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宅子买了,往后回去一趟又那么不容易,何不直接把祠堂迁移过来,日后要祭拜也方便许多。 “好啊。”虞姝挽当然没意见,对芸城早就没了留恋,她还怕回去一趟会碰见程叙,到时再搞出什么事就坏了。 这些她都憋在心里没说,全看柳昙怎么做。 “我过会儿找你姨母商量一下。”柳昙拿起筷子,心不在焉地夹着菜。 之所以要商量,是因为不止是芸城,还有老家的那些。 那可都是祖祖辈辈们,总让旁人看着也不放心。 柳昙心里拿定了这个事儿,还没吃完就去找林夫人商量了。 虞姝挽倒是吃饱了,见柳昙迟迟不回,不知道还要不要去后面的宅子,耐心等了好一阵子都没等到人回来,就想过去问问。 她原本只顾着找柳昙,快到林夫人的院子时,碰见了才从那院子里出来的林卿柏。 见到人的那一刻,昨夜叫人羞耻的梦境袭进脑海,虞姝挽顿时就觉得脸热,怕对面的人看出异常,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躲避视线。 “表哥。” 虞姝挽轻轻喊了声,脑中尽是被逮着亲手腕的画面,觉得右手腕子愈发烫,就像是有火在上面烧一样。. 哪有人逮着这处亲的啊。 她在心里默默想到,完全忽略了林卿柏投来的目光。 “来找你娘?” 虞姝挽应了声。 林卿柏打量着她,眉头轻皱,“怎么穿得这样少,冷不冷。” 虞姝挽蜷了蜷手指,“不冷。” 林卿柏:“快进去吧,屋里暖和。” 十月底了,上京冷得叫人受不了,如今的屋里都烧了炭火。 虞姝挽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听他这么说,不自觉松了口气,“那我进去了,表哥慢走。” 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其实破绽百出。 林卿柏瞅着她远去的身影,拧起的眉头许久未舒展。 想起昨夜的梦,他眼里多了分笑意。 林卿柏好些时日没有梦见虞姝挽了,他以为梦境从此会消失,却不想昨夜又梦到了。 还是那样的熟悉,好些时日没梦见,就放开了逮着人‘折磨’。 对于梦境,林卿柏早已没了羞耻心。 反正除他之外无人知晓,他何不自在面对,还能偷偷满足内心的渴望。 可惜梦境终究不如现实触感,自从亲了虞姝挽之后,他更明白梦境的触感有多么虚假,但那些事在现实里要过许久才能尝到。 更何况梦境里永远没有最后一步,醒来后当真是无奈。 可又能有什么法子呢,现实里吃不到,就只能在梦里尝个汤味儿。 林卿柏觉得自己该满足了,他曾经因梦境太频繁感到苦恼,如今却恨不得再多来些。 林卿柏没再纠结虞姝挽为何要躲他,今日全当没看见,若有下次,他会将人抓住好好问个清楚。 总要知道错在哪儿,才晓得怎么改。 这边,虞姝挽问了柳昙,才知道过会儿再去,可能要等用过午膳了。 她进屋的时候柳昙跟林夫人说得正是关键,听了不少。 林夫人同意把老家的祠堂迁移过来,江南那边没了亲人,一直留在那儿太不方便。 往后应当都是在上京发展,子子辈辈也不会回去。 虞姝挽没在这儿待多久便回去了,快到栖园的时候被九松叫住了。 “姑娘,公子要出门一趟,问您要不要一起?” 虞姝挽:“可有说要去哪儿?” 九松:“这倒没有,公子只让奴才来问一声,若姑娘有事去不了,他就一个人去了。” 虞姝挽本想应下,又想起那个梦,脸上臊得慌,“我回去还有事,就不去了。” 九松得了答案,小跑着回去传话。 虞姝挽在屋待着,一点事都没有,她有阵子没去铺子看过了,想着明日无事,就到明日去看一眼。 午时在院子里用过午膳,跟着柳昙去后面的宅子转了一圈。 林嫣嫣还没来过,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宅子快修缮好了,下个月就能搬来。 林嫣嫣小声跟虞姝挽交头接耳,“所以在我及笄之前,你们就搬出来了?” 林嫣嫣在下个月月底及笄,算算日子,那时的确已经搬了出来。 虞姝挽:“离这么近,搬不搬没多大区别。” 林嫣嫣想着也是,就没再问了。 她倒不是在意这点,而是想时常找虞姝挽玩,跟及笄之前之后没关系。 宅子挺大,她们逛累了就坐在一屋中歇息,柳昙带林夫人去了祠堂的位置,看看还有哪里需要修缮。 虞姝挽靠在林嫣嫣肩头,困得眯了眯眼睛,“我明日要去铺子里,你与我一起吧。” 林嫣嫣为难摇了下头:“去不了。” 虞姝挽睁眼看她:“怎么了?” 林嫣嫣:“复繁又病了,我姨娘明日要出去一趟,我留在院子里照看。” 虞姝挽叹声气,拍了拍她的手。 林嫣嫣说,每到冬日,林复繁的病就反反复复,怎么都好不了,要一直到开春三月份才有所好转。 虞姝挽的身体自幼就好,也没见过林复繁这般病弱的人,一时心疼,胡乱说了句:“要不改个喜庆点的名字吧,还能沾沾名字的喜气。” 复繁复繁,她总觉得名字有些不好。 虞姝挽没将这些话说出来。 林嫣嫣眸光一闪,沉吟道:“这是我舅父取得名字。” “啊?”虞姝挽震惊了好一会儿。 陈姨娘都被陈礼祺害成那样了,怎么还用陈礼祺取得名字,更不可思议的是林老爷居然答应了? 林嫣嫣:“舅父告诉姨娘,这是专门找大师算得名字,姨娘和爹爹没什么怀疑,就用了。” 陈礼祺得知妹妹这胎可能是儿子后,就极力跟陈姨娘磨合关系,那段时日的陈礼祺难得有了当哥哥的模样,还时常去林府探望陈姨娘,林老爷看在陈姨娘腹中孩子的面子上没有赶人走。 直到陈姨娘临盆生子,陈礼祺送了林复繁一个大金锁,陈姨娘那时候已经原谅了他。 就在那不久后,陈礼祺赌博上瘾,跟陈姨娘借了一笔又一笔的银子,还被林老爷发现。 林老爷自然不能纵容,陈礼祺就硬要回送出去的金锁,那之后关系才真正僵了。 但林复繁的名字都喊两个多月了,再改会叫人拗口,干脆就用着了。 陈礼祺当初把这个名字带回来的时候,传递了大师的意思。 原是希望这孩子沾了名字的意思,这辈子都有许多的繁华富贵。 那时林老爷以为陈礼祺真心悔改,就安心用了,也一直将复繁的名字意为许多繁华的意思,从未想过有别的可能。 如今再看,这名字完全能有两个意思。 林嫣嫣后背发寒,愈想愈觉得这名字不行。 虞姝挽看着她逐渐难看的脸色,一时之间欲言又止。 她们俩先回了林府,林嫣嫣回院子照看弟弟,顺便提了嘴名字的事儿。 当天夜里,陈姨娘就去找林老爷说了此事,林老爷沉思许久,决定明日跟陈姨娘一起去寺庙,给林复繁求个新名字。 林夫人得知此事,没忍住把陈礼祺骂了一顿。 这不是小事,林夫人同样要一起过去,同行的还有林嫣嫣、林复繁姐弟二人。 柳昙在家闲不住,便跟着一起去,还问虞姝挽要不要同行。 虞姝挽想着林卿柏身上未好全的伤,毫不犹豫地拒了,用的自然是其他借口。 到了第二日,府上的主子只剩下虞姝挽、林卿柏二人。 临到午时,竹园的人过来带了句话。 林卿柏邀请虞姝挽到竹园一起用膳。 偌大的林府只剩下他们二人,虞姝挽说不出拒绝的话,况且决定留下就是怕林卿柏一人在府中孤单,多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她换了身衣裳才过去,适才出了门,有什么东西落在毛领上,低头扫了眼,还没看清这是何物,就听元知大喊一声。 “下雪了!” 虞姝挽抬起头,看到天上飘着零落稀疏的雪花,眼底闪过浓墨重彩的光。 在今日之前,她对雪的认知只存在于书籍和听说,再多就是话本子,听说和亲眼看到是两回事。 虞姝挽想像话本子里说的那样伸手接雪,但是太冷了,两手都藏在斗篷里,一点风都不想吹。 “姑娘!下雪了下雪了!”元知跑出来高兴喊道,整个人都很兴奋。 虞姝挽扬起唇角:“我看到了。” 元知:“怪不得这几日那么冷,原来是要下雪了。” 如今已是十月底,上京在这个时候下雪并不是令人稀奇的事。 元知:“姑娘不是还要去竹园,快过去吧。” 虞姝挽应了声,边走边仰头看雪,趁着没人注意,专门伸手捏下毛领上的雪花。 可惜没捏到,手指刚触碰上去,雪花就融在了指尖,只剩下一点点湿痕。 虞姝挽笑了声,拍拍衣领,踏进了竹园的大门。 林卿柏站在屋外,看见她来,忙对她招了下手:“快进来。” 虞姝挽小跑到他身前。 二人进了屋,林卿柏帮她褪下斗篷挂到一旁。 屋里比外面暖和许多,虞姝挽搓了搓手,抬起眸子看他,“外面下雪了。” 因为高兴,眼睛很明亮,瞧着很漂亮。 “看到了。”林卿柏面带笑意,方才出门是为了等她,先等来了雪。 “会下大吗?” “应该会。” 林卿柏拉着她坐下,“先用膳,慢慢说。” 二人挨着坐下,虞姝挽看了眼桌上的菜,全是她爱吃的。 林卿柏把筷子递给她,淡声:“若下大了,他们就回不来。” 他说这话时,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虞姝挽看。 虞姝挽眨了下眼,拿筷子夹菜。 林卿柏轻声笑着,帮她夹菜,随意道:“挽挽昨日是不是在躲我。” 他没有疑惑,对此很笃定。 虞姝挽动作微顿,不慌不忙:“没有啊,表哥为何这么说?” 林卿柏看她许久,嘴角微微扬起,“许是我看错了,快吃吧。” 虞姝挽埋头用膳,实则为自己捏了把汗。 她昨日应当没躲得太明显吧? 本以为这事就此翻篇,却没想到林卿柏还会再提。 用过膳,虞姝挽想走,林卿柏拉住她的手,轻而易举就把人捞入怀里。 “昨日为何躲我?” 来喊虞姝挽过来用膳只是幌子,林卿柏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问出原因。 . 虞姝挽待在他怀里不敢乱动,怕碰到他伤口,因此挣扎不得,就只能面临他的直面审视。 她脸颊逐渐红了,别开脸,有些扭捏道:“只是做了个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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