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瑜娘子是郎君,瑜娘子……” 长宁郡主犹在自语,但下一刻,她却直接身体一软,直接昏了过去。 幸亏徐母眼疾手快,这才接住,徐母这会儿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扶着长宁郡主手足无措: “瑾瑜,大郎,娘,娘是不是说错话了?” 徐瑾瑜也是紧张的站了起来,但随后,他立刻冷静下来: “娘,你先把郡主送到院子,思武兄你快请太医来,郡主这怕是突然得知我是男子,认知受到了刺激。” 魏思武看到长宁郡主昏过去,也是心中慌乱,听了徐瑾瑜的话,忙点点头,但还是安抚徐母: “婶子,您别怕,不是你问题,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长姐说,您别怕。” 徐母忙应着,可是心里还是慌张,好好的郡主就这么因为一句话,就晕到在自己面前,她也是急得泪水都涌了出来。 徐瑾瑜忙走上去,拍了拍徐母僵硬的手臂: “娘,您别紧张,我是男子,不方便送郡主回房,您先送郡主回房吧,这次,也不一定是坏事儿。” 长宁郡主这段时日的精神状况一天一个样子,这个时候刺激她的认知,指不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儿呢。 徐瑾瑜的安抚,让徐母勉强镇定下来,这便把长宁郡主送回了屋子。 太医来的很快,他为长宁郡主细细诊脉后,只道: “世子大喜啊,郡主近日心绪平和,且心结稍解,脉象与以往的晦涩沉凝相比,大有改善,若是好好温养,定能长命百岁!” 魏思武先是一喜,但随后又皱眉道: “那为何长姐会昏厥过去呢?” 太医抚了抚须: “郡主脉象略有动荡,但却是好事,世子须知,人的脉象不可如一潭死水,一动不动。 虽然不宜有过多的喜怒,但也不应太过平和,死水易腐,脉象也是如此。” 太医又说了许多魏思武听不懂的话,但他却明白,此刻昏厥对长姐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那么,这就够了。 太医留下两剂安神药后,便离开了,没过多久,长宁郡主幽幽转醒,看到守在旁边的魏思武,轻声道: “瑜娘子,不,瑜郎君呢?” 魏思武没想到长姐才醒,也不惦记自己的身体,就追问瑾瑜,故意道: “长姐问瑾瑜做什么?他吓晕了长姐,自然羞愧不已,闭门思过了。” “胡闹!” 长宁郡主轻斥一声,眸子盛了怒色,魏思武看到长宁郡主真的生气了,连忙道: “好了好了,长姐莫气了,瑾瑜和徐婶子都在院外等着呢。” “那你扶我起来。” 长宁郡主说着就要起身,魏思武吓得连忙道: “长姐,您慢点,慢点,您才醒,别急着出去吹风啊!” 长宁郡主那清冷冷的眸子一瞥魏思武,只道: “瑜郎君和徐家婶子一定被我吓坏了,我要出去看看,好让他们放心才是。” 魏思武拗不过长宁郡主,只得扶着长宁郡主往外走去,徐瑾瑜原本和徐母正站在廊下,听到脚步声忙回过身: “郡主,您怎么出来了?” 长宁郡主仔细的看着徐瑾瑜,只觉得当初她脑中臆想的女娘的形象渐渐淡去,少年昳丽无双的面容映入眼帘: “我竟是不知,这般俊俏的小郎君,当初竟是被我看成了小女娘。”
第52章 徐瑾瑜这会儿倒是没有了昔日的面红耳赤, 只静静立在那里,便如竹如杨一般,颇具少年风姿。 这会儿, 徐瑾瑜唇角含笑,拱手深深一揖: “瑾瑜,见过郡主。今日,应方算瑾瑜第一次见郡主了。” 长宁郡主唇角含笑,眼帘低垂: “是,今日是我初见瑜郎君。” 二人互相见礼过后,长宁郡主才有些歉意道: “此前我实非有意将瑜郎君当成瑜娘子, 还请瑜郎君见谅。” 长宁郡主这会儿也觉得心里迷迷糊糊, 方才一见, 瑜郎君在自己脑中如同被掀开了一层面纱一般, 从女娘直接变成了郎君。 徐瑾瑜只是自如的笑了笑: “还未恭喜郡主心结暂缓,这是好的象征。郡主因为受过男子的伤害, 脑中会将男子模糊性别也是身体自身的一种保护, 而今郡主自己可以突破这种保护,这是代表着郡主离重获新生更进一步。” 徐瑾瑜猜测, 长宁郡主此番之所以可以突破自己的心理防线, 应该有多方面的原因。 首先, 长宁郡主的求生意志不断在增强,不管是他之前为长宁郡主种下了希望的种子,还是之后平阳侯世子的假面在长宁郡主心中崩碎的愤怒, 一样一样刺激着长宁郡主的求生意志。 人若想要活, 千苦万难也不怕。 其次, 应该银红的背叛。长宁郡主本是受到了来自男子的伤害,这才自闭心门, 可是银红的背叛,对于长宁郡主来说,女子已经没有那么安全,保护认知也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到最后,徐母一语道破了徐瑾瑜自己的男子身份,长宁郡主虽然受到了刺激,可徐瑾瑜多日的帮助却也在无形的影响长宁郡主。 所以,长宁郡主的认知才会在这次昏厥后,得以恢复。 只是,不知长宁郡主的认知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徐瑾瑜的暗中思忖,不足为外人道,反倒是长宁郡主听了徐瑾瑜的话后,眸子晶灿: “瑜郎君说的对。对了,思武,我想起来了,那布庄的掌柜根本不是一个女掌柜,他是男子,是我的记忆不知为何,为何要觉得他是女子。” 长宁郡主揉了揉额角,有些歉疚的看着魏思武: “倒是劳动你和瑜郎君白白浪费了为嫌犯画像的苦心!” 魏思武听了这话,不由一乐: “这长姐有所不知了,我们瑾瑜刚好接手过王氏布庄的账册和文书,又刚好过目不忘,所以等我他说起那日之事时,瑾瑜就已经知道了那女掌柜非女掌柜了! 而那让长姐指认的画像,也在最后按照男子的骨相重新构建过一次!” 长宁郡主听后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眸子: “还有这事儿?多亏了瑜郎君,否则要让思武做白工了。” 徐瑾瑜只是摇头笑笑: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看到郡主无恙,我这便告辞了,还望郡主珍重身体。” “我会的。” 长宁郡主很认真的说着,侍女心肠歹毒,意图取而代之,姨娘狠辣,父亲漠视,就连夫君也居心叵测。 长宁郡主本觉得人生无望,可是,却有人愿在她沉入泥潭前,捉住了她的手。 少年当日声音依稀在耳,清若碎玉: “阿姐,倘若抓住了罪魁祸首,您可想过怎么办?” “阿姐,你不该怕的。该怕的是而今被我画出真容之人。妖魔鬼怪已经现出原形,只待将其抓捕归案了。” “阿姐,莫怕了。” “阿姐,好好想想你以后想过什么样子的生活吧。” …… 少年那一声声鼓励,让她重拾了面对生活的勇气与信心。 长宁郡主等徐瑾瑜离开后,在屋内坐了许久。 她想,她不该辜负思武、瑜郎君,徐家婶子这些人的好意,反而因为一群渣滓,郁郁终生。 这一刻,长宁郡主眼底蒙着的阴霾渐渐散去,那已经干涸的幽潭又重新变得深邃起来。 魏杜氏被投入天牢之事,即便长乐伯大闹特闹,最终也不了了之。 如今虽然还未抓住本案的关键嫌疑人,但长姐的好转仍旧让魏思武心中大快,于是等到次日,魏思武特意张罗了宴会,为徐瑾瑜庆贺。 这场庆贺宴,魏思武办的那叫一个热闹,但因为是私宴,所以并未请那些不相熟的人。 于是,等到宴开之时,来的人其实也就赵庆阳一个,而徐家人和曲氏也早早就被魏思武接了过来。 桌上的美食佳肴,数不胜数,管弦丝竹之音,不绝于耳。 “今日,为瑾瑜,与两位有人,共贺中举之喜,还请大家满饮此杯!” 魏思武笑着举起一杯水酒,一口气一饮而尽,那副高兴的模样,像是自己考中了一样。 徐瑾瑜也面带笑意: “多谢思武兄张罗这些了!” 还特意将家人都请来,徐瑾瑜一时也是心中欢喜,随后饮了一杯水酒。 之所以说是水酒,就是里面的水太多了,喝着和醪糟差不多,只有一种淡淡的酒气,却没有醉人的本事。 赵庆阳看到这一幕,颇有些幽怨道: “我怎么没想到呢,上次瑾瑜中了县案首,就得张罗一二的呀!” 随后,赵庆阳还拉着徐瑾瑜的袖子: “瑾瑜下回中了院案首,我高低也得张罗一桌,瑾瑜你应不应?” 徐瑾瑜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庆阳兄这话说的,好似那院案首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我可担不起!” “怎么就担不起了?吾等俗人,可比不过瑾瑜你这非人哉!” 宋真幽怨的声音,逗的众人纷纷笑的乐不可支,就连师信也不由笑的弯起了眼睛。 魏思武却盯着师信瞧了瞧,笑着道: “这位师兄弟倒是看着有些面善。” 师信闻言,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道: “世子何出此言?许是我大众脸吧。” 魏思武也一时想不到方才那隐隐约约的熟悉感来自哪里,只得赞同: “许是如此。” 师信随后也举杯与徐瑾瑜共贺: “此杯,贺瑾瑜再得案首,且盼下次佳绩。” 徐瑾瑜不由无奈: “信兄怎么也和他们一道起哄了?” 话虽这么说着,徐瑾瑜还是端起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郎君这边,觥筹交错,一杯接着一杯,而女娘那边则是闲谈细语,好不热闹。 长宁郡主如今整个人像是迸发了生机一般,容光焕发,和徐母等人说起话来,也是宜喜宜嗔,光彩动人。 徐老婆子本来颇为拘束,可也被长宁郡主三言两语下来,浑身舒泰,立刻又乐呵呵的当回了自己在村子里时的瑾瑜吹。 徐母今个没有忙碌,这会儿吃了一杯果酒,听着儿子的光荣事迹,那叫一个美,但兴致上头,徐母还不忘叮嘱: “郡主,喝着热水,你方才都咳了两声。” 长宁郡主听后,也是乖乖的端起一杯热水饮下,弯了弯眸子: “好,我听婶子的!” 而另一旁的徐家姐妹二人正在品鉴美食,徐玉瑶快乐的像是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她打小就爱吃,家里奶和娘都有一手好厨艺,所以她就愿意满山的寻摸些好吃的。 这会儿,虽然是长乐伯府的别院,可是这美味佳肴也不带差得,她只星星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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