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过后,官员们得以去偏殿用热茶,休息片刻再去公务。这寒冬腊月,住得离皇宫远的臣子得早起,两三个时辰的大朝会,着实熬不住。 一张张圆桌边围满了官员,御史台那些人坐在一道,萧默与宁王进殿,官员们纷纷起身行礼。 萧默一眼瞧见了鹤立鸡群的沈彦,御史台其他的御史都围着左都御史说话,唯独他孤零零地坐在一旁。 大家各自为营,鲜少搭话,萧默却破天荒地走了过去。 “听说沈御史下个月要成亲了?” 周围官员纷纷看过来,沈彦得罪过萧默的,今日怎么回事?聊起家常来了? 沈彦起身,有礼有节道,“是。”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这话用来形容此人不为过。 宁王倒了两杯茶回来一瞧,萧默怎么回事?怎么又跟沈彦这愣头青杠上了? “上回订婚宴,本官没问,若没记错沈御史原已经娶了一位夫人呐。” 宁王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戏弄沈彦,这个沈彦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前妻在相府给萧默做妾伺候他吧? 还是萧默会找乐子。 沈彦神情严肃,“下官私事,不必劳烦大人记着,大人深得陛下信任,还是将心思放在公务上为妙。” 边上御史台众人一听,心道不妙,沈彦又得罪萧默了。 不料萧默不怒反笑,“若是旁人的事,萧某自然不上心,只是与御史夫人有过几面之缘。”男人说话间似想起什么,笑意又加深几分,“御史夫人容貌出尘绝世,体态婀娜,声音悦耳,故而萧某印象深刻。” 这一连串的夸赞,成功叫沈彦这位君子有了火气。 沈彦:“拙荆深居简出,体弱多病,还望大人别记挂!” 萧默笑意明显,“深居简出,体弱多病?”一边说一边别有深意地点头,“既休了她,怎么还称拙荆呢?若是叫肃国公府的人或者李淑妃知道,恐怕大人的婚事有变。” 沈彦不知萧默这一番不痛不痒的挖苦讽刺究竟什么意思,像他这样流连欢场的人,怎么有资格在男女之事上讽刺他,可笑! 将郁阙休回家多日了,她未曾再来纠缠胡闹,郁家也没有登门。 萧默为何又无缘无故在他面前提起她。 事后沈彦派了人去打听,得到的消息说是郁家的大小姐回家之后郁郁寡欢,去了郊外的庄子上养病了。 这同沈彦设想的一般无二,郁阙性子乖顺,且对他情深,绝对不会轻易二嫁。况且她体弱、无法生子,皇城一般的富贵人家也不会迎娶她回家,只可为妾。 郁阙此人绝对不会为妾。所以被休之后,她只会孤家寡人。 傍晚,郁阙去绿水苑伺候萧默更衣。 萧默唇角泛着笑意,看向低眉顺眼的女人。 “今日朝会之后遇见了沈御史,萧某过去与他聊了几句。” 郁阙听了这话,神情骇然地仰头看向萧默,确定他不是在玩笑。 看着女人难以置信的神情,萧默继续伸手包住女人柔若无骨的小手,“夫人猜猜,萧某同她说了什么?” 郁阙气到唇瓣颤抖,“你说了什么?” 男人倾身贴在郁阙耳边,故意用暧昧耳语道,“本官告诉他,夫人肤白貌美,在榻上声音婉转动听好似夜莺。” 纤柔的身子被他虚拢在怀里,颤抖着,挣扎着要逃脱。 萧默越说越兴奋,攥着她的手臂,继续道,“本官还说夫人虽然当了本官的妾、” 郁阙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她想捂住耳朵,偏偏萧默不许她逃脱。 “但夫人时时刻刻都念着沈御史,就连、就连、” “你住口,住口!我不要听了!”郁阙声嘶力竭地哭喊。 但萧默是刑部大牢里行刑逼供的行家,他自然知道如何将人往悬崖峭壁上逼。 “怎么?夫人敢做不敢当了?本官告诉沈御史,夫人就连在本官榻上承欢时,也不忘唤他的名字!” 郁阙一双手被他牢牢控在心口,“本官还邀了沈御史来萧府做客,当着百官的面,夫人猜猜他是什么神情?” 红肿的眼睛再度潸然泪下,她一句都不想听,挣扎到没有一丝力气也没能逃出他的手心。 他的话一字一句全入了她的耳,化作刀剑剜她的心。 “萧默你欺负人!” “夫人哭什么?还想着同沈御史重修旧好?当了萧某的妾该是件风光的事,你瞧你随本官去赴宴,哪次不是被奉若上宾?你在府里当妾,锦衣玉食,金银珠宝享用不尽,这些沈彦一个小小的御史都给得了你么?” “谁要用你的脏钱!”郁阙挣扎不动了,只能狠狠咒骂,“你无恶不作,你贪墨专权,赈灾的钱过你手里能有多少用到实处!我用了你的脏钱还怕折寿!” 这话倒是实打实地戳了男人的心窝子。 萧默脸色变了,瞧她仍旧不听他话,穿着从家里带来的素衣粗袍,这些应该是在庄国公府时制的。 每月发放的月俸银子她一文不取,她看他的眼神,只差写上奸臣二字。 是,那个沈彦,她的前夫确实是个君子,萧默与他是背道而驰的两个人。 一个朝着名留青史去的,一个恐怕遗臭万年。 “夫人清贵,不肯穿我萧府的绫罗绸缎,宁愿穿着庄国公里的麻衣粗布。”男人总有更狠毒的话回她,他眼神放肆,“是盼着有朝一日沈彦接你回庄国公府么?” “即使萧某肯放手,沈彦会愿意么?毕竟夫人可是在本身榻上承欢多回!别忘了你是签了身契的妾,惹得本官不高兴了,本官就夜夜宴请,叫夫人夜夜侍客。” 郁阙原先惨白的脸此时已经气得通红! 萧默成功将人惹急了,心里郁气稍稍疏解,放开她自行更衣,“去沐浴,本官等着夫人来伺候!”
第28章 萧默成功将人惹急了, 心里郁气稍稍疏解,放开她自行更衣,“去沐浴, 本官等着夫人来伺候!” “你!”郁阙一阵晕眩, 不想再待在绿水苑了,他太欺负人了,“我今夜身子不适,不便伺候大人!” “不便伺候,夫人就是这么给本官做妾的么?”男人拽住她右手细腕。 霎时间,郁阙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倒在地上。 *** 御医:“夫人应该是生过一场心脏大病, 虽然施针救了回来, 那这些年离不得药。” 兽园的婢女回话,“夫人进府这段时日, 没有饮药。” 御医:“难怪发作了!夫人身子孱弱,气血不足,加上心头的病,这辈子是离不得药的, 若离了两月以上,恐有性命之忧!原先的大夫应该耳提面命过!我把了夫人的脉,气血亏空,该是有一月以上未进药了,夫人可真真糊涂!” 萧默在边上仔细听着,“还请御医为夫人开药。” 御医:“是......” 不知昏睡了多久, 郁阙是被一阵熟悉的药味呛醒的。 缓缓睁开眼眸, 内室里静谧无声。 “家主,夫人醒了。”婢女回禀萧默。 御医上来诊脉, “夫人脉象平稳了,快些饮药。” 床边的婢女端着药碗,“夫人昏迷了半个时辰,快些将药饮了。” 郁阙心如死灰,“我无病,不需饮药。” 御医:“无病?这不可能,夫人应该早已知道自己心脏不好,若断了这药,不出两三个月就、” “我没有病,不过是今日没用膳,气血虚了才晕倒。” 婢女手上的药就在此时被夺走了,萧默掌心扣着药碗,郁阙一抬眼就对上他那双冷若寒霜的眼眸。 “这药是你自己喝,还是本官灌你喝?” 郁阙抿了抿发毫无血色的唇,病殃殃的模样,“我无病,也无需喝药。” 下个瞬间冰凉的手掌生生地扣住了她的下颌,企我鸟裙以污二二期无耳把一正理本文萧默将一整碗药灌入她口中,郁阙呜呜着推拒。 御医与婢女见状,要上前劝阻,可他是萧默,谁又敢真正拉扯。 婢女最后只接过了空碗。 “夫人该庆幸这是药,不是刑部大牢里的水银!” 男人广袖长跑立在榻沿,面色阴沉如鬼魅。 浓郁苦涩的药汁呛得郁阙剧烈咳嗽,形容狼狈。 “萧、萧相......”御医惊恐道,“夫人此病还需养着,若是她再被刺激得情绪激动,发作起来可是一次比一次严重,到时候恐怕药石无灵了......” 郁阙倒在软棉的褥子上,睁着湿漉漉的双眸,“这样最好,我也不必再受苦了。” “劳烦张御医了,来人,送御医出去。”萧默居高临下盯着榻上半死不活的女人。 张御医哪里敢多言,收拾了药箱就走了。 “夫人瞒着身上的病,是准备一直不喝药将自己熬死?”萧默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意。 郁阙就是这么打算的,横竖她的名声她的清白她的前途已经全叫他毁了。她不愿意理会这个疯子。 “往后这每日一副的药,下人清晨会定时煎熬,夫人来绿水苑饮药。虽然每日二两银子养着夫人是花费多了些,但我们萧府还是养得起的!” “你的银子我不用。”郁阙恨透了萧默。 “你要一心求死也可以,不过等你病死,本官就杀了你的父母弟妹,对了,还有你念念不忘的前夫,本官也会一并收拾了。” “这关沈彦什么事?!”郁阙气恼地瞪向他。 萧默饶有兴致地看着,眼神忽得凛冽起来,仿佛终于等到了掉入陷阱的猎物,不自觉语调也上扬,那张漂亮的脸蛋叫郁阙更加厌恶,“哦,原来沈御史在夫人心里的比亲人人还重要。” 这语气仿佛拿捏住了她的把柄。 “放心,他还不知道夫人做了本官的妾。今日我不过提了一提夫人,沈御史上了心,特意派人去打听。我叫人放出消息,说你去郊外庄子上养病了。” “本官就等着沈御史大婚当日、” 郁阙闭起眼眸,眼睫上沾染着泪水,萧默每说一句话,她的心口隐隐作痛几分。 这举动无意中落入了萧默的眼,后半句话便迟迟不说了。 “本官还没尽兴,不会叫夫人轻易死了。”萧默将人从榻上拽起来,“身上一股子药味,去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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