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严轻轻心中的恐惧骤然消散,再对上曲姗姗恶毒威胁的眼神,她脸上的恐惧已被愤恨取而代之,非但不再像从前那般瑟缩着撒谎,反而狠狠瞪了曲姗姗一眼,然后缓缓起身,看了看俞青芜,又看了看师父萧容齐和七师兄谢锦宴,最后直指着对面的曲姗姗,咬牙道,“师父,七师兄说得没有错,今日七师兄送二师姐到女子舍馆时,曲师姐的确邀七师兄喝酒了,不仅如此,她还将手搭在师兄肩头。” “后来,人群散去后,她还不断的往师兄怀里凑,拐弯抹角的问师兄要不要娶她做侧妃。当时七师兄没有回她,而且还躲开了她的亲近,为此她气得直跺脚,直骂七师兄没有眼光,说什么喜欢她的男子那样多,七师兄瞎了眼了,她都这般主动了,他竟然一点儿不知趣儿!” 许是因为过去受的欺负太多,严轻轻发泄似的,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更是彻彻底底将曲姗姗那些骂骂咧咧的话都给抖了出来。 怎么敢!严轻轻这个贱人怎么敢? 曲姗姗此刻是彻底懵了,她震惊的瞪着严轻轻,方才还在佯装可怜的面庞瞬时间凶恶至极,当下就站了起来,尖声怒骂严轻轻,“严轻轻你这贱人!你在胡说什么!你信不信我将你扒光了扔到湖里去!信不信我找十个八个男人伺候你……” 震怒之下,曲姗姗几乎忘却身处何地,想都没想就骂了这么一通。 字字威胁,句句肮脏。 刹那间,众人都惊住了。 尤其是郭晨,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曲姗姗,怎么也想不到,一贯洒脱热情,乐于助人的曲师妹竟然会说出这样肮脏的话呢。 旁的弟子,包括萧凤昀在内,则是从震惊到鄙夷。 看着众人这般神色,俞青芜不禁冷笑了声,嘲弄的看向师叔萧玉成,问道,“师叔,就这样一个满嘴肮脏,开口闭口就威胁同门的人,您觉得她说的话有半分可信度吗?” 清冷的声音,瞬间又将众人思绪拉回。 此时,却没有一人说话,目光齐齐都落到了萧玉成身上。 萧玉成面色发黑,眼底皆是愤怒,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曲姗姗。 而曲姗姗,这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立刻就慌了,赶忙泪眼汪汪朝萧玉成解释,“师父…师父,我方才是被逼急了才会说出那种话的。” “你闭嘴吧!”萧玉成怒喝一声,当即就要拂袖而去。 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了,没个结果就想走,她这位师叔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以为逃避就能解决一切。 “玉成。”俞青芜朱唇微启,正想开口,下一刻,一道沉稳慈和的声音却抢先了一步。 是……师父萧容齐。 见师父开了口,俞青芜便不再说话,只又重新坐回了谢锦宴身侧。 二人,以及一桌子二十多个人,齐齐望着突然起身的师父萧容齐。 往日里他们在萧玉成那处受得气儿够多的,师父都叫他们谦让一些,说什么都是同门,不要闹得太难看,如今见师父开了口,他们既是期待又是忐忑,生怕师父又像以往那样和稀泥。
第203章 、坐在萧师兄腿上 而萧玉成,大约是习惯了师兄萧容齐的忍让,故而虽然觉得难堪,却也是一如既往的不以为然。 听到萧容齐喊他,他步伐微顿了下,不耐的回过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冷着脸问萧容齐,“师兄可还有别的事?” 在萧玉成的意料里,萧容齐也就是劝说他几句,叫他管束好弟子。 所以,此刻被萧容齐喊住,他也并未表现出半分不安,反而显得十分不耐烦。 然而,下一刻,对面的萧容齐却是沉了脸,那张平日儒雅温润的面庞宛如冰霜寒冷,眼神也不似以往慈和,更多的是冷厉和严肃。 “师弟,你的弟子做出这等错事,你打算就这样走了?” 萧容齐缓然上前,不紧不慢走到门口,轻轻的……锁上了门。 不是,师父为何要锁门啊? 他这是何意?怕家丑外传?还是打算关门打狗? 一时间,厅内众弟子都懵了。 萧玉成更是怔住了,他茫然的看着萧容齐片刻,见他脸色阴沉,当下也沉了脸,带着几分怒气回萧容齐道,“师兄,我弟子有没有犯错尚且不知呢,这还没有证据呢,你怎就妄下定论了?” 呵呵,这个萧玉成,一如既往地无赖。 既然他认为曲姗姗没有犯错,那他急着跑什么?还不是因为臊得慌? 然而这话,一众弟子都是不敢说的。 此时,就需要谢锦宴这等荒唐泼皮来开口了。 暗暗望了望端得一派严肃掌门姿态的师父,俞青芜悄然伸手,拽了拽谢锦宴的袖子。 谢锦宴侧过头,笑朝她挑了挑眉,立刻便喊了萧玉成一句,大声插嘴道,“师叔,既然您认为您的弟子没有犯错,那您记着跑什么?依着您光明磊落的性子,不该像以往一般与师父争执一番,以证清白?” 谢锦宴托腮靠在桌上,俊秀的眉眼勾勒出几分笑意,整个人瞧着十分吊儿郎当。 若是旁人这样,是要遭到萧玉成的斥责的,大抵会骂什么不尊师长之类的。 可面对谢锦宴,他有些不敢。 倒不是因为他惧怕谢锦宴储君的身份,而是因着谢锦宴实在是太泼皮,除了对师父萧容齐懂得尊师重道以外,对他这个所谓的师叔,那是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他若端起长辈的架子,谢锦宴会又更难听的话等着他。 一时间,萧玉成脸都青了。 他极恼火的看着谢锦宴,想要破口大骂,却又碍于众弟子都在,不好太过失态,只得僵着脸,咬牙切齿道,“谁说我要走了,我不过是想去上茅房。” “额,这样啊,那还是我误会师叔了。” “十五师弟,走,咱们陪师叔上茅房去。” 谢锦宴笑得一脸纨绔,话毕,就站起身,顺手拽起十五师弟的后领子。 十五师弟闻言,立马就站起来,一脸殷勤的问萧玉成道,“师叔,你上大的还是小的,要不要我帮你拿点儿竹片?” 萧玉成原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然后趁着上茅厕走人,再装病躲几日,待风头过去了,便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但此时,意识到这帮人是绝不可能放自己走,萧玉成又只好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摆了摆手,阴着脸道,“不必了,既然师兄和师侄们这样着急,那我就先不去了。” 呵呵,先不去,是怕跑不掉了给自己找台阶儿下吧? 俞青芜心中冷笑,面儿上却是打圆场,拉着谢锦宴坐下道,“锦宴,你瞧,我就说了,萧师叔向来公正廉明,怎会为着偏袒自己的弟子找借口逃跑呢?” “行了,既然萧师叔不打算上茅厕了,那咱们继续吧。” 话毕,她又望向重新坐回主座上的师父萧容齐,恭敬询问,“师父,您看,是让轻轻接着说,还是……让曲师妹辩驳一番?” “自然是让轻轻接着说,就曲师姐那副动辄要找人羞辱轻轻的模样,还有什么可辩驳的?”俞青芜话音未落,方才一直没能插上嘴的胡蝶又开了口。 她单手靠在桌上,那副纨绔神色仿佛第二个谢锦宴,对着俞青芜挤眉弄眼道,“二师姐,就曲师姐此刻那般疯癫的情绪,咱还是先让她冷静冷静吧。” “我也觉得,还是先让曲师妹冷静冷静吧。”此时,宁玉也开了口。 见他开口,旁的几个师兄弟除了萧凤昀以外也连连接话。 无一例外,全都是让严轻轻继续说的。 严轻轻见众人都向着她,一时底气更足了,立刻又将曲姗姗过去干的那些丑事儿恶事儿都一并说了出来,什么逼迫她吃混了土的饭菜,用火烧她的头发,因着她与十五多说了几句话,便要拿刀子划破她的脸。 除此之外,严轻轻还表示,她曾好几次看见曲姗姗和一些男弟子搂搂抱抱,有一回喝醉了,还和好几个男弟子躺在一处,且还时常欺负那些武功不如她的女弟子,还时常造谣女弟子不清白。 “还有……”话说到最后,严轻轻目光突然落到了萧凤昀身上,眼神有些闪烁,支支吾吾道,“我上回还瞧见曲师姐与萧师兄他们二人……” 谈及萧凤昀,严轻轻的神态又恢复了先前的瑟缩,甚至有些恐惧。 见她磕磕巴巴的,还这副神色。 俞青芜心中不由一沉,难道……萧师兄与曲姗姗也…… 难道,萧师兄从前的洁身自好和温润都装出来的? 可若只是如此,严轻轻为何露出这样惊惧的神色。 不仅俞青芜有这样的疑惑,此时苏卿也是一震,一双眸子死死盯着萧凤昀,直至瞧得萧凤昀瞳孔一缩,她才转向严轻轻,问道,“严师妹,你莫怕,你想说什么?萧师兄和曲姗姗怎么了?” 闻言,严轻轻目光再度落到萧凤昀身上,又看向师父萧容齐,见师父朝她点头,这才松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极为难道,“我……我还瞧见萧师兄和曲姗姗一起饮茶,就在山上的亭子里,曲姗姗当时……当时还坐在萧师兄大腿上。” !!! 什么玩意儿! 曲姗姗坐在萧凤昀大腿上! 一瞬间,屋内众人都惊呆了。 光风霁月的萧凤昀,竟然让曲姗姗坐大腿!这个消息,无疑比曲姗姗和一众男弟子喝多了躺在一处更为叫人震惊。
第204章 、错拿登徒子当宝 刹那间,众人目光齐齐落到萧凤昀身上。 萧凤昀整个人都懵了,更是羞愤,愕然,不可置信。 他明明藏的很好,怎么会……怎么会让严轻轻看了去? 一时间,萧凤昀脸都涨红了,他看了看叔叔萧容齐,又看向坐在对面的俞青芜,见她眼神微沉,心头不禁一颤。 也就是一回,也就是一回而已。 怎么就! 看着众人惊愕鄙夷的目光,萧凤昀几乎快疯了。 他一贯正经的形象,就这样崩塌了!就在这么一瞬间…… 对上俞青芜没有情绪的眸子,萧凤昀双眼骤然发红,声音也变得沙哑,慌忙摆摆手,对萧容齐解释道,“叔叔……叔叔,我没有,叔叔,你知道的,我一贯只钟情于……” 他双目猩红,回头看了眼那个清冷明艳的女子,只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此刻,萧凤昀却很清楚,便是有个地缝钻了,他的形象也从此崩塌了,若是再想要师妹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就更不可能了。 他神色难堪的扫过一众师弟妹,又赶忙回过身,匆匆走到萧容齐面前,大声道,“叔叔,你要相信我,我一贯洁身自好你是清楚的!况且,你平日里便教诲我们,我们乃是掌门座下嫡系弟子,万不可像旁的弟子那般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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