 沈澈:“……” 尉迟胥又继续给沈澈洗脑,从沈家、朝廷、西南……各个方面举例,试图说服沈澈入赘。 “沈三,朕在下一盘大棋,而你已是朕的左膀右臂,朕需要你,喏喏需要你,朕与喏喏将来的孩子,也需要你。” 沈澈:“……”把他那个尚不存在的外甥也扯出来了?! 皇上这样说,让他如何反驳? 怎么感觉自己掉坑里了? 还是皇上亲自挖的坑。 沈澈忽然发现,在这一场局中,他好像没有退路了。 他已经招惹了程十鸢,不久之前也亲口说过,会对她负责。 程十鸢的身份,也绝无可能做沈家的三少夫人。 所以,他只能跟着程十鸢去西南王府。 这不是嫁出去,还能是什么? 沈澈抬手抹了把脸,他自幼时就知道,自己是沈家最聪明的那个人,但眼下,他又发现,他好似……也够蠢。 沈澈张了张嘴,对上帝王淡淡一笑的面孔,他终是吐出三个字:“臣……领旨。”
第六十八章 尉迟胥唇角噙着浅笑, 见沈澈似是一脸不悦,他继续循序渐诱。 “沈三,朕一直都很看好你。当初在边关, 朕就知道, 你不是一般人, 乃卧龙凤雏之辈。西南对大殷而言,位置十分关键,也是朕此次计划的重点之一,如此重要任务, 唯有交给你,朕才能放心。” “毕竟,论忠心、谋略、才能,朕实在找不出一个能及你的人。” 沈澈:“……”打住!不要再花言巧语哄骗他了。 他已经答应了,不是么? 这一刻, 沈澈仿佛觉得,他将自己交代出去了。 就如那泼出去的水,连盆都收不回来。 沈澈生了一双迷人桃花眼, 深邃又迷离,他眼神幽幽的看向龙椅上年轻帝王, 发自内心道:“皇上,臣只有一个要求。” 尉迟胥只要能将西南掌控在手中, 不久之后的计划, 可以事半功倍,沈澈能帮他解决大难题,他自然有求必应:“爱卿, 你但说无妨。” 沈澈:“……” 皇上之前一口一声“沈三”,这又改成“爱卿”了。 沈澈逮住机会, 直接提出要求:“臣恳请皇上,允许臣日后随时入京探亲。” “远嫁”……是一桩十分不妙的事啊。 他也会想家的。 但从太/祖皇帝开始,就立下了规矩。那便是,藩王以及至亲,非召不得入京。即便想入京,还得提前送公文,恳请皇上允许方可。 沈澈没有回绝,应下:“好,朕日后也会时常寄挂爱卿。” 沈澈:“……”我信你个鬼。也大可不必寄挂他。 事已至此,沈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只能义无反顾往前走了。他对西南王府的情况,大致有些了解。 老西南王并不是一个贪权之人,对政务并不热衷。程十鸢显然也不是辅政的那块料。 这一刻的沈澈,有种自己是被“发配”西南王府的错觉。 他不是去联姻,而是发配过去,耕耘劳作去了。 沈澈抱拳:“皇上若无旁的事,臣就先告退了。” 尉迟胥眸色微眯,似笑非笑,到底还太过年轻了,锋芒毕露的神色根本藏不住:“嗯,朕很看好你。” 沈澈:“……”又来了!皇上这一套油嘴滑舌的本事,是跟谁学来的?皇上从前可不是这种人。 *** 沈澈离宫后,尉迟胥就从御书房回到了永安宫。 他这人极少留在寝宫,每日睡觉的时辰极少。 “她醒了么?”尉迟胥一脚刚迈入寝殿,便随口一问。 宫婢垂首答话:“回皇上,娘娘尚未醒来。” 其实,这个时候的沈若汐已经迷迷糊糊有些意识了,几个呼吸后,她便苏醒了,但并未睁开眼。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帝王的寝宫,而她身上只着薄纱。 昨夜,尉迟胥不知是怎么了,即便受了伤,也缠着她闹了半晌。 但依旧是只打雷不下雨,害她好一番惆怅。 沈若汐四仰八叉的平躺着,感觉到有人迈上脚踏,她身子有些紧绷,一动不动,很快就决定继续装睡,免得别扭。 【狗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他不需要处理政务吗?】 【算了,我还是装死吧,昨天夜里,我怎么能缠着狗子不放?】 【太丢人了,我分明并不渴望狗子的肉/体啊!】 肉/体…… 尉迟胥居高临下的看着榻上人,薄唇轻轻一扯。 装睡就能躲过去? 她太天真了。 尉迟胥今日心情甚好,稳住了沈澈与程十鸢,西南王府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他不是一个玩心大的人,但此刻,却很想逗逗小狐狸。 男人弯下身,顺势躺在了沈若汐身侧,眸光自美人曼妙身段一扫而过,最终落在了令他魂牵梦绕之处。 沈若汐苏醒后没来得及整理薄纱睡裙,故此,尉迟胥所见到的光景,刚好是最为自然,也最令人血脉偾张的一幕。那红梅恰好遮掩在兜衣的绣花之下,隐隐灼灼、若隐若现。 尉迟胥的气息无处不在,他故意凑近了些,却又不靠近。 沈若汐能感受到那股明显的缠黏,对方却没有真正靠近,这无疑让她更是焦灼难耐。 【干什么呀?】 【狗子好烦!】 尉迟胥:“……”嫌他烦?昨夜是谁迷迷糊糊挂在他身上的? 尉迟胥不知起了什么心思,竟故意使坏,他的所有花花肠子,都花在小狐狸一人身上了,骨节分明的修长指尖轻挑起薄纱睡裙,目光一寸寸暗了下去。 沈若汐再也受不住了。 她只能装作悠悠转醒,睁开迷惘朦胧的眼,掐着一管小嗓子,娇气道:“皇上呀,你吵醒臣妾了。” 【狗子别这样……】 【又要遭不住了啊。】 尉迟胥没给有小狐狸继续演戏的机会,一低头就吻了上去,没多少章法可言,唯有强势霸道,甚至还带着几丝泄愤的意味。 沈若汐大脑瞬间空白。 【还没漱口呀……】 尉迟胥并不嫌弃,相反,即便小狐狸才刚苏醒,他也能尝到一股淡淡的沁甜,甘若甜汁。 好一会,尉迟胥才抬首,漆黑眼底隐藏着喷/涌而出的念头。 尉迟胥撑在小狐狸上方,他已经习惯窥探她的心声,觉得甚是有趣。即便时常被气笑,但也不妨碍他上瘾。 【看什么看?】 【大家都是走肾不走心,没必要搞成这般含情脉脉。】 【我没有心的!】 尉迟胥:“……” 方才还柔情蜜意的男人,豁然起身。他动作迅速,只消腰身一挺,便已稳稳当当站在了脚踏上。 帝王衣冠整齐,容貌奇俊,看不出一丝动过情的痕迹。 再观之沈若汐,则是好一幅春光外泄的美景,她眼神诧异的看着尉迟胥,觉得狗子莫名其妙。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收放自如的? 果然还是不爱啊。 男人对自己不爱的女人,即便演戏,也能很好的拿捏分寸。 沈若汐觉得自己被冒犯到,表面上冷哼了两声,内心更是一番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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