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王! 当年她差点当了皇太女,或许太皇将密道的地图给了她!!! 云王掳走他们做什么。 她想挟制宫玉珠和宫玉桑好出城而去,一旦出城,她必然会趁着上京城城内空虚,立刻攻城!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季语白遭遇了从政以来最大的危机。 “镇国公昏过去了。”张少卿箭步冲上去,扶住歪倒的镇国公。 胡寺卿快步上前, 伸出大拇指,对准镇国公人中摁下,镇国公悠悠转醒。 周侍郎松口气,焦急溢于言表, 走到季语白跟前, 声线颤抖:“摄政王, 请教该如何办?” 季语白脑子里思绪纷杂, 好似一团麻线混乱盘杂在一起拧成大大小小的疙瘩。 云王挟持皇帝的目的在于出城,而一旦云王出城上京城就陷入危险,上京城沦为战场。十八万私军对阵六万,季语白没有把握能赢。 一旦云王占据上京城,平阳公府众人,镇国公家,张少卿家, 胡寺卿家, 周侍郎家与季语白亲近的臣子们都将沦为刀下亡魂, 而季语白本人定会叫云王碎尸万段。 可, 皇帝乃一国之主,不得不救。宫玉珠才六岁名下没有可以扶持的皇嗣,先皇没有第二个皇女,没有宫玉珠,季语白这个摄政王就变成了空头。 更可怕的是,宫玉珠一旦发生什么意外,难保各地藩王和外族不会趁势而上。失去正当名分的季语白,以何种理由来应对宫玉家族的血脉攻讦,如何来保全上京城百万百姓。 季语白手掌压在案牍上,脸色发沉,从万千思绪中精心挑选出一条,她双目炯炯有神: “通知下去,放行东面城门-- 请君入瓮!” - 福婶带着人从皇宫密道出来便是一片小树林,与宫墙相隔一段距离。她们不敢过久停留,立刻转移地方,约莫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密林。 经过半夜的厮杀,大伙都累了,福婶命众人休息一刻钟,再行出发。 林中的地面冷硬,凹凸不平膈人得很。宫玉珠和宫玉桑被放在地面,宫玉珠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宫玉珠站起身,颖指气使道:“你-- 看什么看,就是你,给朕将地面铺上软垫。” 蒙面人看着这个毫无威慑力的小女孩,语气嚣张极了,显然还未认清状况,哄堂大笑起来。 福婶朝着旁边啐一口:“呸,命令我!你不会以为自己还是金枝玉叶的皇帝吧?到了我们手上,你不过就是一个狗命,我们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 千娇万宠没受过这种侮辱的宫玉珠,气急败坏俯身捡起一个石头朝着福婶扔去。 福婶练过武快速避开,并配上嘲笑:“瞄准都打不中!” 宫玉珠色厉内荏指着福婶道:“朕乃郦朝皇帝,哥夫是鼎鼎有名的摄政王季语白,你这般对朕,等季语白捉到你们定要将你们掉脑袋。” 宫玉卿拉住宫玉珠劝道:“莫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朦朦胧胧听到吵闹声音的宫玉桑,脑子重脚轻的醒了过来。入目则是见到宫玉卿拉着暴跳如雷的宫玉珠,不远处坐着数十个黑衣人,心中惊骇。 脑子转过几个画面,想起来。黑衣人忽然从君后卧房出来劈砍,掳走了宫玉珠,之后好似又捉住了他,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他面色大变快速起身,一掌推开了宫玉卿,厉声质问:“这些人是不是你引进皇宫的!?” 宫玉卿被推得踉跄几步,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掠过几许愕然:“我一直被看押,哪有机会联系她们。不久前,我听到隔壁君后寝居动静异常出来看,见她们身影有几分熟悉知道是云王府的人。联想母亲犯下这等错,我在皇宫必然不会好过,就跟着一起出来了,谋条活路。” 一家人帮一家人,福婶看着宫玉卿受了欺负,不耐烦起身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冷声轻蔑道:“我云府的公子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我们能进皇宫自然有我们的办法。你或许还不知道,太皇属意云王当皇帝,早早的就把皇宫密道图交给云王。你们一家抢了云王的天下这么多年,一点脸都不要。” “你胡说,我母皇是皇奶奶御笔亲封的皇太女,这是朝臣们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到。你口说无凭,妄想在这里颠倒黑白。”宫玉桑拉住冲动的宫玉珠,有理有据的说出来 。 宫玉珠帮腔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朕要灭你们九族!” “你在我手上,看谁先灭谁!”福婶嘲笑,乱臣贼子这几个字让她想起了什么,她道:“宫玉珠听闻你立了一份传位诏书,诏书在哪里?!” 宫玉桑呼吸一窒,胸口那份贴身的帛书隐隐发烫。诏书季语白没收,在他身上。没有这份诏书,季语白将无法名正言顺的剿灭云王,继承大统。 说不准还会被云王反咬一口,反被判为携天子以令诸侯乱臣贼子。 冷汗从宫玉桑的后背冒出来。 “朕为何要告诉你。”宫玉珠得意说着,眼睛看向宫玉桑。 福婶的视线顺势看向宫玉桑,她精明的察觉宫玉桑知晓此事。 宫玉桑内心翻江倒海,脸拉长维持镇静,轻蔑的嘲讽:“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出发前我将诏书交给了红竹,让他送给摄政王。” 福婶脸色铁青:“哼,只要你们在我们手上,天意,天意也是可以改的!让你妹妹重新拟一份诏书便是。” 宫玉桑:“没有玉玺盖章,这诏书充其量是一份私诏上,跟我给摄政王那份一比,做不得数的。” 福婶目光阴森的看着宫玉桑。 形势逼人,宫玉桑冷哼一声不再做无谓口舌之争,肢体推搡。他从容牵着宫玉珠来到一颗稍远的松树下靠坐着,粗糙的树皮顶着后背,他仰望着星空,同一片星空下的季语白应当已经知道他们被掳走了。 诏书在他身上不安全,怎么才能传出去给季语白! “地面刺肉。”宫玉珠不舒服的扭动屁|股,抱怨。 宫玉桑将宫玉珠拉起来,坐在腿上:“这样舒服了吧?” “嗯,”宫玉珠靠在宫玉桑的胸口:“她们要将我们带哪里去呀?” 宫玉桑摇摇头:“不知道。” 宫玉珠又问:“我们会不会死?” 宫玉桑:“嘘,不要说傻话,哥哥会保护你的。” 宫玉珠靠着宫玉桑觉得安心:“往年,我做噩梦害怕的时候,哥哥就是这样抱着我。” 身上笼罩一层影子。 宫玉桑抬眸看,宫玉卿局促的走过来蹲身,递过来一壶水:“喝点。” “你是坏人,滚远点。”宫玉珠如刺猬张开利刺,欲要赶走宫玉卿。 宫玉卿手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 不远处福婶的隐约听到宫玉珠的声音,骂道:“公子管他们死活做什么?快些回来!” 宫玉桑却有些口渴了,昏暗的月光下,宫玉卿眼神含着浓浓的歉疚,一脸犯错的模样。对于这个弟弟,宫玉卿映象最多的便是一直跟在君后身边伺候,他虽然为云王庶子,在宫中过得跟宫奴一般,吃用都是如此。然而,这么多年,并未听到抱怨什么,反而性格开朗爱笑。 若非他落入了鱼鱼的眼中,宫玉桑也不会正眼瞧他一次。 口中却有些渴了,宫玉桑接住水壶,喝了几口水,干渴被水润浇灌,很舒服。他将水壶递给宫玉珠:“你喝点吗?” 宫玉珠不服:“哥哥不怕有毒吗?” 宫玉桑:“你这个鬼机灵,我刚试了几口,没有哪里不舒服。” “有毒就别喝啊!”身后又传来一声。 福婶们团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言的聊起来,并未关注这边的动静。 宫玉卿微微靠近,压低声音道:“往前走有方矮坡。” 宫玉桑眼睛睁大,眼中浮现惊讶。但见,宫玉卿说完这句后,便从宫玉珠手中拿了水壶,口中骂道:“好心给你们拿水,居然不识好歹!” 宫玉桑确认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 众人休整一会喝过水后,继续赶路。果然没走出多远,宫玉桑抱着宫玉珠就看到一个矮坡,坡上有一条狭窄的路,他们要走路上经过,因是夜里光线不好,看不清矮坡下有什么东西,只觉黑丛丛的怪骇人的。 走到矮坡中间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宫玉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矮坡跳下。身子弓起紧紧将宫玉珠抱在怀中,乱糟糟的树枝如锋利的刀滋啦滋啦不停的往他身上劈砍,地面尖利的石子划开他皮肉,他咬紧牙关闷哼。 他跳下没多久,紧接着第二传来。 福婶在矮坡上传来:“卿公子你跳下去干什么?” 好一会宫玉桑砰的撞到了一个树桩子停下来,一口咸腥从喉咙里冒出,压在口中。还没等他起身,身后砰的一声撞上,鲜血从口中喷出。 转头去看,昏暗的月光下,宫玉卿撞在他胸口。 矮坡上传来密密麻麻的树枝搔动声,宫玉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过。 胸口诏书隐隐发烫。 诏书很重要! 一刹间,心中天人交战。 能不能把诏书交给宫玉卿带走?若宫玉卿是云王的人怎么办?可,他被抓住了后,云王同样能找到诏书,不如将诏书交给宫玉卿放手一搏。 时间不等人,动静离他越来越近,福婶带来的人如附骨之蛆,嗫咬骨肉。 他忍着身体的疼痛,用受伤的手掌从抽出胸口的诏书,诏书上很快就染上凌乱血指印,他将诏书塞到宫玉卿的怀中,郑重道:“快走,将传位诏书交给鱼鱼。” 宫玉卿懵在当地,捂住胸口,嘴巴嗫嚅:“传位诏书!” 他之所以跟着过来是因为想伺机救出宫玉桑和宫玉珠,根本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事交给他来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傻住了。 宫玉桑也不等宫玉卿的反应,抱着宫玉珠起身择路而逃。宫玉卿这才反应过来,慌不择路找了另一条路跑了。 福婶追下来时候,看到了宫玉卿的背影。 手下问:“追吗?” 福婶啐骂:“追他做什么?去追宫玉桑他们!”看到宫玉卿跟着一起跳了,她恍然明白,宫玉卿与宫玉桑是一伙的。 气不打一处来,举起一把匕首朝着宫玉卿的后背飞掷,匕首没入皮肉,宫玉卿应声而倒摔在地上:“白眼狼一只,呸!”
第91章 ◎出城◎ 声音越来越近, 宫玉桑的脚越来越沉,抱着宫玉珠的感觉快断了,宫玉桑感觉自己已经穷途末路。 福婶鬼魅的声音响起:“宫玉桑, 你再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逼得宫玉桑跑得更快,多跑一步,也许就能多一分离开的机会。 他们被捉住了,会让鱼鱼沦落到棘手的境地。 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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