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孤很好奇,你这等束手束脚,要如何让孤满意、舒服。” 他拉长了尾音,声线性感而诱惑。 如墨玉清透的凤眸里,不知何时翻起千层孟浪,似要将她刻进眼底,又似在暗示些什么…… 俞青芜原本滚烫的脸,一下子更烫了。 望着谢锦宴那张绝艳却轻浮的嘴脸,她心跳加速,羞涩至极。 但更多的,却是恼怒。 被他调戏的恼怒。 “太子殿下扯这样远做什么?等到了床上,你自会晓得我的本事。”她咬了咬牙,避开了他的目光,用力拨开那只泛着火星的大手,又抬起头,强作镇定望向男人,羞愤道,“反正,你只管回答,旁的事,我会让你满意的……” 满意? 敷衍他便是让他满意? 做了他的女人这样久,每回不是直呼全名,就是阴阳怪气唤他太子殿下,还敢说让他满意? 谢锦宴没答话,双臂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看着面前气鼓鼓的女人,挑眉道,“师姐,你能不能让孤满意暂不论,但,孤似乎没有必要向你交代这些事吧?” 他歪着脑袋,眼神讥讽的瞧着她,又道,“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孤?又以什么身份在质问?” “我……”俞青芜顿时噎住了。 是啊,谢锦宴堂堂一国储君,他喜欢谁,又与谁暗度陈仓,都不是她能管得着的。 俞青芜对谢锦宴那些风月债没什么兴趣,可事关秦氏,她必得问清楚。 唇线紧抿,她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神情挣扎。 沉吟片刻,结结巴巴道,“太子殿下,于公,我乃你的良娣,又受皇后娘娘嘱托,本就应当约束殿下言行……” “于私,我乃你的妾,你是我的……” “孤是你的什么?”谢锦宴轻笑。 “丈……丈夫……” 俞青芜垂眸,极艰难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 再抬头看向谢锦宴时,她努力摆出了一副妻子该有的严肃神态,扭扭捏捏拽他袖子,略有几分嗔怒,说道,“反正,我已是你的人,你便要对我负责,你若愿意再纳妾,亦或是娶正妃都行。但,绝不可沾染有夫之妇。否则我也不好向皇后娘娘交代。” “谢锦宴你老实说,你与那秦氏究竟有没有……” “有没有与她上-床么?”俞青芜话音未落,谢锦宴便替她将那个词说了出来。 弄得青芜方才平静的面色,瞬时又染上一层红晕。 好在谢锦宴没有再继续为难她。 他轻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带着几分宠溺的意味,温声细语道,“师姐想什么呢?孤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瞧上那秦氏。” “再说了,孤向来洁身自好,哪有师姐想得那般糜烂。”说这话时,谢锦宴显得有些委屈。 他分明只有过她一个女人,也不知这女人怎就产生了一种,他什么烂瓜都要啃一口的错觉。 不过,这话谢锦宴没说。 深深的看了怀中的女人一眼,他又解释道,“许是孤先前哄骗秦氏要那白玉耳坠时,话说得太好听,叫她以为,孤是瞧上了她,故而今日才露出那般神态。” ??? 什么玩意儿? 那对儿白玉耳坠,是谢锦宴从秦意柳手里骗来的? 不对啊,她当日只与提及过她的嫁妆,但那玉坠的事,却根本没有透露半个字。 他取回来时,她还以为是徐氏从秦意柳那里讨来的呢。 怎么会,难道…… 一瞬间,俞青芜脑子都乱了。 抬头凝着谢锦宴温柔的目光,她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谢锦宴,你……你怎晓得那耳坠也是我的嫁妆?” 她红了眼,噙着几分哽咽问他,“我从未说过那副白玉兰耳坠也是我的嫁妆,你是如何知道的?” 闻言,谢锦宴没答话。 只静静看着她,良久,才替她擦去眼泪,方才还风流邪肆的眸色瞬时被心疼代替,苦笑道,“师姐,多大点事啊?你就感动了?” “你这般容易感动,往后还如何利用孤?又如何向孤报冰湖之仇?” “好了,就是件小事而已,掉什么眼泪?” 说着,谢锦宴便又将俞青芜揽入怀中,轻抚她的发丝,温声道,“行了阿芜,吃饭吧。” 话说完,他便又朝外喊了一声,吩咐小厨房做饭。 俞青芜双手轻轻覆在谢锦宴胸膛,心情无以复加的沉重。 她恨谢锦宴,可他做的事,也叫她不得不感动。 若不是观察得细致入微,他是不可能察觉到那副耳坠对她的重要性,更不可能为了替她要回耳坠,去说甜言蜜语哄骗秦氏。 这一夜,青芜又做梦了。 只不过,梦见的不再是小时候,而是前段日子才发生的事。 就在净房里,她与谢锦宴极致缠绵,他搂着她,一遍遍的说爱她。 然而下一刻,他又将她扔在雪地里,抱着阿月离开。 “啊!”哭喊之中,青芜猛然惊醒过来。 “师姐,怎么了?”她满头大汗,惊悚的直坐起来,恍惚之中,耳边传来男人温柔的声音。 俞青芜僵硬的侧过头,只见谢锦宴睡眼惺忪的看着她,好听的嗓音噙着浓浓的鼻音,轻声问她,“做噩梦了?”
第049章 、她杀过人 谢锦宴缓缓支起身子,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没事,孤在呢。” 俞青芜抬眸,刚好对上男人柔润的视线。 有那么一瞬间,青芜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她抬起手,用力往谢锦宴脸上掐了一把。 男人被掐得皱了眉,却是轻轻捉住了她的手,有些无奈的神色,淡笑问道,“师姐昨夜是梦见了什么给吓成这样?”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小时候不太好的事情。” “想必是昨日见了沈家的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俞青芜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起身,随手捡起昨夜撒了满地的衣裳,慢条斯理的穿好,又坐到铜镜前,简单的将那一头青丝盘起。 正盘着,谢锦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大手极温柔的从身后将她抱住,贴着她耳朵道,“师姐,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都已经过去了,以后,孤便是你的依靠,不管有什么事,孤都会替你扛下。” 透过镜子,男人俊秀的面庞映入眼帘,水色黑眸染上一片柔润,看得青芜耳根发烫,也叫她莫名生出一丝安心感。 然而,想起昨夜的梦境,她又有些心有余悸。 谢锦宴,当真会是她的依靠? 俞青芜放下木梳,手指落到腰间那双大手上,指腹轻轻抚弄着他宽大的手背,沉吟道,“殿下,当真可以替我扛下一切?” “倘若…事关阿月呢?”她抬眸,半侧着头望向谢锦宴,讥讽道,“倘若我与阿月同时遇险,殿下先救谁?” “……” 这问题简直致命,谢锦宴脸都黑了。 不过…阿月又没在这儿,怕什么? “自然是先救师姐,这有什么好犹豫?” 他笑着,凤眸里极刻意的,极诚恳与女人对视。 要不是曾数次被丢下,俞青芜差点就信了。 好在她也没有抱什么希望,更未打算真的去爱这个曾伤害她欺负她的师弟,所以也并不生气。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俞青芜岔开了话头,“殿下还真是油嘴滑舌,我这里倒是两三句骗过去了,不知荣国公府那头,您打算如何处置?” “当初为着夺我俞家产业,他们杀人放火都敢做,如今您拿了嫁妆,却又纳了我做妾,昨日还为我那般冲突,叫沈家丢尽颜面,就不怕沈宗元闹到陛下跟前,告你个宠妾灭妻的罪名?” 宠妾灭妻? 沈柔都还没进门呢,算哪门子的妻? 况且,就算沈家真闹到了他父皇面前,吃亏的也绝不会是他。 说不准,那沈宗元还得挨顿板子。 “这个,就不劳师姐操心了,孤既然敢做,就不怕他告。” 眸色里冷锐一闪而过,谢锦宴凑了过去,一手拿起眉黛替俞青芜画眉,一手搭着她的肩头,不屑的语气回道,“孤还怕他不告呢。”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快给孤生个孩子……” “谢锦宴!” 叩叩叩,二人嬉闹间,外头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谁啊?”被打扰了兴致,谢锦宴顿时有些不悦。 听到他这般语气,外头的人也有些忐忑,结结巴巴道,“殿下,是我冯渊,荣国公府的沈老夫人派人来传话,说是请俞良娣跟她回荣国公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秋氏?找她有要事相商? 她没听错吧? 呵呵,只怕是昨日沈宗元一干人在太子府受了委屈,想把她叫回去出气呢。 俞青芜心中冷笑,不等谢锦宴答话,立刻对外头的人回绝道,“劳烦冯渊小哥告诉沈老太太一声,我近日身体不适,她若有事,等我身子好了再说。若她实在急得很,便请她进来太子府见我。” “那个……俞良娣,沈老夫人还说了,若您不肯相见,她只得亲自登门与太子殿下商量了。”门外,冯渊声音透过门板传入耳中,带着几分为难,结结巴巴道,“她还说,到时,只怕您会后悔。” 威胁她? 闻言,俞青芜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谢锦宴眸光也瞬时变得幽暗森冷。 深深看了眼身侧立刻就要起身的女人,他按住了她的手。 随即,起身踏出了暖阁。 俞青芜坐在原地,看着谢锦宴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心里头忽然泛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秋氏意不在找自己。 秋氏能派人直接让冯渊传话,显然就是想传到谢锦宴耳朵里,听这意思,是想与谢锦宴告状。 秋氏不似沈柔那般小家子气,若要告状,必然不会是什么她俞青芜不清白之类的…… 所以,秋氏要吿自己什么呢? 俞青芜皱了皱眉,迅速起身跟了出去。 一路穿过花园,又过走廊,与上回一样,从小门进入厅堂。 彼时,画着水墨画的屏风后,秋氏已跟着谢锦宴踏进了前厅。 秋氏到底是见过大风浪的,不似沈宗元和徐氏那般畏畏缩缩。 即使面对的是当今太子,依旧端得一副长辈姿态,一边欠身坐到厅内太师椅上,一边笑看着谢锦宴,长辈关心晚辈的口吻,询问道,“太子殿下,老身昨夜听闻,你与我家阿芜乃是师姐弟,我家阿芜去蜀地学的是花草培植,老身记得殿下原是在外学武的,怎的会与我家阿芜做了师姐弟?” 谢锦宴坐在对面,手里端着一碗茶,漫不经心的回她,“孤进师门的时候,师姐便已拜在了师父门下,孤自然就是师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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