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此时的模样,怕是虞望枝要什么,他都会给。 虞望枝却推他的胸口道:“你出去吧,我此番不雅。” 她从头到尾都没下过床榻,两人一阵推搡间,她已极失礼了。 林鹤吟瞧她一直坐在被窝里,发鬓凌乱的模样,却不觉得她失礼,只觉得她可爱。 在柳玉娇的身影如同井中水月一般,被木桶打碎了之后,林鹤吟的那点比较之心也跟着散了,他不再处处觉得柳玉娇好,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刚刚爱上虞望枝的时候,觉得虞望枝处处都好,就连逾礼之处也那般可爱。 “好。”见虞望枝坚定,林鹤吟只好从床榻旁站起身来,爱怜的摸了摸虞望枝的头,最后才从房屋内离开。 林鹤吟离开时的门板才刚刚“嘎吱”一声关上,西窗便被推开了。 从西窗外跃进来的人不发一言,只抬起眸来看向虞望枝、背对着窗户,用一只手将窗关上。 他那只手掌骨宽大,上布满老茧与各种细小的伤疤,关上窗户时,动作与往常没什么不同,但窗户“啪嗒”一声关上的时候,虞望枝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她窝在床榻间,可怜巴巴的去瞧廖映山的脸。 他还是原先的模样,一张石头雕出来的脸上瞧不出任何表情,剑眉横飞入鬓,轮廓冷硬寒肃,但虞望枝只瞧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土匪不高兴了。 以前这土匪瞧见她的时候,面上虽然没什么情绪,但眉是缓的,眼眸是暖的,像是看见了一只贪吃好睡的小橘猫一样,不管她做什么胡作非为的事儿,他都可以纵容她。 可是像现在,那土匪立定不动,若山间恶鬼,定定的瞧着她,似是择人而噬之前,打量她那块肉好吃似得。 他目光一落下来,虞望枝后背的皮都收紧了,像是被什么沉甸甸的东西给压住了脊梁,她的小脑袋一点点垂下去,活像是做坏事被逮住了似得,但又不想就此服输,所以嘴硬的说道:“你,你怎么来了?我又没叫你进来。” 她完全没话找话,在硬赶他走——只因为她在他身上感受到了畏惧,又强撑着不想承认。 廖映山抬起眼眸来,目光近乎刀子一样审视的视线落到她身上,似是已经将她身上的被褥衣物剥开来了一般。 虞望枝根本不敢迎他的目光,只怯怯的抓着被褥看他。 小姑娘生的好看,盈盈润润的唇似是红樱桃,缩在被子里,那张脸白嫩的像是在水里泡着的菱角,脆生生的水甜。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刚才对着另外一个男人巧笑嫣然,方才虞望枝说话的姿态,半点不愿都瞧不出来。 若不是他敲了窗户,若不是虞望枝知道他还在窗外,这俩人还想做什么? 廖映山薄唇微抿,弧线锐利的丹凤眼中闪过几丝冷怒。 他养了虞望枝这么久,虞望枝竟还敢与林鹤吟调笑,难不成是到现在还对林鹤吟余情未了? 只这般想一想,就叫他生恼。 朝三暮四、吃锅望盆的猫儿是要被罚的。 “他碰了何处。”那土匪从窗边一步步走过来,语气依旧那般平淡,但落到虞望枝耳朵里,像是惊雷一般。 “自己讲。”他的声线低沉的落下:“撒谎的话,要加倍罚。” 虞望枝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后脖颈上窜起来了,脑子里好像一瞬间想到了那土匪提起柳玉娇时所说的“堕身孕”时的表情,一时间指腹都跟着渗出凉黏的汗。 “我,我——”她硬着头皮,也只小声挤出来一声辩驳:“他摸我,关你什么事,我——” 廖映山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冷冷的盯着她看,他虽然没碰到她,可身上的影子极具压迫性的压在她的身上,似是某种越烧越旺的隐喻,叫虞望枝越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都没音了。 等虞望枝的脑袋都快埋进被子里了,廖映山开口道:“你的上半身,你的左右小腿,都是我的,你允他碰,就要受我的罚。”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虞望枝自然知晓这土匪是为什么不高兴的,就因为她刚才在这房中与林鹤吟过于亲近。 她心想,这倒是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这土匪有时候还挺讲理的,不是他的东西,摆在他面前他也不碰,是他的东西,谁越界了跟谁翻脸。 虞望枝自己越界也不行,他早就说过,标上了他的名号的,就都是他的。 听懂了他的意思,虞望枝反倒松了一口气。 被罚也可以,总好过被一刀砍了好。 “你要怎么罚?”虞望枝知道他不会打死她——最起码现在不会打死她,心里便不怕了,只昂着头问他。 她印象里——幼时在村子里犯了错会挨打,长大了来了林府犯错,则会被训斥。 林府的人给人难堪的方式也很委婉,比如林鹤吟,只会将她锁着不让她出门,林大夫人则是会让她在外面站着吹冷风,比起来挨打,也很难熬。 她瞧着这土匪的样子也不像是个会训斥人的,他话少,除了忽悠她交托出一部分来交换的时候以外,都不怎么开口。 他应该更擅长打人吧?虞望枝思绪乱飘的想。 那土匪凉凉的盯着她看了两个瞬息后,又问出了和方才一样的话。 “他碰了何处。” 跟在后面的两句就是:“自己讲。” “撒谎的话,要加倍罚。” 和之前说的一样,连一个语气都不改的!那副冷淡持重的模样,叫人很怀疑他是不是一辈子不会发火。 同时,虞望枝自己也知道,躲不掉的。 这个人执拗的像是狼,从他能在她屋檐外蹲守上这么多天就能看出来,吃到了他嘴里的,他死活不会松,这罚,她跑不了。 “摸了我的头。”虞望枝摸了摸自己的发鬓,又举起了她的右手:“还碰了我的手,旁处便没有了。” 她自认为并不算逾距,但她的逾距标准和那土匪的逾距标准显然是不同的。 在她不甚在意的说完之后,那土匪的目光在她的头发与她的手腕上扫过,语气平淡道:“两处。” 虞望枝点头。 然后,她瞧见那土匪缓慢地抬起手,从身后抽出来一条黑漆漆的、泛着银光的、足有三尺长的精铁韧鞭。 那样的铁鞭子,鼓足劲力一抽,能将树皮都抽的炸开、树屑迸溅,这样一鞭子要是抽在人身上,能将人抽的皮开肉绽,骨肉分离。 虞望枝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了!这回不仅是心提起来,连带着她的三魂七魄也给提起来了,瞧见那鞭子的第一眼,她原地又开始乱抓老鼠,慌得“啊啊”喊了两声后,才磕磕巴巴的喊起来:“你!你,你想把我打死吗?我被他摸,也就是,是摸了两下!摸了两下你就要给我打死了?我还不如浸猪笼去呢!” “再、再者说啦!这天底下,我这么好看的小姑娘可就只有一个!”虞望枝抱着被子,缩在床榻间最角落,抱着被子抻着脖子喵喵叫:“把我打死了,你还上哪儿去找个这么好的。” 她脸上那股子狡黠机灵的劲儿就直冲到廖映山的眼前,叫他指骨都跟着微微发痒。 他哪儿舍得打死她,他只想捏一捏她的软肉,将她捏的哭哭唧唧的求饶。 粗糙的手掌将鞭子握的温热,他缓步走过来,冷锐的目光落到虞望枝的脸上,将虞望枝盯的直咽口水。 “过来。”他声线低沉,语气淡淡,道:“再不过来,要加罚、抽三鞭了。” 她大概是意识到实在是躲不过去了,纠结片刻后,便从被窝里爬出来,爬到床边趴下,把身上肉最厚的地方舍出来,顺带因为害怕,把脑袋插进了被窝里,在被窝里面与廖映山求饶:“轻点打。” 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闷闷低低的,小姑娘趴在床榻上,顾头不顾尾。 她的中裤在上榻之前便被廖映山给扒了,艳丽的裙摆下是两条细白的腿,她这人瞧着瘦,但腿上却是肉乎乎的,人趴下来时,腿间软肉挤出略显色气的弧度,将衣料都撑的满满的。 廖映山瞧见她的模样,手骨越发痒了几分,抬手,力道微重的抽了虞望枝一鞭。 不算痛的,连一点油皮都没破,这鞭子他有数,顶多红了几分而已,但是鞭子一落下来,虞望枝只觉得面也烧起来了,她半是丢人,半是委屈,被人拿鞭子抽的羞耻突破了她的心理防线,臭土匪,狗东西,就会变着花样欺负她! 她一时恼愤,开始撒泼打滚,往床的另一头一翻,嘤嘤呜呜的哭,一边哭一边嚎:“你打死我,你打死我算了!我这破身子也不要了,打得我下不了床,以后当个瘫子!” 她一翻一滚间,两条美腿在床榻上乱踢乱踹,她腿根有肉,一踢打起来,软肉都微微晃起来。 冬日的厢房里烧着地龙,地龙干热,雪白的脂肤玉一样看文加暗号裙易五儿二漆雾贰扒宜在露着,泛着泠泠的光泽,粉嫩的脚趾踢来踢去尤觉得不够,脑袋乱乱的从被褥间抬起来,双眼红红的盯着他瞧了一眼后,鼓足了勇气,抬脚踩了他大腿一脚。 不疼,只是小猫儿的报复而已。 但她越是这样胡闹,廖映山手就越痒。 廖映山垂眸扫了她一眼,抬手,直接抓着她的足腕,在她的惊叫中将人从床榻的另一头扯过来,在虞望枝抬膝要爬走的时候,抬手,“啪”的打了第二下。 这一回,他没用鞭子。 一掌落下,似是水滴落到湖水里,在美人雪白的胴身上荡漾出一圈细小的涟漪,没有鞭子那么痛,但是男人的手比鞭子还要灼烧,打下来的时候可比鞭子还要羞人! 虞望枝被鞭子抽的时候只觉得疼,隐隐还觉得气愤,但被这土匪抽的时候,她的脑子“嗡”了一下,四肢都短暂僵住了,只觉得烧。 从被抽的地方开始慢慢的烧,将整个人都烧着了,烧的她说不出话,她缩回到被褥间,躲在被褥下,只露出一张艳若芙蕖的脸,眼眸乱瞟的瞧着他,与方才那一副撒泼打滚四处挠人的模样浑然不同。 廖映山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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