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也不希望群起攻之吧?” 大臣们没人敢说她,最有话语权的人还没吱声呢。 桓承揉了揉头,无奈的看着谢长临。 所有人也跟着看他。 “说了没钱。”谢长临眼也不眨,凉飕飕的看着江妧,“娘娘教教咱家,上哪儿找银子给他们打仗?” “你有的,千岁。” 谢长临:“......” “来人,送娘娘回宫。” 江妧脸色很是苍白,本来她不该来的,但谢长临和江文山就免不了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不管谁败下风,她都不会高兴。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多大点事不就是钱吗! 谢长临肯定有...... 不对,是国库一定有,前些年那么暴力的税收,不可能全让霍霍了吧。 谢长临看着她愈发惨白的脸,目光沉了沉。 确实在逼江文山,他给睢县那边增加了行军难度,又搞得他小儿子半死不活,这头一个劲拦着不给钱,将士怨声载道,气势颓靡,他会闹今天这出是必然的。 暗处里全是西厂的人,御林军敢动,他就敢全部杀了。 但这突然冒出来的小皇后。 真是该死啊。 谢长临有些咬牙切齿了,“没听到吗?娘娘,回、宫。” 江妧抿了抿唇,看向桓承,眼神却坚毅,“好,本宫走就是,皇上,还请您做正确的决定。” 她果然听话的离开,场面一时静默,还是桓承清了清嗓子,“罢了,江丞相,今日之举太过冲动,钱朕可以给,但你的罪,也得定。” “噗。”谢长临重重吐掉嘴里的叶子,舔了舔牙根,墨眸里染着浓重戾气。 在场除了江文山,没人不颤两颤。 桓承又看了他一眼,缓了一瞬,龙袍下的手紧握,继续道,“权臣带兵进宫,按律当斩,念......” 江文山郑重一行礼,打断他,“臣带兵为皇上保驾护航,何错之有?” 众人:“???” “臣,替前线战士,也替百姓,谢过皇上!”他群情激昂的说完,大咧咧走出了宣政殿,也撤离了那些御林军。 大臣们纷纷松了口气,想走又不敢走,纷纷看着谢长临。 某人眸子扫过众人,突然嗤笑,“滚。” 他们如蒙大赦,很快滚了个干净。 出去了还在说,“乱套了,皇后也来议政。” 有人回他,“这宫里不早乱套了吗?这算什么?” “也是......” 桓承刚松口气,突然一道凌厉的风从耳边刮过,伴随着他的一截发丝被斩下,龙椅上,距离自己几毫的耳朵旁,插着一把带血的匕首,金色的椅子也生出裂痕。 一旁的李德全适时跪下,低头轻颤。 桓承浑身冰凉,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一时连呼吸都不敢。 谢长临懒洋洋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目光依旧乖戾。 他没说什么,只是把桓承盯得毛骨悚然,然后轻扯嘴角。 “哟,龙椅坏了。” “该换了。” 红衣张扬,衣摆处的鹤随着衣摆翻飞,像是在空中翱翔,带着睥睨的姿态,俯瞰众生。 修长的食指抚摸宠物一般摸了摸袖口旁边的仙鹤脑袋,眸中的燥戾缓缓褪去。
第31章 什么新欢? 江妧回到长乐宫时冠初还未离开,正在院中的桃树下摆弄琵琶,是个岁月静好的景象。 她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的打趣道,“冠初,仅半日,你在外名声已经变成皇后的闺中乐人了。” 冠初作揖,悲悯众生的脸勾勒出淡笑,“若娘娘不嫌,冠初定当尽心尽力。” 这样一个美男低眉顺眼的说这样的话,但凡心有那么一点不坚,就完全抵抗不住,只想赶紧把人拉进房中关上门…… 江妧静静望了他半晌,笑意不达眼底,“冠初,其实有些事想问问你。” “不过你应是不能告诉本宫的。” “娘娘是想问,千岁?” “是。” 冠初扬唇,抱着琵琶告辞离开。 白色的身影格外萧条,还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令人怜惜的模样。 江妧走进殿内,让巧巧检查了一番,这才发现背上的伤已经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太医来过,却只能把脉,并不敢直接看江妧的伤处。 如此,便无法实打实的对症下药。 “破规矩真多。” 她心里嘟囔,倒也没过多纠结,早早上完药歇下。 一觉醒来,听说西厂那些毫无章法的人下午跑去把御林军一支精锐给揍得鼻青脸肿,让谢长临出了口气才罢手。 江文山忙得很,一时竟也没有找谢长临的麻烦。 而桓承呢,听说他刚拨完款就被打得半死不活躺床上,到点还得爬起来抄书,那画面想想就不忍直视。 江妧缩回自己的龟壳,打算好好躲几日,以免撞刀刃上,却没想到等来了司礼监送来的药,小太监还特意提起是荣庆吩咐的。 荣庆吩咐的等于谢长临吩咐的。 江妧心花怒放,实实在在养了几天伤,两耳不闻窗外事。 相思苦也不是不能缓解的,她还有……司命给的话本子。 只是,夜半三更里她总被饿醒,却被小厨房告知,司礼监白日里来人说开了宵禁时间,日后不能让皇后经常用宵夜,美名其曰对身子不好。 这一定是报复! 不过司礼监那药喝了不少,她身体好多了,伤口也都已经结痂,是可以下床蹦跶了。 江妧出关第一日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凝嫔。 她穿着打扮一如既往的花枝招展,嗲声道,“娘娘前些日子不见客,可是身子不适?” “染了风寒,已经无碍了,你来可是有事?” 凝嫔行礼,示意身边的丫头拿出礼物,奉上,“娘娘,上次宴会上的事,多谢娘娘解围,嫔妾没齿难忘。” 她当真是感激的,晚上皇后还让他去侍寝,虽然不知道那天皇上哪里不对劲,但总归这位皇后如了她的愿。 她在宫中生存,能寄托的只有皇帝了,要得宠,才能有活路。 凝嫔说话少有的柔和,头上的流朱步摇也轻轻摆动,为她整个人平添暖意。 江妧不由得多看了一眼,眸中神色难明,语调无甚起伏,“本宫也赠过楚才人这样一只步摇。” 凝嫔一顿,笑意更浓,“是吗?莫非楚妹妹赠嫔妾这支便是娘娘赠那支?” “许是楚妹妹一时拿错了,娘娘若不喜,嫔妾回去便还楚妹妹。” “小事。”江妧抿了口茶,没再看那步摇,“她既然送你了那自是你的了。” 想来这俩人关系也不错,不然岁安不可能拿她的东西转手送人。 不过在一宫之中,能和睦相处自是极好的,凝嫔若平日能多照顾照顾岁安,她不介意对她也好些。 江妧想着,神色都柔了几分,“你今日来可还有其他事?” 凝嫔心中一喜,脸颊却是淡淡染上红晕,“那日娘娘一曲惊鸿,宛若天人,嫔妾斗胆,想请娘娘赐教可否?” 江妧想了想,反正自己也需要活动活动筋骨,一起练练舞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便也应下。 凝嫔回的时候,她还让巧巧专程出去送了送人。 第二天凝嫔就带着舞衣来了,二人在长乐宫共舞,冠初在旁伴奏,曲生悠扬,两少女翩若游龙,不时发出清脆银铃般的笑,看起来好不快活。 桓承听来人禀告,气的快吐血了,“朕为了她一句话差点没了半条命,她现在又抱着新欢载歌载舞了?” 李德全觉得这话他没法接,想了想,只道,“那位第一公子毕竟已经是宫里的乐师了,娘娘喜欢,多听他奏两曲倒也无伤大雅。” 桓承瞥他一眼,“朕说的是凝嫔。” 李德全云里雾里。 这关凝嫔什么事? 桓承气的脑仁疼,但是谢长临出宫前给了他任务,还放言,不听话就找他姐姐来坐这个皇位。 终归还是没放弃他。 他想着趁此机会好好表现,等谢长临回来不气了他也能好过些。 于是气归气,想见皇后的一颗心还是搁在心里蠢蠢欲动,并未真的付出实际行动,最后无能狂怒,“让那凝嫔少往长乐宫跑!离朕皇后远些!” 江妧闻言根本都不搭理,那厮三天两头犯病,实在是习惯了。 只是…… “岁安怎的一次也不同你一块儿过来?” 她伸展着腰肢,像是不经意的问。 凝嫔拿丝帕擦着汗,笑得毫无破绽,“楚妹妹这两日身上不爽利,说过两日再来拜见娘娘呢。” 江妧知道楚岁安月事是哪几日,心下疑弧,打算明儿瞧瞧那只小白兔去。 待身子乏了,她把人打发走,却见冠初欲言又止。 “怎么了?” “娘娘……可需要冠初伺候?” 江妧:“……” 她到底是哪里写了欲求不满四个字? 定定看了冠初那张脸半晌,她觉得谢长临这出美人计并不是完全没用的,起码,对着冠初这张脸,她连重话都说不出。 “告诉千岁,让他自己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她往别人床上推,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吗?当她什么了? 欺人太甚! 江妧气冲冲的回到房里,再次观摩了一遍《睡了一个小太监》,还有另一个本,《爬上太监的床》。 她要提提日程了。 巧巧突然扣门,禀告道,“娘娘,楚才人身边的宫人过来求见。” 江妧把话本子收好,走了出去。 那个叫梅一的丫头,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一见她就结结实实往地上一跪。 “娘娘,求您!为楚才人做主啊!”
第32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江妧出现在悦华宫时,凝嫔正好从楚岁安的偏殿中走出来,额间的步摇在讽刺般摇曳生姿。 她看见来人,还有她身后的梅一,心里乱了一瞬,很快镇定熟络的行礼搭话。 “娘娘,怎的突然过......” “啪——” 江妧的巴掌重重的落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和前戏。 “跪这儿。”说完,看也不看地上捂着脸的人,江妧提起裙摆匆匆走进楚岁安的房中。 床上和衣而躺的姑娘面色苍白,像是躲着哭了许久,一双眸子真如兔子般红。 楚岁安一见到江妧,眼泪就止不住,呜咽出声。 “娘娘,您怎么能教她跳舞呢?娘娘,她好坏的,她没有表面那么好的呜呜呜,娘娘被她骗了!” 她这样,叫江妧想起两人第一次在御花园见面时,那个因迷了路忍不住哭的可爱姑娘。 但此时她笑不出来,便沉着一张脸,默不作声。 楚岁安哭了好一会儿才收声,弱弱的看着面前的皇后,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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