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眸色里一闪而过的冷意还是被谢锦宴轻易捕捉。 但他只当没有看见,薄唇轻掀了掀,手指抚上女人殷红的唇瓣,极温柔的看着她,温声道,“自然是真的,皇后之位孤无法做主,不敢轻易向师姐承诺。但贵妃之位,来日只要师姐多替孤诞下几个孩儿,孤自能轻易册封。” 诞下孩儿? 现在叫他碰一下,她都嫌恶心,更别说是生孩子。 闻言,俞青芜没说话。 谢锦宴轻笑了笑,又将她揽入怀中,循循善诱道,“师姐只要坐上皇贵妃之位,往后自然会有数不尽的人前来巴结,至于荣国公府和宁王府,到时师姐再对付,不就如同碾死蝼蚁一样简单?” 他眉尾上挑,眼神里皆是诱惑。 俞青芜不得不承认,谢锦宴很懂得诱惑人心,她,动心了。 若想报仇,没有什么比给他做妾这条捷径来得更快。 只是…… 她抬起头,泛着桃红的眼睛里浮上一抹不信,带着几分泪意娇滴滴看向谢锦宴,抽泣道,“殿下你不是要娶沈柔做太子妃么?我若对付荣国公府,你会答应么?我一介后宫女子若插手前朝政事,殿下可又会答应?” “汉武大帝一代明君尚且杀母留子,唯恐再出现吕后之流,殿下就不怕,我到时生了野心,做起第二个吕后来?” 吕后? 这女人倒是敢想。 谢锦宴嘴角微抽了下,沉吟片刻,极认真的看向她,一字一句,“师姐,你没那脑子,孤还是很了解你的。” “你……”俞青芜黑了脸,顿时语塞。 不过,他倒是言之有理。 吕后虽歹毒,却是绝对出色的政治家。 可这混账话直接说出来,未免也太伤人颜面。 想到此处,俞青芜咬了咬唇,又怒瞪他道,“我还没有原谅你,别在这里同我嬉皮笑脸。” 谢锦宴笑笑,微微点头,话里有话的回她,“孤知道,有些事,师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原谅的,孤会等着师姐,等师姐想明白的那一日再来同你嬉皮笑脸。” “就像小时候那般,抱着你的腰,贴在你怀中,时时刻刻与你嬉皮笑脸……”说话间,他又贴到了她耳边,有意无意的在她耳珠处吻了吻。 俞青芜一颤,双手掐入他肩头,似拒绝,又似接受。 欲拒还迎的柔弱,更叫男人生出歹心来。 他蓦的将她又抱了起来,坐上他的大腿,低笑又问,“师姐,要骑马么?” 闻言,俞青芜脸瞬间就红了。 她怒瞪了他一眼,狠狠将他推开,眼神里又羞又怒。 “你……下流。” “孤就是问你骑不骑马,怎么下流了?”谢锦宴一脸无辜,指着外头道,“这样的天气,不下雨不晒太阳的,最适合骑马了。” 话落,便拉着女人往外走。 俞青芜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直接把拉到了马厩里。 俞青芜没想到,谢锦宴这回说的骑马还真是骑马。 她虽体弱,倒还很是喜欢的。 尤其,还是在皇家的马场里。 大半日下来,她已是满头大汗,心情也好了许多。 眼瞧着时间差不多了,谢锦宴便扶着她坐上了那辆彰显皇家的四轮马车。 从马场回到太子府,已是傍晚时分。 彼时,天色微暗,俞青芜刚下马车。 荀嬷嬷就迎了上来,看到她和谢锦宴,顿时皱了眉头,赶忙喊道,“太子殿下,姑娘,荣国公府的人来了,你们,快去瞧瞧吧,这……他们说是……” “说什么?”谢锦宴蹙了蹙眉,看着荀嬷嬷焦灼的脸色,又温声道,“荀嬷嬷,不着急,先说说,到底怎么了?” “哎呀,太子殿下,那……那荣国公府听说您向陛下请旨册俞姑娘为良娣,现下……闹着让把嫁妆还回去呢。”
第047章 、退婚 嫁妆?还回去? 沈家也敢开口! 谢锦宴冷笑了声,那双漆黑清亮的瞳仁没有半分波澜。 只牵起俞青芜的手,踱步往里走,边走边吩咐荀嬷嬷,“嬷嬷,去告诉他们,沈家若想退婚,孤明日就向父皇请旨。” “至于嫁妆,俞家的产业,何时轮到荣国公府做主了?” 昏暗的光影下,男人唇瓣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讥讽。 闻言,荀嬷嬷先是一怔,继而明白了什么,立刻点点头退了出去。 俞青芜站在原地,望着荀嬷嬷消失在暮色里的背影,良久,才慢慢回过神,转身看向谢锦宴,不解道,“殿下这又是为何?” 她仰起头,望着他俊艳的面庞,哂笑,“您先前不是说,沈柔是一定要娶的么?” “孤先前的确是这样说的。” “但是现在……”谢锦宴低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勾起女人尖润白皙的下巴,眼神扫过骑马装下那饱满身材,黑眸里火光愈发凶猛,薄唇落到她耳畔,晦涩道,“师姐若把孤伺候舒服了,孤也许可以考虑与沈家退婚。” 俞青芜一顿,没有说话。 她自然明白谢锦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 她不太情愿,也觉得太羞耻。 但……若能毁掉他与沈家的亲事,未尝不能试试? 咬了咬唇,俞青芜小手攀上了谢锦宴脖子,眸光里染上一片水色,软声问他,“殿下,一会儿,与奴家一起沐浴可好?” 呵,他的好师姐,为了复仇还真是什么都能做。 倘若,让她晓得那个人的存在,不知又要怎么讨好他? 谢锦宴心中得意,瞳孔里的火星更加肆意,掐住女人的细腰狠狠捏了一把,哑声轻笑,“师姐变脸变得真快,孤都有些忍不住怀疑,你是不是想趁恩爱时,刺杀孤……” “那殿下到底想不想要我?嗯?”俞青芜握住他覆在她腰间的手,掌心柔荑轻轻在他皮肤上抚弄,竭力的露出最妩媚,最挑-逗的媚态。 她本就生得艳丽,平日里清冷的模样已是勾魂摄魄。 此刻这般刻意卖弄,叫谢锦宴心中那团火更加灼烫。 但是…… 谢锦宴将她脑袋推了回去,说道,“今日没兴趣,过几日吧。” “吃饭去,孤独饿了。” 说罢,便踱步往朱雀院的方向走去。 那神态、动作、言语,寡淡得好似方才对她说着荤话情话的不是他。 这男人?和她打太极? 俞青芜深吸了口气,压着怒火跟了上去。 “太子哥哥。” 二人刚走到前院走廊处,一道哭唧唧的女声忽然从前方传来。 俞青芜定睛看过去,只见沈柔抹着泪从走来,她身后还跟着徐氏和沈宗元,以及沈恪、秦意柳。 沈宗元和徐氏黑着脸,沈恪面无表情,但从他眼神里还是能看得出不甘,愤恨。 至于秦意柳,表面依旧是那副温柔大气的举止。 她缓缓上前,一手扶住哭哭啼啼的沈柔,一边儿盈盈向谢锦宴施礼,“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她姿态端庄,未等谢锦宴说话,柔柔的又问道,“殿下,方才您府中的嬷嬷来报,说是……您既不肯退嫁妆,又非得要纳了青芜表妹做妾,还……说要找陛下退婚,这可都是真的?” 月白色的烛光下,秦意柳清新柔弱的面庞勾着几分暧昧,看似在替沈柔不平,然而那语气却更像是在质问……自己的丈夫? 沈宗元一家三口也走了上来,沈恪阴着脸看了俞青芜一眼,又看向谢锦宴,说道,“太子殿下,你既非得纳了俞氏做良娣,我们沈家自是不能与你结亲的,我们丢不起这个人。” “怎么?你们沈家与孤结亲前,是不知道孤与阿芜的关系?” “还是说?沈家狂妄到认为凭借一桩婚事便可左右当朝太子?是不是以后还想把持朝政啊?”谢锦宴面含笑意,话说得风轻云淡。 却字字句句指责沈家犯上。 闻言,沈恪瞬时白了脸,沈柔的哭声更是戛然而止,忙摆摆手,慌张道,“太子哥哥,我们……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沈家是万不敢管您纳谁做侧室的。可无论是谁,也不能是俞青芜啊……” “她……她原在蜀地时就不知与多少人睡过了,会丢了皇家的脸面……” “沈柔。”谢锦宴忽然喊了她的全名。 沈柔一愣,忐忑的看着谢锦宴。 谢锦宴淡笑了声,阴沉沉喊她,“沈柔,孤从来不打女人。” “不过……你若再敢说一句,今日可能就要破例了。” 温润似玉,听着很有礼貌。 却让沈柔后背生出了一股凉意,更是不可置信。 她不信,太子哥哥真的能为了俞青芜这样一个残花败柳打她! 咬了咬牙,沈柔满眼愤恨,抬高了嗓音道,“太子哥哥,你别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当真与她师弟有染,他们……” “师姐,还看什么呢?走了。”沈柔正喊着,下一刻,谢锦宴突如其来的一句,却让她顿时呆住了。 什么意思? 俞青芜那贱人的师弟是……是太子哥哥? 那意思就是说,当日在蜀地与她苟且的是…… 一瞬间,沈柔如遭雷击。 秦意柳更是脸色骤变,颤声道,“太子殿下,你……你说青芜表妹是你师姐?那传言中那个师弟……” “就是孤……”冰冷的三个字,让秦意柳一瞬间犹如坠身万丈冰窖。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俞氏怎会是太子的师姐? 那她苦心绸缪了那样久,在太子面前说的那些难听的话,岂不都成了笑话? 最重要的是,如今俞氏有了这样大的一座靠山,以后,她还怎么弄死她? 秦意柳两眼一黑,气急之下,几乎要站不稳。 谢锦宴冷笑看了她一眼,没再理会这一家人,只将俞青芜拉到了身侧,似有意保护,一路将她搂在怀中,直至进了朱雀院暖阁,才缓缓将人松开,然后拉着她坐下,温声问道,“师姐,晚膳想用些什么?” “谢锦宴,你与秦氏怎么回事?”他话音刚落,对面的女人忽然开了口,冷幽幽盯着他,质问道,“你们……是不是也上过床?”
第048章 、噩梦 目光幽冷,面颊却似红霞娇艳。 说出最后三个字时,羞人的灼烫已蔓延到耳根处。 俞青芜虽与谢锦宴有过数次夫妻之实,可赤裸裸的提及那些字眼,她还是觉得尴尬。 但谢锦宴似乎很喜欢这样的话题。 见她质问,非但没有不高兴。 反而,笑了。 “师姐怎么了?吃那秦氏的醋了?” 他勾唇看着她,语气里透着几许玩味。 大手蓦的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神里灼灼欲色,扫过女人红得似要滴血的耳珠,未等她挣脱,又轻笑了声,盯着她问道,“不过‘上-床’二字就如此羞怯,师姐还说要伺候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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