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他突然明白了她从前为何那般了,她这般乖巧模样,便是做了坏事,那也没有人会相信啊。 而且,对于她这样一个孤女而言,这些年来,师父和长老们的喜爱便是她最好的护盾。 这一瞬间,谢锦宴眼睛都不由亮了亮,他觉得,他似乎更喜欢她了。 眼见众人对萧玉成口诛笔伐,他也立刻极不忿的岔了一句,愤愤横了萧玉成一眼道,“玉成师叔,原本你干的那些事儿阿芜不让孤说的,可你今日这般点到黑白,合着你那水性杨花的弟子曲姗姗一道儿倒打一耙,孤就不得不说了。” “是,没错,当日孤之所以与阿芜做出那事,是因着被玉成师叔下了药。” “不光孤和阿芜,大伙儿可还记得孤那小师妹高敏月,也是让玉成师叔下了药,其实玉成师叔的目的并不是让阿月与那伙夫苟且,也不是让孤与阿芜……” “他是……” 谢锦宴满脸愤然,话说着,眼神缓缓落到了座上的萧容齐身上,神情里既是愤怒又是尴尬。 见他说这话,众人目光齐齐看向俞青芜,俨然是在向她质问。 俞青芜此时依旧眼眶含泪,见众人看她,泪光顿时更甚了,紧咬着唇,一副难为情又难堪的神色,略略扫了眼众人,支支吾吾接下谢锦宴话茬,“那……当时玉成师叔的目的的确不是锦宴,他是想将我与阿月都……送到……旁人的床上……” 俞青芜带着哭腔,极艰难的从嘴里吐出就几个字。 她没有直接说出师父萧容齐的名字,却也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看得萧容齐惊愕,也看得萧凤昀诧异。 他们谁都没有料到,一贯正经的俞青芜竟然能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 一时之间,萧容齐脸色都不太自然了。 刘长老也是面露尴尬,他轻咳嗽了一声,不再询问俞青芜,而是看向谢锦宴道,“锦宴啊,照你的意思,你玉成师叔是想用阿芜和你那小师妹来构陷旁人,结果却弄巧成拙,错将你和阿芜弄到了一处,又将那阿月和伙夫弄到了一处。” 刘长老虽然岁数大,却至今没有成亲,提及这种事,是无比尴尬,磕磕巴巴好一会儿,才挤出几句完整的的话,不解道,“这……你玉成师叔为何要这样做啊?况且,我若没有记错,你那小师妹是……是陷害旁人不成,自个儿错喝了虎狼之药与那伙夫苟且……” “是啊,锦宴,当时阿月一事,为师也是知晓的。”此时,萧容齐也假惺惺开了口,做得一副无辜不解状,极是不相信的看着我萧玉成道,“再说了,玉成做这等事作甚?做这等事对他也无利啊。” “怎的就无利了?”谢锦宴淡笑,假装看不懂师父萧容齐的虚假,起身走到萧容齐面前,唉声叹气道,“师父,您一贯宽容大度,待玉成师叔如亲兄弟。可玉成师叔想的是什么?想必,不用我说,诸位长老也知道吧。”
第217章 、又和稀泥 想的是什么?自是他那远房兄长萧容齐的掌门之位。 这一点,就是谢锦宴不言明,众长老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萧玉成陷害萧容齐,是想借着萧容齐与弟子秽乱一事来将萧容齐逐出师门,如此一来,他萧玉成作为萧氏这一辈人血亲最近的人,自然就登上了那梦寐以求的掌门之位。 原本长老们是一头雾水的,被谢锦宴这么一番点拨,顿时恍然大悟。 尤其是刘长老的,他的眼神瞬间浮上凌厉之色,看着萧玉成的眼神愈发厌恶了几分。 翟英亦是没忍住朝萧玉成呸了一口,不屑道,“无耻之徒,就凭你也想做掌门?萧玉成!你可别白日做梦了,便是容齐师兄不做这掌门了,也轮不着你这龌龊之徒。” “呵呵,难怪你门下的曲姗姗如此水性杨花浪荡不堪吗,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翟英本就对萧玉成没有好印象,此刻想明白后,当下就坚定不移的肯定就是他萧玉成为着掌门之位刻意陷害。 其余的长老也纷纷开了口,除了少部分几个萧玉成的狗腿子,大都是对萧玉成口诛笔伐。 萧玉成自然是不服,当下就反驳众长老,说是俞青芜和谢锦宴陷害。 可长老们怎么会信? 谢锦宴说谎泼脏水也就罢了,可俞青芜这孩子向来是最为正直的。 恰逢此时青芜又挤出了几滴眼泪,那梨花带雨,柔柔弱弱的委屈模样,更是让长老们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了。 以翟英和刘长老为首,当下将萧玉成骂得更难听了。 说他是萧家的蛀虫,说要不是因为他姓萧,他这等废物东西便是在萧门刷恭桶都不配。 萧玉成平日里被曲姗姗之流捧得十分膨胀,自认能力和血脉都在萧容齐之上,眼下被人指着鼻子这样骂,哪里受得了?立刻便阴阳怪气说翟英是老姑婆,一辈子没嫁人,说得好听是为了师门委屈,事实上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与自己的继兄有私,惹得未婚夫家里退婚…… 反正,一众长老分成两派,骂得是乌烟瘴气得。 反倒是‘受害者’萧容齐,依旧保持着儒雅姿态,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平静得如同一汪湖水。 看着这样的画面,俞青芜简直目瞪口呆。 怔怔的盯着唾沫飞溅的长老们片刻,她下意识的往谢锦宴身侧缩了缩,有些惊恐道,“殿下,这……长老们也太……粗鲁了吧?” “粗鲁?这就叫粗鲁了?”谢锦宴勾唇笑了笑,指了指几乎要与萧玉成撕成一团的翟英,压低了声音说道,“阿芜,就翟英师叔,你可知道,她原本是做什么的,她入萧门以前,原是个杀猪匠,还有刘长老,他原也是个厨子。” “再者便是萧玉成,萧氏虽为大姓,祖上却也分出好几支的,不是人人都像师父那般温文儒雅的。这萧玉成祖上原就是个养殖的,家里是靠着养猪生活,后来到了萧玉成祖父那一代,便将那养殖业发展到了巅峰,故而才能掏些银子送萧玉成的父亲读书,不过……可惜萧玉成和他爹都不是读书的料,后来实在没法子了,才将他们父子二人都送到了萧门下当时的掌门管教。” “可惜啊,当时与敌国的一场大战,萧氏嫡系几乎都死光,萧门嫡系,正经出身的也就师父和萧凤昀,还有师父的叔父三人了。” “为了重振萧氏,师父的叔父便在江湖上收了不少天赋极强,但出身却差了些的弟子。” “比如翟英师叔,刘长老等人,他们虽说已在萧门待了几十年前,但性子已养成,平素瞧着个个和善可亲,严肃端庄,但这要是惹着急了,也就是此刻这副德行了……” 谢锦宴一边解释着,又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指着和萧玉成扭打成一团的翟英,轻轻又凑到俞青芜耳畔,幸灾乐祸的语气笑道,“师姐,你猜这局谁赢?孤押翟师叔,毕竟翟师叔可是能单手扛五百斤生猪肉的……” 啊! 果然! 谢锦宴话音刚落,俞青芜就听见厅堂内一声巨响。 她猛地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萧玉成像头死猪似的被翟英摔到了曲姗姗脚下,曲姗姗本就吓傻眼了,见了这个状况,顿时就吓哭了,下意识的就想往身侧的萧凤昀怀里钻。 萧凤昀见状,猛地一把就将她推开。 “啊!”下一刻,曲姗姗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也不知萧凤昀是怎么推的,不偏不倚刚好将她推到了萧玉成身边,打红了眼的翟英误以为曲姗姗是要帮忙,当下就是一记窝心脚,直将曲姗姗踹出一丈远,生是将身后的桌子更撞翻,恰逢那桌上放着热茶,连茶带壶全数砸到了曲姗姗后背。 一瞬间,滚烫茶水和着尖锐的陶瓷渣顺着头直灌入曲姗姗后背和脸颊。 剧痛的灼痛和钝痛让曲姗姗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惊恐的伸手往头顶上摸了摸。 竟然……摸到了一手血! 瞪着那鲜红的血液,曲姗姗惊恐的叫出了声。 “啊!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 尖锐而惊慌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厅堂,正扭打的厉害的几位长老纷纷呆住了,都回过头朝曲姗姗看去,但看清楚之后,猛地回过神,都吓得退了回去,只留下曲姗姗还在满地打滚,极痛苦的呻吟。 此时,一直未曾说话的萧容齐终于开口了。 他脸上露出了鲜少的凌厉之色,怒喝道,“瞧瞧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个的一大把年纪还打架!当这里是什么?是那市井之地么?你们又是什么?是小混混么?” 萧容齐面色冷厉,狠瞪了欲反驳的萧玉成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曲姗姗,吩咐他道,“还有你萧玉成,想必平日里是本尊对你太过纵容了,以至于你连如何为人师父都不懂得。去,先将曲姗姗带下去疗伤,其余的人,以后再说。” 以后? 以后的多久? 等他们离开之后,然后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所以……师父还是打算和稀泥。 俞青芜眉头微皱,看着淡定坐回椅子上的翟英长老,又见翟英与师父萧容齐对了个眼神,恍然之间,似明白了些什么。
第218章 、以后绝不会了 呵呵,只怕方才没有她和谢锦宴挑唆,翟英师叔也会和萧玉成打上这么一架。 一旦打起来伤了人,大伙儿的注意力便都转到了长老们打架上头了。 比起萧凤昀和曲姗姗那点儿风流事,弟子们往往会对是长辈们的恩怨更有兴趣。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有人会去追究萧凤昀之事了。 至于曲姗姗,如今伤了身体,毁了容,到时随便安个理由将她送走,此事便算是糊弄过去了。 没有她在,自也没人去议论萧凤昀了。 只是……不知轻轻,又会被如此处置? 恐怕,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将轻轻带下去看押起来。” 俞青芜失神之间,厅堂里再度传来师父萧容齐的声音。 下一刻,严轻轻便被两个女弟子带了下去。 说是严轻轻前后言辞不一,怀疑这中间有她挑拨,便要将她关押起来,后头再审问。 然而,严轻轻被拖走的时候却是满脸绝望,看着萧容齐的目光更是有些恐惧。 被拖至门口时,又不断的望向俞青芜。 青芜自然明白,她这是知道了自己的去处,在向自己求助。 她伸手,想要上前抓严轻轻,却被谢锦宴给拽了回去。 趁着混乱,他直接拉着俞青芜踏出了紫云阁。 “殿下,你为何不让我带走轻轻。”此刻俞青芜既焦灼又恼恨,见谢锦宴拉自己,当下便发了火,冷哼道,“什么长老粗鲁,长老打架。” “根本就是师父一手安排的,殿下你方才就看出来了是不是?”俞青芜红着眼睛,带着几分怒意在谢锦宴怀中挣扎,对上他平静的眼眸,又沉声问了一句,“你方才……便看出了师父的意图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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