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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被吵到窒息的感觉，太恐怖了。 “好可怕, 我梦见——” 莉莉娅张开口却不知道如何说这个梦，她头痛不已，索性闭嘴，靠在祂怀里，疲惫地阖上眼眸。 “头好痛，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天还没亮, 再睡会儿。”希尔带着她躺下，抚平她皱着的眉，手按住她的眉心缓和她的痛楚。 她很快睡了过去, 希尔轻拍着她的肩膀，陪着她闭上眼睛。 “……不想选。”莉莉娅呓语一声。 “嗯？选什么？”希尔凑到她唇边，她的唇瓣一张一合，好一会没有再说第二句。 祂刚要移开, 莉莉娅翻了个身，抬手环住祂，“如果祂们是一个人就好了。” 她眉心舒展，睡的香甜。 希尔只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仿佛刚才只是她无厘头的梦话。 祂搂着她肩膀的手一动不动，目光落在她的发旋上, “你是这么想的吗？” 睡着了的莉莉娅没有给予回复。 * 莉莉娅这一觉没再做梦，直到阳光照上脸庞, 她才睡眼惺忪撑起身体。 希尔不在卧室，该在厨房忙碌。 她洗漱完坐在窗边，眼神失焦的看着塔外的建筑废墟。 “咕咕。” 一只美丽的白鸟出现在她眼前，将莉莉娅的思绪拉回。 她有些不确定的叫出它的名字：“小白？” 她以为它不告而别，不会再回来了。 “咕咕。”白鸟点了点小脑袋。 莉莉娅伸出手臂让它抓住，将它带进塔里。 白鸟舒展翅膀，有根莹白的羽毛落在她手心，化作一颗光明石。 莉莉娅摸着白鸟的头，有些惊讶，“给我的吗？小白，谢谢你。” 这颗光明石比她储物戒里的那些都要纯净透亮，接触皮肤能感受到那散发出来的浓郁的光明力量。 白鸟用爪子按住这块光明石在她的手心旋转，“咕咕——” 莉莉娅猜测它的意思：“你是让我现在把它吸收掉吗？” 白鸟点头，翅膀拍拍她的手。 她还想留着珍藏呢，第一次见这么美丽的光明石，用了有点可惜。 不过这是小白送的，它想让她用掉，那就用掉吧。 莉莉娅握紧，刚动了吸收的念头，这块光明石里的力量就化作暖流主动进入了她的身体。 随即，莉莉娅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光明元素，“小白，这……” 神弃之地禁魔不是没有元素力量吗。 “咕咕——” 白鸟松开她的手臂，绕着她飞了一圈，在窗沿停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歪着小脑袋看她。 看样子不会从它这里得到答案了。 莉莉娅摸着它的羽毛，从储物戒翻出零食投喂它，白鸟啄起来吃掉，抖抖翅膀又落下一根羽毛。 这根羽毛尾部金黄，她看着熟悉的颜色，忽然叹了口气，“小白，我应该讨厌祂的，但祂走了，我心里好像不太对劲。” 她上辈子为祂献祭而死，这辈子只和祂相处了半个月，祂昨夜那落寞的神情，她竟然在心里隐隐给祂开脱，万一上辈子不是祂让她献祭的呢。 可圣殿的禁书，所有人都说是神明留下的。 她至今都不明白，祂为什么要顶替希尔。 鸟不会说话，安静当她的倾听者。 莉莉娅拿着羽毛逗它玩，希尔从门口走进来，“莉莉娅，下去吃早饭了。” 祂的视线和白鸟对上，眸子平淡无波扫过它，落在莉莉娅身上才恢复了温柔。 莉莉娅问白鸟：“小白，你要一起来吃吗？” 白鸟摇摇头，张开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 莉莉娅抬头望着头顶盘旋的鸟儿，大声问道：“小白，你还会来找我吗？” 白鸟回应了一声，飞离黑塔，莉莉娅眼里只剩越来越远的白点。 莉莉娅坐上饭桌，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她吃的很慢，希尔坐在她对面，含笑说：“有些日子没做了，没有退步吧。” “没有，很好吃，希尔你离开这些日子去做什么了？”她边吃边问祂。 “去改变世界了。”祂一只手撑住下巴，勾着唇看她。 “改变世界只需要半个月？这也太短了吧。”莉莉娅撇撇嘴，没把祂的说辞放在心上。 希尔：“还记得禁地那光球吗？捏碎一条规则只需要一个呼吸。” 莉莉娅咬住叉子，疑惑问道：“那你说的改变世界是去改变规则了？” 听起来像小孩子说长大了要当勇者拯救世界一样不可信呢。 希尔点头，“嗯，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 莉莉娅瞥了眼餐盘底部的星星图案，随口说：“那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希尔：“等晚上带你去摘。” 莉莉娅看着祂认真的眼眸，忽然觉得祂可能不是在开玩笑，她忙摆手，“星星还是挂在天上吧，我不想摘。” 话说托特这会应该还没开始和亡灵交战吧，可能还没到战场，她不喜欢托特，如果可以不让他立功…… “希尔，你能现在让亡灵都消失吗？” 祂点头：“可以，只要你想。” “真的？”莉莉娅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手臂撑住桌面，“我不喜欢托特这个人，我们提前结束这场灾难吧。” 希尔起身把她按回座位，“好，你先坐下吃饭。” 莉莉娅想到祂在城墙上告诉她的：“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即使神明也不能结束这场灾难吗？” 希尔：“那是没掌控规则的神。” 莉莉娅顺口问道：“所以你现在是掌控规则的神？”有点惊讶，赶紧吃一口饭缓缓。 如果希尔是神……好像祂的种种异常都能解释清楚。 这顿平常的早餐，信息量有点大啊。 不对，她怎么对祂是神这件事接受的这么快。 昨夜光明神那和希尔一样的面孔，或许她潜意识就有所猜测了。 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圣女，一下子和两位神扯上了关系。 有点刺激。 希尔：“可以这么说。” 莉莉娅咬唇，“希尔，你是不是在神界混的不好得罪了很多神啊，我见到你时，你还被绑起来在塔顶摆着呢。” 被封印的可怜神希尔被圣女莉莉娅救出苦海，她这经历完全可以出书了好嘛！ “那是锁神链，为了让我沉睡，并不是被别的神绑起来了。”希尔被她这奇怪的想法逗笑，“而且没有很多神，神只有我和希尔斯。” “那就是光明神让你沉睡，祂好单独掌管世界了？”亏她还在想是不是误会希尔斯了，没想到祂竟然是嫉妒心如此强的神！ 希尔斯：“我沉睡和祂无关，莉莉娅，我的存在是为了你。” “哦——，所以你是什么神？黑暗神吗。”莉莉娅自动屏蔽祂的情话，她放下餐具，托着腮好奇地看着祂。 希尔召唤黑雾收拾餐具，走过来摸她的脑袋，笑着夸她：“我的莉莉娅真聪明。” “我又不傻，”她撇嘴，“小孩子都知道光明对的是黑暗。” 她想了想，又问道，“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的身份？难道你以前不相信我！” 她故意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手指去戳祂的腰。 “之前碍于规则不能说，但我多次提示过你，是你没注意。”希尔捏捏她的脸，“莉莉娅，你对我不上心。” 她不服气，“我对你很上心的！你出去问问谁能有我对你上心！” 莉莉娅扶着祂的手臂，踩上椅子，居高临下的瞪祂，“让你捏我的脸！我要捏回来。”她两只手扯祂的脸，“你的脸没肉，扯着不舒服，一点也不好玩。” 希尔：“不好玩，那我们去做点好玩的事情。” 祂伸手抱住她的臀，要带她离开餐厅。 蓦地脚底腾空，莉莉娅吓得赶紧搂住祂的脖子，她不敢挣扎，只能用语言反抗：“干什么去！希尔，你放我下来——” 她声音弱了些，脸微红，不自在的揪祂的长发：“而且我还小，你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想什么呢，你不是想提前结束灾难吗，带你去换衣服。”希尔发出两声闷笑，调侃她：“整天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祂抱得很稳，莉莉娅松开揽祂脖颈的手，转而捏上祂的耳朵，大声说：“装的都是水！” “托特一时半会还到不了战场，今天先不去找亡灵，我要去楼上看书。”她要找禁书验证些东西。 希尔：“好。” 莉莉娅在书架上翻找，圣殿禁地带出来的书太多了，她想找到画着塔门符号的那本。 希尔：“找什么书，告诉我，我帮你找。” 她找了有一阵子了，快翻完了一个书架，放禁书的书架有一整排。祂不帮忙，靠她自己找，还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莉莉娅：“不用，你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子，我自己来。” 她刚说完，抽出下一本，翻到书末页，看到那熟悉的符号，声音飘忽的说道：“我找到了……” 以前看不懂文字只能记图，她现在看懂了上面的文字。 为什么书页留的是光明神的名字？ 这是希尔沉睡的黑塔，希尔是黑暗神，开启黑塔封印却要用光明石，画的这个长发的背影指的应该就是她…… 这一页光明神、黑暗神、光明圣女都出现了。
第36章 如果这页是光明神画的, 那祂留书让她献祭，又留下一本这样的书，到底是为什么？ 圣殿禁地对她畅通无阻, 她看过这本，知道禁地里有传送到神弃之地的卷轴, 重生后偷走了卷轴，按照书上画的内容解开了黑塔的封印，唤醒了希尔。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刻意安排好的，包括她的重生。 希尔说世间只有祂和光明神两位神明，神明做任何事都带有目的，不要指望祂们慈悲。 祂说祂到现在才彻底掌控了规则。 所以，她是祂们用来达成目的的棋子吗…… 神也需要这么做吗。 她不想用恶意去揣测希尔,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在心底生根发芽。 莉莉娅拿着书半天没有动作，靠在书架上的希尔过来, 问道：“怎么了？” 莉莉娅“啪”的一下合上书，唇角扯出一抹笑，“没什么。” 她不会撒谎，找到书后明显有些不对劲, 表情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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