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白大步走过去,围观的人自发让出一条道。季语白拱手行礼:“前些日子我给您介绍的那位吕祖的徒弟,您看过后身体可好些了?” 这话让本来不打算掺和这事的老王爷转换了心思,季语白送过来的小神仙确实神奇,说刘太医是她贵人,她服用了许多灵丹妙药,身体轻盈康健许多:“还行。” 季语白的目光在老宗令脸上扫一圈,没漏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高兴:“过几天,我请他再来一次,给您看看?” 老王爷喜笑颜开:“啊···行吧。只是小神仙说她云游四海,居无定数,遇到需要缘分···你怎么找她呀?” 小神仙是个装高人道士的骗子,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会被打爆头,所以才会不停地转移地方。季语白知道怎么找她,这点不用担心:“我用密语焚香祷告,她便能收到前来。” 天空飘着细雨,老王爷没有下马车。 她轻咳了几声,对着劫持宫玉桑的云王道:“鹤云,你这又是何必!当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被你父亲给骗了。” 云王大声驳斥:“你与她是一伙的!”大概是怕得罪老王爷的缘故,在宗亲处无法占到便宜,她忙道:“您府上先前那位道长,我知道她在何处,我给您请回来。她乃是龙虎山清修道士,道法高强,起死回生都不在话下。” 她并不知道那道长具体做了什么事? ······ 那道长自她回去后就不知所踪,经过这些天,她已想得透透的,那道长分明是个骗财夺命的假道长。骗她下古墓,喝尸骨水,回去后上吐下泻,送去了半条命。 老王爷脸色沉如墨:“我会照实说,不会歪曲事实,你心虚什么?” 云王被噎了一下。 老王爷继续道:“我姐姐多年前宠爱刘贵君,曾戏言过要将皇位传给刘贵君的女儿宫玉鹤云。可是这件事仅仅是戏言,并未真正提上日程。然而刘贵君却当了真,以为这事乃是真事。” 刘贵君是云王的父亲。 “你胡说,母皇将皇宫密道的地图传我了!”云王气急败坏。 “你提到密道地图,我便细细跟你说清楚这件事。这幅地图许多年前就已经丢失了,太皇怀疑是刘贵妃所为,却一直没找到证据,由此疏远了刘贵君。”老王爷几句话,就将地图来历为偷说了清楚。 地图已经无法为云王提供能称皇的资格,云王脸色剧变:“你口说无凭。” “当年宫玉青云继位诏书乃是堂堂正正的在朝堂上宣读,在场的老臣应当亲耳听过,这点还能作假。而你的地图来历不明,除了你有几个人知晓此事。可知你的地图来历不正!”老王爷只是老了,醉心道术了,并不是傻了,说出来的话,字字诛心。 “是太君后,”云王嗫嚅道,接着大声吼道:“诏书上写的是我宫玉鹤云的名字,是太君后矫诏更改,母皇畏惧太君后母族势力滔天,不得已承认了诏书。” “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你父亲?”老王爷问:“你父亲是骗你的!” 一直以来的精神世界,轰然崩塌。 “我···”云王哑口。 刘贵妃听闻诏书后,行若癫狂的捏住年幼宫玉鹤云的肩膀,说太君后改了诏书,宫玉庆云抢走了她得皇位,君后害了他性命,叫云王伏低做小,养精蓄锐,来日定要夺回皇位,为父亲报仇。 当日,刘贵妃便抽出一根白绫上了吊,仇恨的种子在云王心中埋下来。 这么多年,也许云王早就发现了事情不对劲之处,但是她还是为权力所诱惑一头扎了进去,企图夺得宝座。 老王爷规劝:“你父亲心术不正,企图染指皇位,误导你这不能怪你。念在你是宫玉家族血脉,只要你放下屠刀,与我归案,我宗人府会法外开恩,饶你亲族。”宗人府是专门审理皇家血脉的机构,云王一家犯罪不会交到刑部大理寺,只会交由宗人府审理守监定罪。 季语白捉到的刺客已经招供,云王犯下累累血案,在先皇饮食里下毒以致先皇缠绵病榻,谋害先皇后宫皇嗣,水荷镇刺杀季语白,食人巨鱼喂食活人,董相之乱时刺杀皇上,灵慧寺屠寺刺杀摄政王与大殿下,还有杀害当今皇上··· 桩桩件件都罪无可恕。 云王的目光扫一眼所有人,这些人脸上浮现鄙视的,厌恶的,嘲笑的表情,都站在她的对面。 宫玉桑被挟制在云王的怀里,清楚感受到云王的变化,她似乎渐渐在失去斗志。 忽然,云王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刀尖对着宫玉桑,好似下一刻就会刺破她的皮肉:“左右我难逃一死,不如再带一个宫玉桑走也不错。” 伏在暗处的弓箭手全都出来了,只是云王挟制着宫玉桑,弓箭手才没有放箭。 季语白狠狠提起来,看着刀尖对着宫玉桑的脖子,脑子里滚落了满地的玻璃珠,慌乱不已,只是面上不显露半分出来,轻松道:“你要杀就快杀,你或许不知,殿下醋劲贼大能闹腾,跟他成婚后,我后院全被逼着解散了。我容易吗?他死了我能娶十个八个的!他不是说了吗?皇上让我继位,以后我还能开个三宫六院的。” 语气憧憬! 云王····· 镇国公····· 宫玉桑,瞳孔震动。 作者有话说: 大大们想看哪些甜甜的互动情节,请大声敲在评论区~mua~
第95章 ◎传位诏书◎ 这话真的好有道理! 云王脸色慢慢涨红, 好一会才露出平静而久违的笑容:“你故意激我,他是夫郎,你怎么会不在乎他?” “我们闹了快个把月了。”季语白非常痞气无赖道:“你们同室操戈, 我得大便宜。真怀疑,你就是为了帮我登上皇位而存在。” 云王一口老血喷出来,季语白好不要脸,但,却是事实。 宫玉珠被他属下给不小心弄死,皇位空悬。宫玉桑作为季语白的夫郎被她拉着要一起死,季语白主君的位置空悬, 没有掣肘的人。 宫玉桑死了云王也活不了,竞争对手自我扫除。 如今, 季语白在朝堂上早已站稳脚跟,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骁勇的军队, 加上宫玉桑的传召口谕, 名正言顺继承大统。 以后这郦朝都是她鼓掌里的菜, 任她品尝。 合着,她费心尽力的帮季语白将障碍物扫开,背上骂名而亡。季语白啥也没干,白捡了个皇帝当。 宫玉桑就在云王身前,清楚的感受云王情绪上一丝丝在动摇。 在季语白说出那些话时候,他是非常惊讶愤怒,但, 当她的目光渐渐转到季语白脸上时, 未错过她眼底蕴含的慌乱与担忧。 诱敌自乱阵脚, 他佯装郁怒, 接着开始掉眼泪:“季语白,本殿冒死将传位消息说出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宫玉桑的眼泪说来就来。 镇国公等人具皆一惊,如今的局面十分吊轨。 到底是季语白过河拆桥,还是云王谋朝篡位,抑或者是宫玉桑表白真心? 众人混乱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呜呜的哭声敲打心尖,季语白愣了愣,她转头目光落在宫玉桑的脸上,眼中氤氲着雾水,仿佛迷雾中的这沾了露水黑葡萄,漂亮而惹人怜惜。 等等! 这不是以前宫玉桑最常用哄她心软的哭法么? 她仔细又看了几眼,一颗一颗晶莹的泪珠子在脸上滚落,眼尾泛着红痕,与她对望时,抛出了一枚小勾子,牢牢勾住她的视线,看起来委委屈屈,多看一眼就要忍不住上前拥抱他安慰他! 宫玉桑在配合她演戏! “哭什么哭?你还没死呢!”云王被这哭声搅得心海混乱,难不成,宫玉桑真的是枚废棋。福婶那个蠢货,怎么把好用的宫玉珠给弄死了? 云王感到棘手和被动。 季语白不耐烦的看眼云王:“你还杀不杀呀?我还未食用晚饭,肚腹有些饥饿。不然,你考虑考虑,我去吃个饭再来!” 宫玉桑和季语白一唱一和,云王出奇的愤怒,气的眉毛都歪了。 季语白的手悄悄背过去,朝着身后打手势,暗示说:看准机会冲上去。 一度发懵的蒙都尉就在身旁,很快收到信号。 身后有几个便衣打扮御林军身影矮下去,在人群中涌动,站在云王的身后,侧面几个不易被云王察觉的角度。 “季语白,我掏出一颗真心送给你,你竟这般···呜呜呜呜···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宫玉桑呜咽的哭着,云王心里烦躁愤怒,听到绵绵不断地哭声更烦躁愤怒。 镇国公今日受到的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刺|激,她感觉她已经快不是她了,她颤颤巍巍的说道:“摄政王,大皇子再有什么不是,您且念在过世的先皇和皇帝的份上,原谅一次吧。” 张少卿附和道:“您是不是还计较被殿下骗了感情这件事?殿下纵有千般不是,万般不是,他给您诞下女儿了。” 胡寺卿同劝道:“您或许没去茶楼酒楼里听戏,最近出了新戏目《惠心记》改编你们两故事,我去看了几场,殿下对您始于欺骗,终于情深,满京城都知道了。” 周侍郎上前捂住胡寺卿的嘴:可闭嘴吧!你在说什么东西! 这事本来大家还不知道这么详细,青竹在大街上嚎了几嗓子,这件事便开始发酵了。 王公贵族家的私事,更何况还是摄政王家的私事,满京城的人无人不好奇。 大家平日尊敬摄政王,但大家更喜欢摄政王的八卦。 有好事的戏曲者便动了心思,开始编戏剧《惠和记》,有些是实情,有些是纯属虚构。她麻着胆子开演,发现官府没有理会,甚至还有好些官员悄悄来看戏的。接着,《西厢记》就如雨后春笋在各家酒楼戏园冒出头了,封城这些天,大家无事可做,天天都去看戏。 满京城都知道了!!! 季语白感到有些羞耻,热气一点点只往脸上爬,怎么大家都知道了!她转头看眼四周,百姓们从茶楼,酒楼,客栈,家中纷纷伸出头围观。 也不知道是围观云王被捉住,还是围观季语白与宫玉桑缠绵悱恻的舞台剧。 本来还感到慌乱,紧张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极为尴尬羞耻。 宫玉桑红着脸看季语白一眼,感到羞恼万分。 好一会,季语白费心尽力将情绪赶回角落,才恢复表面平静。她摆烂似的往后走一步,转身离开,好似真的放弃了宫玉桑。 “都别说了,是我辜负了桑桑。放心,我会为你报仇!” 云王眼睛差点瞪出来,彻底慌了,季语白果真放弃了宫玉桑! 极端的不甘心让她失去理智,举着匕首的手缓缓离开宫玉桑的脖子,她用刀尖指着季语白的背影:“没有宫玉桑你什么都不是,连外戚都不是,仅凭他带来的一句口谕,你别想坐稳宫玉家的皇位。宫玉家正统血脉的各地藩王定然会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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