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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窈杳却不知道，她歪过脑袋思索片刻，糯糯地说道：“那你小心点，别被其他人看到哦。” “好。” 沈卓翊将小姑娘放在被窝裹好，随手套上里衣下床，回头看了看。 原本聚精会神瞧着他的云窈杳见状，一下缩起来，躲在被子里当缩头乌龟。 真是太招人了。 小姑娘怎么能那么乖、那么可口。 沈卓翊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忍了片刻，最终还是回来把窈窈摁进了褥子。 呜—— …… 夜色朦胧，清冷的月光笼罩大地。 云窈杳有意识的时候，感觉眼睛上盖着什么，凉凉的。 她打算起身，忽听得身边有人阻止：“窈窈别动。” 沈卓翊坐过来，拿掉小姑娘眼上的帕子，顺势亲了亲她的脸蛋，“眼睛疼不疼？” “不……”刚一开口，云窈杳意识到这次她嗓子都哑透了。 思及原因，小姑娘恨不能原地挖个洞将自己藏起来。 某人委实凶残至极。 沈卓翊把羞赧的小兔子挖出来，抱坐到腿上，心疼地亲亲她的眼睑，“怪我，接下来几天我都会老实点，好不好？” 云窈杳扭过头。 她不信。 这人……哪天晚上没有贴贴。 程度分轻重罢了。 沈卓翊被乖兔子一点不凶的气鼓鼓的样子逗笑了，摸摸头，“这下天黑了，他们绝对看不见。” 云窈杳喝了几口男人喂到嘴边的水，埋着脑袋不说话。 她偷偷摸摸抬起视线往上看，男人凸起的喉结格外明显，坚硬利落的下颌线，也不做声，哄崽崽一样拍着她的后背。 小姑娘的心忽然就软了，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我叫厨房送晚膳来。”沈卓翊低声道，“饭送来前，先给窈窈看个东西。” 云窈杳好奇地微微睁大眼睛。 沈卓翊单手抱起她走到桌子边，点燃另一只蜡烛，视野明亮了些。 “为夫今日也找到了宝物。”他按着桌上的画纸，“窈窈你看，这是你画的我们。” 铺在桌面的四寸宣纸被分为六个部分，每个部分主要有两个简单的小人。 类似简笔画。 尽管没有她在现实世界画得精致，但也准确记录了日常的互动。 她本人不记得的，纸笔替她记住了。 第17章 他找了通房？ 沈卓翊眉眼淡淡温情，“为夫觉得窈窈的画可爱，特地收藏，日后也好给孩子们瞧瞧。” 云窈杳捏了捏男人的肩膀，细软地道：“我要下去。” 他便将她放下地。 小姑娘仔细地一幅一幅地看着画，鼻腔泛酸，她在这里也有尽力坚持自己的爱好呢。 沈卓翊胳膊圈着小姑娘，免得她站不稳，“窈窈，你喜欢画画，可以重新提笔，画一画我们的孩子？” 因为没有记忆，她每天过得有点稀里糊涂，他想带着她做以前做的事，说不定能记起什么来。 云窈杳思索片刻，“我想试试。” “好啊。”沈卓翊摸了摸她的脑袋，给小姑娘讲画里的事件。 “这幅画呢，便是有天为夫答应忙完回来带窈窈出去玩，然而为夫有事临时绊在大营，回家已然很晚了。 “我们窈窈在门口等啊等，为夫焦急地往回赶，路上买了两串糖葫芦给窈窈赔罪，窈窈没怪为夫，拿到糖葫芦都很开心。 “可惜糖葫芦好酸，酸的人牙要掉了，窈窈不舍得浪费，我们俩便坐在门槛上，一人一颗，龇牙咧嘴地分完了糖葫芦。” 云窈杳看见，画的第五部分两个小人表情夸张地捂着腮帮，第六部分两人相视而笑。 彼时的场景宛如鲜活地重现在眼前。 想想他们被酸掉牙的样子，云窈杳突然“噗呲”一笑，眉眼弯弯。 沈卓翊也笑了，他最大的心愿，不过是看她在他身边快快乐乐。 …… 关于孙瑾仪提的找通房一事，沈卓翊放在了心上。 虽然它是母亲用来委婉逼迫窈窈劝他搬回侯府的借口：你要是不答应找通房，先搬回去总可以了吧。 而窈窈两个都拒绝了。 但沈卓翊认为，安排个聪明的乖巧的通房，去陪陪母亲也不错。 省得母亲整日无聊，想着怎么“为难”窈窈。 沈卓翊行动力强，有了计划便投入实施，让林末去找合适的人选，然后带着去了侯府。 孙瑾仪也在想新的法子呢，此番遭到拒绝实属意料之外，原以为如今的云窈杳更好哄的。 不行，她不能这样放弃。 左右一合计，云丞相的生辰便要到了，那是窈杳生父，她总不能避不出席。 到时候便让窈杳知道，胆小怯弱的只知躲在夫君身后的女人有多糟糕。 好歹云窈杳也是云家嫡长女，身份自然金贵，怎么就生出那样一副性子，日后能给卓翊添什么助力？ 孙瑾仪越想越糟心，又听下人禀报大少爷来了，当他来算账的，小丫头告状倒是快啊。 “你说我不舒服，不见。” “母亲。”沈卓翊已然走到门口，“母亲生的什么病，竟然如此巧了，儿子一来，您便不舒服。” “……”孙瑾仪端坐在椅子里，脸色不好，“难为你想起你还有个母亲。” 沈卓翊在旁边坐下，“母亲这话说的可是在扎儿子的心了，前面我要搬出去，不也三不五时带着窈窈回来陪陪您和父亲？” “是，来的是勤，但你不嫌麻烦吗？”提到这个孙瑾仪更没好气。 “母亲若是早些体谅儿子的心情，儿子也不至于搬出去独住。”沈卓翊恭恭敬敬，“我今日前来给母亲带了个人，母亲看了一定满意。” 孙瑾仪暗想，难不成是窈杳，他们商量好回来住啦？ 然沈卓翊大手一挥，跟着林末进来的是一陌生的妙龄女子。 她迷茫地眯眯眼，“这位又是……？” “我心知母亲关心我，因此劝窈窈给我找通房。这不，我把人选出来了，长相清秀手脚麻利，正好陪在母亲身边给母亲解闷。” “？？？” 孙瑾仪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眸看着他，“你说什么？你的通房，留在我身边给我解闷？” “怎的，”沈卓翊故作不解，“母亲觉得这个姑娘不合您的眼缘？” “你！你混账！”孙瑾仪拍桌，“你是故意带人来气我吧！” 沈卓翊摆手，“哪有，儿子分明是尽孝，但儿子平日里多忙碌，窈窈也在休养，无法在母亲左右尽孝，留通房在母亲跟前孝顺，实属无奈之举。” “……！” 孙瑾仪气得手指着沈卓翊“你”了个半天，也没“你”出所以然来。 再看看屋子中央站的低眉顺眼的姑娘，她只觉心口梗住，恼火地背过身，“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既然母亲这么说，儿子便退下了。若母亲不满意这位姑娘，之后我再换别人。” 换什么换！ 真想拿扫把给他打出去！ 孙瑾仪满腹委屈，待沈卓翊走后，对着沈侯爷抱怨，“卓翊从小到大就爱跟我反着来，那时我叫他学文考取功名，他偏要学武！现在依然是！” 沈侯爷想说，因为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卓翊听母亲安排也好，不听安排凭本事自己闯出一条路也罢，总归他心里有主意。 可这时候万万不能对郡主说这种话，哄劝也不能哄劝，她不听的。 孙瑾仪难过地垂泪，“他要娶云窈杳我也同意了，然而云窈杳什么品性？整日战战兢兢的，胆子没老鼠大！我帮助她成长，又有何错？” 揠苗助长不可取…… 沈侯爷手足无措地在旁边坐着，想了想，还是打算安慰安慰妻子。 刚伸出手，孙瑾仪便脸一转，“你不要碰我！我恼火着呢！” “……” 侯爷无奈地搓了搓手指，又低下脑袋保持沉默。 …… 沈卓翊离开侯府，去了趟窈窈最爱的那家糕点铺子。 案上有现成的糕饼他没买，就等着新出笼的，味道新鲜。 面对一个个桃子形状的点心，沈卓翊不由记起，很久以前他买这家的糕点哄小姑娘。 窈杳那时怕他怕得厉害，又不敢拒绝他，边吃边扑簌簌地掉泪珠，好不可怜。 他给她擦掉眼泪，说不想吃便不吃，受惊的小兔子哆哆嗦嗦着说不出话。 没办法，他只好把人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告诉她，他非常喜欢她，让她别怕。 想到这儿，沈卓翊心软的一塌糊涂，幸好，窈窈现在不抗拒他。 男人拿着点心回到家，又是在书房找到他的小姑娘。 他刚唤了声“窈窈”，便见她神色仓皇地扭头想要躲起来。 第18章 想听你亲口说喜欢我 她哭过。 沈卓翊心底一沉，放下点心走向她，“窈窈？你别哭，有事跟我讲，嗯？” 云窈杳知道自己没躲过，只是抹了抹泪，回头凑近他怀里，“我看了之前的画，可是相关内容全部没印象。” 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 不应该这样的，她应该把他记得很牢才对。 沈卓翊明白窈窈难受的原因了，他捧起小姑娘的脸，薄唇贴着她的。 没有深入，以此稍作安抚，然后摸摸她的脑袋。 “窈窈，咱们不着急，不过是些相处的日常，我们眼下不是能创造更甜蜜美好的新记忆吗？ “而且你也不算完全忘了我，至少在很短的时间内，你便已经习惯我的怀抱了，对吧？” 男人这一说，云窈杳才回过味来，她刚才确实想也不想地，自然而然地抱住她了。 小姑娘俏生生的脸蛋染上红霞，温吞地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又感到不好，牵住男人一根手指。 她也没哭得太狠，就是越看日记式的画越难过，不自觉地哽咽了会。 云窈杳抬眸对上男人含着笑的视线，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给他看自己下午新画的画。 “我画了和丰跟晏清。” 沈卓翊看见了，六寸的宣纸上是两个胖墩墩的抱着布老虎的可爱娃娃。 小脸看上去很圆润，带有夸张的成分，却也隐隐能分辨出像崽崽们的模样。 “嗯。”沈卓翊圈着小姑娘的腰，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孩子气地道，“为夫吃味了，窈窈，你都没给为夫画大一点的画像，每次只有丁点的小人。” 云窈杳惊讶地张了张眼睛，没料到男人介意这个。 她拍拍他的手背，“我下次给你单独画一张哦。” 沈卓翊“阴谋”得逞，脸埋进小姑娘的颈窝闷笑出声，“窈窈真好。” 他要什么，她不假思索地就满足他。 云窈杳不懂男人笑的原因，但他笑的她脖子里很痒，忍不住缩了缩脑袋，糯叽叽道:“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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