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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闻着香味就过来了, 两个小孩盯着看，莫妗让她们将薯条端出去, 她记得自己后世金拱门这些快餐进驻小县城都还是16年的时候，但大城市现在肯定是有了。 还是发展不一样，莫妗先脚踏实地的在小城市扎根，有机会再去大城市看看吧。 一锅豆腐鱼汤、一碟青瓜炒肉、一碟煎土豆，三个菜四个人吃足够了。 二妹又进来端菜，土豆香喷喷的，她偷偷瞧着四周，最后还是忍不住揪了一角吃上了，也不忘记吃独食，还塞了点给小妹，就尝到一点味道，两个人眼睛就亮了。 莫妗刚端着饭锅出厨房，看见她们这样笑起来，很快收敛起笑容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二妹镇定自如，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小妹明显慌张了，但看着莫妗没发火，悬住的心又放下来了。 “薯条趁热吃，凉了就不好了。”莫妗说了一句，接着看着土豆饼带着疑惑地说，“哎，这个土豆饼怎么好像缺了一角。” 小妹紧张地看着莫妗，最后还是坦白了：“我觉得太香了，偷吃的。” 二妹无奈地看着小妹一眼，小妹真是什么坏事都瞒不住，但她也会主动揽罪，从来不会拖累别人。 还没等她也坦白，莫妗摸了摸小妹的脑袋，“诚实是好品质，不过这薯饼本来就是我做给你们吃的，也不叫偷吃。” 小妹太诚实，当然还是小孩子，在学校的话，这种品质可以相对很好的保护，只是到了社会，诚实待人是肯定，但有时候也可以不用全都吐露。 二妹这个性子，那还是得克制，太大胆，容易惹事，要守住底线。 莫妗也不着急，慢慢教就是了。 “吃吧，不要眼巴巴看着了。”莫妗对她们笑，自己率先吃起来。 薯条还是温热的，只有盐巴没有番茄酱风味就少了点，俩小孩却不在乎，就一点点盐巴已经非常好吃了。 莫妗弄得还不少，两个小孩差点吃得一点不剩了，最后剩下几根的时候，有良心的停下了。 “我们给姑姑留下几根。” “得亏你们还能记得住呢。”莫妗笑，“吃饭吧，这东西也不能长高，这鱼多吃点，肉吃多了才能长得高，长得高长得壮没人能欺负你。” 两个孩子很用力点头，乖乖吃饭，她们要长得非常高大，这样就不会有人欺负姐姐和姑姑。 孙白珊这时候刚回来，去洗了把脸就开始吃饭了。 桌上，莫妗和孙白珊俩人边吃着边聊天最近的事情，孙白珊中午空闲、莫妗下午空闲，家里的米面是莫妗负责，孙白珊就买点生活用品了。 她聊起来：“我看别人家自己扯布，偷偷在工厂里面做衣服，做出来好看，我到时候看看，给二妹和小妹俩人也做点新衣服，到时候上学的时候穿。” 说道这里，莫妗想起来国内的杂志，又懊悔小县城肯定没这个东西，她还不如去邻居蹭蹭电视，仿电视里面的衣服来做。 “到时候攒点钱，买一台缝纫机放家里，你空闲了就做衣服。” 孙白珊吃上一块薯饼，满意地点头，听了莫妗的话，说：“花这个钱干什么呀，我们等主管不再了偷偷弄一会儿，不碍事，不然就偷偷多加班一会儿，也不用给什么加班费，领导多乐意我们加班。” 莫妗也不说话了，反正她到时候有了钱也肯定会买的。 吃完饭，孙白珊也就坐一会儿，很快起身去上班了，走过去半个小时也正好消食了。 二妹和小妹两个人收拾碗筷，莫妗也继续准备出发了，过去也正好七点，摆上一会儿，八点是高峰期，九点就开始收摊了。 回去记账，问问小孩学习的情况，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因为要准备凉拌菜，莫妗一大早就出门赶集了，附近的菜市场没这么早有人，她去的更远一点，有了单车确实方便一点，孙白珊没这么早出门用不着车，她就骑出去了。 来回要比走路方便。 抬着单车回去，莫妗将蔬菜都拿下来，摘菜清洗，放调料，不同的蔬菜适合的调料都不一样，她按照经验来先做个尝试，再一点点试吃，感觉可以就定下来。 具体还是看卖出的情况，哪个更好卖，就弄哪个。 昨天她们都说薯饼好吃，莫妗也将昨天剩下的土豆都煮了做薯饼卖出去，豆腐和狼牙土豆这些，哪家更便宜就去哪家了，这种小吃再怎么厨艺好，也就这样子，没钱的不嘴挑。 狼牙土豆不做了，豆腐还是可以做的。 莫妗又换了一个牌子，写上薯饼再写上价格，完美了。 正准备着，孙白珊起来了，她今天要跟钱玲去新厂了，随手拿了莫妗做好的薯饼当早餐，她就抬着单车出门了。 孙白珊自从学会骑单车了之后，多数也只能在晚上骑一骑，拐弯都还不熟练，这还是她第一次骑这么长的路，难免有些忐忑，但是为了不迟到，她还是磕磕绊绊地过去了。 前几天，她跟钱玲提前来过这边，记住了路。 钱玲知道她不住宿舍也可惜了点，不过宿舍的环境也确实不算特别好，七八人一间房，钱玲一直住宿舍，环境肯定没家里好。 孙白珊锁了车，碰见钱玲，将多带的薯饼给她分了点。 钱玲有了孙白珊的投喂，吃得比以前好多了，看着也气色好了许多，她经常只留一百，吃饭都是饭堂。 新技术线比原来的厂要环境好一些，做得高端品牌，技术要求也高，她们一天下来，比原先得累多了。 但是两个人挨得近了，有时候就聊聊天，解解乏，新环境大家谁也不认识谁，没了之前那些嘴碎的，钱玲觉得开心多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莫妗的凉拌菜大受师奶好评，她们都是成群结队的，一个人说好其他人都会过来帮衬，她的凉拌菜很快就买完了。 就像面前这位大姐，她就想着来买拍黄瓜，刚回来就没有了，特别遗憾：“你那个拍黄瓜真好吃，我孩子都不爱吃蔬菜，这个酸酸辣辣的特别开胃，配着他吃了三碗饭哟，以前我怎么哄都不吃。” 莫妗笑着：“下次我肯定给你留，这次是真没有了，不如你看看这个薯饼吧，也是土豆做的，也有油水，我家小妹本来不喜欢吃土豆的，吃了这个都不觉得土豆难吃了。” 大姐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点头，“也行，你这个油水多的，还算不错，家里也舍不得用这么多用做。” 她买了半斤，又去买点熟食，再买点菜做个汤，这顿午饭也就齐活了。 回到家，孩子听见妈妈买了薯饼很高兴，本来还跟其他小伙伴滚地上玩乐，瞬间爬起来了，薯饼装出来，他就伸手抓了一块吃上了。 “麒麟哥前几天跟我炫耀，说他买了超好吃的薯饼，又大又香，我也要去炫耀。”小孩抓着薯饼就出去了，大姐都没能阻止他，忍不住说：“真是生了个叉烧包！只会玩，也不会帮忙干点家务。” 薯饼这个东西，在小孩里面果然引起了热潮，有零花钱的小孩都攒着准备买一块薯饼，没零花钱的就只能在爸妈面前天天念叨了。 又过了好些日子，孙白珊发工资了，她看着绿色的三张纸币，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第一次收到了自己劳动来的工资，以前种地自己吃，饿不死也不富裕，现在不种地了，也不饿死，反而还富裕了，没她以前想的没有地就活不下去了，现在每天踩衣车，再累也没种田累。 钱玲依旧是拿最多钱的那个。 发工资当天都不用加班，大家去寄钱的寄，存钱的去存，现金在身上总是不够放心。 钱玲便问：“你是要回家还是要去存钱，一起出去？” 孙白珊将钱装好，问钱玲：“你要存钱吗？我顺便载你吧？” 钱玲想想也同意了，搭着顺风车，一边聊天，听见钱玲将所有钱都寄回去，孙白珊愣了一下问：“你家里情况不行啊？” “不好，我弟弟身体不好。” 孙白珊沉默了，过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寄了多少年回去啊？” “三年了。” 孙白珊算一笔账，三年寄回去的也有一万多了，还不够吗？ 送钱玲到了银行，她谢过孙白珊，刚准备转身离开，孙白珊叫住了她，迟疑地看她。
第24章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话是有点多嘴, 也不是要指责你的意思，大家都是女人，需要花钱的地方一点也不少，你能存点钱就存点钱吧, 对吧？” 孙白珊一股脑说这句话, 又摇摇头，只觉得自己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心里觉得不好意思, 脸上滚烫的红彤彤的, 不等钱玲说话，踩着脚踏就离开了。 飞驰的单车，风吹过孙白珊发烫的脸颊, 心里也慢慢平静起来了, 她知道钱玲这样是不太好的，可张嘴说完她又觉得自己自私，自己明明也是在为家庭努力, 钱玲也是, 对方又有什么不好？ 孙白珊还要很长时间才能得到答案。 她是后来在莫妗给予帮助的时候才明白，家庭是互相扶持的, 不是单方面付出的, 你对她好, 她也会对你好。 显然, 钱玲不属于这个范围, 怎么会有一个家庭让成年人每个月就拿一百块，有时候还只有五十, 长达三年时间？ 孙白珊像风一样离开之后，钱玲停在原地, 脑子只留着孙白珊的话，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但她寄钱的时候，多留了五十。 钱玲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其实一百已经够用了，食堂吃最便宜的一顿，生活用品也能搞定的，但是跟她一样省钱的工友，确实已经存了有快一千了，她身无分文。 她想着，就五十块钱而已，我存下来，要是实在家里缺钱了我再给。 钱玲回去躺在床上，越想又越觉得不对，想到父母叹气的样子，又觉得自己为何要少寄回去五十。 * 孙白珊回到家之后消化了面前的事情，心里又恢复了发工资的快乐。 楼下又瞧见隔壁老人家，对方看见她的笑容，打趣：“小孙你干什么啦？这么高兴？” 孙白珊笑：“今天下班早，高兴。” 她点点头，从单车上下来，抬着车上楼了，平时觉得麻烦又累的，今天浑身劲儿，脚步都轻快了。 莫妗看见她回来这么早，吃惊了一下，“你这么开心？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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