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轻霄温声嗯了一声。 柳惊绝又忍不住,笑着喊了一声轻轻。 姜轻霄唇边扬笑,宠溺地抬手揉了揉他顺滑墨黑如绸的发顶,柔声应下。 好半晌,青年的声音才闷闷地传来,“我在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闻言,姜轻霄眨眨眼,将他的头自颈窝处抬了起来,垂首在柳惊绝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 最后,笑着望向被她咬懵了的青年,问道:“还觉得是梦吗?” 少顷,柳惊绝才怔怔地反应了过来,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方才被姜轻霄咬过的地方后,抿唇羞涩地摇了摇头。 接着,没头没脑地对着她道了句,“谢谢你,轻轻。” 谢谢你愿意要我。 免我爱而不得之苦。 姜轻霄闻言一怔,接着叹了口气,手臂揽紧了他。 语气有些愧怍,“其实,我应该向你赔罪才是,昨夜我醉了酒,不该......”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青年便急急抬头,攥紧了她的手,“是我自愿的,轻轻。” 柳惊绝以为姜轻霄又想像上次那般,觉得唐突了他,要与他划清界限,自请去见官。 当即连声解释。 “轻轻不用道歉,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话间,他眼圈控制不住地泛起了红。 柳惊绝深吸了口气,“是我心悦轻轻许久,不甘寂寞引.诱的你,轻轻不用自责和为难。” 紧接着,他的眸中泛起了水光,望向女人的眼中情深而卑微,一字一句地说道:“只要轻轻......不要因此讨厌我,不肯让我待在你身边就好。” 闻听此言,姜轻霄被他那一番自轻自贱的话惹得心口发酸。 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抚他才不显得敷衍与轻飘。 少顷,她抬手轻柔地抚了抚青年的面颊,温声道:“我以前是不是同你说过,只有相爱的人才可以行.房。” 柳惊绝深深地望着她,点了点头。 姜轻霄继续道:“昨夜我虽然醉了,可有些时候还是清醒的。” 她温柔地注视着青年,一字一句道:“所以,不是你故意引诱,而是我......情难自禁。” “柳惊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话音既落,姜轻霄便清晰地瞧见,青年圆阔的瞳孔有一瞬地骤缩震颤,接着肉眼可见地从中涌出了清泪来。 “轻轻、轻轻......” 柳惊绝惊喜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紧紧地贴着她,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姜轻霄用指腹替他将眼泪擦净,可刚揩下去,便会有新的涌出来,无穷无尽似的。 啊,又将人弄哭了。 他是水做的吗? 姜轻霄不合时宜地想着。 无法,她只能叹息着用唇贴上他泛红的眼尾,耐心地安抚。 少顷,青年也抬头,在她的下颌与脖颈处毫无章法地亲着。 混乱中,姜轻霄伏在正在小声抽噎的青年耳边,柔声问道。 “嫁给我,好不好?” 青年闻言愈发抱紧了她,不住地点着头,幸福得眼泪四处迸溅。 “好......” 又是半日荒唐。 在从自己阿爹那里得知姜轻霄即将与柳惊绝成婚的消息后,水衣先是难以置信,随即登地便红了眼眶。 “我不信!阿爹你定是在诓我。” 水衣用力地将手中针线活扔进小筐中,跑出了家门。 待一刻不停地跑到地方时,他便见姜轻霄的门前,正有几个相熟的村民在帮着她用红绸装饰门框。 “姜姐姐......” 水衣强压着哭腔,唤了一声。 姜轻霄闻声扭过头,见到是水衣来了后,将手中的红绸递给了梯子上的人后,便拍拍手走了过去。 二人搁着一层篱笆相对而立。 见他红着眼神情又十分的急切,便以为是水叔出了什么事,姜轻霄随即问道。 “怎么,是水叔身体不舒服了吗?” 水衣闻言抿紧了唇摇了摇头,姜轻霄见状淡淡蹙眉,温声安慰:“还是你遇到了什么事,别急,慢慢说。” 听到女人如此关切自己,水衣心中酸涩与不甘更甚。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喜欢了她那么多年,到头来却是别的男子嫁给了她呢。 他不甘心! 好半晌,水衣才抬起头,“姜姐姐,我听闻你要......成婚了?” 最后几个字,由于太难以接受,水衣说得艰涩无比。 姜轻霄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就在这个月初七,到时候记得和水叔一起来。” 闻言,少年心口一疼,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他垂着头,死死地咬住下唇才将眼泪给逼了回去,最后哑着声道:“好突然啊,姐姐是遇到了什么事吗,还是被人给......” 威胁了。 骗了...... 水衣回忆起那日山下,青年望向他的眼神,那么的阴冷刺人,怎么看他都像是个满腹心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姐姐肯与他成婚,定是被他给算计了。 抑或是被逼迫的。 姜轻霄淡淡蹙眉,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却不喜听见别人对柳惊绝的恶意揣测,随即维护道:“我与阿绝是两情相悦,是我想要娶他。” 水衣闻言抬头,神情一闪而过的错愕与尴尬,随即面色一白,心中满是对柳惊绝的嫉妒与怨怼。 “对不起姜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少年眨了眨眼,两行泪便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 姜轻霄觉察到了他情绪的异常,却没料到他会当场哭出来。 当即颦了下眉,将袖中的布巾递给了他擦眼泪。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弟弟,姜轻霄放缓了语气关切地问道:“我瞧你今日有些不开心,可以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捏着姜轻霄递来的布巾,嗅着萦绕在其上独属于她身上的浅淡药香,水衣渐渐生出了些许的勇气。 以前,他总是因得自己贫穷的家世、市侩精明的爹爹、平凡的长相而自卑,不敢靠近郎朗如明月般皎洁的姜轻霄。 而此刻,水生看着手中的巾帕,不免生出几分妄想来,妄想姜姐姐心中也有他的几分位置。 妄想自己若是表明了心迹,姜轻霄会为了他取消婚事。 即使不可以取消,愿意迎他一同入门也好。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即使让他去死也心甘情愿! 为什么不试试呢? 水生捏紧了手中的巾帕,心脏咚咚狂跳。 终于,他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神情坚毅,“姜姐姐,其实我......” 谁知他话还未说完,便别不远处走来的青年朗声打断了。 “妻主。” 姜轻霄蓦地回头,见到来人后唇角上扬,伸手握住了青年递来的手。 二人当着水生的面,十指相扣,无比亲密。 “睡醒了?” 姜轻霄替青年整理了一下额角被压乱的鬓发,柔声问道。 柳惊绝微微点头,倾头蹭了蹭她的指节,神情是一脸的幸福与依恋。 “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做话梅排骨和鱼片粥好不好?” 姜轻霄摸了摸他睡得有些泛热的脸颊,温声提议。 柳惊绝闻言,将头倾靠在她的肩膀处,笑眯眯地看向面前脸色越来越白的少年。 语气甜腻又乖顺,“都听妻主的......” 水衣听他还未嫁予姜轻霄,便一口一个妻主地喊她,震惊之余,便忍不住在心底小声地咒骂柳惊绝不知羞耻、不守男德。 待他看清青年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后,胸中更是又恨又妒。 淫夫! 荡夫! 除了那张脸,哪里配得上他的姜姐姐。 水衣死死地攥着那张巾帕,紧盯着青年的双眼逐渐变得赤红。 心中妒意与恨意剧烈搅动,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理智。 定是他不知羞耻勾.引了姜姐姐,才爬上的她的床。 长成这般狐媚子模样,私下里不知会勾引多少女人,给姜姐姐戴绿帽子。 贱人! 贱人! 就在这时,姜轻霄突然转头看向了水衣。 “对了,小水方才要说些什么?” 被她这么突兀一问,又看着姜轻霄护在青年腰间的手,水衣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嗤的一声全没了。 只剩下满腹的酸楚与难过。 他太过了解姜轻霄的为人,对待他人,特别是男子,向来进退有度,恪守礼节保持距离的。 若不是真心喜欢,任谁都无法逼她主动靠近。 水衣捏紧了手中唯有的一只帕子,仿佛攥住了仅有的一根救命稻草,又觉得手中空空如也。 “没、没什么......” 水衣落寞不甘地垂下了头,将所有的话重又吞进了肚子里,被打碎后的勇气犹如一把把利刃,划得他整颗心鲜血淋漓。 “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轻霄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淡淡地蹙起了眉,可水衣不肯说,她也不好多嘴去问。 只得点了点头,温声嘱咐道:“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却激得水衣的泪水重又夺眶而出,少年连忙转身以掩饰自己的狼狈,模糊地嗯了一声。 随后无力地塌着肩膀,离开的步子又缓又沉。 柳惊绝早已不动声色地将少年的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 同是男子,只一眼,他便瞧出了水衣对姜轻霄潜藏的心思。 少年的春心最是珍贵,可是柳惊绝深知——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又生性自私自利,所以绝不允许任何人与他抢夺妻主的关注与疼爱。 柳惊绝扬唇,柔声唤住了少年,“水衣。” 水衣闻言脊背一僵,怔怔地转过了头。 春阳下,青年俊逸的面容昳美得更加惑人,衬得周围的万物皆黯然失色。 柳惊绝抱紧了姜轻霄的手臂,面上的幸福与甜蜜满得几乎要溢出来。 望向少年的眸子阴冷且酝满了浓重的占有欲。 “初七我和妻主成婚,欢迎你来。” 夜里,姜轻霄正在书桌前拟定请帖,突地便被刚沐浴回来的青年自身后抱住了。 “怎的不将头发擦干,小心着凉。” 姜轻霄说着,放下了毛笔,拿过一旁的布巾为柳惊绝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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