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有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了他们一眼,又偏仰头看向傅誉之,眉眼含情,扬唇一笑,“我未婚夫。” 黄时雨:“……”你们昨天不还是朋友的…… 紫衣少女反应很快,立马拉过黄时雨的手,直直看着杭有枝,目光锐利又分明:“我未婚夫。” 黄时雨:“???”我同意了吗?还有你们很熟? 杭有枝很坦然,看了眼紫衣少女,扬眉一笑,由衷夸赞:“你未婚妻还挺漂亮的。” 紫衣少女看了傅誉之一眼,笑意轻蔑:“你未婚夫也是。” 黄时雨和傅誉之全程不敢说话,多多少少察觉出了女人间那该死的胜负欲。 但其实杭有枝并没有。 杭有枝感觉这姑娘跟自己对上了,虽然很莫名其妙,但还是跑路为妙,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了,于是捏了下傅誉之的胳膊。 傅誉之很上道,立马低头看着杭有枝,宠溺一笑:“你不早就说饿了,快走吧。” “嗯。”杭有枝笑着点了下头,傅誉之就配合地揽过杭有枝的肩膀要走。 杭有枝连忙朝黄时雨和紫衣少女笑了笑,挥手告别:“我们先走了,你们接着聊。” 然后,傅誉之就揽着杭有枝扬长而去,留黄时雨和紫衣少女愣在原地。 “你该不会也看上傅公子了吧?”黄时雨见身边人一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并且之前还有意无意地瞟了傅誉之几眼,问道。 紫衣少女回过头,依旧高傲,“才没有,我就是觉着眼熟罢了,再说了,本小姐才不会喜欢一个长得比我还好看的男的!” 其实她也不确定,不过是几年前进京时惊鸿一瞥,可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一楼某处。 半刻钟前。 羽京:“好精彩好精彩,多骂点多骂点!” 扶峰:“请问哪里可以买到紫老师的著作!” 现在。 羽京:“这个紫衣姑娘,我好像在哪见过……” 扶峰:“快走了快走了,我们赶紧跟着去二楼!” …… 杭有枝和傅誉之来到二楼落座,开始吃饭。 傅誉之看着店小二端上来一盘盘甜口的菜品,本来应该很高兴的,直到他看到扶峰和羽京在一旁桌上落座。 杭有枝也看到了,还笑着朝扶峰和羽京挥手打招呼:“中午好!” 扶峰和羽京混村口大妈里在竹编培训班学了那么久,杭有枝印象可太深刻了,还记得这两个小伙竹篾劈的特别好。 羽京摇着扇子,笑容明媚:“中午好!” 扶峰呆呆挥手,笑容憨憨:“中午好!” 傅誉之:“……”中午不好。 还好傅誉之已经烫完了碗筷,两人很快开始专心干饭,扶峰和羽京也只是在一旁默默吃瓜。 醉仙楼的饭桌是圆桌,杭有枝和傅誉之面对面坐着,而扶峰和羽京正好坐在他们侧面相邻的那张桌子上,并且还都坐在桌子的末端,与他们隔着整整一张圆桌的距离,不光能将他们吃饭的画面一览无余,吃瓜讨论声小点还不会被听到。 “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爱吃甜的啊,在京城的时候天天吃的可都是咸口的,还餐餐都要配泡笋。”羽京咬着筷子,见傅誉之一口一个樱桃肉,凑一旁扶峰耳边低声问。 他也是在杭有枝家附近趴了这些日子的房顶,才发现傅誉之喜欢吃甜的。 扶峰伸手夹了一筷子香菜拌牛肉,随口答:“你不记得了,他房里饭菜都是夫人亲手做的,泡笋是太后送的。” 将几片夹着香菜的牛肉夹到碗里,又低声嘀咕:“可能是记得少爷小时候喜欢咸口的,但不知道少爷长大后已经不喜欢了。” 羽京听了锐评:“那他还挺别扭的。”不喜欢还每次吃那么干净。 扶峰偏头看一旁桌上,杭有枝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到傅誉之碗里,笑了笑:“没事,会慢慢变好的。” 然后: 一旁桌上,杭有枝夹了一块糖醋鱼放到傅誉之碗里,睁着大眼睛欺负傅誉之:“快帮我把刺挑干净!” 其实她不怎么吃鱼,因为不会吐刺,但今天这鱼看着就贼香。 才一说完,傅誉之就将自己碗中的一块鱼夹到了杭有枝碗里,抬眸笑道:“刚刚给你挑好的。” 杭有枝看着碗中的那块鱼,深刻领悟了一句话: ——有心者不用教。 两人有说有笑吃着饭,却没成想还能听到一段八卦。 几名男子在傅誉之身后桌上落座,一点完菜就开始高谈阔论,音量堪比广播,想不听清楚都难。 “都听说了没?摄政王久不还朝,据京出传来的消息,是太后起了废黜之意。” “你这说的,可是那镇北候嫡子,太后亲弟,皇上小舅,统领天下兵马的当朝摄政王傅……” 一旁人听了连忙捂嘴,“可不敢提他的名字,如今旧党倒了,这天下可都姓傅了!小心隔墙有耳!” 羽京很想笑,但还是要憋着小声说话:“这哪里就隔墙了。” 扶峰也忍得很辛苦,但吃瓜乐子人永不认输:“就是,造谣就算了,还舞正主面前了。” 而我们的正主,则表现很淡定,正低头给杭有枝盛杏仁汤。 傅誉之其实无所谓,这些年的风言风语多了去了,他又不求青史留名,任人评说又何妨。 杭有枝没怎么了解过这些,觉着这八卦还挺下饭,边咬着狮子头边听得津津有味。 八卦还在继续: “这天下怎么就姓傅了呢?我看朝中第一人当属内阁首辅薛明泽薛大人,不都说薛大人跟摄政王不和,以前还打过一架?” “我看那薛明泽也不见得有外界说的那般大公无私,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搞不好他们就是一伙的!” 确实是一伙的,关系还不一般。 羽京:“他们打过一架?” 他只知道薛明泽跟太后是青梅竹马,在太后进宫前就有意求娶,太后进宫后更是在朝中蛰伏多年,为幼帝登基出了不少力,惦记太后多少年了至今未娶。 估计傅誉之小时候就认识薛明泽了,两人关系也一直很密切,却不知道还有这一茬。 扶峰:“就去年的事儿,当时你出任务去了不在,薛明泽混账,把太后送的帕子带去上朝,被高家那小子认出来了。” “高家那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转头就告到了少爷那儿,还诓了少爷一箱东珠。” “然后少爷转头就把薛大人揍了一顿,奈何薛大人不禁揍,就那一下子三天下不了床。” 羽京:“……” 这就是护姐狂魔吗…… 不过薛明泽平时看着挺谨慎一人,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飘,该。 八卦开始回到正题: “反正我觉得,摄政王要是真被废了,倒是大快人心,你们也都知道,摄政王这几年在朝中大权独揽,拒不还政新帝,大肆捕杀朝臣,多少清流被害,可谓是举朝风声鹤唳,皆欲杀之而后快!” “可新帝登基时才十岁不到,确实难以亲政,还有你所说的清流,可是前阵子凭一己之力清清白白贪污了七十八万两的清流?” “就是就是,你刚刚不都说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又怎么知道你所认为的好人就不是坏人,坏人就不是好人,我才不管他们那些上面人的勾心斗角,我只想要落到实处的国泰民安。 就拿去年发大水来说,我家农田都被淹了,要不是朝廷及时赈灾,全家就真要饿死了,前阵子又听说因为这个案子好些狗官被拖出去杀头了,这才叫大快人心! 要我说,新帝登基这几年,可比过去太平多了。” 羽京:“嘁,他要不揽着点大权,他小外甥还不得被那些老东西欺负死。” 别看那些老东西满口仁义道德,好事是一点不干,恨不得把水搅浑,趁机捞鱼。 扶峰:“可不止七十八万两,前几日那东州巡抚家中又搜出来了一个地库,藏了不少古董字画,还将哪些东西是哪些人送的都记录在册,估计薛大人又要忙活一阵子了。” 他从来都不觉得旧党和清流有什么区别。 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各自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 杭有枝舀了勺杏仁汤喝,点评着:“这摄政王名声不太好诶。” 傅誉之举筷子夹了一颗樱桃肉,看向杭有枝笑问:“那你觉得他是个好人吗?” 一路行来这么多年,他从来不在乎什么名声,也不曾后悔走过的每一条路。 但他想,他在乎她。 在乎她对他的看法。 杭有枝觉得这个问题很有些意思,任谁听了那一段描述,都不会认为这个摄政王是个绝对的好人,可傅誉之还是这么问了。 于是她放下汤匙,笑了笑,反问傅誉之:“你觉得你是好人吗?” 傅誉之搁下筷子,扬了下眼:“不是。” “那我呢?”杭有枝又问。 傅誉之笑了笑:“是。” “那我的观点跟你正好相反。”杭有枝直直看向傅誉之,扬眉一笑,“我觉得你是好人,但我不是。” 傅誉之差不多懂了杭有枝的意思,但还是笑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我只在乎你。” 我不在乎别人眼中的你,我只在乎我眼中的你。 不在乎别人眼中的我,只在乎你眼中的我。 “那我也是。”傅誉之弯眼一笑。 他不要那些浮名,却想要,她一直喜欢他,喜欢现在的他,喜欢完完全全的他,喜欢以前的他。 杭有枝又回到正题:“而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立场不同看法自然也不同,我不了解这位摄政王,单凭只言片语很难判断,我们不如再听听看。” 她一句“我不了解”,傅誉之瞬间就觉得她理解他,微微扬眼笑了笑。 傅誉之身后,对他的审判愈演愈烈: “那傅家小儿暴虐无道杀戮成性总不能赖吧,先帝临终前本来要传位嫡子,是他连夜带兵逼宫,杀尽众皇子,血流成河,才扶了他小外甥上位,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成王败寇的事儿,谁又说得清。” “不过,他杀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不说他当年杀敌无数,平定漠北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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