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知惊吓到失态的疑问,傅南絮气恼过后,又开始后悔。 气恼她自己不争气,反复横跳,高兴得太快,不过是见他回来了就自我蒙蔽,这残留的脂粉异香才昭示着现实,既然都发生过了,也何必再多此一举,带着这身证据回来膈应她。 又后悔她将自己推入了两难境地,明明早有觉悟,却还是放任自己沉沦温柔乡,甚至在他今晚出现之前也已经做好准备,结果被两极的情绪支配,身体比脑子动得更快! 僵持对峙片刻,叶知也发现了傅南絮的不对劲,连他这下意识的废话也不回应,而且二话不说就是攻击,傅南絮不会是因为他去了青楼晚归而生他气了吧? 悬空在外的臀部有些凉飕飕的,这姿势也累人的很,叶知当下不确定傅南絮的心事,没敢埋汰她的行为,只抓着被子,默默将自己挪回被窝,也没凑近,规规矩矩地紧贴着床边,小声试探道, “傅南絮,你干嘛踢我,你生气了?” 瞧着叶知被踢了也没发火,反倒跟个小媳妇似的委屈巴巴地缩在床边,上挑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她,傅南絮心情愈发复杂,犹豫不决自己该用何种态度回应他。 于她而言,最理智保险的其实是假作意外,糊弄过去,吸取教训日后她就只要管好自己的心,后退一步回到她原来的位置,做个最妥帖的夫人,不必再被叶知牵动情绪,就不会周而复始的痛苦。 可是,在那没有指责反倒是在意的目光注视下,傅南絮突然有些不甘心,是叶知给了她希望后又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毁掉,她就是会因此而不开心,就是会对他生气! 她舍弃自我,因顾虑尚未到来的冷淡而粉饰太平,这就真的值当吗? 还是久久没等到回应,叶知也顾不上傅南絮会不会讨厌他的擅自靠近,紧张地将脑袋凑近看得更细致些。 微弱月光照耀下,傅南絮的眼角瞧着有条湿痕,这叫叶知不可置信地呆愣住了,忍不住抬手划过,指尖的确是一团湿润。 “傅南絮,你别哭呀,有什么事你就说!” 拍掉了叶知抚上她眼角的左手,紧接着又听到他慌乱的询问,傅南絮的情绪彻底崩不住了,当下只想宣泄情绪。 “是。 我没睡着,是故意踢你,我就是在生气!” 傅南絮将什么深思熟虑都扔到明日,此刻,她只想放肆一回, “我哭是气我不争气,你不过是松松手指,超过我的预期,我就昏了头地栽进去了! 到头来,你与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是我被短暂地蒙蔽双眼,痴心妄想!” 这番控诉听得叶知一脸懵逼,不是生他的气吗,怎么落脚点全在她自己,先攻击起本人来了,这傅南絮素质高的连骂人都不会啊! “你别光说你自己呀,气我哪里直接说就是,我又不是外人,不需要你的忍气吞声!” 愣神过后,叶知哭笑不得地引导着。 真是世事难料,就他,居然也能有资格开导别人的情绪,这根本就是吃了时代的红利。 而傅南絮在夫妻相处关系上,不过是逃不脱封建时代的桎梏,与现代认知相差极大。 “还需要我详细说吗,你带着这身脂粉气,今晚你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经过先前一长段自我厌弃发言,傅南絮反倒是冷静了些许,只是这话里还是压制不住地带着质问。 脂粉气?叶知立刻低头一嗅,侧厢房没备亵衣,他这身就没换,领口上确实还残留着熏染的脂粉味。 顶着傅南絮倔强控诉的眼神,叶知抬眸一愣,虽然没发生过分的肢体接触,但这别人的气味确实挺膈应人的,叶知这点认知还是不缺的。 “傅南絮,你误会了…… 我是去了寻香阁没错,但那是到了地方才知道地点定在了那儿,昨日不是有意隐瞒的。” 叶知解释着,若说傅南絮会在意他是否归家的可能性,路上他也猜不到一成,却没想到傅南絮真的会这么在意,甚至到了生气的地步,原来被影响的不只是他一人。 只是不知在和花魁琴云谈到的信任问题上,他又能在傅南絮那得几分,他这一趟赶回能不能酌情加分。 “我今晚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的确是进了二皇子安排好的姑娘的厢房,但我和她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且那人你也知道,是与徐承朝相关的花魁琴云,我也不可能和她发生些什么! 最后,我本来是打算在那儿打地铺应付一晚,但是和她聊了聊,有些顾虑你,才又赶了回来!” 前一段话还说得顺畅,最后一句叶知倒是音量渐低,他也分不清他与傅南絮二人,彼此是因婚姻关系衍生的道德观和占有欲作祟才有今晚这一出,还是出于不知从何而起的情愫。 得了叶知一长段的解释,有了间隙给发热头脑冷静,傅南絮第一个念头就是与她最熟悉的样本比较。 她偶尔撞见的几次,他爹皆是第二日才回程,别说一句解释,不过是理直气壮地当做无事发生。 叶知这状况,傅南絮也是第一次见,没有经验可借鉴。 只是转念一想,他们二人别说山盟海誓,连甜言蜜语都不曾有过,他们二人不过是深思熟虑外因推动的结果。 叶知虽然给了她极其宽松的生存环境,但也不曾说过爱她,对她的要求多是听之任之。 庆幸又残忍的来说,他没必要因为她的情绪波动来回奔波,更没必要费尽口舌骗她。 “你信我说的吗?”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叶知还是问出了这一句,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忐忑期待。 “信。” 哪怕短暂失控过,傅南絮本质上还是那个理智的人,只要给她时间空间就能整理思路情绪,只是这个信任不来自情感,而是基于现实。 于此同时,她也有些后怕,这样被叶知单方面牵引情绪的滋味叫她心慌,都说智者不入爱河,她在其中随波飘摇时,叶知怎么能在岸上步履如飞, 傅南絮终于抬眸直视着叶知,一年,她只给自己一年的时间,她若无法将他拉下河,那即便有多艰难,她也要上岸,她不想像她娘亲一样困于荆棘丛生之地。 “你把亵衣脱了,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过是一字的回答,叶知的心脏却像是被一瞬填满似的,他的半夜折返不是多此一举,这种自己行为被信任认可的滋味,还真是不赖。 在听到后一句时,也是半点没拖沓地听命行事,笑呵呵地凑近腻歪,叶知不知道他是不是沉溺其中,但当下他确实是喜悦开怀的。 翌日晌午,叶知二人紧赶慢赶,好在还是没错过一大家子的午饭。 餐桌上,他爹叶骏虽然得以上了桌,不过和祖父叶鹰之间还是僵持、谁也不妥协的状态,连带着祖母娘亲二人也频频敲腿戳臂地竭力推动缓和,只是见效极差,氛围凝滞。 这就导致一张桌上两极分化,叶知频繁给傅南絮夹菜,笑容满面的模样显得过分扎眼。 “咳咳! 知儿你等会儿来我书房,有件事和你说下。” 对于自顾自的儿子,叶骏也是没眼看了,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小俩口在自己院里和睦是好事,舞到长辈面前也不挑时间,还是在俩长辈闹矛盾时候,他们连句调侃都说不出…… 就是太闲,事儿太少,得给他找点事儿操心才行。
第117章 满门忠烈的造反反派(33) 还在饭桌上时就接收到了亲爹嫌弃的眼神, 不过叶知也没怎么收敛,善待自己夫人这有什么问题,何况就他们叶家一脉相承的倔性子, 他很怀疑是事发会比妥协来得更快些。 当然, 饭后走书房这一遭是避免不了的,哪怕叶骏不找他, 叶知也得避开祖父, 主动和他商量商量“借壳造反”的新思路。 “知儿,之前那事办妥了。” 一回书房,关上门, 叶骏就边向内走, 边说起之前“奶娘事件”的线索进展。 “两人都抓回来了,目前看来,安平侯府应该也没把两件事联系到一块,只当做是意外。” 叶知精神一振,距离这事过去才三个来月,他爹就把事办妥了,照他估计还以为最起码得等个小半年呢,早点筹备、手里有人果然很重要! “爹, 那审出结果了吗?” 面对叶知的期待,叶骏脚步一顿,才说道, “一半一半。 先头抓的那个酒楼管事钱奇是招了, 的确是安平侯徐祥安排他去乡下村落寻合适的奶娘, 把人带回去后, 又买通了我们府上当时负责招人的,把人塞了进来伺机下毒。 后头那个陈常抓来还没几天, 不过我去看了一遭,感觉是个硬骨头,到现在还没招,咬着牙不开口呢。 不过,这对我们来说也关系不大,重点是钱奇招了,有了他这人证口供,就足以将安平侯插手此事,而他徐家与我们毫无瓜葛,其作为听命于谁,这是心知肚明的!” “说的也是。 在这事里,陈常是负责事后灭口的,有他更好,没有也不耽搁事。” 叶知点头同意,不过又想到了将线索告知他的赵芬,思索犹豫后又开了口。 “爹,既然如此,那么那个陈常能交给我处理吗?” “没给你安排过审讯课程啊,军中审间谍的老手都没审出来,你想试试?” 叶骏面露疑惑,他是想给叶知找点事做,让他循序渐进地接收他多年的谋划,不过不是这审讯陈常的事。 “那倒也不是……” 叶知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不知道叶俊会不会同意他没有实际利益收益的打算。 “对我们而言,陈常不是价值不大吗。 但是,对给我提供线索的那厨娘来说,是杀父之仇的直接下手者。 她娘尸身的下落,因为担心打草惊蛇我无法提前告知她,陈常被秘密关押着,又撬不开口,我想不如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也算是半个交代。” 叶骏张了张嘴,本能的拒绝说辞还是吞了回去,既然是秘密关押,那带外人去总是有风险的。 但是,细想了下叶知的理由,他也不忍心拒绝,他绕这么大圈子,花这么多时间精力谋划,不就是想报仇吗。怎么当想报仇的人换了别人,他们又成了隐瞒的阻碍呢! “唉,随你吧。 你要去的时候,再让小施带你们去。” “谢谢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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