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她也是个莽撞的,仅有的经验不过是做过的那些囫囵梦, 连力道都不能控制,她握住了之后便闭着眼用力一捏。 “哼~” 李彻闷哼一声,便... 李襄宜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好似在说:那晚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李彻欲言又止,他该说自己太累了还是说她太突然了他还没准备好,好像说什么都是在狡辩。 他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帕子,“不需要你做这些。”随后仔细地将她细嫩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 李襄宜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羞得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心中倒是将自己骂上了无数次。 “我给你快活就行了。” 李襄宜气得锤了他好几拳, “你还说!你还说!”她真的要没脸见人啦。 “你从哪学的这些?”李彻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总不能告诉他她曾经有过那样屈辱又荒唐的前世吧,说出来怕是也没人会信。 李襄宜随口扯了个理由,“上回要去和亲之前嬷嬷教的。” “时辰不早了, 该回去了。” “嗯。” 李彻将李襄宜送了回去,又赶回院子里脱了上衣拎了桶水便浇在身上,换了身衣裳又回了议事房。 仁丰帝看他回来还换了身衣裳不由得好奇,“怎么出去一趟衣裳还换了?” “方才出了一身汗, 实在是黏腻。” “这屋子里热吗?”仁丰帝看了看角落里的冰盆,“要不要叫人多加点冰。” “不必,冰用多了容易寒气入体,皇兄注意身体。” 他看着桌上的沙漏漏尽, “时辰到了,继续吧。” 议事的大臣们陆续归位, 他们看着仁丰帝的脸色一个个都不敢说话。 “说吧,这旱灾和水患, 该是怎么个解决法儿?这万千百姓还在等着朝廷的人解救他们。” 议事房一片寂静,没人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了?你们一个个的吃着朝廷的俸禄,到你们给百姓做事的时候竟连个法子都想不出来?” 大臣们跪到一片,“臣等无能。” “陛下,如今不是责怪他们的时候,还是想好怎么赈灾要紧。” “靖王,你说说你的想法。” “回禀陛下,灾情当前百姓流离失所,当务之急是朝廷派人赈灾,送去银两和粮食,修建临时避难处。” “关于赈灾的人选,靖王可有想法?” 李彻扫视了一番屋子,大臣们都低着头回避他的目光,赈灾可不是一个好差事,又苦又累不说处理不好还容易担责任。 除了...纪何。 “不如臣和纪修撰去如何,臣往南,纪修撰往北。” 被点名的纪何眼神中充满了震惊,这实在不是一个小小的修撰能担的责任。 “这...”仁丰帝有些迟疑,“纪爱卿到底年轻,能否担此大任?” “陛下忘了纪大人出自民间,最能体会民间疾苦,且臣看过纪大人关于赈灾的策论,其中对策见解独到。” 仁丰帝沉思片刻,“既然靖王极力推荐纪爱卿,那赈灾之事便交由你二人。” 纪何走到中间跪下,“是,臣领旨,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户部侍郎。” “臣在。” “将赈灾所需的银两和粮食准备好,越快越好,早日送到百姓手中。” “是,臣即刻前去准备。” 这一切决定得突然,从下了旨意到出发也不过就十日的功夫。 “怎么这么突然?” “前日才下的旨意,再过几日便要出发了。” 李彻摸了摸李襄宜的脑袋,“撅着个嘴做什么?我只是去赈灾,又不是去打仗。” 李襄宜只是担心他,“南方比京城更加湿热,你可得多注意一些,还有书中说的腐烂的尸体若没有及时处理便会生出瘟疫,切不可掉以轻心。” 李彻轻笑一声,“知道了,我会平平安安回来的。”他将面前的女子轻柔地拥入怀中,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嗯,注意身体,按时休息,不要再像平日里忙起来那般没日没夜了。” “是,夫人。” “嘶~”腰间被狠狠拧了一把,李彻一时不防喊出了声。 “你胡说些什么。” “好了不逗你了,我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不准贪凉知道吗?” “你只是去个几个月,又不是去几年,再说了你整整六年不回来,我不是好好的吗?” “额。”李彻自知理亏不敢再多说什么,“我错了,以后不会再不告而别。” 时间急迫,李襄宜只能尽力地为李彻多准备些贴身衣物、药物和驱蚊虫的香囊等必需品。 送行的时候李襄宜就站在皇后身边,她和李彻之间隔着人群,两个人就这么隔空相望,纵使眼前人山人海,她也只看到这一个人。 等我回来。 她看懂了他的口型,轻轻点了点头。 李彻前往南方赈灾治理水患,等待的日子忽然变得漫长起来。 “殿下,您已经半个时辰没翻页了。” 喜鹊看着发呆的李襄宜不由得有些担心,自从王爷离开之后她便时常这样不知不觉地便看着窗外出神。 刚刚下了一场急雨,如今还在飘着雨丝,“你说这会儿南方也在下雨吗?” “奴婢也不知,前些日子您不是说南方水患已经暂时控制住了,决堤的大坝都堵好了,那应该就快了吧。” 李襄宜摇摇头,“哪里有这么容易,夏季多雨,任何一场雨都可能让大坝决堤,即便是治好了水,流离失所的百姓也要安顿好,这其中所耗费的人力无力财力都是巨大的。” “殿下,王爷是大齐的守护神,治理水患对他来说应当不是什么难事,您就不要瞎担心啦。” “知道啦,你何时这般能说会道了。” “嘿嘿。” 三个月后,酷热褪去,众人从避暑山庄回到了皇宫,赈灾的人也完成了所有的事务班师回朝。 靖王李彻威名在外,下面的官员全都规规矩矩,生怕一不小心出了错处被李彻抓住。 倒是纪何那边牛鬼蛇神轮番上阵,不是瞧他年轻资历浅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就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贪污银两中饱私囊。 纪何虽年轻却胆大心细,去了灾区一副公事公办、耿直迂腐的模样,惹得一群官场的老油条束手无策。 仁丰帝对纪何大加赞赏,将他升为户部员外郎,李彻一直是户部的主官,纪何这回正巧是调到了李彻手下。 下了朝,李彻特地留了几步等纪何。 “纪大人,最近可是意气风发。”他赈灾有功,不少大臣都想将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他。 “王爷您说笑了,臣有今日一切都多亏了王爷的提拔。”纪何心里清楚他去户部应该是他向陛下开了口。 “纪大人,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看着眼前的人,李彻不得不感慨,难怪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过去曾好奇为何太子会这般不成器,他虽流落民间但何家家境不差,他过去在何家也老实本分,进了宫反而愈发荒唐。纪何背负血海深仇却仍旧发愤图强,如今看来这血脉里的力量还是不可忽视。 “王爷不知臣的那件事可有眉目?” “有了些许眉目,查清真相还需些时日,纪大人稍安勿躁。” 纪何闻言眼神中透露出希望,“是,臣谢过王爷。” 他十几年都等了,再等这几个月又何妨。 为了给李彻接风洗尘,仁丰帝特地叫了后宫的妃子和公主一起吃了顿家宴。 李襄宜几个月没见他心中甚至挂念,但是在这样一个场合她只能静静地坐着,不敢露出丝毫马脚。 “既白,你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走夏天都过去了,瞧瞧你可是清瘦了不少。” “皇嫂,臣弟这不是回来了。” 五公主许久未见他颠颠儿地跑到他怀里坐着,“九皇叔,小五好想你。” “是吗?给皇叔看看小五长高了没?” 李彻对这个最小的公主也很是疼爱,就让她坐在自己怀中。 “既然既白回来了,我们一家人一起用膳,都随意一些。” “是,谢陛下。” 宫里人丁简单的好处便是大家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顶多是平日里争争宠斗斗气,坐在一起用膳氛围还是很温馨。 “父皇,儿臣有一事求您~”清河公主见仁丰帝心情好便大着胆子开了口。 仁丰帝很好奇,“哦?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还要特地来求朕?” “儿臣想求您给儿臣赐婚。” 仁丰帝对清河的心思可是一清二楚,“清河莫不是还惦记着朕的状元郎?” 清河被仁丰帝当众打趣也觉得不好意思,她红着脸,“父皇,您莫要打趣儿臣,您就说同意不同意嘛。” “状元郎一表人才,最近又赈灾有功,若是能做朕的乘龙快婿,朕也是喜闻乐见。” 这话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同意了,清河激动地握着贵妃的手眼中满是笑意。 “既然清河对纪爱卿这般中意,那朕作为父亲自然要满足女儿的心愿,朕这便、” “不可!” 一道沉稳的男声如平地惊雷打断了仁丰帝的话,所有人都看向李彻。 “既白怎么了?你对这桩婚事有什么看法?” “皇兄,纪何不能做清河的驸马。” 清河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九皇叔,为什么?” 李彻没办法当众解释纪何的身世,只要有一丝的可能纪何是帝后的亲生儿子,那么他都不能和清河产生任何关系。 “纪何出身农家,双亲皆是农民,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尚公主。” 李襄宜微微皱眉,李彻麾下出身贫寒的人不在少数,他一向用人只看才能从不论出身,为何在尚公主这件事情要用出生低微这样的理由? “父皇,儿臣不在乎他的父母是农民,儿臣只看中他这个人。” 仁丰帝也迟疑了,“既白,这纪爱卿虽出身低微,人却是才华出众,你对他也很是欣赏,怎么这时候开始说什么门第出身了?” 只要不犯错,在仁丰帝看来纪何前途无量,尚公主也是配得上的。 李彻没办法解释,只能随口胡乱编了一个借口,“纪大人同本王说过他扬州老家有个未婚妻,过段时间就要进京成婚了。” “不可能!我不相信!”清河语气中透着慌乱。 “这...”仁丰帝闻言也很是纠结,即便是皇家的公主也没有抢人婚事的道理,“若是有了未婚妻的确是不妥。” “父皇,他们又没有成亲,一切都不算数的。” 清河公主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自己也惊到了,她磕巴了一下,“儿臣、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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