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才是真正的一级渣男!萧文硕只能排第二!】 【幸好,我也没有任何真心。】 尉迟胥:“……?” 帝王剑眉倏然轻蹙,眼神冷沉了几分,方才还翻涌的/情/欲,也被他硬生生压制住了。 他做了什么?怎么就比萧文硕还渣了? 她对他当真没有一丝丝的真心? 尉迟胥负手而立,喉咙干涩,无意识的吞咽了两下。心尖像是被什么锋利之物轻轻划过一道口子,不是太疼,但不适感如影随形。 好心情一下就消失殆尽。 年轻帝王冷沉着一张俊脸时,还真有几分威严。 这时,汪直弓/着身子,悄然靠近,不太情愿的禀报道:“皇上,冷宫的姜氏,想见淑妃娘娘。” 皇上好不容易歇息一日,总算可以与淑妃娘娘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谁人也不能轻易打扰! 汪直实在太看好这一对。 皇上和娘娘就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从青梅竹马走到白头偕老,多好的姻缘呐! 汪直越想越是兴奋。 可一想到姜太后,他的老脸就耷拉了下去。 尉迟胥广袖轻挥:“朕的喏喏,如何能去冷宫那种污秽之地?且,喏喏也不必去见姜氏。” 帝王一言至此,汪直当机立断应下:“皇上圣明!” 淑妃娘娘当然不能踏足冷宫! 汪直如是的想着。 这厢,沈若汐观察到,狗子似乎不太高兴,她一时间也揣度不明白。因为反派龙傲天的人设,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所以,她本能的认为尉迟胥就是腹黑奸诈的主儿,更是认为,尉迟胥真正所爱之人,只有姜玥。 至于,尉迟胥为何将姜玥押入慎刑司,她便一头雾水了。 此刻,尉迟胥已经转过身,背对着她,嗓音不冷不热道了一句:“朕让人过来侍奉你洗漱更衣。” 丢下一句,尉迟胥这便头也不回的款步离开。 沈若汐:“……” 奇奇怪怪啊。 罢了罢了。 反正,又是混吃等死的一天。 谁让她看得开呢。 *** 冷宫。 盛暑酷热,但皇宫这一处角落却是阵阵阴凉,不知从哪儿吹来穿堂风,扬起陈旧破损的纱幔,如有鬼魅飘过。 姜太后等了许久,也没能等来沈若汐。 她倒不是对沈若汐感兴趣,她只是想再见见那张熟悉的面孔。她甚至于怀疑,沈若汐就是沈贵妃的转世。她自己死到临头了,最想见的人,竟然不是至亲,更不是情郎,而是她嫉恨了大半辈子的女子。 姜太后等呀等,忽有一阵阴风吹来,她泛黄的眸子滞住,就见一窈窕女子缓缓走来,她仿佛从天而降,周身被浮光笼罩,时隔数年,女子还是当初模样,明媚依旧。 姜太后似笑非笑:“我彻底输给你了。你死的早,可你什么都得到了,不是么?沈君华,我当真好恨你啊。凭什么他们所在意之人,仅仅是你?!凭什么?!” 女子只唇角含笑,什么也没说。 姜太后急了,爬站了起来,试图去够触几步开外的女子,但她撞过去时,眼前幻境却又烟消云散。 姜太后踉踉跄跄,又跌倒在地,回望大半生,她发现事事皆错。 “我就不该杀你。要是让先帝他们,也亲眼看着你老去,那该多好!” “我到了如今才明白,死去的白月光,无人能及啊。” “我悔了,我真的悔了!” 沈君华死在了所有人最爱她的时候,所以,即便时过境迁,数年过去,那些人只会更加爱她。 反观自己,却已是人老珠黄,人人厌恶。 姜太后自嘲大笑。 直到一太监悄然靠近了她。在看清太监的脸时,姜太后明白了一切,她脸上笑意戛然而止:“呵呵呵……兄长他好狠心呐,这是要卸磨杀驴,杀人灭口,是么?” 太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道:“该上路了。” 姜太后闭了闭眼,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笑意。 她就是彻头彻尾的棋子,为何到了今日才大彻大悟? 若是能从头来过,她不要出生在勋贵之家,更是不愿意再入宫门半步! 太监从背后勒紧她的脖颈,姜太后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她断气时,双目是睁着的。 所以,这一生…… 她到底图了什么? *** 汪直将姜太后的死讯,告知帝王时,帝王并没有多少反应。 “皇上,姜氏是被人勒死。” 尉迟胥见怪不怪。 说明宫里还有太多细作,这一年之中,尉迟胥清理了不少,但也留下了不少。 他接手皇宫时,大殷江山本就是满目疮痍,宫廷内部也照样腐朽不堪。 姜氏知道姜相的太多秘密,自然不能留在这世上。 姜氏一死,帝王也没法将淫/乱/宫闱的罪名按在姜家头上。 沈若汐正研墨,闻言,她倒是起了无数个心思。 【为何会如此?】 【姜太后一死,姜玥必定会嫉恨狗子呀。】 【也不知姜玥眼下如何,阮容华的假死药还没送过去么?莫不是狗子暗中阻止了?】 沈若汐的思绪愈发混乱。 因着近日发生的一切,都逐渐偏离了原先的剧情轨道。 尉迟胥没甚表情,只淡淡吩咐:“姜氏惑乱宫廷,残害皇嗣,有辱皇家体面,贬为庶民,将其尸首送去相府,让姜家自行处理。” 姜太后害死了先帝最爱的女人,她如何有资格与先帝合葬? 何况,先帝留有遗诏,不得让姜氏葬入皇陵。 大抵是,死都不愿意再相见吧。 先帝为了稳固朝堂,一直留着姜氏的性命,真不知是明主?还是过于软弱了? 尉迟胥一直鄙夷先帝,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汪直:“是,皇上。” 汪直领旨退下,尉迟胥搁置了手中的银狼毫笔,侧过脸,望向身侧满腔心思的女子。 他很好奇,为何这小狐狸会一口咬定,他钟情于姜玥…… 沈若汐眨眨眼,不明所以:“皇上为何这样看着臣妾?臣妾脸上有字么?” 尉迟胥眸中的神色叫人捉摸不透,他生了一双墨玉眼,专注看人时,会给人无形威压,天生王者。 “爱妃秀色可餐,朕自是喜欢看。” 沈若汐故作腼腆,内心翻了白眼,因着正思及姜玥的事,这便脱口而出:“臣妾哪及姜婉仪貌美。” 她并没有细问狗子对姜婉仪的态度,免得触了狗子的逆鳞。 或许,人家狗子将姜玥关在慎刑司,是另有目的,也说不定呢。 尉迟胥语气不明:“爱妃浑说。论起容貌,身段,姜婉仪不是爱妃的万分之一。” 帝王抬手,指尖捏住美人下巴,之后,那只手又缓缓往下,指尖一直轻触美人衣裳的衣料,很快握住了那把柔腰:“朕就喜欢爱妃这副不太正经的长相。” 沈若汐呆若木鸡。 这句话太过耳熟了。 什么叫不太正经的长相? 沈若汐眸子一亮,顿时想起那次的春/梦,狗子曾在她的梦里,说过同样的一句话。 沈若汐:“……!”
第六十九章 不正经…… 这是个好词么? 沈若汐被尉迟胥凝视着, 只觉得一阵腿软,她倒不至于害怕他,可对方的眼神给她一种痴缠之感, 就仿佛被他盯着看, 自己浑身没有穿衣裳似的。 沈若汐立刻岔开话题, 眼神中出现了些许躲闪。 “皇、皇上,臣妾饿了。” 【还是干饭吧。】 【干饭可以忽略一切糟心事。】 【狗子一定是心怀不轨,对我另有所图,是想哄好我, 再让父兄对他鼎力相助。嗯,必然如此!】 【谁让我是铁石封了心呢。】 【不会动心一点。】 尉迟胥听着沈若汐乱七八糟的心声,浮躁涌上心头。 年轻帝王擅长隐忍,即便动怒了,也不会让人轻易看出缘由。 “来人, 传膳!”尉迟胥低喝了一句。 干饭,还不如他重要? 他倒是喜欢沈若汐满脑子都想干……他。 但似乎,他还不及那一桌的美味佳肴。 真不知是该觉得挫败?还是该自我反省? 汪直立刻应下:“是, 皇上。”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怎么皇上好似不太高兴?前一刻, 还正与淑妃娘娘情意绵绵…… *** 长达数年钟鸣鼎食的相府,今日却是阴云密布。 姜氏的尸首, 是被御前侍卫抬入相府大院的, 守门小厮不得不让路。 可相爷最是忌讳诸如此类的事,将尸首搁置在大院内,何其晦气?! 正当青天白日, 烈阳灼烫,不消片刻, 尸首就会有异味散发出来。 而御前侍卫还同时颁布了圣旨,将姜氏彻底贬为庶民。 帝王此举,无疑是狠狠打了姜家的脸面。 姜相面若死灰,不等日落之后,就直接下令:“送去乱葬岗!” 既已被贬为庶民,那便对姜家毫无用处了。 对姜相而言,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委实无能。即便姜家全力辅佐她,但她也不曾得到过先帝的宠爱,更是没有生下龙嗣。临了了,还落了个霍乱宫廷的罪名,委实无用至极。 眼下,姜玥还被关押慎刑司,姜相已是焦头烂额。 一个是亲妹,另一个是亲女,但对姜相而言,没用的棋子随时可以弃了。 只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萧文硕对长女感兴趣,这也是为何姜相也在想方设法营救女儿的缘由。 管事神色微变,但还是应下了:“相爷。”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皇陵不收姜氏,姜家的祖坟也容不下她啊。 管事忽然想到了国公府沈家。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沈家女倒是金枝玉叶般的存在,当初沈国公还要将沈贵妃的棺椁抢走,要将她安葬在沈家祖坟呢。 相比之下,姜家的女子,就没那么好运了。 管事起了恻隐之心,并没有去乱葬岗,而是命人偷偷将姜氏的尸体,找了个地方埋了,免受虫蚁啃食之苦。 “姑奶奶啊,要怪,就怪老爷无情无义,您又没给家族出力,下辈子,别再投胎世家高门了。” 世家女子看似尊贵,但多数都是身不由己。 寻常富裕人家的女子,倒是有更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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