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还未起身,却又听座上的储君冷哼了声,轻飘飘对身侧的女人道,“嗨,毕竟就这般弄死了,那些个居心叵测,意图谋害师姐之人也看不着,师姐你说是不是?” “不如这样吧,把他扒光了,挂到城墙上去?” “好像挂到城墙上也没什么威慑力啊……” 谢锦宴挠着后脑勺,一副苦恼神色,冲着地上瑟瑟发抖徐子安懒洋洋道,“徐四,你说,孤应该如何处置你才能够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呢?” 闻言,徐子安没说话,只满眼恐惧的瞪着谢锦宴,冷汗从额间落下。 若说先前他还想着能够拿世家来威胁谢锦宴,拿准妹夫的身份来胁迫谢锦宴不予追究,那么此刻,他就只想活命。 从前因着谢瑞知的关系,哪怕他再怎么犯错,谢锦宴也不曾重惩。 是以,即便外头传言谢锦宴荒唐无度,且行事狠辣,徐子安也不以为然,但此时此刻,他才真正领教到了谢锦宴的毒辣。 也真正清楚了,那俞氏虽然不过一介商户孤女,在太子心里却是有着极重的分量的。 抬头望向谢锦宴,徐子安嘴唇剧烈颤抖,嘴里口齿不清,哭求道,“太子殿下,罪臣……罪臣当真知错了……” “知错?孤怎么一点儿也瞧不出来?” “行了徐四,莫要把责任往旁人身上推,今日无论是你,还是你那大姐徐凤霞,亦或者是你那姘头秋十一娘,一个也逃不了。”谢锦宴收起脸上的笑,冷冷剜了徐四一眼,又吩咐一旁的侍卫道,“把他嘴巴给塞起来,吵得烦人。” 话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到身侧的俞青芜身上。 此刻,她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半分因血腥而惊惧的情绪。 然而,藏在袖下的手却冒了一层虚汗。 俞青芜一贯知道谢锦宴狠毒,但是当她真正见了之后,却是忍不住的骇然。 诚如她曾经亲手结果杨成,以毒虫将两个淫贼算计得死无全尸,可做出这些事的时候,她心中也还是害怕的。 俞青芜面色平静,手指却微微颤动。 谢锦宴皱了皱眉,一双凤眸极温柔的注视着女人明艳却写着恐惧的面庞,轻轻握住袖下柔荑,压低了声音问她,“师姐,孤早说了,你会受不住,要不要进去歇着。” 被他这般一喊,俞青芜才猛地回过神来。 她目光微微一颤,避开了殿中央那一滩血污,故作强硬道,“无碍,臣妾原也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况且今日臣妾是受害者,自然应该在此。” “殿下,六公主和徐凤霞来了。”俞青芜话音未落,冯渊不知何时已进了门,身后还跟着谢瑞知和徐凤霞。 谢瑞知看到这等场面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徐凤霞更是险些吓晕过去。 徐子安一见谢瑞知,立刻向她扑过去,顶着一张惨不忍睹的脸便咿咿呀呀朝她喊,“公主,救命啊!” 噗,忽然,一阵闷响。 谢瑞知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一股浓稠的黄色液体从徐子安腿下缓缓流出。 随即,一股浓郁的臭味儿混杂着血腥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
第175章 、你是个什么东西? “唔……”谢瑞知捂住鼻子,震惊的瞪着徐子安腿下那滩不可描述的浓稠液体,险些没恶心都吐出来。 徐子安,竟然窜稀了! 一瞬间,站在他周围的几个人都猛地后退了几步,包括谢瑞知在内。 她哪里想得到,一向风光霁月,风度翩翩的徐四哥哥竟然会大众窜稀! 她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更是有一种梦碎的感觉。 一想到前一刻徐子安还朝着她扑过来,谢瑞知甚至感觉自己衣服上都染上了那恶心的粪便。 徐子安此刻也傻眼了,他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闹肚子,还当着众人,毫无征兆的从裤裆里流出那些不堪秽物。 一时间,他难堪到了极致,更是要疯了。 怔住片刻,他突然回过神来,愤恨的瞪着座上的谢锦宴,惊悚又愤怒,“你……你算计我,方才那碗药,是方才那碗药对不对!你算计我!你算计我!” 许是见着谢瑞知来了,徐子安自觉有了靠山,当即就凶狠起来,扯着嗓门儿便对谢锦宴怒吼。 闻言,谢瑞知更懵了。 方才听闻徐四哥哥被皇兄叫走,她便极是疑惑,原以为皇兄叫徐四哥哥是要考验他,可等到了东宫,她看到的却是面目全非,浑身伤痕的徐四哥哥。 还未来得及反应,又被徐子安大小便失禁抽得险些没有昏厥过去。 而此刻,徐四哥哥又说,他那……窜稀一事乃是皇兄设计。 谢瑞知满脑子疑问,压下心中的惊悚,强忍着恶心瞥了徐子安一眼,神色恐惧的望向座上的皇兄,结结巴巴问,“皇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啊太子殿下,这无端端的,你为何将我家弟弟伤成这般!”此刻一旁的徐凤霞也回过神来,看到此等场景她吓坏了,但仗着有谢瑞知在,她又镇定了许多。 看到自家弟弟被折磨成那般模样,她更是愤怒极了。 带着疑惑和惊悚在弟弟徐子安身上打量之后,她目光微微从谢锦宴身边的俞青芜身上扫过。 很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冷哼道,“臣妇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怕是受了妖女挑唆,我弟弟堂堂侯府嫡子,殿下无故将人折腾成这般模样。” “今日若不给个交代,我们宣平侯府可不答应!”徐凤霞满脸怒气,一副作势就要去告御状的模样。 啪的一声脆响,她话音未落,冯渊忽然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男人的力道本就大,何况冯渊还下了狠手。 徐凤霞被他一巴掌就扇倒在地上,嘴角也直接见了血的,左脸瞬时间肿得像是猪头。 火辣辣的疼,伴随着耳鸣,徐凤霞顿时就懵了,她捂住脸,不可置信的瞪着冯渊,张口就要骂。 然而,她刚张嘴,冯渊又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以下犯上的下贱玩意儿,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质问太子殿下!”冯渊满面冷肃,狠辣严厉的神态与平日里在谢锦宴面前小心翼翼的模样判若两人。 瞧见他那满眼的阴狠,俞青芜都吓了一跳,更莫要说是徐凤霞了。 徐凤霞原以为有谢瑞知在,旁人怎的也不敢动自己,心里头还琢磨着让太子道歉,再趁机讨些好东西,岂料一进门就挨了两个大嘴巴子。 她瑟缩在地上,惊恐的捂住脸,再也不敢说话了,只求助的望向谢瑞知。 谢瑞知此刻还沉溺在恶心与惊悚,还有迷茫之中,见徐凤霞看自己,方才回过神,带着几许怒气,不解的问谢锦宴,“皇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这般对待徐四哥哥。” “你问孤为何要这般对待徐子安,那你怎么不问问徐子安对你皇嫂做了些什么?”谢锦宴本就有气儿,见谢瑞知到了此刻还有维护徐子安的意思,怒气顿时就涌了上来。 他紧咬着牙齿,狠狠剜了地上的徐子安姐弟俩一眼,一字一顿,“徐子安姐弟勾结大皇子侧妃秋葵,意图毁太子妃清白。以下犯上,秽乱后宫,私相授受,数罪并罚……” “妹妹,你说……依照我大魏律法,该判个什么罪?” 谢锦宴一手搭在俞青芜肩头,一手轻敲着面前的桌案,一双眸子冷冷盯着谢瑞知,眼神里从未有过的冷森,阴鸷,也喊出了从未有过生疏称呼。 而谢瑞知,大抵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谢锦宴,又被徐子安姐弟的所作所为震惊,她怔住好一会儿,才不敢相信的看着徐子安,颤声道,“徐四哥哥,你当真做了那事……” “六公主,臣冤枉……” “怎么?你的意思是孤冤枉你?”徐子安刚开口,谢锦宴便阴沉沉打断了他,遂又吩咐冯渊道,“将他带下换身衣物,什么玩意儿,才上了几道刑就吓得大小便失禁……” 言外之意,他徐子安胆小如鼠,做了坏事被上刑逼问就吓破了胆,吓得窜稀。 这样的徐子安,哪里还有半分温润公子的模样,便是连个街边乞丐都不如。 果然,听到哥哥这话,谢瑞知看徐子安的眼神不由变了变,隐约之间,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爱慕,甚至还有几分嫌弃。 自然是嫌弃的,往后但凡是再提及徐子安这个人,恐怕能让她谢瑞知想起的就是满屋子粪便味儿,和他一身狼狈撒泼的恶心模样。 所谓白月光变粪坑也就是这么回事。 这一瞬间,谢瑞知觉得徐子安一点也不好看了,也没有半分仙气。 心情复杂的看着徐子安被带下去,又见殿内被宫人打扫干净,隐约之间,她还觉得周围弥漫着一股恶心人的臭味儿。 片刻后,徐子安被重新带了出来。 虽说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头发也重新束好,甚至还包扎了下伤口,但他方才的样子,已经深深的印在了谢瑞知的脑海里。 她都有些不想看到他了,但想起曾经徐子安救过自己的恩情,谢瑞知还是向谢锦宴提出了疑问,“皇兄,您口口声声说徐四哥哥与秋葵合谋害皇嫂,可有证据。” “瑞知,你皇兄我何时断过没有证据的案子?”谢锦宴冷哼了声,又朝冯渊挥挥手,道,“带上来。”
第176章 、冒牌货被戳穿 很快,一个伤痕累累的内侍被抬进门。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在御花园内意图诱骗俞青芜的内侍,也是秋葵的心腹小德子。 小德子在余七那处挨了打,已经吓破了胆,此刻刚被抬进门就瞧见同样满身伤痕的徐子安,以为谢锦宴又要给他上刑,还未等谢锦宴开口问,就吓得连连哭嚎,一股脑都把来龙去脉都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说是今日巳时,徐子安和秋十一娘在冷宫私会,二人合谋要害死俞青芜,碍于俞青芜的身份,他们又不敢明目张胆,于是便想着将俞青芜骗出去,污蔑她与男子私会,到时再带着谢锦宴去捉奸,如此一来,也不用他们动手,俞青芜就会被处死。 小德子一边说着,又哭上了,连连向俞青芜告饶道,“太子妃,小的也是身不由己啊,小的一介小小内侍,在宫中无权无势,那秋侧妃威胁小的,说小的若是不答应,便要取了小的性命。” “小的死了不要紧,可小的家中还有寡母幼弟需要奉养啊,当初入宫原也是想着能换一些银子,好让母亲有钱吃药,让弟弟有银子的念书,小人家中全靠着小人啊,所以小人不敢死啊,更不敢忤逆秋侧妃啊!” “否则,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做这种事啊。” 小德子声泪俱下,半真半假的说了一通,当下就把所有罪过都推给了秋十一娘和徐子安。 听到徐子安和秋十一娘还在来往,谢瑞知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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