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用力。 一阵酥痒灼痛,俞青芜被刺得剧烈颤抖。 她蹙了眉,低声斥他,“谢锦宴,你别乱来。” 许是因为太过紧张,她整个人都不由紧绷,胸口更是剧烈起伏。 瞧着那张红透的脸蛋,谢锦宴心中得意极了。 非但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 蓦的,将人拽进怀中,眼神有意无意扫过女人颤抖的红唇,又轻笑问她,“阿芜,你紧张什么呢?” “是不是孤让你想起了一些……很美好的记忆?” “想了?是不是?” 嗓音温润如玉,字字句句都那么温文尔雅。 可俞青芜,却从这其中,听出了……调戏、挑-逗。 她虽比谢锦宴年长,却不及他孟浪,被他这般一阵撩拨,几乎要崩溃了。 “谢锦宴,你混账!”咬了咬牙,俞青芜羞恼的骂道。 随即埋下头,用力想推开男人。 可她越推,谢锦宴却将她搂得更紧,手掌轻轻揉着她的发丝,低哑的声音伴随着温柔,循循善诱的又说了一遍,“阿芜,叫相公。” 俞青芜紧咬着唇,覆在谢锦宴身上的小手微微攥紧了,良久,娇声道,“相……相公。” “爱我么?”他又问了一句,带着几分为威胁的意味。 俞青芜手心已然冒汗,深吸了口气,艰难道,“爱……” 声若蚊蝇,裹挟着一丝被逼迫的羞涩,像是一只柔弱不堪的小白兔。 叫谢锦宴更加动心了…… 他闭了闭眼,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柔声道,“孤,也爱你……” 温柔,深情,得偿所愿的欢喜激动…… 俞青芜忽然僵住了。 那双覆在那人胸膛处竭力想将他推开的手,缓缓垂下,鬼使神差的抚上男人宽阔的后背。 感觉到女人的回应,谢锦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薄唇轻咬着她耳畔,又说了一遍,“阿芜,孤也爱你,很爱很爱……” 俞青芜手指微颤了下,紧咬着唇,没有说话。 她承认,她动心了…… 可同时,也迷茫,害怕,不知所措…… 然而,等不及思考,谢锦宴却又对她发起新一轮攻势。 这回,俞青芜没有拒绝,仿佛被他牵引着一般,热切的配合。 窗外,又是一阵雷鸣闪电…… 许久,周遭已然安静下来。 天色已昏暗了许多…… 俞青芜静默的靠在谢锦宴肩头,想起方才那激烈的吻,依旧有些脸红。 “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轻轻把弄着男人搭在她肩头的手,俞青芜不安的开了口。 她仰起头,借着微弱的光线,想要从谢锦宴若隐若现的轮廓间看出他的情绪。 隐约之间,她似看到他在笑。 但下一刻,耳边传来的声音,却听不出任何笑意。 只略带几分玩味,反问道,“你觉得呢?” 她觉得? 她觉得他在戏弄她…… “我不知道……”顿住半晌,俞青芜迷惘道。 谢锦宴哼笑了声,又说道,“你怕么?” 俞青芜皱眉,“怕什么?” 谢锦宴揉着她的耳发,轻声道,“怕我骗你,怕我真的将你当做阿月的盾牌。” “本来不就是么?”听到盾牌两个字,俞青芜方才跳动的心,忽然又沉了下来,抓起肩头的大手,狠狠的甩开了。 谢锦宴淡笑了声,重新搂了上去,薄唇凑到她耳边,得意道,“既然师姐什么都明白,那就对孤用点心,说不定孤哪天被你感动了,会真的爱上你。” 俞青芜白了他一眼,没答话。 只羞愤得不行,分明不是第一回 被这混账戏弄,却还是着了他的道儿。 她这个师弟,也不知从何时变成这般模样的,小的时候,他分明最老实,最文静了…… 俞青芜思绪恍惚间,马车已到了太子府外。 下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大雪,地面堆积了浅浅一层,松松软软的。 一脚踩下去,半只绣花鞋都陷了进去。 当下,就一股寒意从脚心涌上。 俞青芜微微一颤,冻得红了鼻子。 她又往前走了一步,险些一个踉跄跌出去。 谢锦宴好笑的瞧着她,叹了口气,“行了师姐,别摸索了,孤背你。” 话毕,他便蹲身在她面前,又说道,“你那柔弱不堪的身子才痊愈,可别又惹上了风寒。” 俞青芜本想拒绝,听了谢锦宴这话,便又俯身趴到他背上去了。 诚如他所说,她这副身子本就被阿月折腾得羸弱不堪,如若再染上风寒,怕是又要日日与卧榻缠绵。 想着,俞青芜干脆伸手抱住了谢锦宴脖子,脑袋也靠在他肩头,使得身体更暖和一些。 “把孤当做暖炉了?” 黑暗中,谢锦宴哼笑了声,大步往前走,心中泛起丝丝蜜意。 “师哥……” 就在此时,忽然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 与此同时,侍从将院子照亮了。 谢锦宴手一僵,回过身。 高敏月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满眼的委屈、怒气,看到眼前的一幕,连最后一丝委屈都被淹没,怒瞪着伏在谢锦宴肩头的俞青芜。 愤怒,不甘,不可置信同时涌上。 她红了眼,怔怔的望向谢锦宴,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指着俞青芜厉声质问,“你将我一人丢下,就是为了背她是么?” “这个贱人,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高敏月上前,忽然抬起手,啪的一巴掌就朝俞青芜脸上扇去,“是你!是你在皇后姑姑面前说了我的坏话对不对?”
第042章 、滚出去 尖锐的叫骂声入耳,似要刺破耳膜。 俞青芜几乎是被高敏月一掌拍飞出去的。 剧痛伴随眩晕,羸弱的身子深深陷入积雪,血腥与冷空气混杂。 嘈杂声中,俞青芜捂住嗡嗡作响的耳朵,视线逐渐发黑… “阿月!不许胡闹!”昏迷前最后一刻,她似乎听到谢锦宴的呵斥,模糊中,见他抱走了哭闹的阿月。 就那样无情的将她抛在冰天雪地里。 俞青芜想,盾牌终究是盾牌,可不知为何,还是有些难过。 恍然间,她想起了十五岁那年,她亲手为谢锦宴做了一双靴子,欢欢喜喜送给他,可他却当着她的面扔进了湖里,还对她冷嘲热讽…… 青芜不明白,一直当做亲弟弟疼爱的七师弟为何会突然这样对待她。 她追上去问他,却被他推进了湖里。 她病了一个月,直至病愈前,都想着七师弟兴许只是顽皮,过两日就会来道歉的。 但是没有,后来的许多年里,都没有。 青芜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渐渐的也就与锦宴疏远了…… 许是想起过去太伤感,亦或者是脑袋太疼,俞青芜忽然难以控制的掉起眼泪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心都要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又天明,才从睡梦中苏醒。 “姑娘,你醒了?”荀嬷嬷慈和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俞青芜抬眼,只见荀嬷嬷正伸手摸她额头,摸了一会儿,终于松了口气,说道,“可算不烧了,姑娘啊,您以后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 “我,又病了么?”俞青芜扶着疼得厉害的脑门,难受道,“我昏迷多久了?” “有两三日了。” “姑娘,既然醒了,就先吃些东西吧。”荀嬷嬷轻声叹息,又从小桌上端来一碗小米粥,轻轻吹了吹,舀了一勺递到俞青芜的嘴里。 俞青芜抿了一小口,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哑声又问荀嬷嬷,“嬷嬷,殿下来过没有?” 闻言,荀嬷嬷先是一顿,继而支支吾吾,“那个……殿下原是要留在这里陪着姑娘您的,可方才春芳阁的说是割破了手腕,殿下便又过去了。” 高敏月割手腕? 俞青芜极是疑惑,“她为何割手腕?” 荀嬷嬷脸色更为难看了,欲言又止,磕磕巴巴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回道,“她不是伤了姑娘您么?殿下便下令将她禁足三个月,先头还好好儿的,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就割破了自己的脉搏,弄得到处是血……” “那个高姑娘啊,会来事儿得很。” “姑娘您就别管了,好生养伤才是正经的。” 荀嬷嬷叹了口气,显得很无奈。 “嗯,我晓得。” 俞青芜平静的点了点头,强压住情绪,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荀嬷嬷在旁看着,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岔开话头,有一句没一句的同俞青芜说起自己的身世经历。 从如何进宫,到如何成为皇后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嬷嬷,又是如何受皇后托付与谢锦宴一同来到太子府。 等她讲到整顿太子府时,俞青芜再次睡了过去。 这回再醒来,已是傍晚。 比之第一回 ,俞青芜身子已经没那么瘫软了,头部的疼痛也减轻了些许。 只是,先前吃喝了一碗粥,现下饿得有些发虚。 “荀嬷嬷……”她揉了揉太阳穴,有气无力的朝外喊。 话音刚落,一阵步伐声从外厅传来。 “荀嬷嬷,劳烦再煮些……”俞青芜慢条斯理的吩咐,抬起头,却被那张熟悉的英俊面庞噎住了,瞬时间有一种如鲠在喉的干涩难受。 冷眼看着他片刻,她转身躺进了被窝里。 谢锦宴坐到床畔,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师姐想吃些什么?” “你出去!”俞青芜原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但是看到谢锦宴的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她瑟缩在被衾里,凌厉的嗓音夹裹着浓烈的哭腔,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怒吼,“你出去出去!滚出去!” 许是因为用力过猛,喊了两声,她便剧烈咳嗽起来。 谢锦宴赶忙替她拍拍后背,又取来一杯温水递过去,柔声哄道,“阿芜,起来喝口水。” “滚!” 啪!一声刺耳的撞击。 绘着兰花的白瓷杯被重重的摔出去,当下碎成了两块儿。 谢锦宴眉头紧蹙,深深的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又递过去一个茶碗,轻声道,“继续。” 俞青芜闭着眼睛,没理会。 见她不说话,谢锦宴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继续说道,“阿芜,孤知道你在气什么。” “那日情急,孤怕阿月会闹出更大的动静来,你明白的,倘若传到母后耳朵里,她或许会丢了性命。”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温不火的,那意味,仿若还是她不讲道理一般? 也是,事关阿月的性命,她的命算什么?只要阿月高兴就是道理。 俞青芜冷笑了声,强压住哽咽,“是,阿月的性命最重要,旁人便是死在她手中,原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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