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玉绯衣说:“行,金戈盏是吧,你们把我扣下来就行,让我的朋友离开这里。” 柳策“哈”了一声:“那我可偏偏不走,你知道我最喜欢跟你对着干了。” 莫遥也没打算离开,虞岁岁当然也不可能抛下他们自己走。 她抱紧了怀里的白猫,心想没事,还有师尊在这里。 白猫用前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在安抚她。 “仗义是可贵的品质。”樱空月笑了一下,目光缓缓落在虞岁岁身上,“不过今晚你只是顺带,我真正的目标是岁岁姑娘呢。” 虞岁岁:? 玉绯衣凛了眉目,话语里隐隐有警告之意:“姐姐与这些事情无关。” 莫遥直接说:“你敢动她一下,莫家的‘赤鸩’会把你一点一点毒死。” 柳策也说:“为人做事不要太绝,当心遭报应。” 虞岁岁心里一暖,大家都对她很好。 樱空月双手抱胸,“哎呀”了一声:“小孩子就是难应付。” 这时,整座庭院都震颤不止,沉重浩荡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地面像是被什么重重践踏,夹杂着整齐的金属摩擦声,逐渐逼近,却又瞬间停了下来。 “北荒擅兵,铁骑动如巨龙摧城,却又能一瞬间收缰勒马,真是收放自如呢。”樱空月评价。 他这一声让一众宾客都慌乱了起来,还有人带倒了酒盏和烛台,乱七八糟的声音响成一片。 “北荒的铁骑?是御史台!” “御史派兵包围了芙蓉水榭!” “该死,是谁告的密!这些北蛮的走狗!” “诸位稍安。”太守抬手往下压,示意众人冷静下来。 他转头打量樱空月,道:“这也在阁下的预料之中?” “如果连区区御史台都应付不了,李太守可没资格跟我谈合作。”樱空月言笑晏晏,却字字含着锋芒。 他唇角弯起,回眸对虞岁岁笑着轻声道:“岁岁姑娘,今晚你要是在此地遇险,你的有缘人会不会现身护你?”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5-22 12:56:52~2023-05-23 15:02: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因吹丝挺 10瓶;Pasithea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牵丝道 ◎“殿下。此刻山河,皆承君恩。”◎ 她的有缘人…樱空月在说什么? 虞岁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但下一刻她忽然浑身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 “果然,符修大多数体弱,一旦被近身可就不妙了呀。”樱空月笑笑, 对她扬了扬手中的琉璃盏, “别担心,只是一个让你跑不掉的咒术而已。” 虞岁岁想起刚才他与自己碰了一下杯, 大意了, 咒术是那个时候下在她的茶水里了。 “竖子敢尔!”莫遥直接开骂, 若不是柳策拦着, 已经提着重剑冲上去了。 虞岁岁怀里的白猫被压在她的衣袖下, 这种时刻几乎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原本从容带笑的樱空月忽然脸色一变,身躯一震像是遭受了无形重击,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染红了他广袖上的白牡丹。 他捂住胸口,抬头时额上全是冷汗, 但他看着虞岁岁, 唇角忽地绽出一个带血的笑容:“呀,他来了。” 虽然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但其他三人看准时机, 趁着他被重创, 玉绯衣吹奏玉笛,笛音飘渺如梦, 柳策迅速布下几个幻阵,莫遥抱起虞岁岁, 几人迅速瞬移出那座庭院。 芙蓉水榭外边被重兵包围, 他们走不了, 只好去了僻静的边角地,藏在一间无人的厢房里。 玉绯衣阖紧了门窗,抬手逐个布下封锁的法阵,柳策双手掐诀,金光从他指尖荡开成一片涟漪,几尾金鲤游弋着潜入地下。 虞岁岁被莫遥扶到床上,这间厢房偏僻简陋,床上铺着的竹席有些扎人。 “岁岁,你还好吗?”莫遥急得有些语无伦次,“这咒术用丹药能不能解开?要是英子在这里就好了,她是丹修…唉,我的炼丹术太烂了。” “遥遥别担心,我没事,只是使不上力。”虞岁岁直接在床上躺平了,只是肚子上还压着猫猫形态的应纵歌。 白猫从她身上跳下来,挪到床的里侧,看到竹席上炸起的毛刺,它就把旁边的被子抓过来铺好,再叼着虞岁岁的后衣领把她往被子上拉。 “猫猫你好懂事…”莫遥都要看呆了。 被猫叼着的虞岁岁觉得很新奇,穿书,半身不遂之后赖上小猫咪。 白猫低头用毛绒绒的脑袋拱了拱虞岁岁的脸颊,传音和她说:“为师暂时还解不开这个咒术,岁岁再忍耐一下。” 这个咒术诡谲难测,顾及岁岁,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万万不敢轻易下手的。 虞岁岁乖巧点点头。 其实这个咒术问题不大,因为她本质上就是一条摆烂的咸鱼,有没有中咒好像…没什么差别。 但是看见守在床边的莫遥眉头紧皱,她就开口说了点话想转移注意力:“遥遥,都说仙门不干涉尘世执政,但好像这些达官贵人都是修者。” 之前在水云疆的幻境里,国师和那些朝臣都是有修为在身的,而现在这个天衣太守,若不是修仙者,怎能可能从百年前活到现在,看上去也差不多是不惑之年。 “当然啦,权臣和皇亲贵胄要么自己修仙,没灵根的就招募灵修,更别说安邦定国的武将和军队了,其实灵修占了不少。”莫遥说,“否则要是仙宗的一名大能发脾气要灭掉人间一个国,或者有魔修发疯屠戮山河,岂不是轻易就生灵涂炭?” 虞岁岁心想也是,都修真界了,修士遍地走,要是这些个国家还是低武低魔,那被灭国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而且师尊也说过,这个世界每个国家的王脉都有神力相助。 “那…”她问莫遥,“你能看出天衣太守是什么修为吗?” 莫遥摇了摇头:“比我高,看不出来。” 这时应纵歌传音告诉了虞岁岁:“分神前期。” 虞岁岁默默在心中转换,从炼气到大乘一共九个层次,分神是在第六,嗯,分神前期是什么概念她不知道,毕竟对她来说修为差距实在过大了。 咸鱼躺平,咸鱼什么都不知道。 哦,她只知道应纵歌是大乘后期大圆满,而且是他自己压着修为不飞升,总之除了玉京殿的神明,他是当之无愧的修真界战力第一。 有师尊在,躺平得更加心安理得了耶。 玉绯衣和柳策守在门窗边蓄势待发,柳策说:“天衣太守那等修为,他的手下应该也不是什么臭鱼烂虾,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捉拿我们。” 玉绯衣转着手中玉笛说:“整座芙蓉水榭都布了阵法,况且外边还有北荒铁骑,他知道我们出不去。只是把我们扣在这里,好让我爹过来捞人。” “芙蓉水榭的阵法…”柳策双手抱胸,“你还能知道这里有阵法?” “因为我的枯荣道,小子。”玉绯衣说,“这个阵法只困住了我们,其他宾客一出去只是会被抹除和这场夜宴相关的记忆而已。” 莫遥听了,就疑惑不解地问:“奇怪,既然那些人一出去就会忘记夜宴上的事情,那御史怎么知道芙蓉水榭在谋反。” 虞岁岁联想起樱空月的那些话,觉得大概率是他做的。 她就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你们还记得那个用引梦符把我们引过来的散修吗?他其实是樱空月。” “国师?”莫遥吃了一惊,“他怎么会亲自来水云疆,难道真的要与天衣太守合作。” “不一定,之前他说过目标是姐姐。”玉绯衣皱眉,“这人心思百转,难猜啊难猜。” 柳策沉吟片刻后道:“但是在南雍朝廷中,他似乎是主和一派,主战那一派朝臣对他可是敢怒不敢言。” 主和与主战…虞岁岁想了片刻反应过来,说的应该是南雍和北荒之间。 战火一起,此间即是乱世,也是风云激荡群英逐鹿之时。 但也许是穿书前生活在和谐社会,穿书后又在三辰宗安稳摸鱼了这么久,她一时无法想象战乱是什么样子。 “御史在整军了,”玉绯衣靠在窗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听到的,“弩手开始张弓了。” “要直接开始射箭?”柳策听了,手指快速捏诀,防御法阵即将瞬发覆盖这个厢房。 “先不用,芙蓉水榭的法阵是‘沧澜镜’,如果无法一举击破,会将承受的攻击返送回去。”玉绯衣说,“果然,他们放弃用弩箭了。” 虞岁岁很好奇,他怎么能听见这些。 而莫遥说:“再探,再报。” “那边不知道在做什么,”玉绯衣伸手按了按眉心,“只能模糊感知到很强大的灵力波动。” “芙蓉水榭外边的金戈九盏…我倒是有办法把一缕神识附上去。”玉绯衣沉吟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借助金戈九盏来看清楚那边是什么状况了。” “神识外放?这不是你这个修为能做到的。”莫遥皱眉,“你是在使用枯荣道的‘枯相’?” 什么枯荣道?什么枯相?虞岁岁听得一头雾水。 但玉绯衣只是朝他们轻而快地眨了一下右眼,“所以,你们待会别把这事告诉我爹。” 然后他就闭上了双眼,十指交错掐了一个有些复杂的法印。片刻后他说:“好了,现在你们闭上眼也能看到水榭外边了。” 虞岁岁按照他的话闭上了眼睛,浮现在识海里的是月夜中的芙蓉水榭,水榭外的河水平静流淌,对岸是齐整肃杀的铁骑,高大战马的青铜笼头泛着幽幽冷光,马上的士兵都是高大健壮的北人,他们面无表情,俨然成了只会服从命令的人形刀剑。 “嗒嗒——” 马蹄声沉重,前面的战马有序向两边移开,铁骑拱峙中缓缓走出一名少年。 他身形单薄得甚至可以说孱弱,一席带着北域特色的蓝白轻装,缀有磨得雪白的兽骨和几片鹰羽,左边是宽大袍袖,右边是附有软甲的束袖,勾勒出利落削薄的手臂线条。他并未骑马,比周围的将士矮了一大截,但他身上却带着一种冰冷又锋利的气势。 少年闲庭信步一样走到河水边,然后他抬足踏上水面,黑靴底下下结起了冰霜,随着他向前一踏,霜花轰然向四周扩散开来,瞬间就封冻了芙蓉水榭所在的一整片水域。 “沧澜镜。雕虫小技。”他抬眼,不带感情地打量了一下芙蓉水榭,然后动手解下了外袍。 啊?在战场上解衣袍? 不过虞岁岁是个色批,所以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少年雪白纤秀的肩背,漂亮的锁骨上钉着琉璃一样的冰晶。 虽然但是,虞岁岁觉得还挺好看的。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锁骨上的冰晶华光流转,浮起悬空,竟然凝成了无数支箭矢,每一支都带着霜雪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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