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我换公主府的!” 赵庆阳还想再争,徐瑾瑜揉着眉心走了出来,分开两人: “庆阳兄,思武兄,你们先别吵了,能不能先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魏思武“哼”了一声: “庆阳啊,你不是喜欢献殷勤吗?来,先给瑾瑜说说,我就不费这个口水了!” “说就说!瑾瑜你是不知道,老头子当初还想让我去西宿上里面,指望着能刷一层金漆呢。 可是,你是不知道,那里头不管是学子还是先生,就一个字,势力!” “那俩字!” 魏思武呛了一句,赵庆阳也怼了回去: “我乐意怎么着?” 魏思武也没客气,直接揭了赵庆阳的短: “我能怎么着?不过我倒是想起一些旧事,当初啊,我们赵世子想着隐姓埋名进西宿,到时候大放异彩,给他老赵家长长脸。可是,瑾瑜你猜怎么着?” 徐瑾瑜很配合的看了赵庆阳一眼,小声好奇: “怎么了,思武兄?” 赵庆阳面色涨红: “魏!思!武!说好了让我说的!” “谁跟你说好的?” 魏思武说着,直接躲开了赵庆阳准备抓他的手,然后对徐瑾瑜道: “然后,我们的赵世子就因为上课打盹,被先生罚去扫茅厕了哈哈哈!” “魏思武!我和你拼了!” 赵庆阳差点儿没气疯,但魏思武到底在刑狱司没有白呆,身手矫健的躲过了赵庆阳的追击,笑眯眯道: “然后当晚我们赵世子直接提着一桶金汁泼进了那先生的屋子。最损的是,那时候是夏天,先生开着窗户睡觉,他直接泼先生床上了,吓得西宿的先生夜里都不敢开窗睡了!” 徐瑾瑜不可置信的看了赵庆阳一眼,没想到庆阳兄还有这本事? “对了,庆阳啊,你那一桶金汁怎么来的啊?” 赵庆阳气的想要抽剑砍人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息战,赵庆阳刮了魏思武一眼,这才看向徐瑾瑜正色道: “瑾瑜你别听魏思武瞎说,那是那先生故意折腾人呢!我就是眨了一眨眼,他非说我打盹! 我精神好的在家都是子时睡,卯时醒,我能让他污蔑?再说,明明书院的茅厕有人收拾,他就是想要让人给他进贡一二!” 可赵庆阳是什么人,堂堂镇国公世子,眼里揉不得一点儿沙子,那是能给先生上供的吗? 那必然不能! 可那先生也知道怎么整治这种学生,把脏活累活苦活都丢给他,在教学斋里孤立他。 一个年长者想要折腾一个孩子,再容易不过了。 如果赵庆阳真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子,指不定哪天就得低头。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看着普普通通的学子,却有那么叼的家世呢? “反正这事儿老头子知道后,二话没说,直接让人连夜往在那先生泼了好几车的粪……应该有半个京城的了吧?” 赵庆阳过了那个尴尬期后,还开始和魏思武忆起了当年,魏思武也附和的摇了摇头: “没有那么多吧?不然朝臣肯定得闹!” 徐瑾瑜看了赵庆阳一眼,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这一言不合就泼粪的习惯,镇国公祖孙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总而言之,我俩说了这么多,那西宿书院真不是个好地方! 也就是那些没啥本事的勋贵子弟在那里镀一层金,有些想要讨好他们的官宦、富商也把儿子送去看看能不能落点儿好罢了。” 徐瑾瑜听着两位友人鲜活生动的演绎着西宿的不堪,他犹豫了一下,真诚道: “可是,我有亿点点馋西宿的历年考题。东辰的藏书阁遭过火,现在能看的题我差不多都看完了。” “这样啊……” 赵庆阳率先想起了徐瑾瑜那过目不忘的本事,摸了摸下巴: “那这不就是瑾瑜你走一趟,就能搞回来的事儿?再说,东辰的藏书阁着火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赵庆阳说着,撇了撇嘴,徐瑾瑜一看就知道有内情,反正这会儿时候还早,徐瑾瑜索性请两人在明间喝着新制的奶茶说话。 “瑾瑜怕是不知道,这西宿早就已经大势已去,也就是上任山长对清淼居士有恩,把人绑在那儿做了山长,也算没有砸了西宿的招牌。 可实际上,西宿的主事人是监院韩峰,此人手段卑劣不堪,你们书院有个碧虚先生知道吧?” “云先生正是我的诗赋先生。” 徐瑾瑜忙不迭的说着,赵庆阳闻言很是惋惜道: “那碧虚先生一手竹刻手艺,令人赞不绝口,每逢夜间,流水有鱼,竹香阵阵,曾受多少人追捧过? 可就是在碧虚先生声名最甚之时,他在一次招生时,被一个农户打断了胳膊。” 徐瑾瑜闻言一脸错愕,赵庆阳还在继续,语气满是讥讽: “而那农户,正是因为儿子被东辰录取上了,但束脩太贵,所以一时激愤。 不过,有人曾经说他见过韩峰的人和那农户说过几句话。想想也是,碧虚先生只是主持,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冲撞了呢?” 只不过,当时人多手杂,没有抓住人不说,就连韩峰一方,也因为勋贵子弟的原因,多有袒护,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徐瑾瑜听到这里,突然想起自己报名之时,余明远那异常的举动,以及当日林书真的话…… “不知庆阳兄所说的之事,是哪一年的?” 赵庆阳想了想,直接一拍大腿: “就是瑾瑜你去东辰的前一年啊!你忘了,我那没有血缘的敬国公府的小姑姑,就是因为碧虚先生出事儿的原因,这才买了咱们第一单?” “我没忘。” 徐瑾瑜不止没忘,他这时才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填满了怒气,平阴侯心狠手辣,那这韩峰就是阴险毒辣! 他难道不知道手对于文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徐瑾瑜虽然愤怒,可是却没有被愤怒冲晕了神智,深呼吸两下后,徐瑾瑜才郑重道: “多谢两位兄长告知此事!” 赵庆阳和魏思武纷纷摆了摆手,魏思武这会儿喝了一口奶茶,吃到里面的珍珠后,不动声色的多嚼了两下,这才慢悠悠道: “总而言之,我们俩告诉瑾瑜你这么多,就是想说那西宿是真真的先敬罗衣后敬人。 今个我们两个在你后头给你撑腰,你只管去就是了!” “就是!不行我再搞一些金汁泼他们!” 魏思武顿了一下,生硬的转折道: “总之,现在你可以选让我俩谁陪你去!” 庆阳这个憨憨,就知道泼金汁! 而徐瑾瑜听后,更是对于两位友人的心意动容,他没有拒绝,而是想了想,笑眯眯道: “我不能两个都选嘛?两位兄长好容易来了,我还能让二位中的人打道回府不成?” 赵庆阳/魏思武:“……” 好像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好了,事不宜迟,那咱们即刻出发吧。” 徐瑾瑜今个有关西宿的事儿已经了解的够多的了,他也想要真真正正的了解一下,这个西宿书院是否是真的这样令人发指。 赵庆阳家的马车比魏思武带来的马车大了一倍,所以三人统一意见的坐在了赵庆阳的马车上。 至于魏思武的马车,自然不好空车而行,所以徐瑾瑜的行礼则放在了上面。 属于是,一碗水端平了。 徐家到京城骑马尚需一个时辰,这马车自然会更慢一些,但赵庆阳这马车一看就是个百宝箱,连叶子牌都能来上几盘。 不过,因为徐瑾瑜过目不忘,又会算牌,等三人到书院的时候,魏思武和赵庆阳两人脸上已经沾了不少白条。 就算是大白天拉着出去吓唬人,那都是可以试一试的。 “行了行了,以后我再也不和瑾瑜来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了!” “就是就是!” 赵庆阳有气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吹起了自己脸上的白纸条儿。 徐瑾瑜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牌: “下次我收着点儿就是了。” 可是赵庆阳和魏思武逗幽怨的表示拒绝。 三人谈笑间,马车已经停在书院门口好一会儿了,别的不说,只赵庆阳那象征着镇国公府的马车就让西宿书院的人纷纷不寒而栗。 没过多久,就连韩峰都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在帘外询问: “尊驾可是赵世子?” 他们西宿又是哪儿招惹了这位煞星?
第83章 韩峰的声音一出, 赵庆阳便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用口型对徐瑾瑜比了“韩峰”两个字。 徐瑾瑜顿时心下了然,而韩峰间马车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又恭敬的躬身道: “赵世子,若有要事,还请您入内叙话。” 主要是,这会儿马车横在这儿,他心里慌啊! 谁知道这煞星是不是又被谁招惹了,这要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给他们书院泼粪,他们西宿还要不要活了? 最重要的是, 以这位的家世, 他们连告状都没地儿告去。 而就在韩峰说话间, 那架奢侈的马车之上, 终于有了点动静,不多时, 只听一阵衣料摩挲, 车帘终于被挑了开来。 韩峰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去,但见一个玉质少年探身而出, 他肩披银白鹤纹兔毛滚边斗篷, 足下踏着的靴子也是同样的面料, 看着便华贵不已。 韩峰继续往上看,随后不由呼吸一滞,那少年眉眼如画, 墨眸沉星, 淡红的唇如三月里的桃花, 让人心里不由赞一句:好一个玉树临风,霞姿月韵的翩翩少年郎! 徐瑾瑜跳下马车, 冲着韩峰拱手一礼: “学生东辰书院徐瑾瑜,见过韩监院。” 韩峰一听东辰二字,立刻脸色一变,但也一时没有发作出来,只是皮笑肉不笑道: “哦?那不知你与镇国公世子有何干系,方才本监院在外呼唤许久,你又在做什么?” 徐瑾瑜唇角的笑容一顿,到还不待他说什么,原本不愿意看见韩峰那张老脸的赵庆阳直接掀了帘子跳下马车: “韩监院好大的威风!方才本世子正和瑜弟玩牌,你平白扫了我们的兴不说,这是要给我瑜弟扣什么帽子?不敬师长? 本世子这个人倒是很懂尊敬师长,不知道韩监院可怀念数年前的与本世子的师生情深啊?” 赵庆阳将师生情深咬的颇重,韩峰听了都没忍住哆嗦了一下。 是金汁情深吧? 下一刻,韩峰就换了一幅面孔,笑呵呵道: “哪里哪里,我就是与瑾瑜是吧,我就是与瑾瑜学子玩笑几句罢了。 如今一看,瑾瑜学子倒是颇有大将之风,临危不惧,沉着冷静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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