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姀被吻的有些难受,却一边承受着男人的掠夺,一边乖巧搂住男人脖颈,将自己贴到他怀里。 凉意被女子柔软的身躯融化,宋初姀透过他衣衫,总算是感受到他胸前温热,因此勾着他脖颈的胳膊一软,微微往下滑了一段距离。 裴戍察觉到她的脱力,往前一抵,将她抵在自己与桌案中间,让她省些力气。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让她重新对他熟悉起来,裴戍这段时日总会拉着她胡闹,明知做不到最后,却非要弄得两人一身狼狈才肯罢休。 也不能说没有用,宋初姀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到比她先一步适应了三年后的裴戍。 确实是变了很多,若说以前,裴戍对她大多是极为温柔的,如今动作却稍显粗鲁,还总是带着股掠夺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裴戍松开她的唇,大掌却依旧扣在她腰间,低声道:“翘翘,我要去徐州几日。” “徐州?” 宋初姀呼吸急促,眸中泛着水光,小声问:“去徐州做什么?” “那边突然出现了大批南夏余孽,子骋一人在那里,兵力不够,我要去一趟。” 宋初姀点了点头,问:“什么时候回来?” “最快也需要半个月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 宋初姀点了点头,突然觉得心下一空。 在这个地方,她好像只认识裴戍一个人,他要是走了,她就更不知道做什么了。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她抬眸,猫似的眸子微微睁大,看着他的时候既可怜又勾人。 裴戍喉结滚动,拍了拍她腰,低声道:“徐州事急,并非玩乐,冬日寒苦,你跟去会受罪。” 这便是变相的拒绝了,宋初姀没有多言,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 裴戍松开她,沉声道:“若是觉得无聊,就找周问川带你出去转转,他会保护好你。” 宋初姀点了点头,将心中那点不愉掩饰的极好。 裴戍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低声道:“等我回来。” 说完,裴戍松开她,大步出了寝殿。 原来这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只是为了通知她一声他要走了。 宋初姀坐在桌案上晃了晃腿,看着自己身上湖绿色的裙摆微微晃动,慢慢变得面无表情。 —— 裴戍走得第二日,建康城又开始飘起小雪。 宋初姀坐在台城最高处,支着下巴俯瞰建康城。 周问川拎着一包卤味上来,笑嘻嘻道:“女郎是不是想君上了?” 听到他提裴戍,宋初姀转头去看他,没说话。 周问川自来熟,坐在距离她不远处,给她递过去一只鸡爪:“上次忘了问,女郎问我打探的人叫什么,我立即让人前去打探。” “已经找到了。” 宋初姀眉眼微弯,没有接过鸡爪,道:“你和我说一说你们打仗的事情吧。” 周问川没上过学却脑瓜精明,猜到她想要听什么,就捡着有关裴戍说。 一口气说下来,就从下午说到了傍晚。 周问川说到嗓子都哑了,抬头望天:“你们建康,下雪一直都这么频繁吗?” 从旁人口中听来的有关裴戍的事情太没有实感,宋初姀依旧觉得陌生又空泛。 她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若有所思回答:“有三年多未下雪了。” 周问川啧啧两声:“那我们还挺倒霉,来健康的第一年就接连碰上雪。都说你们建康冬天的时候都不冷,看来传闻都是假的。” 宋初姀:“上次下这么大的雪,是我救下我喜欢的那个郎君的时候。” 周问川点头,随机猛地一个激灵,窜起来激动道:“女郎有喜欢的郎君?” 他暗道不好,小心翼翼地问:“应当不是崔家那个废物吧?” 宋初姀摇了摇头,眸中闪过一丝促狭:“我喜欢的那个郎君是个普通守城士兵。” “这种普通之人有什么好喜欢的!”周问川急了:“有君上模样好看吗?” “比他好看一些。” 宋初姀没有说谎,以前裴戍脸远没有如今粗糙,能够称得上是玉面郎君。 周问川脸色更加难看了,还想要说什么,宋初姀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已经提裙下了台阶。 那一包卤煮没吃多少,如今上面又覆了一层雪,显然已经不能吃了。 周问川烦躁地将卤煮一脚踢开,随后看着滚在雪里的卤煮,想起他们风餐露宿的那些年,又忍不住重新捡了起来。 不管了,反正是君上的小娘子,又不是他的小娘子,要急也是君上急,他急什么。 —— 徐州城外,野草茂盛,裴戍骑在战马上,面无表情将利刃收进刀鞘。 鲜血溅了他一脸,腥臭味道扑鼻,他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往徐州城方向走。 萧子骋骑马跟在他身后,说起有关南夏余孽的事情就一脸菜色:“原本三个月就能解决的事情,因为这些王八蛋害得末将又要在徐州待一段时间,实在是恼火。” 裴戍冷声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南夏虽已亡,但是难保春风吹又生,你多在徐州留一段时间未尝不好。” 话虽这么说,但是萧子骋想到周问川在信上说的君上夺来的小娘子,就急得抓心挠肝,恨不能飞去建康一睹芳容。 两人率军进了徐州城,裴戍扫了一眼街道上的百姓,面上没什么情绪。 徐州与建康不同,建康长达半年的锁城耗尽了百姓最后的精气,而徐州要比建康热闹许多。 萧子骋看到有人手上拿着窗花儿,算了算日子,忍不住问:“君上过年准备留在徐州吗,还是回建康?” 这话问得突然,裴戍问:“过年?在建康与徐州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 他们打仗这几年,确实没有好好过年,但是如今山河已定,不过年就说不过去了。 萧子骋与他们不一样,出身也算是富庶之家,只是一朝被权贵迫害,他被迫流放,好不容易逃出来,才遇到了裴戍他们。正是因为过惯了富足生活,萧子骋格外重视过年。 “按照习俗,过年是要与家人一同过。”他知道君上无父无母,于是暗示道:“若是可以,与喜爱之人一同过年是最好的。” 裴戍一怔,他从未正经过年三十,皱眉道:“过年,对你们这些富贵人家来说很重要吗?” “与富贵不富贵无关。”萧子骋指着不远处一对拿着窗花的夫妻,解释道:“那对儿夫妻一看就非富贵之家,可还是极为看重过年,因为这是一家团聚的日子。” 裴戍下意识去摸腰间刀柄,却碰到了怀中那碎成几段的檀木镯。 萧子骋:“今日已经是腊月二十七,君上若是不眠不休赶回去,兴许能赶得上。”
第49章 日子过得飞快, 大年三十那天,皇宫格外寂静。 小雪初晴,日头照在宫墙的瓦片上, 雪水便如同小雨一样不停往下滴, 打湿了殿前的台阶,留下一道道水渍。 宋初姀百无聊赖睡了一整日, 醒来时已是傍晚。 她叫来小太监准备了个结实的两层饭盒,又在里面塞满了吃食和她爱吃的点心,随后便说要出宫。 小太监手上还端着送过来的饺子,闻言一怔,连忙问:“年三十儿,街道空旷, 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女郎要去何处?” 宋初姀微微一笑, 心情不错地回答:“刑部大牢。” 她要去找谢琼, 若是可以, 她想在那里陪她一晚上。 她前几日才想起来,她在建康也不是没有认识的人的,还有谢琼啊, 她可以陪她在狱中过年。 刑部大牢这四个字可着实吓坏了小太监,他浑身一抖, 原本端在手中的盘子险些滑落, 好在反应快接住了。 就这么一个晃神的功夫,宋初姀已经走远了。小太监来不及多想, 连忙将饺子放在一旁, 小跑着跟了上去。 “刑部大牢湿寒,里面又乱, 女郎去那里做什么啊?” “那里可不是好去处,女郎身子弱,去那里走一遭非生病了不可。” 宋初姀脚步微顿,不置可否道:“我打小儿身体就极好,冬日出去施粥冻上一整日都不见半分咳嗽。你觉得我身子不好,那是因为你们君上太凶,将我吓出了好几场病。” 说起这件事,她就满腹怨言。说这话倒也不算冤枉了裴戍,要不是他一直在她面前逞凶,她也不会时常惶惶不可终日,淋场雨淋个雪就生病。 她埋怨的心安理得,将自己抛了个干净。 小太监哑口无言,又想了个措辞道:“女郎若是去大牢,君上回来找不到您可怎么办?” “他回不来” 宋初姀微微抿唇,似乎早就料到了什么一样:“他绝对回不来。” 徐州到建康,他才不会这么快赶回来。 “可是女郎......” 小太监还想要再劝,宋初姀却不听,脚步越来越快,转头问他:“你是要看我走着去,还是乖乖为我准备马车?” “这说什么也不能让女郎走着去啊!” 小太监无法,连忙去叫人准备马车,乘着夜色将宋初姀送出了皇城。 正是年三十举家团圆的时候,建康街道上格外空旷。 马车驶过兵部,宋初姀托腮看着紧闭的兵部大门,不由得想起以前兄长在兵部当值时的光景。 那时兄长是九华最被看好的郎君,在兵部担任要职。也正是因此,兄长时常会因为太忙而回不了家。每到那时候,她便拎着食盒来为兄长送饭,然后催促着兄长吃完,再抽出时间去城东找裴戍温存。 有好几次,她都在这里撞见悄悄来找兄长的谢琼。那时候的谢琼还不是杀伐果断的小将军,也如所有普通小娘子一样,和心上人说话时会微微脸红。 她想得出神,没察觉到马车已经缓缓停了下来。 驾车侍卫低声道:“女郎,到了。” 宋初姀拎起身侧的饭盒下马车,小跑着往刑部大牢去。 —— 原本还有人气儿的寝殿现在也空了,这偌大的皇宫更显幽静。 没了需要伺候的主子,太监宫女们早早下了值去休息,就当是简单贺了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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