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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了口气：“陛下，对不起。” “别说这话。”风箫寒轻声道，“我没生气，你不用道歉的。” 谢语凝：“可是，你应该难过了吧？” “……没有。”风箫寒笑了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我不会奢求。” 况且，他都理解的。 谢语凝不喜欢他，即便来到了他身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可以做他的妻子，可以和他相敬如宾，甚至可以成为他的知己。 但这些，都不是喜欢，不是心动。 谢语凝和他的关系纵使再亲近，也终究没办法对他倾心，在这样的情况下，谢语凝不愿意为他孕育子嗣，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更何况，他私心里虽然渴望着能有一个他和谢语凝的孩子，但说到底，也不过是私心作祟罢了。 他承认，他是担心留不住谢语凝，才想要用一个孩子，让谢语凝永远陪在他身边。
第459章 愿意的 尤其谢语凝进宫当晚，和他行了夫妻之礼的那一刻，他无比渴望谢语凝能顺势怀个孩子。 因为那个时候，他明显感觉得到，谢语凝嘴上说着愿意和他发生关系，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勉强。 风箫寒感觉得出来，但他还是装了傻，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恬不知耻的顺应了自己的私心。 而那之后，每一次和谢语凝亲近，风箫寒都会害怕，总是疑神疑鬼，好像无论如何都抓不住谢语凝，觉得谢语凝总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越是这样，风箫寒越希望谢语凝能有孕，只要有了孩子，以谢语凝的性子，必然不会舍下孩子离开，那她就能一直留在皇宫，一直留在他身边了。 后来目睹谢语凝服药，风箫寒也的确难受过一阵，不过细细一想，便也释怀了。 易地而处，就拿他自己来说吧，他也同样不愿意别的女人为他生孩子，就像不得不有的大皇子，哪怕是他的骨血，他也着实喜欢不起来。 谢语凝不爱他，所以不想怀他的孩子，再正常不过了。 而再后来，谢语凝一次次的选择了帮他，也明确表示过不会离开，风箫寒对于孩子的执念便也随之一点点放下。 反正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是谢语凝留下，既然谢语凝已经答应了，他又何必再强求其他。 更何况，怀孩子多难受啊，他其实也不太舍得让谢语凝遭这份罪。 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他能和谢语凝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风箫寒看着谢语凝，伸手摸摸她的脸：“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不介意，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们还像之前那样，该怎么相处怎么相处，一切都以你高兴为前提，好么？” 谢语凝把脑袋埋进风箫寒的肩窝：“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 “嗯？”谢语凝这话有些闷，风箫寒没太听真切。 谢语凝便说得更明白了些：“我一开始服药，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后宫势力混乱，我担心有孕之后会被迫卷入各种纷争，最后没能保住孩子不说，还会被各方针对。” 谢语凝的这个顾虑着实是风箫寒没想到的，他一时有些意外，没能立刻做出反应。 谢语凝已经接着开口，不过这回声音放的很轻：“如果……陛下真的想要孩子的话，我便传信回去，以后，不必再制作避子药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风箫寒足足反应了好长时间才明白过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谢语凝：“阿凝，你……” 谢语凝看着他，轻轻笑了笑，静等他接下来的话。 风箫寒说话都结巴了：“你、你是说，你愿意、愿意……” “嗯。”谢语凝声音很轻，视线也微微闪躲，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愿意的。” 风箫寒在短暂的呆滞过后，便是一阵狂喜，他直接抱起谢语凝，就地转了两圈。 谢语凝吓了一跳，赶忙抱住风箫寒的脖子：“陛下，快停下！” 风箫寒发泄了一下难以自抑的激动，总算还保有几分理智，依照谢语凝的意思停了下来。
第460章 不会露馅 谢语凝指尖还攥着风箫寒的衣衫，却忍不住笑他：“这么高兴啊？” “很明显么？”风箫寒这么说着，嘴角却挂着敛不住的笑。 “都快写在脸上了，陛下说明不明显。”谢语凝莞尔，“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在意来着，这才多久啊，就改了态度？” “我是真不在意。”风箫寒看着她，“但就是觉得，不一样。” “嗯？” “具体我也说不太上来。”风箫寒道，“也许你愿意了也代表不了什么，但可能是潜意识里的认知吧，总觉得你愿意了，好像就能证明你心里已经接纳了这件事。” 以及，接纳了他这个夫君。 风箫寒是打心眼里不在意谢语凝生不生孩子，但谢语凝生不生和愿不愿意生，终归是有区别的，对他来说还是很大的区别。 谢语凝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日后，我便不用药了？” 说回这事，风箫寒激动的心情反倒平静了些，他思量许久，摇了摇头：“不用这样。” 谢语凝偏头看他：“不用？” 风箫寒指尖轻蹭谢语凝的脸颊，无端添了几分缱绻：“正如你所说，既然当下不是合适的时机，便无需勉强。何况，我不想你不开心，若你不喜欢，我们便不要孩子。” “唔……”谢语凝不免意外，“陛下此言当真？” 风箫寒点头：“自是真当。” “不后悔？”谢语凝再三确认。 “不后悔。”风箫寒笃定。 谢语凝若有所思，低下头琢磨了一会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风箫寒笑了笑，也不再多言，只是想起今日的场景，不免感叹：“今日之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阿凝你如实说，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会有此一遭？” “大概？”让风箫寒平白替她担心，谢语凝有那么些心虚。 风箫寒叹息，简直不知该作何评价：“阿凝，日后再有这样的事，可以先告诉我一声的，总归，我不会坏了你的计划，不会干涉你，更不会阻止你，相反，我只会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帮你。” “我不是担心这个。”谢语凝小声说，“我只是……” 谢语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看上去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风箫寒无奈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道：“这么长时间的磨炼，我自认还是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便是事先知道了，也不会露馅的，阿凝大可不必担心。” “不是担心这个。”谢语凝说不清楚，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只是我确实暗中服了避子药，且没有告知陛下，这是我唯一的顾虑。” 若非如此，她又何需刻意隐瞒？看着风箫寒为她着急，谢语凝心里又何尝做得到坦然以对。 风箫寒一怔，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你是觉得，若被我知道了，我会动怒，甚至会责罚于你？” 说到最后，风箫寒非语气里明显带了匪夷所思：“阿凝，我待你的真心如何，你真的至今都感受不到吗？你认为，就因为你服了几次避子药，我便会因此动摇对你的感情？”
第461章 心机深沉 风箫寒越说，心里越酸涩得厉害：“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你对我而言，是救命恩人，是前行路上的明灯，是任何人都无可替代的存在。我恨不能把拥有的一切都交到你手上，又怎会因为这区区小事对你生气？” 风箫寒是真的委屈，他觉得他已经表达得够明显了，可谢语凝好像怎么都不明白，与她比起来，其余的一切对他而言根本都不值一提。 大概是风箫寒的表情和语气太过幽怨，谢语凝难得手足无措了一瞬：“我……我没这样想！我知道的，陛下不会因为此事罚我，也不会冷落我，我只是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而且，我从一开始顾虑的就不是陛下的责罚，我只是，怕陛下会难过。” 上辈子闹成那样，风箫寒都没舍得罚她，这一世他们已然交心，知道了那么多被小心掩藏在心底的“秘密”，两人的关系早已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情况下，风箫寒更不可能责怪她。 可是越了解风箫寒，谢语凝反而越“畏手畏脚”，或许换做从前能坦然的事情，到了这一刻，反倒添了诸多犹豫。 不是担心自己会被问责，只是开始犹豫，自己的做法会不会伤到对方。 风箫寒听到她这番解释，心情倒是好转了些：“阿凝，你什么都瞒着我，我才真的会难过。其实你不必如此的，你想要什么，不想做什么，或是有什么顾虑，你都可以开诚布公的和我说，我能理解你，也不会强迫你，而你愿意对我坦诚，我反而会高兴，你明白吗？” “嗯。”谢语凝静静看了他许久，认真地点头道，“或许从前还不确定，但今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风箫寒：“那说好了，此后不论什么事，事先跟我通个气，别再像今天一样吓我了。” “好。”谢语凝应得干脆，末了又补充道，“不过，陛下若是有朝一日觉得我心机深沉，心思歹毒可怎么好？” 风箫寒被她逗笑，点了点她的鼻尖：“若说心机深沉，阿凝同我相比，只怕要更逊一筹了。真论起来，该是我担心阿凝觉得我歹毒才对。” “那必然不会。”谢语凝说着笑了，“你心机深沉，我机关算尽，听起来，好像还挺相配。” 风箫寒被这句“相配”成功取悦，再次和谢语凝额头相抵：“嗯，这样一来，我们都无需继续隐藏，可以肆意妄为，无所顾忌的向彼此袒露最真实的一面，当真再好不过了。” 谢语凝展颜一笑，也抱紧了风箫寒。 是啊，这样就挺好，她和风箫寒之间，似乎真的没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了，所有的秘密，所有的“见不得光”，在对方眼里好像都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大事”，甚至有的时候，还会觉得对方运筹帷幄的样子极具吸引力。 这一刻，谢语凝好像突然理解了“毫无保留”这几个字的意义，它代表的不仅仅是彼此之间的坦然，更多的，其实是一种全然交心后的身心松弛。
第462章 处罚 全然信任彼此，不论是好的一面还是暗黑的一面，都能被完全接纳，不必刻意遮掩，无需费心粉饰，是一种多么让人心向往之的状态。 谢语凝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幸运透了。 遇到了风箫寒这样愿意事事包容她，打从心底里觉得她所做的事情并无不妥，也并不觉得她手段偏激的人，是何等的让人心情舒畅。 偏巧，风箫寒自己也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 如果风箫寒本心善良，即便因为喜欢她愿意包容她所做的一切，但早晚有一日，会激发起他心中截然不同的看法，最后再也无从忍耐，逐渐走向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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