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好说?” “要看……阿芜表现如何了。”谢锦宴搂住她,翻身,再次将床帐拉上,伴着灼烫的嗓音在她耳边萦绕。 青芜娇笑了声,抬手抚上他的鼻梁。 这一回,从未有过的甜蜜缠绵。 惹得谢锦宴竟似乎忘记了正事,直至天色晚了,他才起身离开。 谢锦宴刚走,一个女官就从殿外走进来,是皇后宫中的女官玉墨。 他妈呈上来几套宫装和里衣,对俞青芜道,“俞良娣,这是皇后娘娘为您准备的衣裳,考虑到您未带换洗衣物,便多准备了几套,您瞧瞧,可有合心意的?” 俞青芜身上依旧是今早从太子府里穿来的那套衣裳,深红冷艳的衣袍,衬得她大气艳丽,只是,腰间带子似被扯坏了些许,再看一眼被咬破的唇,很难叫人不产生遐想。 玉墨眼底掠过一抹利色,脸上仍旧平和,福身到她身侧,笑盈盈道,“俞良娣,奴瞧着您衣裳像是坏了,要不脱下来,奴拿起给您补一补吧。” 闻言,俞青芜摆摆手,笑道,“不必了,这种小事怎能劳烦玉墨姑娘。” 话说着,她又从那些宫装里挑了两套稍素一些的,然后又挑了两套里衣,这便朝玉墨挥挥手道,“就这些吧,我平日里也不出门,穿不了多少。” “行,那俞良娣有什么事,尽管差使宫人前去告诉奴。”玉墨抿唇含笑,微微施了一礼,便退出了内殿。 然而,刚刚踏出门,原本含笑的脸骤然变了颜色,将托着衣裳的托盘递给随行的宫女,又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然后,挺直了身子,一路折回凤藻宫。 周皇后此时刚用过晚膳,见玉墨回来了,便抬头问她道,“玉墨,如何,俞良娣那边可还缺什么?” “回娘娘,俞良娣不缺什么。” “只是有句话,奴不知当讲不当讲。”玉墨姿态恭敬,眼底却是难掩的厌恶鄙夷之色。 周皇后看在眼里,并未戳破,只一派的严肃却和蔼语气,回她道,“玉墨,你自小就是在本宫身边长大的,也算是宫中老人了,既然知道有些话不当讲就不要讲了。” 玉墨一怔,似没料到周皇后会这样说。 她咬了咬牙,不甘道,“娘娘,那俞氏实在不是殿下的良配。” “您是不晓得,今日,她竟是痴缠殿下到傍晚才肯让离开。” 玉墨眼中泛起妒火,隐隐还有几分嫌弃,哼道,“那声响,大得奴在门外都听到了,简直堪比青楼妓-女!旁人都说她亲祖母乃是青楼女子,她骨子里带着劣根,奴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是……奴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样只知痴缠男子与床笫间的女人,怎堪当得起太子妃。” “不过,好在现如今她也活不了多少日了,否则,还不知她将来会如何祸害太子殿下呢!” “只是,她死归死,却还在死前让那秋十一娘嫁给了大皇子,这不平白给咱们太子殿下添堵吗?那秋十一娘到底是秋侯的女儿,虽说犯了错,可秋家到底还是得民心的!这蠢货因着一时风头,就让大皇子如虎添翼了,着实气人!” 玉墨说着,脸上怒气翻滚,却未曾察觉,周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周皇后坐在主座上,冷眼看着玉墨抱怨。 等她说完之后,才冷笑了声,问道,“玉墨,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 周皇后那寒如冬日的声音让玉墨一怔,霎时间,眼底泛起惧色。 却依旧有些不解,也不甘心,结结巴巴问,“皇后娘娘此话何意?奴……不明白。” “不明白?”周皇后冷嗤了声,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悠然扫视玉墨,说道,“玉墨,藏起你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心思,做好本分,否则,哪日你怎么死在俞良娣手中的都不知道。”
第098章 、他对你好吗? 闻言,玉墨脸一僵。 “奴,奴知道了。” 表面点头,心中却是不服气。 俞氏不过区区商户女,若非仗着太子宠爱,何以敢在那秋家女面前放肆。 便是连她这个宫中女官,原也是比不过的。 小门小户出身,论规矩和心思计谋,那俞氏也就是靠着后宅痴缠男人的手段来过活。 可皇后娘娘这意思,却似乎是在说她蠢,比不得那俞氏聪慧,故而她想要给太子做娘子也是见不得人的心思。 想到此处,玉墨不禁攥紧了手心。 周皇后瞧着她眼神变幻不定,不禁冷哼了声,戳穿道,“玉墨,你是不是不服气?” “奴……奴没有……”玉墨一诧,面色有些慌乱。 周皇后依旧靠在椅子上,一双妩媚凤眸缓缓在玉墨身上打量,从身材到面容。 不得不说,玉墨这个丫头长得很美。 便是同俞青芜那般美人比,也丝毫不逊色。 她当日从几个南越国贵族女童里挑出玉墨,也是看中了她的相貌,只可惜,这玉墨虽美,却着实是个蠢物。 莫说是做太子妃,便是做个侍妾,她也容不得自己的儿子身边有这样的女人。 要不是因着那个人的原因,哪容得这蠢物在宫中作威作福。 眸光不断在玉墨身上打量,周皇后眼神愈发冷沉,仿若没有听到玉墨的回答,又警告道,“玉墨,本宫不管你心中在打什么主意,本宫只说一句话,倘若惹出事端来,你自个儿受着,便是你叔父亲自上门求情,本宫也丝毫不会偏袒于你,更不会保你。” “娘娘放心,奴会做好自己的本分的。”玉墨垂下头,声音和顺,眼神里的不服却是更深了几分。 周皇后没再理会她,只挥挥手将嬷嬷传进来,让烧水洗浴。 …… 东宫,暖阁内。 雾气枭绕,俞青芜从浴盆里踏出来,换上了干净的里衣。 正打算歇息,外头却传来了婢女的声音,说是余内侍带着魏景帝赏赐来了。 青芜刚躺上床,又起身穿上外袍,然后走到前殿跪谢魏景帝的恩赐。 澄黄的光线下,一件件珠宝和陈设被宫人搬进去。 余七站在殿内,指挥着他们搬运完了之后,又走到了俞青芜面前,先向她施了一礼,又才喊她道,“俞良娣,前来,除却陛下赏赐,奴还有些关于蜀地清河杨成一案的事想要问问您,俞良娣现在可方便?” 他打量了下她散乱的发丝,极是礼貌的问道。 闻言,俞青芜点点头,将屋内的宫人都遣了下去,欠身坐到了椅子,又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笑喊余七道,“余内侍,坐下说话。” 不知为何,面对这个年轻的内侍,青芜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先前没有与余七说过话时,她便有这种感觉,此刻与他面对面独处,那种感觉便更加强烈了。 相比之下,余七倒是显得十分公事公办。 他依旧立在原地,摆了摆手,客气道,“不必了,哪有奴婢坐下与主子说话的道理。” “奴站着说就是。” 他抿了抿唇,阴柔俊秀的面庞写着温和,深深的看了青芜一眼,问道,“俞良娣,奴问你,你当日是如何杀了那杨成的?” “我是……”俞青芜动了动唇,方才还平静的眼睛,一下子缩了缩,瞳孔里闪过一丝恐惧。 那清透的眼眸里,亦是泛起猩红,连指节都不由收紧了。 见她这副神情,余七心脏不禁抽了一下,隐隐作痛。 但很快,他又压下了那份心疼,严肃道,“俞良娣,此事事关你的性命,你可要与奴实话实说,倘若是那杨成加害你在先,你会有更大的可能保住性命。” “哪怕你不愿意想起往事,也请你尽量的,将前因后果都说清楚。” 余七顿了顿,又添了一句。 青芜垂下头,嘴唇发白,身体也有些颤抖。 她闭了闭眼,良久,才低声道,“其实,有件事王氏母女没有说错,那杨成,的确曾对我起了歹心。” “他收了沈家和秋家的好处,打算要我性命。后来……他又说,他死了媳妇儿,好些年没有……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了……” “他要我给他做童养媳……” “我自然是不肯答应,他便日日殴打我,不给我饭吃,有一个晚上,他忽然将我绑起来……我那时害怕极了,可我知道我不能够这样屈服。于是我告诉他,我还小,他尝了也没有滋味。他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便将我放了,后来我算着天气,便趁着雷雨天,将他引到了山林里,借着猎人的陷阱将要了他的命,我怕他是诈死,后来还补了十几刀……” “然后,引来了无数条蛇吞噬了他的身体,再经由一夜暴风雨,我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的埋藏在地底下的,没想到……” 俞青芜语气平静,似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 可即便如此,余七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阴影。 他捏紧了手心,眼底刀光毕露,好一会儿才将腹中怒气压下来,温和的看着青芜,点点头道,“奴明白了。” 话落,余七便要退出去。 “余内侍,此事,你莫要告诉殿下。”刚走了两步,却听背后传来俞青芜带着哀求的声音。 他脚下一僵,回过头,见她惨白的面庞写着几分泪光,凄凄道,“我只与殿下说过,那杨成想杀我,却反被我取了性命,我没有勇气与他说……” “俞良娣,这不是你的错。”余七打断了她,看着青芜那般无助的模样,终于还是没忍住,又问道,“良娣,太子殿下……待你好吗?” “啊?”俞青芜被余七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顿时懵了一懵。 但或许是因着他身上那种亲切感,她还是点了点头,认真道,“如今,还算是好吧。” ? 闻言,余七蹙了眉,又追问了一句,“如今还算好是什么意思?难道殿下从前待良娣不好?” 余七说着,背在身后的拳头缓缓收紧了,眼神也变得锐利,说道,“奴听闻,良娣与殿下乃是师姐弟,殿下又一贯是尊师重道,注重师门规矩的,他从前怎会对良娣不好呢?”
第099章 、贼心不死 余七的追问,让青芜微微一怔。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与这位并不相熟的余内侍说得太多了。 唇角掀了掀,眸子里已恢复了平日的警惕,淡笑着打马虎眼道,“余内侍说得对,殿下一贯尊师重道,对我们这些师兄师姐的也从来是规规矩矩。” “不过年幼时,殿下确实有些皮,我也皮,二人自是少不得有些争吵,但随着长大,殿下便没再与我争吵过,偶尔争几句,往往也是一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俞青芜说着,眉眼里不禁含上笑意,声音也轻快了许多。 若非日日与她生活在一起的人,自是瞧不出端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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