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有人为了这酥饼,从墙上摔下去摔折了腿,不记得都不行啊。” 闫映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就别取笑我了。” 纪棠笑笑,敛裙在一旁坐下:“可寻到锦儿的踪迹了?” 闫映姝将手里的饼渣倒进嘴里,拍拍手道:“周围都寻遍了,踪迹全无,你说一个双眼看不见的小姑娘,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 “或许是锦儿知道些什么,所以才被人掳走。” “那她岂不是很危险?早知道那日我们就该先把她带走。” 谁说不是呢,纪棠叹口气:“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对方到底有什么目的……” “管他呢,先别想那么多,只要对方目的没达到,一定会有新的动作。”闫映姝看向她,“要我说,先跳出永安侯府个火坑,这才是眼下最最要紧的事。” “还不是时候,我怀疑有人要对祖母下手。” 听得此言,闫映姝惊讶得长大了嘴,朝院门外看了看,悄声道:“这永安侯府是得罪什么人了?老太太一向可亲,怎会与人结仇?” 纪棠摇头,她入侯府三年多,从未听说魏家与谁有仇怨。只不过,人心难测,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伤害他人性命。 “不行,你待在这也太危险了,我明日就进……” 纪棠伸手握住闫映姝手腕,打断她的话,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待了结了这里的事,我自会回去。” “那你可要万事当心。” “嗯。” 闫映姝垂眸,看见她手腕处似有淤青,撩起袖子来,赫然一片指印。 “你这手怎么弄的?” 纪棠拉下衣袖来,将《剑南诗稿》之事说了,闫映姝火冒三丈:“欺人太甚,我找他去!” 纪棠拉住她:“他现在不在,你去了也无用。” “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没想到如此薄情寡义,伪君子,呸!” “好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待他日,总要让他一并还回来的。”纪棠淡笑着喝了一口茶,“你先去吧,过几日再找你。” “好,锦儿那边我会继续派人去寻,你自己当心。” “知道了。” 另一边,闫夫人已与孙氏谈完了事情,正在府门口等着,孙氏站在一旁,脸色不太好看。 待闫家母女离去,孙氏立马让人关了府门,气冲冲往回走。 回到院里,魏襄正坐在椅子上“呜呜”哭泣。 “哭什么哭!”孙氏走过去戳了戳魏襄的额头,“没出息!” “母亲,您再派人去闫家说说不行吗?” “还嫌不够丢人?那侯氏的话你也听见了,什么考取功名暂不考虑成家事宜,说到底就是没看上咱魏家没看上你,还要觍着脸上门去吗?” 一听这话,魏襄哭得更凶了,但她还是没死心:“嫂嫂不是与那闫家小姐交好吗?不如让嫂嫂去说说?” “你让我去求她?”那更不可能! 魏襄见亲事落空,捂着脸跑了出去。孙氏一口气喝光杯里的茶,将茶盏重重放回桌上,现在这局面,还要不要让哥哥去闫家提亲?原以为魏襄的亲事能成,再来个亲上加亲,哪料到被人拒绝了呢? 孙氏越想越气,不就门第高人一等,有什么了不起!待他日魏家风光了,也让你们高攀不上! 且说魏襄跑到湖边的凉亭里,趴在石桌上抽泣,旁边突然有人坐了下来,抬头一看,竟然是纪棠。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纪棠点点头:“不光是我,说不定现在全府上下都在看你的笑话。” “你……”魏襄原本平复些的心情又崩溃了。 “哭有什么用呢?我若是你,就自己去争一争,哪怕不成,也好过日后后悔。”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喜欢闫家三郎吗?喜欢就自己去争取。”纪棠叹口气,这魏襄,模样没得挑,就是脑子不太够用。 “你安的什么心?存心拿我取笑?闫夫人都已经回绝了,让我上赶着去丢脸吗?” “闫夫人是回绝了,可是你喜欢的是闫家三郎不是吗?” 纪棠将绢帕放在桌上,起身离去。 上一世,魏襄遭欧阳虞利用,没少给她找事,虽说议亲被闫夫人拒绝,但最后确实与闫家三郎定了亲,那她何不先发制人,利用此事把魏襄这棵歪苗子给掰过来呢。 魏襄拿起绢帕,抽抽搭搭地擦着眼泪,她说得对,争一争,总好过日后后悔。 …… 时过秋分,昼日渐短,魏叙散值出宫时,已是一片斜阳晚照。慢悠悠打马回府,却在一街角碰见了闫映姝。 “魏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魏叙翻身下马,走上前:“闫五姑娘,有何指教?” “随我来。” 闫映姝走进一旁的巷子,魏叙抬脚跟了上去。 “都说魏家世子德才兼备,是如玉君子,如今看来不过是世人误传。”闫映姝也不拐弯抹角,上来就是一通损,“有的人表面人模狗样,背地里确是狼心狗肺。” 魏叙也不生气,只轻轻一笑:“闫五姑娘,何出此言?”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 “我做了什么?惹得闫五姑娘如此义愤填膺?” 闫映姝上前一步:“说句魏世子不爱听的,你魏家是祖坟上冒了青烟,才娶到纪姐姐,你如此待她,就不怕将来后悔?” 原来是为纪棠打抱不平来了,魏叙眉头一挑:“别人的家事,闫五姑娘还是莫要管得好。” “家事?”闫映姝轻笑,“纪姐姐在你家任劳任怨,落不下半句好就算了,还三天两头闹幺蛾子,欺负她娘家没人是么?” 魏叙垂了垂眸,背着手没说话。 “奉劝魏世子,不要做得太过分,免得将来后悔。”言罢,狠狠瞪了魏叙一眼,转身离去。 闫五与纪氏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到来替她出头的地步了?听闫五今日言辞,两人绝不是短短几日的交情,而且,她似乎还知道些别的什么。 魏叙凝眉沉吟片刻,微微挑唇,抬脚出了巷子。
第25章 可是中毒之症? 夜色寂寂,案上的烛火忽明忽灭,魏叙坐在书案边,眉头紧锁。 以前听祖母说过,纪棠是五六岁之时搬去的允州,那么在此之前她在哪里?这些年只听她说过母亲,却从未听她提过父亲,这又是为何? 倘若她书画、骑射的本领都是她母亲所授,那么,她的母亲不简单,这样的女子,绝不是普通人家出来的。 还有,闫映姝、谢怀清、唐萧,到底与她有何瓜葛? 魏叙突然发现,他对她竟然一无所知。就连她是哪里人,家中是否还有亲人都不知晓。 更糟糕的是,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盗走了书,他却毫无察觉…… 他的妻,究竟是谁,她对他又在隐藏些什么?她嫁进魏家,是否另有目的? 想到这些,魏叙坐不住了,起身就去了玉棠轩。 推开房门,她正伏案练字,见他进来,便放下笔恭顺谦和地向他行礼。 “听说今日闫五姑娘来府上了?”他道。 “是,国公夫人来访,她便跟来了。” “怪不得在大街上拦我的马,把我好一通骂。”魏叙看她一眼,“你是不是与她说什么了?” “世子爷以为我与她说了什么?” 魏叙淡漠一笑,走去桌边倒了一杯茶:“我只是好奇,你与她究竟是何关系,竟不惜让她对我当街唾骂。” “映姝心直口快,她若说了什么无礼之言,我代她给您赔不是,还请世子爷莫要与她计较。” 他当然不会同她计较,相比之下,他更想知道两人有什么瓜葛。 “你与闫五姑娘是何时相识?如何相识?” 纪棠想了想,道:“此事说来也巧,大约是一年前,去净云寺上香,我不小心掉了发簪,让她给捡到了,为表谢意,邀她喝过几次茶,一来二去便熟识了。” “原来如此。”魏叙垂首看着她,神色淡然,不像是说谎,不过,他见识过她说谎之时面不红心不跳,此刻,也有可能是在骗他。 “对了,下个月父亲生辰,母亲的意思,好好热闹一番,你娘家若还有亲人在,就把人请来,也好让你们骨肉相聚。” “老家确实有几房亲戚,不过多年未曾走动,只怕生分了。” “在允州?” “不,济州。” 原来她是济州人?“无妨,只管把人请来便是。” “是,我明日就修书回去。” 魏叙喝了口茶,装作不经意一问:“以前常听你提起岳母,只却从未听你提过岳父大人……” 纪棠睫毛闪了闪,道:“不瞒世子爷,我五岁时父母和离,母亲带我离家,从此以后未再见过父亲,直到我十岁那年,听说他……因病离世。” 那个男人才不是因病离世,而是战死沙场,噩耗传来,母亲一病不起,没两年也撒手人寰。她那时候就在想,两个人彼此在乎,绵绵情深,为什么要分开呢? 后来才渐渐明白,母亲那样的女子,是草原上的烈马,苍穹里的雄鹰,怎甘心一生围困于高墙之下? 然,虽离了那牢笼,终是情字难解,红颜薄命。 魏叙见她望着烛火发呆,只当她是思忆逝去的双亲,神情也不免柔和了几分:“待明年清明,我与你一同去祭奠二老。” “多谢世子爷。” “歇吧。” “是。” 魏叙举起双手,纪棠走过去给他宽衣。 今夜,他的眼神一直带着探究,问她的那些话也不是随口问问,看来,他已对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倒不是她有意隐瞒,不想让他知道罢了,既然决意离开,她的身份与魏家就没有了任何干系。 秋风缠绵,长夜未央。魏叙从背后拥着她,轻轻细揉属于他的那方宝藏,纪棠闭着双眸,让自己尽量迎合。 不知为何,他想让她给他更多回应。 看着她渐渐蕴红的脸,魏叙觉得,似乎只有在床帷之内,她才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是他的妻,而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 翌日,他竟破天荒地没有早走,纪棠一睁眼,就落入一双深沉的眸子。 “世子爷。” 她想起身却被他拉了回去,薄唇轻轻咬住她的耳垂:“昨夜,你说了梦话。” 她说什么了?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纪棠咬咬唇:“我……说了什么?” “你说,宋二郎,你给我站住。”魏叙说着眉头就皱了起来,“宋二郎,又是谁?” 纪棠松了口气,还好没喊大名,谁?不就是宝殿上坐着的那位咯。 “是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不知怎地,昨夜突然梦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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