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的一句话让徐音心中直打鼓,她心中涌上害怕的情绪来。 厂督不会罚他吧?!更让人害怕的是,自己知道了这等事情,厂督定会生气。 她努力地思考了一瞬,做了一个胆大的决定。 骤然间,魏玉感受到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触感很软,很暖和,像是棉花一般。 在这一瞬,魏玉觉得有一股酥麻的电流扩散到四肢百骸。
第24章 人多也抱着 魏玉感受到一阵电流穿过自己的四肢百骸,身子像是被烫着了一般。他条件反射一般,很快地将自己的手从徐音的手中抽开。 徐音的手被魏玉抽开,更是觉得不解。 “厂督,我是惹你不高兴了吗?”她微蹙黛眉问,一双酥手绞着,神色有些不安。 “不要碰咱家,”魏玉嗓音有些沙哑,失了阵脚,“咱家问你,这件事情是不是福安告诉你的。” 徐音沉默了一瞬,还是怯怯地点头:“是。” 魏玉微微眯起眼,看向荒废的院落。风停了些,夜晚的凉意袭来,徐音打了个哆嗦,更是害怕。她觉得厂督比这个荒废的宅院还要吓人。 他又微微低头,看见徐音的手正不安地微微蜷起,有些可怜:“怕?” 徐音都想哭出来了。她紧紧抿唇,被他这样一说,眼眸都泛起了红。她揉了揉眼,吸了吸鼻子。 魏玉下意识就要拉着徐音的手,但触碰到她手腕的那一瞬间,又像是碰着了什么烫人的东西,还是缩回手去:“那我们就走。” 魏玉在那一瞬间,居然有些恍惚。 这是十几年都未曾有人出入的凶宅,这次带徐音来,果真是不好。若是吓到了她,让她吓坏了,该如何是好? “没有,”徐音低声说,“我知道了魏家的事情,就怕厂督会杀我灭口,然后把福安也一起杀了。” 魏玉听得想发笑。他淡淡开口:“咱家不杀人,不走的话,便在宅子里逛一逛罢。” 徐音跟在魏玉的身后,泛红的眼圈又恢复正常。她从他身后探出一个脑袋来,不敢去看诡谲的庭院。她的手不安分地绞着,思忖片刻,还是紧紧抓住了魏玉的手:“厂督你怕不怕?怕我就保护你!” 魏玉这回没再推开她,而是将她的手抓得更紧。他习武,大手也有薄茧,这回磨得徐音有些疼。 “咱家不需要你保护。”他冷嗤一声,“跟紧了,被吓着不管咱家的事。” 徐音有些疑惑,她总感觉厂督好像这几天有些不正常,但她却又说不出来。 魏玉抓紧徐音的手。她在提督府生活了这些时日,也不需要再做粗活,手又变得白嫩,摸起来很舒服。他回想方才徐音说的话,明白她的意思很简单:便是讨好自己,不被杀罢了。 他越想越烦闷。 这是熟悉的院子,虽然已然有十多年没再去过,这庭院中的一草一木、砖石亭阁都是那般熟悉。魏玉试图去寻找小时的记忆,想到的却只是十几年前的灭门案。 他这样想着,又握紧了徐音的手。她吃疼地拧起眉,撇了撇嘴:“厂督你捏疼我——啊!” 窗户没关紧,风漏了进去,那窗户在不断地吱呀吱呀摇晃,像是在唱什么诡异的曲调。骤然间风起,窗户“咣当”一声摔上,陈旧的灰尘落下,徐音失声尖叫起来,下意识往魏玉的怀里一钻。 娇软入怀,魏玉先前也不是没有抱过她,此时却觉得身子有些僵硬,更觉得隔着不薄的布料也能感受到她绵软的手感。他在原地僵了一瞬,发现自己的手正放在她腰际。不盈一握的腰,他没想到徐音的腰居然也能如此柔软。 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腰,生生被逼出了眼泪,胡乱地蹭在他胸前的衣服上。她毛绒绒的脑袋深陷在自己怀中,他深吸一口气,还是没有选择把徐音推开,低声说:“松开。” “厂督我我我不!”她吓得一张小脸煞白,“我不敢走了。” 风眼瞧着大了些,像是拍打着门。魏玉想起在十几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黑夜,全家上下,无一幸免。他们在拍打着门,但门却在外面被锁上了,生冷的风吹得窗户吱呀吱呀地响。 灭门很快,魏家不大,也没有多少人,他倏然记起来最后他们都在搜寻他,却怎么也没找到。 灭门那天发生的具体细节,他早已在深宫摸爬滚打的那些年忘了,一个人在极度惧怕想起一件事的时候,忘得最快。 窗户,搜寻…… “还剩一个,不能留活口!” “魏家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听说他早已在娘胎里死了,难不成这个传闻是真的?” “毕竟没接触过魏家,不知道……算了算了,收工走人吧,真的是翻不出来了。” 这些尘封的记忆骤然从他的脑海中浮出,魏玉霎时间头疼欲裂,心脏就像是被人用一把刀割开一般疼痛,怎么也喘不过气来。他紧紧抓着徐音的腰,徐音疼地“呜”了一声,大着胆子抬起头去看他。 魏玉紧紧闭着双眼。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额头大滴大滴的冷汗滚落。 “厂督!”徐音吓得魂不守舍,忙摇了摇他,“厂督你怎么了?我、我带你走!” 说罢她用力地从魏玉的怀抱中抽脱出来,努力地踮起脚捧住他的脸,擦去他头上的汗珠。月光倾泻而下,风顿时停止。 只有很小很细微的风,吹动着他们的鬓发。徐音睁大一双圆溜溜的杏眼,眼圈泛红,急得都快哭出来。 “厂督!” 为什么总是在自己痛苦的时候,她总能让自己舒坦下来? 为什么总在自己陷入深渊的时候,她总能将自己拉出来? 她到底是什么人? 魏玉似乎想通了什么东西,倏然一睁眼。眼前的小姑娘杏眼红着,一双温热的手捧住自己的脸颊。她身子比自己矮,故而只能努力地踮起脚来,用力地够着自己。她一张桃腮吓得煞白,嘴唇也褪去血色,吓得不轻。 “我、我带你走,”徐音吓软了腿,只想拉着魏玉往门外走,“咱们快出去,你想起这些事情,会发病的!” 魏玉的衣襟被她拽着,徐音浑身都发软,怎么也拽不动他。 她双脚一软就要跌坐在地上的时候,腰上一松。魏玉手背冰冷,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徐音浑身一僵。他的手托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抱住她的腰,擦过桃色柔软的衣料,触碰到她温热的肌肤。一冷一热,徐音浑身一颤。 他居然是把她打横抱起了! 徐音“诶”了一声,忙问:“厂督、厂督你不是说过不抱我的吗?你今日是怎么啦?!” 魏玉听她在自己耳边聒噪脑仁疼,冷嗤一声道:“今日就抱你这么一回,以后你甭想。” 徐音咽了一口唾沫,怯怯地开口:“厂督你没事吧?你可吓死我了。若是这样,下回你别进去了,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她暗暗想,自己如今和厂督是夫妻呀,出了事她就完了。 魏玉方才才从回忆里冷静下来,心情莫名其妙愉悦了很多。但听见徐音说出这句话,眼神霎时间冷下来。 他如今分不清她对自己的关心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满口谎言的小东西,偏偏将自己拿捏得团团转,自己偏偏还越陷越深。 魏玉自嘲地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好笑,居然会在意这些事。 他没再多说,冷着一张脸抱着徐音就往门外走。他一脚踢开破旧的大门,淡声问:“走得下来了么?” 徐音忙点头:“走、走得下来的,你松开我。” 让她意外的是,魏玉没动作,抱着徐音一步步朝远处的光亮处走去,一步步走得很稳。她听着他的脚步声,有些心惊肉跳。 二人的影子在灯下被拉得很长,徐音心跳骤然加速。 他这是在干什么?厂督真是越来越不对劲。 她急得直摆手,想马上从魏玉的怀中下去:“厂督你放开我!我要下去!” 魏玉心上烦闷,泄愤一般掐了掐她的腰,冷声开口:“不要说话。” 徐音被他这么一掐乖乖地闭了嘴,思忖片刻,还是小声说:“厂督,前面人越来越多了。” “咱家让你不要说话,”魏玉的声音一字一句冷得骇人,“人再多也抱着。” 徐音搞不清楚魏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撇撇嘴说:“我不要。你方才这是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魏玉沉默。 确实,许多封存的记忆都被他想了起来。 “还剩一个,不能留活口!” “魏家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说明凶手数了人数,对魏家的情况了如指掌。但魏家从未得罪过什么人,搬到江南后又与邻居并无交集。一群江湖中人,是怎么知道的? “听说他早已在娘胎里死了,难不成这个传闻是真的?” 魏玉的母亲生产时难产,故而自己小时体弱多病,家里人听了道士的话,不让他出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这样的传闻又是怎么被他们知道的? “毕竟没接触过魏家,不知道……算了算了,收工走人吧,真的是翻不出来了。” 没接触过魏家。和魏家无冤无仇,或许——是被人所指使。这件事,他必须要查清楚。 徐音瞧他这副模样,又疑惑起来,勾住魏玉的脖颈摇了摇:“厂督你怎么啦?我们该回去了。你想到了什么?” 魏玉将她不安分的手从脖颈上拿下来,淡省声开口:“下回再敢骗咱家,咱家就杀了你。” 他不要看到徐音在自己面前,将自己的心绪搅乱。 他骤然想起太子说过的一个词,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荒谬而不可理喻。 动情。
第25章 为她穿鞋 动情?他怎么可能会对徐音动情? 在乎、在意就是动情么?绝不可能! 魏玉动了动自己冰冷的指节,发出“咔咔”的响声。徐音不谙世事,是个十成十的傻子,谎话也是那般容易被拆穿。但是不知为何,她所说的每一句谎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且这些谎话让自己难受到极点,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般。 太子说他不会动情,他便也不会动情。他本就是没有情感的人,又怎么会喜欢上徐音。 徐音感觉到魏玉一双幽幽的黑眸中泛上了一层寒意,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魏玉移回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眼前的徐音,将她放了下来。 既然自己说不喜欢她,便要离她远些。 “厂督,我不骗你。”徐音大着胆子,有些心虚般回答。 她哪敢骗厂督啊……若是被厂督知道自己的关心都是假的,他会不会生气呀?! 徐音这样想,不禁往后一缩。魏玉淡淡转过头,心情似乎好了些,颔首道:“回去罢。” 她咽了一口唾沫,正想走的时候,却发觉脚上刺痛,每走一步都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着一般。她微微蹙眉,骤然躲在暗处,悄悄脱下自己的鞋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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