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要绑他们做人质,投鼠忌器不敢伤到宫玉桑和宫玉珠两人,只在后面追。宫玉桑藉此机会,疯狂的往前跑。 前面聚集一片烛光, 是一处房屋聚集处,那里难保不会有御林军,即便没有御林军那些没脑子的百姓也是个巨大的麻烦。 福婶心一横,捡起一个石头。 轰, 一声。 一块人头大的巨石朝着宫玉桑后背袭来, 能听到骨头承受巨大的冲力发出的咔咔声, 早已脱力的双手蓦然松开宫玉珠, 六岁的孩童成弧线坠落地面。 “哥--”宫玉珠惊呼声戛然而止。 咔,一声清脆的响声,令人毛骨悚然。 - 距离宫玉桑与宫玉珠失踪已经过了五日,金容那边搜寻没有任何结果,城门蒙都尉这边同样没有任何结果。 整个朝堂陷入巨大的混乱中,唯一还能保持冷静的只有季语白。她坐在东城门旁的一处茶楼里,批阅奏章。城楼下有许多排队进出城门的百姓。 蒙都尉大咧咧的靠在椅子上, 她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木箱子, 箱子上顶上开个拳头大口子, 侧面开个指甲大的口子, 从蒙都尉的角度仔细看可以看到箱子里趴着个白色东西。每个从城门进出的人都要往里面伸一手,碰到底部,手拿出来粘到面粉的就是证明不是嫌疑人。 若没粘到面粉就是嫌疑人。 这源于一个故事,某位事主丢失了东西,县太爷捉到一群人,每个人都不承认自己拿了东西。于是县太爷说自己有神通,拿出一个箱子试探,手伸进去碰到底部圆球没有粘到面粉的人就是无辜的人。 这群人一个一个轮着进去的试,互相隔开,每一个人出来手中都粘到白|粉。 其中有一个没粘到,县太爷立刻将她捉住。 因为,没有偷东西的人,心中无鬼自然敢触碰底部,从而粘到上面的面粉。而心中有鬼的人,怕粘到底部的面粉,所以根本不敢碰底部。 这个故事广为流传。 天边飞来几朵乌云,盖住住了西下的太阳,天眨眼间就黑了不少,只云层中露出些许深金色的光线。 青竹烦躁的看窗外一眼,城门口排起长龙,队伍里有布衣打扮的百姓挑着两筐南瓜,有拉着布匹的货运马车,还有背着读书蓝的学子···各式各样的马车,各式各样的人。 他轻哼:“快下雨了!该死的天气,云贼怎么还不出现?” 叹道:“殿下身娇体贵,这五日落到云贼的手中,不知道在煎熬着什么样的苦日子。” 红竹从门外捧了一碗燕窝进来,就听到青竹抱怨,赶忙看眼正在处理公务的季语白,见她未做理会才悄悄松口气,朝着青竹打眼色:别吵吵。 青竹回瞪:你看季语白像是担心的样子么? 红竹:消停点! 青竹噘嘴转头继续盯着窗外,不漏过一个可疑之人。 宫玉桑与宫玉珠被掳走,听闻季语白要开城门捉云王,青竹和红竹长跪在季语白门口请求近身伺候。季语白知晓两人武艺高强,点头同意。 红竹捧着燕窝走到季语白案桌前,高高的奏章后,季语白握住毛笔的手指蜷曲束紧毛笔,奏章上立刻落下一团红墨触目惊心。 奏章上写着,探子来报,上京城东城门外聚集不明身份的人,略略数过应当有二十万之多。 “摄政王,这是茶楼厨房炖的燕窝。” 季语白沉默将毛笔挂在笔架上,端起燕窝小口小口的喝着,清甜绵密的燕窝充溢在口腔,能带走了一整天批阅奏章的疲乏,却带不走心里的水火胶着。 前几日探子说云王有十八万私军,今日探子又加了两万,二十万私军聚集在上京城东城门外林子里,意思不言而喻。 云王决不能出城,城外有她二十万私军,放虎归山,攻城一旦发生,六万对二十万,没有是胜算,伏尸百万。 可不出城的话,她一定会狗急跳墙对宫玉珠和宫玉桑不利,两人性命不保。 左也是错,右也是错。 左也不能选,右也不能选。 她放下燕窝碗,看向窗外,城门口的长队里的百姓挨个的往箱子里探去,蒙都尉批下一个又一个通行令,往屋檐上看一圈转角隐蔽处蛰伏着数不清她安排的弓箭手。 云王只要出现,就会被射成筛子! 再往上看,阴沉的天空,乌云压在上京城,云层中间电闪雷鸣,冷风嗖嗖的从窗口往厢房吹,一场雷暴雨即将到来。 太阳西斜,今日云王应当不会出现了。 季语白放下手中的只吃了几口的燕窝碗,拿起笔埋头继续批阅奏章,将紊乱而慌张的心收拢再收拢,勉强将心思转移到奏章上面。 城门口,蒙都尉指挥守门卫架起棚子,遮挡即将到来的雷暴雨。她红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指着一根柱子:“你脑子不够用是吧?这是根撑棚子的主梁,得用绳子多捆几道。” “对,就是这样。捆结实点,管他什么雷暴雨,冰雹雨,就是下刀子也不怕它倒了。” “本大人说的话很好笑吗?严肃点!” “蒙都尉,这三个验好了,您批个通行令。”蒙都尉转头看眼跟前三人,对方脸上卖出讨好的笑,哈着腰手上还沾着些许白色的面粉。 站在最后的人脸上讨好,脚趾慌张的扣地,她是云王府的张新,在云王府露面少,许多人不认得她,福婶派她出来探路的。 城门公告说,只要手伸到箱子里沾了面粉就能证明身份无辜,她手伸进去之前,特别怕箱子真有神通,能认清她真实身份揪她出来。 当她手指探到底部的时候,拔出来时候,居然沾了面粉,守门卫笑嘻嘻说,请她到旁边蒙都尉那里拿通行令。她有种不真实感,这样就过了。 传闻中的季语白是不是有点蠢啊? 岂不是只要胆子大点,手伸到里面去就能安全通过! 蒙都尉没做过多询问,抬手就批了三张通行令。张新手拿着通行令,跟着前面两人走到城门口,守门卫挨个看眼通行令,轮到张新的时候,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咽下去。 她将通行令双手捧上,守门卫匆匆看眼道:“真实,过。” 张新一时间高兴得无法溢于言表,但她不敢表现明显,怕被发现,接着她慢慢的踱步往外走。走出一段距离时候,三两个人冲上来,将她拉了下去。 她心慌还来不及大声呼喊,抬眸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惊喜:“窦统领。” 窦统领是云王私军的统领,她前几日接到蒙娜通过乌鸦传来的书信,命她们率领私军到城门口潜伏伺机而动。 大约是怕信被截胡,其他的内容几乎没有提及。窦统领猜测云王正在想办法出城,不日,她听到季语白开放东城门,并设箱子试探嫌疑人。 她便一直守在东城门,果然,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云王身边的人,张新。 窦统领问:“云王怎么样?” 张新四周看看,确认没有旁人道:“安全,安全。云王命我,若出来了,就要传信给你,不要听蒙娜的话轻举妄动。半个时辰后,她会从城门口出来。” 窦统领道:“谨遵王命。” 双方相互寒暄一会,窦统领知道了云王这些日子过得不好,每日一个白硬馒头就着凉水度日,阵阵愤慨,季语白真是歹毒。 忽然,身旁再次闪现几个人影,张新吓得一哆嗦,这人眼熟但是长相有点不像,过了好一会。 那人喜道:“你不认识我?我是文扇啊!” 张新抬手揉揉文扇的脸,上面覆盖了一层粗嘎的皮质的东西,令文扇看起来比原先老了十岁,容貌也更为丑陋,竟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两人日日相处,听声音能辩出来,张新惊到:“你也出来了?太好了!” 张新轻蔑道:“看来季语白所谓的箱子也不过如此嘛!” 文扇赞同猛点头:“往日那些国策指不定是哪位辅国大臣想出来,冠上季语白的名字发行而已。” 窦统领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便道:“不要掉以轻心,我总感觉事情···” 张新满脸不赞同:“你们我们不是顺利出来了吗?她那个箱子就是试探心虚的人,咱们云王镇静如山,根本不会被那种箱子给吓到,你就放心等着吧?半个时辰后,云王就跟我们出来汇合!”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桑桑:惊喜,我快跟鱼鱼见面了! 鱼鱼:开心,终于等到桑桑了! 云王反派笑:有我在,你们甭想团圆! 桑桑:那个人说想被打成汤圆。 鱼鱼:这殴打如你所愿。 云王:! 咚咚嘀嘀砰砰(强行碰瓷的殴打声)
第92章 ◎逼迫◎ 宫玉桑坐在马车角落里, 手腕被绑住,口中堵着一团白布,眼睛恨恨的望着云王, 似要用眼神将她千刀万剐。 云王脸上敷了一层黑皮,头发里掺了不少白头发,佝偻着背看起来像七老八十的老婆婆,跟原先潇洒清秀判若两人。她手指如刀扣住宫玉桑的脖子,阴狠道:“你要不想死的话,就老实听话。懂吗?” 宫玉桑无法说话,只能死死瞪着眼睛回应。 云王循循善诱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只要你听话,做姨妈的一定放你一条生路,绝无戏言。” 宫玉桑转开头,好似不想看垃圾的那种眼神。 云王继续软和语气道:“宫玉珠的事是意外, 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福婶下手没轻重, 我已重重惩罚了她!” 提到宫玉珠, 宫玉桑激动起来, 呜呜呜的发出声音,站起身要杀了云王般。 见劝不动劝不动,云王冷哼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实在不听话也无大碍。城门外有我二十万大军,只消我到了城门口,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就能攻进来。你猜季语白八万兵士能不能打得过?” 听到季语白三个字,宫玉桑冷静一点。 云王:“你妹妹贵为一国之君,死后连块草席都没有。你忍心她就这样宫玉珠的尸体还在荒郊野外草草掩埋着, 你活着才能给她收尸呀?” 宫玉桑瞳仁放大, 眼泪从眼眶里夺出来, 呜咽的声音梗在喉咙。 打一巴掌, 给一颗枣,云王道:“你也知道皇上因我意外而亡,加上前些日子季语白捉了我的人审问,她们这群没骨头的将我的那些事全供出来。季语白通告满上京城都知道我|干的那些事了,我失去称皇的资格。目前,唯一想要的就是离开上京城去外族草原活命。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也放你一条生路。你保留了性命,才能跟季语白长长久久过日子呀。那么好的季语白,你甘心把她让给旁人?” 一旁的近卫听到云王这话,悄悄抬头看眼,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云王只是想哄宫玉桑乖乖配合听话,并未真的要放弃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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