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妧素来也不太爱吃甜食,京中的糕点太过甜腻,还是这茶糕叫她念念不忘。 她也是早上跟着小厨娘现学的,宫中没几个人会呢。 “娘娘自己瞎折腾,烫着了关咱家何事?” “......” “娘娘穿的这都是什么?都一国之母了还穿的跟小姑娘似的也不嫌害臊?” “......” “回吧,你如今执掌后宫,不说日理万机,反倒还整日闲着没事做了不成?” “......” 江妧安慰自己,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要习惯,一定会贴着贴着就热起来的。 于是她只受伤了一瞬,重新扬起笑,“谁让千岁这般仙人样貌,勾得本宫夜不能寐,自是要想法子引起千岁注意的。” 谢长临:“......”
第9章 真能给咱家找麻烦啊 两人的交流最后是以非常‘和谐’的气氛结束,在谢长临想把江妧踹出去之前,她就已经动作利落的撒丫子跑路了。 那盒茶糕还放在桌上,裹着淡淡的绿色,鼻腔里都是分不清哪里来的茶香味道。 半晌,谢长临没什么表情的伸出手,捻起一块,慢悠悠往唇边送去。 小太监来收桌子的时候,盒中只余点点绿色的粉末。 江妧刚回到长乐宫,巧巧就去搬来了未处理完的事务,还有些胆战心惊道,“娘娘,不然,咱以后还是别去找那位千岁爷了,老爷不是也说......” 她话还没说完,宫女茴香便走了进来,“娘娘,司礼监送来了上好的烫伤药。” 江妧闻言,脸上缓缓绽出笑意,眸中的光亮掩都掩不住,“来,巧巧,给本宫擦药!” 其实早上刚烫到的时候就已经上过药了,但既然是谢长临送来的,再上一遍有何不可? 巧巧叹息一声,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药膏刚触上皮肤时,江妧忽然把手一缩,“不对!这可是个好机会!” 她从巧巧手里夺过药膏,又匆匆往瞿宫方向跑。 巧巧:“......” 谁来管管,她家小姐哪里还有皇后的样子?演都没演上两天呢! 只想使劲刷存在感的江妧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小丫头在想什么,只是一路赶,刚到御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宫妃打扮的女孩蹲在假山后边哭。 哭丧也不该是在这大白天吧...... 她走过去,探个脑袋看,“你是谁,怎的在这儿哭?” 女孩惊吓的抬起头,两眼泪汪汪,呆愣的看着江妧,“我......” 江妧因为去见谢长临那身打扮很是低调娇嫩,没见过她的大概都不会把她和皇后联想到一块儿去。 小宫妃抹了把眼泪,抽噎着道,“我是昨日刚进宫的楚才人,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忍不住就哭了......” 江妧:“......” 她今天真的是有些无语。 眼前这位看着像是个胆小的,但是模样煞是可爱,江妧生不出反感,甚至心情不错的生出了逗弄的心思,报上了自己的本名,“哦,我叫迢迢,长乐宫做事的,你住哪个宫?没有丫鬟跟着吗?” “悦华宫,丫鬟被凝嫔罚去洗衣服了,呜呜呜,我好没用我保不住她......” 楚才人看着面前巧目盼兮的女孩,连哭也分了神。 长乐宫连丫头也生的这般惊艳?那那位皇后岂不是天仙? “......”江妧看向巧巧,“你先送楚才人回去吧。” 巧巧差点行礼,被江妧动作自然的拉住,她朝楚才人一笑,“有空来长乐宫找我玩!” 楚才人点头如捣蒜,看江妧的眼神宛如看救世主,“谢谢二位姐姐!你们真是好人!” 江妧有些好笑,这么个单纯的小可人是谁送进来的?没补习过宫斗话本吗?以后怎么在宫里混? “千岁爷,前朝已经乱做一锅粥了,您若再不去主持大局,那江丞相怕是......” 听到李德全的声音,江妧寻声望去,看到谢长临和几个小太监去了乾安殿的方向。 她把药膏收好,提起裙摆就追了上去,“千岁!你们是去看皇上吗?本宫能不能一起?” 李德全和荣庆停了停行礼,前面那位爷却是头也不回。 江妧当他默认了,一路跟在谢长临身侧,步子追不上的时候就小跑,跑得气喘吁吁的,小脸通红。 腿长是要了不起些哈....... 许是她动静有点大,谢长临终于给了她一个目光,“长乐宫的人都死了?” “没......是本宫要自己出来的。” 他好似没听到,“荣庆,待会儿去把长乐宫没用的都拖下去砍了。” “别别别!千岁!真的是本宫自己出来的急不让她们跟着!”江妧吓得脸又白又红的,顾不得许多了微微垫脚凑到他耳边,“本宫急着找千岁,真的不能怪她们,千岁千万别迁怒无辜的人啊。” “无辜?”谢长临轻嗤,却是没再说其他。 江妧不安的看了看荣庆,眼里写满了疑问,‘你们爷这是什么意思?’ 荣庆看她一眼,隐晦的摇头,‘不杀了。’ 他也有些惊奇,跟了谢长临快四年,从没见过他想杀人的时候还改主意的,还有前日乾安殿那批人能活下来,荣庆着实是没想到。 是李德全和他说是因为小皇后劝了一嘴才有了这个结果时,荣庆的惊讶程度不亚于见了鬼。 小皇后厉害啊,出现不过几日,就已经让谢长临这个杀戮嗜血的性子忍下两次了。 一行人赶到乾安殿时,殿外已经候了一众大臣,各个苦大仇深的模样。 江文山看着和谢长临一起来的江妧,愣了愣,然后瞥眉,冷了脸。 好啊这个死阉贼!这时候把妧儿带来是要做什么? 他气归气,但还是带头给皇后行了礼。 江妧稍微有些心虚,早知道这些人也在,她便不来了....... 竟然有种被老爹爹捉奸的感觉,江文山先前那道目光更是让她如芒在背。 “掌印!皇帝中毒为何不对外告知?”杨左领先义愤填膺出声,喊住了要往里走的谢长临。 江妧一震,果然是中毒了啊。 谢长临语调慵懒丝毫不将这几人放在眼里,“没死呢,嚷嚷什么?”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杨佐领咬了咬牙,“皇上中毒可不是小事,掌印是不是该给大家一个交代?” 谢长临‘啧’了一声,回头,淡漠的看着他们,“咱家需要给你们什么交代?皇帝这毒如何中的,想来,你们当中有人比咱家更清楚。” 说完,他目光定在江文山身上,似笑非笑,“是吧?江丞相?” 杨侍郎下意识的看了眼江文山,但江文山不动如山,面不改色,“皇上在掌印眼皮子底下中毒,如何也得给朝堂一个说法才是。” “你真是会给咱家找麻烦啊,老东西。” 江文山不搭理他,微微示意江妧回去,然后提着步子朝殿里走去。
第10章 谢长临最怕麻烦了 江妧觉得自己确实该走了,微微后退了几步,打算先撤,谁知道走在最前头那位的声音淡淡传来,“来都来了,娘娘不瞧瞧皇帝?” 江妧:“......” 皇帝有什么好看的?这谢长临肯定没安好心。 可这么想着,她还是口嫌体直的跟了进去。 都说女人不能参政,她作为一国之母听听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况且还能看看谢长临和江文山平时是怎么打擂台的。 几人刚进去,还没看到昏迷的桓承呢,有位大臣就冷哼了一声,“想来这司礼监也愈发吃干饭了,四司六局都管束不好,竟还克扣皇后衣服首饰不成?怎的仪架丫鬟都没有?哪点像一国之母的样子!” 嫌她穿的太粉嫩了呗? 江妧默默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嘴角一抽,她今天就不该出门! 江文山对自家女儿有几分了解,不免轻笑了一声,却是跟着发难,“我女儿这才是刚嫁进宫,掌印可别忘了当初如何答应我的!” 你们少说两句吧....... 江妧既不想让他们借自己说谢长临,又不好跳出来解释驳他爹的话头。 巴不得把自己埋土里。 可比起她的纠结,谢长临显然直白的多。 “皇后什么性子你个当爹的不清楚?少跟咱家磨唧,咱家还没嫌她学不好规矩尽添麻烦呢。” 几人:“......” 走到殿里看到桓承,几人算是安静了片刻,齐声行礼。 龙榻上的人唇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一双眼睛半睁不睁,闻声转了转头,声音嘶哑,“都来了?” 他目光落到江妧身上,“皇后也来了。” 江妧点点头,意思意思的问道,“皇上可好些了?” “朕好不好的,皇后不知道?” 桓承这话一出,在场的都神色各异。 江文山眼神询问,江妧一脸无辜。 谢长临瞥了她一眼,“多亏娘娘行事果断,二话不说就将银针利落拔出,导致毒素迅速扩散,险些没要了皇帝的命。” 江妧:“......”有这事? 怪不得要让她进来看看呢。 她知道自己该跪了,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美眸瞬间噙了泪,“本宫......本宫......” 江文山锁了眉,大脑风暴了片刻,正想着措辞如何把江妧摘出去,突然听见谢长临打断了她。 “娘娘编不出来就歇着吧。” 显然没有追究江妧的意思,他扫向身后的大臣,眉头微蹙,添了几分不耐,“咱家知你们今儿是来要银子的,不过国库亏空,皇帝实在没办法点头了,诸位回吧。” “眼下睢城城墙将破,已是岌岌可危,朝廷若是迟迟不拨款不增援,很快就会沦陷的啊!” “江丞相手里头有人,派去增援不就好了?”谢长临愈发不耐,嗤笑了一声,“上月是你们嚷着要建行宫,银子刚拨出去,皇帝拿命给你拨银子?” 他一顿,笑意渐深,“不然,增加税收?” 江文山沉下脸,“不可!这两年税收已是增了不少,百姓早就哀声哉道,掌印是想彻底失了民心?” 他还有民心可以失? 谢长临摊了摊手,“那你问问户部,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再不济,问问陈少府,皇帝私库还剩多少?” “建行宫怎能拨出去那么多银子?掌印可别是以权谋私了吧!” “有没有的你们查账去啊,实在忧国忧民,便自己掏银子去支援,咱家还能阻了你们不成?” 他们开始三言两句的辩起来,但都有包袱,根本争不过谢长临的歪门邪理,气的脸红脖子粗的。 江妧听懂了点儿,如今宫中的司礼监掌大权,另外很多事还得过皇上的明路,偏偏谢长临不点头,桓承也就没办法决定。 江文山手中大多是外权,事情一大,他就很容易被谢长临压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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