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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将手伸进她腋下, 将她提到怀里，用抱小孩一样的动作抱着她, 不发一言。 被抱起来的莉莉娅：？ 她只是吃撑了闭了个眼，怎么眼前就出现了幻觉？ 她看着面前抱着她的希尔，眨了眨眼，祂没消失。 她又转头看向已经从侧躺坐直身子的希尔斯，再度揉眼。 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希尔出现在她面前？ 这两个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所以这肯定是她睡着了做的梦吧！ 莉莉娅伸手掐希尔的手臂，手下触感温热, 这是活人不是梦。 她又转头去掐希尔斯的手臂，希尔斯动了动胳膊，主动对她张开手, “莉莉娅，过来。” 声音温柔又蛊惑。 相对于提着她，把她当小孩抱还不说话的希尔，莉莉娅更想去希尔斯的怀抱, 她还想挂在祂身上让祂接着揉肚子。 莉莉娅搞不懂现在的状况，她抬头，小声和抱着她的希尔商量，“那个……你能不能松开我？我要去找——”希尔。 莉莉娅咽下这个差点说出口的名字。 面前这个人和希尔长得一模一样，她叫这个名字是在叫谁？ 莉莉娅一阵恍惚。 “你要去找谁？”希尔沉声开口，深邃的眼眸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莉莉娅被祂这个眼神看的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吞吞吐吐的回道，“……找, 找希尔啊。” “我就是希尔，你不找我要去找谁？”希尔指向还伸着手要抱她的希尔斯，“是、要、去、找、祂、吗？嗯？” 祂握住她上臂的另一只手紧了紧，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从唇缝挤出，最后一个字甚至尾音挑起，危险十足。 莉莉娅感觉她要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搞不好要发生什么要人命的大事。 她只好保持沉默：“……” 好想要温柔的希尔抱，面前这个好像要吃了她。 她都在别人怀里了，希尔怎么还杵在后面不动啊！ 她要单方面和祂冷战！ 莉莉娅脑袋发懵，两个希尔谁也没有说话和动作，都在等她开口或是做决定。 卧室里安静的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祂们两个都不喘气的吗？ 莉莉娅不敢抬头看希尔，她垂着头屏住呼吸，要将沉默进行到底。 她太紧张了，坚持了没几秒不喘气，就控制不住的自己张嘴，发出了“嗝”的一声。 她顿时瞪大了杏眼，惊恐的捂住嘴。 这声音打破了卧室的沉寂，身后的希尔斯轻笑一声，率先开口，“还难受吗莉莉娅，难受就过来我给你揉揉。” “难受——嗝。” 她又打了一个嗝。 莉莉娅双手捂住脸，手指弯曲，像鸟爪抓地一样紧紧抓着自己的脸。 好尴尬！ 希尔的脸黑如锅底，她难受不告诉祂，反倒要去找别人，“哪里难受，给我看看。” 祂看着她窘迫的样子，用神力在她身上过了一遍，“撑到了？” 祂抬手抚上她的肚子，轻揉两下，一股柔和的力量从祂的掌心进入她的身体，“怎么吃了这么多？给你留了一个多月的食物，是不是平时没按时吃饭，饿了一口气吃了这么多。” 轻薄的黑雾环绕着祂的手掌，莉莉娅愣愣的看着祂的手，这是大半个月没见到的黑雾。 她扭头看向身后的希尔斯，祂依旧表情温柔的等她过去。 可这半个月，她一次黑雾都没见过，祂说是被限制了，她信了。 祂第一次给她煮面，她不喜欢； 第一次给她编发，出事故； 甚至第一次吻她，开始只是吻唇，她主动后祂才和希尔一样，深吻。 如果眼前这个是真的希尔，那陪了她半个月的到底是谁？ 祂们的样貌和气息都一模一样…… “嗝——”莉莉娅迷茫的思考，又打了一个嗝，不过这次肚子舒服了，希尔的力量帮她消化掉了食物里的能量，虽然她并不想这样。 “好了，以后不能吃太多，知道吗？吃多了难受要记得找我。”希尔伸直腿，将愣神的莉莉娅抱在腿上，唇在她额头轻碰。 “你真的是我的希尔吗？”莉莉娅扯住祂的黑袍，看着祂的眼睛，她对祂的吻不反感，她已经确定了，只是还想问祂。 “是你的希尔。”祂环着她的手收紧，脑袋搭上她的肩头，“我你都认不出，还把别人当成我……” 祂在她的颈间来回蹭，说话带了一丝委屈。 她的选择一目了然，希尔斯放下手，神情低落。 莉莉娅挣开希尔的怀抱，转向希尔斯，“那你是谁？为什么你和希尔一模一样……” 希尔斯：“我是祂，祂也是我。” 莉莉娅更加懵：“啊，这是什么意思？” 希尔：“呵。”明显祂很有意见。 “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希尔？”她拽着他的胳膊，让祂快些回答。 希尔不屑于说祂的名字，祂现在对希尔斯很是敌视，“祂是那个你不喜欢的人。” “我不喜欢的人多了去了，大主教和那些国王我一个都不喜欢，怎么可能是他们呀，希尔，告诉我好不好——” 她眼巴巴的看向希尔，拉着祂的手熟练的撒娇。 希尔很是受用，但想到她认错人，祂轻哼一声揽上她的肩膀，“祂就是个冒牌货，我和祂没关系。” 莉莉娅：“嗯嗯没关系，所以是谁？” 他们旁若无人的又抱在一起，希尔斯不想再看到希尔借这个继续向她讨要好处，祂提醒道：“莉莉娅，你曾经召唤过我。” “召唤？”她重生后，什么召唤仪式都没参与过啊，重生前在圣殿献祭召唤过神明…… 不是吧。 祂难道是那个逼着她献祭的光明神？ 莉莉娅突然明白了希尔说的不喜欢的人是什么意思了。 她确实不喜欢光明神。 “……所以你是神明？”如果真的是光明神，那这段时间的相处算什么？ 她主动和不喜欢的人亲密。 想想就已经要窒息了。 而且神这么闲的吗？ 希尔斯不清楚她对祂的误解，只是从她的表现看出她似乎对祂的身份很不喜，祂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开口回答，“是，我是光明神希尔斯。” 祂真的是光明神。 莉莉娅的手垂落在床上。 她试图用大声质问来掩饰她颤抖的身体，“你为什么要装成希尔的样子接近我？！” 她反感祂的人，却喜欢祂的触碰。 虽然祂很多事情都做不好，但她还是对祂心动。 不，才不是心动！ 一定是因为祂伪装成希尔的样子，她喜欢的是希尔才对。 莉莉娅搂紧希尔的脖子，汲取着祂的温度，企图说服自己，“希尔，我喜欢的只有你对不对？” 希尔安抚她，“从始至终都是我，祂借着我的身份骗你，你只是个普通人，看不透神的伪装很正常。” 祂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祂想独占她，可祂只是离开一段时间，她就对光明神上了心。 “我和希尔本就生的一样。”希尔斯解除了伪装，祂一头金发，皮肤比希尔要白一些，面容身型与希尔一模一样。 莉莉娅听到祂的声音，感受到空气中波动的光明力量，她向后瞥了一眼，瞳孔微缩，慌乱扭过头不再看祂。 就算长的再好看也不能改变祂不是个好东西的事实！ 希尔斯想同她解释，“莉莉娅，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你不要说了，现在不想见到你。”她打断祂的话，“我要睡觉了，希尔，送客。” 莉莉娅推开希尔，自己躺在床里侧，闭上眼，她相信希尔会搞定祂，她现在只想睡觉，远离一切。 希尔斯欲言又止，深深看了眼她蜷缩着的背影，睨了希尔一眼，消失在塔里。 希尔侧躺在床上，从背后拥住莉莉娅，祂知道她睡不着，祂要把祂的思念都告诉她，希尔斯在她心里留下了位置，祂也要给自己争夺。 “好想你，想尽快回来见你，不到一个月就回来了，莉莉娅不夸我吗？”祂埋上她的后颈，嗅着她的气息。 说话时，祂的唇瓣贴在她的皮肤上一开一合，磨得莉莉娅收紧了蝴蝶骨。 希尔斯刚见她时也是这么说的。 怎么会想起祂…… “希尔，我们明天再说好吗？”她现在脑袋乱糟糟的，分不清自己的想法，不想回应祂，只想睡觉静一静。 “……好。” 希尔脱掉衣服，拉过被子给她盖好，祂的手臂搭上她的腰，手压上她的手，扣紧她的手指。 “转过来睡好不好？以前不是都抱着睡吗，不抱着你我睡不着。”祂低声请求。 “你晚上又不睡觉。”莉莉娅小声嘀咕。 “为了早点赶回来很累，需要睡觉休息。”祂扯谎。 祂等了片刻，莉莉娅默不作声的转过身子，头贴上祂胸膛。 祂们两个，贴上的感觉也一模一样啊。 她竟然又想到了希尔斯，不能再想那个坏东西了！ “轰隆隆——” 塔外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声响。 像雨夜打雷的声音。 莉莉娅被吓的打了个激灵，“希尔，外面怎么了？” “没什么，下雨打雷，不会再响了，安心睡吧。”希尔轻拍着她的背，哄道。 “嗯……” 上界，恢复力量的希尔本体停下与光明神的打斗，他们各自掌握了一半的世界规则，打起来弄出的动静直接影响了人间。 黑雾：“她要睡了。” 白雾：“离融合的日子不远了。” 黑雾：“我说过不会融合。” 白雾：“掌握了规则的你，心里清楚。” 黑雾又与白雾缠斗起来，不过这次，祂们谨慎的控制了力量。 希尔的分身在塔里陪着莉莉娅，光明神的分身化作一只白鸟，落在神弃之地的树林里。 白鸟立在最高的枝头，眺望着黑塔。
第35章 “你爱我还是爱祂？” “你到底爱谁？” “今天必须选一个。” “我们都爱你——” “选我——” …… 吵死了。 不断重复的声音像密密麻麻的丝线缠住了莉莉娅的脑海, 硬生生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莉莉娅捂着脑袋猛地坐起身，“一个都不要，闭嘴不要说了！” “怎么了？”希尔从背后揽上她的肩膀, “做噩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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