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摦 温凝收起自己有些赤裸的眼神。 就知道裴宥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查到那场意外是谁动的手脚定不会轻易放过。 却想不到是赵惜芷。 虽然她在信中没有明说,可显然是她的人办事不利,折腾她的马时,一不小心把裴宥的马也折腾了,才有了两人双双坠崖的巧合。 这次,算她乘了裴宥的东风了。 “姑娘。”菱兰拿过来一个小匣子,拉开,“你看。” 温凝收了一屋子的宝贝,心中本就惬意,再看那匣子里的东西,更是眼都亮了。摦 居然是一叠银票。 她略略看了一眼,少说有一千两。 哎呀,这辈子的裴宥,当真还不错。 自己报仇,居然还记得带上她。 关键还知道她爱银子? 也不知道是他暗示的,还是赵翟有眼色,自己加的。 菱兰看着自己姑娘一脸笑容,若不是多年的闺中修养,恐怕就要抱着银票大笑出声了。摦 真是…… 菱兰没眼看地撇过脑袋。 温凝十分愉悦地收起银票,赵惜芷信中未提昨夜之事,可见裴宥也没对外说起。 也是,他现在和她一样,并不想二人再有什么关系,或者再传出什么惹人遐想的流言来。 她站起身,来到桌案前坐下。 一大早收了两封信,她决定自己也送封信出去,让某人心情愉悦愉悦。 -摦 顾飞昨夜便从徒白那里得了裴宥的指令,打算今日一早,世子上朝回来就去一趟宜春苑。 哪知世子早朝后被嘉和帝留下,单独去了御书房,比其他官员足足晚了一个时辰才出宫。 “世子,还去宜春苑吗?”顾飞亲自驾的马车,一边驾车一边回头问车里的裴宥。 在宫里耽误了一个时辰,上值已经迟到了,若再去宜春苑,恐怕一个早上就这么没了。 裴宥回答得干脆:“去。” 顾飞便驾车直奔宜春苑。 虽只有顾飞一人赶马,但敢在长安街驾马车的,百姓心知肚明不是简单人,纷纷主动避让。摦 是以马车行驶顺畅,到宜春苑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原打算将马车赶到后院,从后门入,但经过正门时,顾飞就勒停马匹,看着宜春苑的门头,愣住了。 “怎么?”裴宥显然也发觉他的异常。 “世子……”顾飞怔忪道,“您拉帘看看。” 马车内的裴宥拉开车帘一隅,举目望去。 宜春苑门庭冷落,大门紧闭。 此时虽不是宜春苑热闹的时候,可也不是闭门谢客的时候。摦 “世子,我下去打听打听。”顾飞将马车停在街角,翻身下了马车。 裴宥已经将车帘拉住。 虽是白日,但马车内是遮光帘,他拉上帘子,光线便暗下来。 或许不用等顾飞回来,他已经能猜到发生什么事。 “世子!那李谙,我们赶到的时候,全家都被人屠了!” 这是梦中的徒白向他回禀的话。 梦中的自己因为王氏夫妇和王勤生的过世,等不得李谙过年归来,急急让徒白拿人回来问话。但人还未到时,李谙全家都被屠了。摦 是以他改攻为守,不急于找李谙来问话,只在暗中盯着。 才刚刚露出一个宜春苑的线索,又是人还未到,宜春苑…… “世子。”顾飞钻入马车,面色略沉,压低声音道,“宜春苑一夜之间,人去楼空。我问了附近的人,昨夜宜春苑还营业到子时之后,无人察觉到有何异常。” 裴宥轻轻阖目。 果然。 “世子,现在当如何?” 顾飞现在才明白为何裴宥一直如此小心。摦 宜春苑在京城,不算大有名头,但毕竟经营十数年。 是什么人,能让整个楼的人,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消失? 裴宥攒紧了拳头,面色却如常,道:“回国公府。” - 国公府,清辉堂书房内。 难得顾飞与徒白同时在裴宥书案前。 进门前顾飞已经将宜春苑的情况简单告知徒白。摦 徒白更是诧异不止。 毕竟他知道宜春苑里有位颇有江湖势力的宜公子,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被人端了? 公子一直怀疑背后之人大有来头,甚至不惜怀疑到长公主身上,看来不无道理。 “公子,此事尚有转圜余地。”徒白沉吟片刻道,“李谙既接触缨瑶来探访宜春苑,可见宜春苑内有他们想要探知的秘密。既然缨瑶与宜春苑关系匪浅,温姑娘也曾出现在宜春苑,大可将二人传来,或许能得到一二线索。” “但万一我们稍有动作,对方又杀人灭口……”顾飞道,“属下认为,还是应该按兵不动,等着对方露出下一个破绽。” 说着还给了徒白一个“你也不过如此”的眼神。 他们家世子和那位温家姑娘不清不白,呸,不是,是像是在意又像不在意的,但涉及到人家性命的事儿,他敢保证,世子不会冒险。摦 裴宥坐在书案前,眼神落在案上的一沓书上,眸中暗芒幽深。 片刻,却说了句与当前讨论的事情无关的话:“今夜我启程离京,去江南督建官署学堂。” 顾飞和徒白不由对视一眼。 这么突然? “顾飞与我同去。”裴宥清淡的眼神落在顾飞身上,“此去至少一月余,你去与家人道别,处理手上未完适宜,另外,让勤生准备行装,今夜便走。” “可是世子,你身上的伤……”顾飞犹疑道。 今日能去早朝已算奇迹,竟然还要奔波赶路?摦 裴宥淡道:“无碍。” 眼神转而落在徒白身上:“你盯着李谙和缨瑶的人不动,静观其变。” “是。”徒白拱手,“徒白可随公子去江南?” “不必。”裴宥眼帘微垂,纤长的睫毛盖住眸中神思,“你潜去温府,盯着温凝。” 徒白略有诧异。 “昨日与你交代的事情,这些时日一并查清。” 徒白领命:“公子放心!”摦 一左一右两人离开,书房才静下来。 昨日那一刀刺得不深,却也不浅,裴宥肩膀略松,面色就显得有些苍白。 他揉揉眉心,余光瞥到桌面上一个粉色的信笺。 熟悉的款式,熟悉的熏香。 字迹亦是熟悉的:“裴大人亲启。” 他轻轻扬眉,拿起来,打开。 “裴大人惠鉴:摦 昨夜幸得裴大人思虑周到,小女闺名得以保全。特来信一封,以表谢意。 虽裴大人于小女而言,仍如心中明月,令小女魂牵梦萦,但昨夜……能一亲芳泽,小女余生足以。 大人敬请放心,此事必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听闻裴大人与昭和公主好事将近,愿大人能得配佳人,幸福美满。 温氏阿凝谨启。” 魂牵梦萦,一亲芳泽? 简直……孟浪!摦 再者,谁说他与昭和公主好事将近? 裴宥一张脸又是黑又是红,将信笺甩到一边,随手抽了一张纸,便打算提笔。 只是笔尖正要落下,又顿住。 他为何要给她解释? 可笑。 他将笔放下,又将落了一滴墨的信纸放回原位,斜着眼睨那封泛着闺阁香气的信。 最终将它收起来,压在了桌案那一沓书的最底端。摦
第75章 她要为自己择一门夫婿 温凝想到那封信就想笑。辥 那信不讲究文法,又比当初那些“情书”直白得多,想必裴宥收到时表情会非常精彩。 管他的呢。 只要他烦她厌她,下次碰面,恐怕话都不想跟她讲,更不会问起洗尘宴上的事了。 接下来的日子,温凝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 直到听见琉球王子顺利出京的消息,她才完全放下心来。 上辈子到底是谁给琉球王子下毒,又因何下毒,朝廷虽有查过,却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随着使臣团的离去,这件事便无疾而终。辥 只她一家因此受累,死的死,散的散。 这辈子虽不知那人到底出手没,可至少躲过这一劫。 温凝对朝堂之事实在不甚了解。琉球王子走了,她便没有想太多,晚膳时间接问过两句温庭春在朝中是否有与人不愉快,还被温庭春教育了一顿。 “女儿家家的,关心这些做什么?爹上次与你说什么?你可都听进心里了?” 温凝咬着筷子,闭嘴不语。 倒是温阑,经此一事,对公事更加上心。 虽然他暗戳戳地对温凝的“梦”还是有所质疑,但还是叹口气:“是真也好,是假也罢,它未发生最好!可也提醒大哥,权到用时方恨少,大哥身为大哥,须得加倍努力啊!”辥 温凝有日去他的房里,他将那些医术都束之高阁了,常常在院子里摆弄晾晒的草药也都收了起来。 看来不是说说而已,是真打算全心从政,放弃曾经“悬壶济世”的江湖梦了。 温凝心中有些惆怅,但转念一想,大嫂马上进门了。 温阑不能从医,可娶了个医学世家的妻子,每日看着大嫂做他喜欢的事情,追逐他曾经的梦想,想必心下也会欢喜的罢。 琉球王子一走,日子又变得轻快起来。 关键是他走后没两日,温凝还听到一个令他欢喜不已的消息。 裴宥离京了!辥 裴宥接了嘉和帝的旨,亲自下江南,代朝廷监工建学堂去了! 温凝本还想近来躲着他,少不得有一阵子不能出门。 现在好了,他一去江南少说一两个月,她又自由了! 温凝恨不能弹冠相庆,当即带着菱兰大摇大摆的出府,好好玩耍了一番。 春意越来越浓,好事情还不止这两件。 有了三月的春日宴造势,又有前期精心的准备,浮生醉开门即红,生意一直还不错。可上次温凝入宫,在昭和公主面前将它吹嘘了一把,没想到昭和公主真放到了心上,四月中旬时,命人去浮生醉买了两份桃花酿。 虽未指名道姓地说那酒是谁要的,可宫里出来的人,穿着打扮都与老百姓不同,也有些眼尖的,认得那是昭和公主面前的红人。辥 段如霜看准时机,暗中造了个势,浮生醉的桃花酿受宫中贵人青睐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夜之间,浮生醉恨不得家喻户晓,桃花酿都供不应求。 温凝手上本就又多了赵府送来的银子,与段如霜一番商量,当机立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将分店盘了出来。 第一家店时温凝人在慈恩寺,几乎全程都未参与。 这第二家店,她少不得要多过问一些,加之连日天气晴好,心情愉悦,她不自觉又回到一年前的状态,几乎日日都在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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