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揪到面前,“继续练。” 这一回倒是走得不错,走过大半长廊,都没有要摔的迹象了,明明就能好好练习。 抵达长廊尽头,这最后一步踩下去,萧默忽得皱眉,“嘶--” 眼看着他要往前倒,郁阙立即迎上去接他,偏偏他高出她许多,这一记腿疼得厉害,他往前一倾,郁阙被推开。 力道太重,以至于郁阙撞到了长廊廊柱! 扎扎实实的一记,她痛得直皱眉。 萧默堪堪站稳,恼火道,“泽元,手杖!” 泽元将手杖递过来,“雨天湿气重,路也滑,奴不该劝家主练习走路,等天晴了以后再说吧。” 萧默转身进了绿水苑卧房。 郁阙揉了揉撞到的肩,也跟着进了卧房,萧默已经将手杖扔到一旁,靠到椅榻上看书。 这人喜奢华之物,就连这手掌也是雕刻精美。 “腿疼,上榻来,替本官捏腿。”他一边翻看书,一边幽幽吩咐。 还真摆起了主人的架势,郁阙脱了鞋上榻,“等用了晚膳,再练习一回,否则真成了残废,还要我伺候你一辈子么?” 萧默抬眸看她。 郁阙便噤了声,他将书册扔开,撑着坐起身,凑近,但眼神依倨傲,浑然上位者的架势。 他抬手轻轻拨开她额前发丝,指尖顺着鬓边,轻轻往下滑动,一直到落在她脖间,划过锁骨,轻轻地捏住了她的衣扣。 男人眼底翻涌起的欲念,郁阙最熟悉不过。 “我已不是妾、”她推开他的手。 “想要夏幻儿的妹妹回皇城,你就闭上嘴。”他口口声声威胁道。 “萧默,你就是只会用这些手段么?”她与他对峙,眼神毫无畏惧,近在咫尺地凝视着他。 “卑鄙却有用,不是么?”萧默哂笑。 确实有用,她的手缓缓落下,不再推他。 他轻轻附过来,如以往每一次来轻轻闻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清列茉莉花香,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顿,亲手解了她的外袍。 郁阙没有完全放弃抵抗,“你说过,我只是奴。” “本官记着呢,但是身为主人,自然有与女奴交、欢的权力,你不知么?”他恬不知耻,字字句句狠厉。 “莫说是这般,即使打杀,我有卖身契在手,自然都可以。” 她跪坐在椅榻上,已经不再抵抗。男人的唇瓣轻轻落在她颈侧,她的肌肤温暖软腻,接着是锁骨、而后纤柔肩胛,她的外袍已经被他解了大半。 甚至雪白里衣也扯开了半肩。
第52章 男人细密的轻吻, 于她而言是滚烫的烙铁,她丝毫不愿意与他再行此事。 霎时间,郁阙疼得一颤, 原来是他的唇轻落她右肩后背, 方才撞柱之地,估计已经泛起青紫。 叫她煎熬的吻就这么停下来了。 萧默凝视着她的肩头,眼神清冷,面色不愉,“可惜,伤成这样。”听着语气像是对她浑然没了兴趣。 郁阙扯过衣袍,想将肩掩盖起来。 “来人, 送活血化瘀的药来。”萧默吩咐门外仆人。 他是要替她上药? 郁阙不喜欢药味, “我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生生地按在了椅榻上, 他亲自上药,手上力道不轻,按得她青紫之地,阵阵酸楚。 郁阙趴在榻上, 她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身后的萧默,他是否一开始就存心替她上药? “子深哥哥!!” 廊下忽得传来仙川郡主的声音,郁阙立即下了榻,鞋还没穿好,仙川便闯了进来, “子深哥哥、我、” 她看到房里这情形, 忽得就住口了,她也猜到两人在房里做什么了, 虽然知道郁阙是萧默的妾,但亲眼看到的感觉还是很奇怪的。 仙川:“郁夫人......” 这一声郁夫人叫郁阙羞愤不已,她着急解释,“郡主,方才只是在上药。” “上药?”仙川看到萧默手里的药瓶,忽得笑了,“原来在上药啊?子深哥哥,我替你上药吧!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见你!” 郁阙已经无地自容,匆匆行礼之后就告退了。想回卧房休息片刻,泽元忽得告诉她:“夫人,夏幻儿在花厅等你,方才家主在,我才不干告诉你。不过眼下府里守卫森严,夫人可别想着再逃跑了。” 郁阙不想逃了,也逃不动了,横竖每次结果都一样,“多谢你,泽元。” 时隔多日,郁阙终于见到夏幻儿,“师姐!”夏幻儿神色焦虑,“自从知道你被萧默找到,我便寝食难安,想着一定要见你,跟你解释,你藏身之处不是我透露的。萧默有没有伤你?” 郁阙:“我知不是你透露,放心,他没有伤我。” 夏幻儿查看她身上,“真的没有伤你?可是我怎么闻到一股跌打药酒的气味?” “我无碍,暂且还可以应付他。” 夏幻儿:“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另外一件事。昨日王师玄无意之间向我透露,萧默他根本没有迎娶仙川郡主的打算......” 两人不过说了几句话,泽元就寻来了,“夫人,仙川郡主走了,家主正发脾气,问你去了何处。” 郁阙:“我这就过去,你没告诉他我来见夏幻儿吧。” 泽元摇头:“没说没说,否则家主又生气。” 萧默对她们师姐妹二人都恼火呢。 郁阙对夏幻儿道:“我不能留你在府上,你往后一段时日也尽量少登门,那人的脾气很差。” 夏幻儿连连点头,“若不是为了来看师姐,我也不想进这龙潭虎穴!我先走了。” 郁阙回绿水苑的路上,一直反复想着一句话,夏幻儿说萧默根本无意迎娶仙川郡主?可是他当初没有拒绝皇帝的赐婚,他由着宫里的人来布置宅子。 若以萧默的性子,他愿意做的事、等等,他腿上的伤...... 不可能。毕竟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郁阙回到绿水苑卧房。 萧默:“你跑什么?仙川郡主很可怕么?过来,我继续替你上药。” 郁阙:“我从未听过一个主子给一个签了卖身契的奴仆上药,不必了。” “上榻来。”他取过药瓶,坚持替她上药。 “萧默,你在关心我么?”郁阙开门见山问他。 男人拿着药瓶,神色显然一凛,随后又将药瓶放回了原处。 “你为何要走?为了与沈彦重修旧好么?”他出其不意地问她,“你忘记从幽州回皇城的路上,你说的那些话了么?” 萧默:“我替你寻回玉佩。你说喜欢我。你在说谎么?那个时候因为找回玉佩,你太欢喜,以至于说了这些话来哄我。” 郁阙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确认这些话都是出自她口。 她抿了抿唇,“我没有说谎。可你都要迎娶仙川为妻,我为何不能走?” “所以你这一回离开,是早有筹谋,还是因为仙川?” 郁阙怎么可能承认,“与仙川无关。” “所以你从来没有打消过离开的念头?一刻也没有是么?”萧默质问她。 郁阙不答,他偏要问个答案。 “郁阙,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留下来与我在一起?有没有?”他俯身过来,不容她退缩。 郁阙忙不迭地躲避他的眼神。 “没有么?”他追问得紧,将她逼到了绝路。 郁阙气息不稳,他的态度很奇怪,仿佛她对他做了十恶不赦之事,可长久以来,她被他欺负的那个人不是么? “君既无意,何必欺哄?” 他知道了答案,他那张永远骄傲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郁阙不愿意将这种情愫称作为受伤。 “我从未想过迎娶仙川。全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当年我已经向陛下拒绝多次,也与仙川明确说过,可是皇帝不可作罢。仙川来皇城的第一日,我就在想该怎么叫她死心。可是我发现、发现你丝毫不吃醋。若真喜欢一个人,看他与别的女人一道,应该是吃醋的不是么?我想试探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 显然,萧默对她很失望。 “我以为我第二次替你寻回玉佩,你我之间会不一样。”萧默冷静得可怕,“原来也没什么不同。” “亏我还为了拒绝这门婚事,摔断了腿。”他轻笑,“你怎么可以走得那么利落干脆?” 郁阙诧异,“你真为了拒婚而不惜伤害己身?” “那日你进宫来探视,说要为我煮汤,我以为你已知晓。” 郁阙怔怔:“我不知晓。” 那样骄傲自负的一个人,他却想出来这么一个下下策,弄得自己断腿,叫御医谎称他瘸了,再也骑不了马,以此来叫定南王主动退婚。 她惊骇得久久不语。 明明只是像从前那般逃跑,他的态度,真的像是她对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我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打消过离开的念头。” 她回到他那个问题,郁阙抬眸,看向萧默。 光是与这样的他对视,就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这回答,仿佛又增加了这件事的讽刺意味,萧默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又增添了几分失望。 他仍然高傲,“本官知道了,夫人不必强调一遍。” “但是......”郁阙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我想我确实有妒心。” 她眸光如冬季静湖,静静地看着他,“然而一个妾室,怎么能对未来主母生妒呢?所以我只有一条路,主动离开。” “你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又一次欺哄?”他追问她,眼底流露渴求,希望她能对他坦诚。 郁阙却在此刻侧开目光,“你总是这样,在这个时候还要羞辱我。” “我羞辱夫人什么?” “从初见起你就唤我御史夫人,如今我已经不是沈彦的妻子,你这么唤我,不正是为了在我伤口撒盐么?” “你怎么会这么想?”萧默气息浮起,“我唤你这声夫人,哪里是御史夫人的意思,我、” “你就是这个意思。”郁阙坚持。 “我不是这个意思。”萧默冤枉,“我唤的是夫人,不是御史夫人。” “那你这声夫人又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唤你御史夫人是、”萧默顿了顿,“是为了消遣你,但如今早就不是了。” “你如今、” 郁阙刚要反驳,就被萧默打断了,“我们成婚如何?” 他说什么?!郁阙立在椅榻上,双眸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说、他说、他这么能说这样的话。 不,他在与她顽笑,必定不是真心实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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