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官家小姐,你说她做什么不好?非得干那青楼老鸨的生意,撮合着自家父兄与秋氏秽乱……” “至于秋家,教出这样的女儿,屡次抹黑皇家的颜面,自也是被削了官职,眼下便是连侯爵位都保不住了,全家贬为庶民不说,家中的营生也给断了,那秋氏倒是保住了性命,可听闻……也要和徐凤霞一并送往边疆去做军-妓。” 所以,皇室最终还是将谢瑞知被山贼绑架的事给掩盖了过去。 至于为何要说秋葵与徐家几个男子都有染,显然是为了报复秋葵想要让山贼玷污谢瑞知清白,看样子,恐怕徐家人也是早知这背后隐情,其不但没有对徐子安严加管教,还厚颜无耻的接着恩情之名,多次为自己谋利,这是欺君犯上,皇帝不杀他们杀谁。 倒也是活该…… 唏嘘之余,俞青芜也愈发明白了一件事,想要复仇,便要爬到更高,更不能与谢锦宴闹僵。 想起谢锦宴,她不由又想起了昨日二人的沉默。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问荀嬷嬷道,“荀嬷嬷,殿下今日去哪儿了?可有说何时回来?” 太子妃竟是主动问起殿下何时归来? 俞青芜的询问,让荀嬷嬷有些诧异,也颇为惊喜,她笑嘻嘻道,“太子殿下今日去了京兆府尹处,说是去处理一桩旧案,应当午后就会回来了。” “太子妃,有位公子拜访。”荀嬷嬷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了春桃的声音。 闻言,俞青芜一愣,疑惑道,“公子?来拜访我的?” 春桃点点头,面色有些为难,“是,奴婢已经说了,太子妃不单独见外男,可那公子说了,但凡您看到这个东西,便一定会见他。”
第180章 、你和梁修远是旧识? 春桃说着,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支……竹蜻蜓。 是他! 看到那翠绿色的玩具蜻蜓的瞬间,俞青芜眸光猛地一震。 很快,她又平静了下来。 将手中的竹蜻蜓还给春桃,淡淡道,“春桃,将此物还回去,告诉他,以后莫要再来了。” “可是……”闻言,春桃微微皱眉,为难道,“太子妃,他说了,您若不肯相见,他便不走,这要是一会儿太子殿下回来瞧见了,也不知会怎么想……” 怎么想? 自然又要怀疑她。 这个春桃,当日求着她帮忙时,是何等的胆大决绝,怎的这会儿反倒是没有主意了。 那人此刻来太子府,也不知是什么目的。 又或者,他没有目的,只是单纯的旧人相见。 但即便是如此,俞青芜也不愿意多看对方一眼。 毕竟,那人的身体里流着与宁王一样肮脏的血液。 想到此处,俞青芜眼底寒光愈发浓烈,不耐的看了春桃一眼,冷声呵斥道,“你傻了吗?他不肯走你不知道叫人将他打走?难不成要叫他坏了我的名声才满意?” 春桃跟了俞青芜也有一段日子了,从未见她发过这样大的火。 听得她这么一番怒斥,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再多言什么,只连连点头道,“是……奴婢知道了,奴婢马上就将他赶走。” 话落,春桃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俞青芜沉着脸坐在镜前,看春桃走到门口,冷森森补了一句道,“算了,我去见见他,你去,怕是将他打不走。” “叫他去后门等着。” 是了,虽然生气,但生气过后,俞青芜也逐渐冷静了下来。 依着春桃的身份,怕是轻易将那人赶不走。 况且,那人若是今日见不到自己,明日恐怕还会来,倒不如一次性解决了。 于是,迅速梳洗,又换了一身水青色便装,俞青芜迅速出了门儿。 太子府的后门靠小巷子,人烟向来稀少,加之本就是太子居所,平素里更是没有什么人靠近,如此也省得叫人瞧了去,传出什么闲话来。 为了更隐秘一些,俞青芜又蒙上了一层水蓝色面纱。 快步踏出太子府后门,刚出门,便见门外站着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 他五官英俊,身材修长,虽不及谢锦宴那般的绝艳,却也是一身清贵,不怒自威,加之本就比谢锦宴要年长几岁,瞧着也更是沉稳些。 “小青芜,好久不见。”梁修于眉眼含笑,轻声唤了一句。 一句,只有他们二人才有的称呼。 是了,这位旧人不是别人,正是宁王的嫡长孙梁修远。 是俞青芜年少时很喜欢的大哥哥,一个让她踏实依靠的大哥哥,也是在知晓他身份后,恨不得杀了他的仇人长孙。 俞青芜原以为,这辈子不会再与梁修远有交集。 可如何也没有想到,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见面,还被他轻易认出来。 她冷冷剜了他一眼,语气疏离的提醒他,“梁公子还请自重。” 闻言,梁修远笑了。 他缓缓向前一步,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挑眉道,“自重?小的时候,我不是一直这样叫你?” “到底我也算是对你有恩,小青芜,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恩人的?” 梁修远语气里透露出一丝不满,漆黑的眼眸在俞青芜身上打量,似看什么奇石珍宝一般绕着她转了一圈儿,最后伸手在她头顶量了量,笑道,“长高了许多,是个大姑娘了。” “我记得那时,你还不到我胸口。” “真是想不到,你竟嫁给了太子。” “他对你好吗?”仿若没有看到俞青芜脸上怒气和厌恶,梁修远极平淡的又问了一句。 俞青芜没答话,只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冷声道,“梁公子今日见我到底所为何事?” “怎么?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到底你也唤了我三年哥哥?做哥哥的来看妹妹怎么了?”梁修远一脸不满,又往门里瞧了瞧,似笑非笑道,“这般偷偷摸摸的,怕太子发现了?” 他说着,故意又往前走了一步。 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俞青芜猛地往后一退,险些跌倒。 梁修远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俞青芜浑身一震,狠狠甩开了他的手,厌恶道,“梁公子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还有,以后不要再来了。” 俞青芜转身往太子府里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提醒的对梁修远道,“也别告诉任何人,你我相识,只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因为梁建业吗?就因为梁建业,你便连着我一起讨厌?”梁修远的声音依旧淡淡,眼眶却有些微红,有些不甘,说道,“小青芜,我从未害过你,你这般对我是不公平的。” 不公平? 或许是吧…… 可是…… 俞青芜缓缓抬起头,冷冷望着他,一字一句,“梁修远,你的身体里流着和他一样的血就是原罪。” “所以,别再来找我了,我怕我会忍不住一刀捅死你。” “我听闻你原本是有一身武艺的,是太子将你推入冰湖落得如今病体。”俞青芜话音未落,对面的男人突然苦笑着将她打断,不甘道,“我从未伤害过你,在宁王府那些年,我处处护着你,可你,只因着我是他的孙子便憎恨于我。太子那般伤害你,你却还愿意原谅他,青芜,我不明白。” 他不明白?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 谢锦宴说到底,不过是年少时的任性莽撞,且他也不知会造成那般严重的后果。 最重要的是,他不曾伤害过自己的亲人。 可宁王府,却将她的母亲凌虐至死…… 她可以原谅谢锦宴年少任性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却永远无法原谅宁王府害死母亲。哪怕梁修远不曾伤害过母亲,可他是宁王的长孙,也是梁建业的长子。这一点,就足以让俞青芜恨了。 “你不明白的事还有很多,你也不必明白。”冷冷回了他一句,俞青芜嘭的关上了院门。 深吸了口气,俞青芜压着情绪往前走,刚走了两步,却撞上了一道人墙。 看着眼前墨色锦袍,俞青芜身体猛地一震,极僵硬的抬起头,只见谢锦宴俊秀的面庞写满冰霜,凤眸沉沉的看着她,问道,“你和梁修远是旧识?”
第181章 、醋王 这话不是质问,而是肯定。 其实,从那日在东宫时,谢锦宴就有所察觉了,只是梁修远不曾逾越,而他的师姐也不曾多言什么,加上忙于处置徐家,他便没有多过问。 但是今日,那梁修远竟然胆大妄为到登门拜访,这便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漆黑的眼珠里泛着丝丝寒光,分明已经是春日,俞青芜却他盯得浑身发凉。 她端直了身子,往后退了下,强作镇定的望着谢锦宴,并未作答,而是淡淡的反问他道,“殿下不是去京兆府尹处了么?怎的这样早就回来了?” “怎么?你不希望孤回来?”谢锦宴眉梢微挑,凤眸里勾起一抹凉意,嘴角却是微微扬起,含笑道,“关于梁修远,师姐没有什么要与孤解释的?” 面色一冷,他还是将话题绕了回去。 俞青芜原也没有打算瞒着谢锦宴,毕竟有荀嬷嬷在,她的一举一动,荀嬷嬷都会告知谢锦宴,关于私见外男这种事,自然也会说。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瞒着谢锦宴。 只是此刻,他突然出现,叫她有些措手不及。 尤其还用那般的眼神瞧着她,那般冷锐的,质疑的目光,隐约之间,好似当初怀疑她与萧师兄余情未了似的。 不过,俞青芜也早已经习惯了谢锦宴这曹操一般的疑心病。 她深吸了口气,很快平静下来,淡淡望向那满目犀利的男人,从容回他道,“殿下这般反应,莫不是又怀疑臣妾与梁修远有私情?” “您是太看得起臣妾,还是太看不起你自己?” 她朱唇扬起,眼底泛起一丝笑意,一双清透漂亮的桃花眼弯弯似月牙,反客为主的向他凑近了,柔声喊他,“谢锦宴,你未免对自己太没有自信了?你乃一国储君,论相貌也当得起潘安容色,论才干,原也是人中龙凤,臣妾就不明白了,您怎的总怀疑我与旁人有些什么。” “何况那人还是宁王的嫡长孙,是我仇家的孙子……” 俞青芜微微蹙眉,说到最后,最初的失措已彻底消失,只有满脸不解和好笑。 闻言,前一刻还满面冷肃质问的储君当下就有些尴尬。 “孤不过是问问,没有旁的意思。” 谢锦宴轻咳了两声,极不自然的回道。 一边说,又一边往外瞟了眼,装模作样的补充,“再说了,梁修远到底是梁建业的嫡长孙,虽说他在外风评与梁建业是截然相反的,可到底骨子里还是刻着梁家的血脉,孤这不是……怕他对你不利吗?” 怕梁修远对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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