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愧疚难当,不愿意坑害青梅竹马的哥哥,将他蒙在鼓里,“我配不上你了,婚事就作罢了。” 整件事,薛竹没提起过弘善半个字,夺走她清白之人的身份是其次,别的薛竹可一点也没隐瞒。他们的婚约原先人人羡艳,乃众多人心目中终成眷属的一对,如今却要终结在此处。 得知心上人走亲访友一趟失了清白,文质彬彬的书生并未嫌弃,反而心疼,心疼薛竹的遭遇,无比关怀。 “阿竹妹妹,你没有错。” 一次意外,反倒让二人越发郎情妾意,心意相通。 弘善当时以恩人的身份暂居云水村,站在不远处树后面意味深长听完了二人的对话,竟也如今才懂苏慈的感受,明白一刀两断是什么滋味。 当时的薛竹,也是决定了分开的,找上苏慈坦白时,薛竹已然做出了抉择,与苏慈分开。 当时弘善只觉得薛竹不出自己所料,实诚到近于傻,做人怎么能自曝短处?可这又何尝不是情未至深处,无情了。 元韶渐渐变了表情,双唇紧抿,脸上纯然的冷烈,从来只有他先离开说放手的份,主导整场棋局,怎能由她先不玩呢? 他平生最恨这种草草了事收场、朝三暮四之人了。 似触及某种禁忌,元韶再不能维持无辜而平淡的姿态。 他不过稍微哄骗隐瞒了薛竹一点点无伤大雅之事,她怎么就受不了了? “你说的不对,我们天作之合的良缘,休要再提和离了。” 和离,不够爱他的借口。 元韶竟也生了两分委屈怒火,头也不回离开。 “阿竹你昏了头,再好好想清楚吧。” 薛竹追着他想要同他理论,却被两个青衣侍婢拦在房间内。 “夫人,外面风大,您先在屋内休养。” 薛竹这回却连房门也出不去了,被困在此,她仅能通过一扇窗格,目及外面的天地,棱窗外视线开阔,偌大的山水景观,奇花异草杂陈,景色秀丽,错落有致,和家中小院一看就是两个地方。 这是个陌生之地,薛竹一醒来就发现了。 屋子大而宽敞,博古架古朴大气,流光溢彩的宝贝相映成趣,屏风乃双面绣、天然图画,乌木绣榻,幔帐描金绘彩,各处陈列,不一而足。 之前她禁闭那几日,陈昭送进去的物件与家中简朴的陈设格格不入,倒与这儿和谐一致。 薛竹甚至怀疑这儿已经不是安阳,越发有一种落空感。 伺候的侍女一个唤做珍珠,一个唤做萱草,专门在此伺候。薛竹与她们周旋了良久,珍珠说漏了嘴,才透露这儿并非安阳,可也离安阳不远的消息。 珍珠、萱草都受过特殊训练,只做伺候人的活计,至于别的,一概不准多嘴。 “夫人放宽了心,大人望您在此安心静养。” 至此之后,两个闭紧嘴巴,薛竹休想从她们嘴里套出一句实话。 珍珠、萱草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薛竹算是彻底失去自由。 华服美食、珠宝首饰、工匠们的奇淫技巧,她不过心,也无处可去,只能看些经文凝心静气。 薛竹以往并无阅经书的习惯,云水村穷乡僻野,几乎没有进学的女眷,她读过几本书,还多亏了姑姑教导,但也仅限于略识得几个字,没接触过晦涩难懂的经文。 读经,还是因为成昭……她放下经卷,由是低落。 “阿竹在读经?” 忽的听见他说话,又神出鬼没现了踪迹。 “你喜欢读经,不如读一读这本。” 他递上一本装帧精美、雕版印花的书籍,语气莫名。 薛竹狐疑接过了那本书,封皮五个宝象端庄的烫金大字——妙法合欢经。 成昭这些时日总爱送些身外之物来,想要以此讨好、让她心软,放下前面的过节,如今又改送经书,回忆过往了? 可她想要的并非这些,面前的男人神态舒展,静静看着她,透露出一种尽在掌控中的意味,又与过往截然不同,薛竹再一次认识到,高尚正义的弘善是假,温暖可靠的成昭也是假。 “许久没一起研读经书了。”他思来想去,许久没重温旧好。 假和尚何必读真经? 心思百转千回,她意兴阑珊翻开这本《妙法合欢经》,且看看他究竟意在何处。 翻开了一页,薛竹眼睛睁得老大……这这这,有辱佛祖。 暄白的纸底上,印的淫词艳曲,男女交缠的图画纤毫毕现,刺眼扎人。 她不敢置信多翻了几页,篇篇如前,前面那页不是意外。 成昭是什么意思,诚心送一本春宫来侮辱她?薛竹气得双颊通红,眼睛快喷出火来。 她也说出了心中所想,将“春宫图”扔在地上,不愿多看一眼。 “阿竹,这是经书啊,双修之道,你可别误会了,书上句句是禅意呢。” “禅意?也改不了本质。”还说哪儿来的《妙法合欢经》,原来不是正宗经文,打哪儿来的野货色。 “阿竹往日可是喜欢的紧,不如今日也来探讨一番。”他拣起地上的书,饶有兴味,阿竹在那事上特别热情。 不提还好,他一提及,薛竹想起曾经被他哄得团团转,天真相信了劳什子双修秘术,人伦天性,脸色乍红乍白,忍不了也装不了。 “成昭!” “你这招没用了。” “□□就□□,你敢把我当作解毒泄欲的工具,怎么就不敢承认呢?非得说明白难堪吗?” 她拿过那本野经,两下撕得稀碎。 想起从前亲密的经历,薛竹没有半点甜蜜喜悦,只感受了从头到尾的侮辱。 他还敢提? “好。” 元韶怒极反笑,若真因为□□,把她当作解毒泄欲的工具,她就不会在这儿了。 她是没见过□□,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泄欲工具。 元韶端上来一杯酒,将薛竹禁锢在怀中逼她饮下,她挣扎着欲逃离,可男人习武多年,力气非她能轻易撼动。 浓郁的酒液呛在喉间,薛竹还没死心,想着偏头吐出来,可元韶看穿了她的想法,以唇封住了唇,舌尖轻轻舔舐了贝齿,酒液尽数被薛竹吞入了腹中。 他仍不知足,碾压研磨,用力攫取着艳红唇瓣的花汁,直至她气喘吁吁。 待他放开,薛竹跌跌撞撞从他怀中起来,想离他远远的,却四肢绵软无力,方知不对。 “你给我喝的什么?” 她宛如中了软骨散,一下子没站稳,歪在了榻边,一头青丝半散,眼神迷离,朱颜酡些。 她不知自己是何等活色生香的情态,悲愤望着元韶。 酒里加了料,而香也有问题。 室内不知何时点燃了香料,一股子甜腻的气味,多吸一口,便觉得头更加昏沉,浑身燥热。 而房中另一个人,好整以暇,怡然自得,什么事也没有。 元韶等薛竹哭着求他。 薛竹的曲解、防备着实伤透了他的心,他没让薛竹直面欲望丑恶,精心加以矫饰,掩盖其赤.裸裸,她却毫不明白自己的苦心。 待她自己见识过□□的厉害,就知道他对她多么仁慈和善了。 元韶含笑欣赏动人的美景,柳腰盈盈一握,一指宽的细腰带还规整系在她腰间,可腰带底下的衣裙打乱翻飞,双腿圆润笔直、山峦起伏,若隐若现。如水的眸子带着潮湿,春水泛滥,媚眼如丝,她难受极了。 元韶往日只觉人之欲望丑陋,可放在质朴纯媚的妙人身上,也显得天然美好起来。 薛竹浑身发热,似有谁在给她挠痒,实则却在点火,浑身难耐。随着香味渐浓,她感觉与布料接触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有蚂蚁在爬,她想脱掉衣服。也让她她越发着急,控制不住连连娇喘。 元韶长叹一声,打横抱起迷乱失神的女子,将她抱到了床榻跟前。 “瞧,你哭了。” 薛竹神志朦胧,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难受,控制不了□□,也委屈得哭出来。 还是元韶靠近的一小会儿恢复了神志,贴近的肌肤清凉无比,她想要更多来缓解难受,但她不可以。 恢复的理智让她推开元韶躲得远远的,贴着床柱缓解浑身燥热,也不愿意低头。 因为身体难受,她边喘息边哭着,固执盯着元韶,远离他,坚决不肯示弱。 元韶兴味渐浓,薛竹不肯服软也有不肯服软的妙处。 “瞧,你衣衫都湿透了。” 她原本玉白的肌肤泛着粉红的桃花色,诱人至极,香汗浸湿了罗衫,那份诱人添了若隐若现的风情。 可元韶不会趁人之危。 他可以与薛竹保持了一段距离,商量道:“你求我就给你,阿竹说好不好。” 他们也有过温存,她何必执拗呢? “我不。” 薛竹心说,然后努力维持神志,继续忍着。 四目相对,元韶竟在一尺纱帐中找到棋逢对手之感,越发有趣了。 清醒时放荡,迷乱中守贞,阿竹你在坚持什么?
第16章 死遁倒计时 她执意不愿服软,元韶就执意试探她的底线,打碎她的坚持。 “阿竹别固执了,你只要服个软,便能得到快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心疼啊。” 他换了温言细语,明晃晃瓦解她的意志。 薛竹拼死硬抗,她不能低头,成昭此刻的软化只是陷阱,他尤其可恨,如果遂了他的愿,薛竹自己都会看轻自己。 春.药其实不可怕的,不会要人性命,也不会掉块肉,忍忍就过去了。 她一遍遍催眠自己,好像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可火烧起来连绵不绝,她难受到无法忍耐了,只好蜷缩在角落低泣,眼泪如涓流汩汩不息,仿佛能用哭泣发泄,缓解体内的躁动。 燥热至顶点时,她以指甲用力剜割掌心,贝齿仅仅咬住下唇,希望用刺痛来强迫自己清醒。 而此时此刻,疼痛也好过难耐,带来异样的满足,小腹又点燃了一朵新的火焰,从内里将焚烧。 她太难受了。 难堪至极时,她哭喊着一句句叫“姑姑”、“哥哥”,反反复复。 如果哥哥还在,如果姑姑好好的,是不是就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薛竹委屈得不行,好想放弃啊,但元韶分外可恶的姿态太刺眼了。 她不能倒下,不能选择放弃,薛竹继续说服自己。 薛竹感觉时间无比漫长,她忍了好久,越久她越感觉自己能克服难关。 春.药,也不过如此。 她没吃过此类大苦头,也没栉风沐雨修行练武,还能凭借意志克制欲望,而当初的弘善性情坚韧,还是个修行的和尚,怎么会比不过她的心智? 衣衫不整的女子颤颤巍巍守着那一线,挑衅朝元韶证明,他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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