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安自然也察觉到了,他赶忙冲她摇摇头,连连解释,“六公主,这狗奴才胡说八道,微臣根本没有与那秋葵有任何来往!更没有陷害太子妃!再说了,微臣与太子妃无冤无仇的,有什么理由陷害太子妃?” “怎么就无冤无仇了?你方才不还说本宫欺负你姐姐吗?”徐子安叫嚣得正厉害之时,一直不曾说话的俞青芜开了口,她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徐凤霞身边,垂眸看着她,冷笑问道,“徐氏,先前在凤藻宫时,你是不是哭哭啼啼的说本宫欺负你,原因是因着本宫不愿意让帮你和你弟弟作弊通过考验,此后你还骂骂咧咧,阴阳怪气辱骂本宫出身低微,辱骂本宫仗势欺人……” “此事……六公主也在场的……” “瑞知,是不是这样?” 俞青芜语气温柔,眸光一转,看向一旁的呆站着的谢瑞知。 泛红的眼尾处勾勒出几分楚楚可怜,一双水眸极温和的看着谢瑞知。 比起谢锦宴平日的直接教训,俞青芜的温柔让谢瑞知便是想要反驳也不忍,况且,她这个皇嫂说得也是事实。 先前在凤藻宫时,徐家大姐的确是套近乎不成,便出言侮辱了皇嫂。 再想想徐家大姐之后又和徐四哥哥诉苦,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触碰上俞青芜眸光,谢瑞知不觉有些愧疚。 她顿了顿,深深看了徐子安一眼,低声回道,“是,先头在凤藻宫时,徐家大姐想让皇嫂帮着徐四哥哥作弊通过母后考验,皇嫂没有答应,徐家大姐便拿皇嫂出身低微说事,还说了许多侮辱的言论。” “对此,皇嫂也没有说什么。倒是徐家大姐姐,后来在御花园中见了徐四哥哥时,反倒是哭诉了一通。” 谢瑞知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不敢看徐子安的眼睛了。 到底徐子安是她爱了多年的人,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多少有点儿不忍。 而徐子安却是惊住了,他没有想到谢瑞知竟会帮着别人说话。 他怔了一怔,眼底泛起怒气,带着不忿和不可置信质问她道,“六公主,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你不相信微臣吗?” “可不是吗六公主,你怎么帮着外人说话!”彼时,徐凤霞也插了嘴,大抵是过往谢瑞知太惯着他们,如今突如其来的落差让她接受不了。 她跌跌撞撞从地上爬起来,震怒的瞪着谢瑞知,厉声道,“六公主,且不说子安是你的未来夫君,就算他不是你的未来夫君,他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还有太子殿下,你们皇室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 徐凤霞叉着腰,一脸理直气壮。 弄得好似当真是徐子安救了谢瑞知似的。 真够不要脸的! 谢锦宴眼底泛起一丝嘲讽,不由冷嗤了声,轻飘飘打断徐凤霞,“徐氏,你确定徐子安真是六公主的救命恩人?就凭他一介柔弱书生,还这般胆小如鼠,他是如何把六公主从那帮山贼手中救回来的?” 说实话,若不是因着徐子安太过分,把手伸到了俞青芜身上,谢锦宴原是不愿意戳穿的。一来,即便是戳穿了谢瑞知也未必会放弃喜欢徐子安,二来,则是为着谢瑞知的名节着想。 但是如今…… 他眸光微冷,凤眸里染上一抹寒光,眼神极犀利的盯着徐子安,冷森森笑道,“徐子安,你告诉孤,就你这等白斩鸡身材,弱柳扶风的文弱书生一个,你是如何单枪匹马将六公主从那群悍匪手中抢回来,且毫发无损的?” 徐凤霞原本还理直气壮的,被谢锦宴这般一问,顿时就噎住了,眼神更是闪烁。 谢瑞知从前半分也没有怀疑过,但此时听到谢锦宴这么一问,也顿时生了疑,当下就质疑的看向徐子安。 徐子安满脸心虚,完全不敢与谢瑞知对视,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道,“时间……时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记不清?那样惊险的经历,徐四公子竟然会记不清?”此时,门外传来一道讥讽的笑声。 下一刻,两名二十出头的青年一前一后进了殿内。 来人正是宁王嫡长孙梁修远,以及徐子安的庶长兄徐行止。 看到徐行止的一瞬间,徐子安脸色骤白,徐凤霞更是慌了,指着徐行止就大骂,“你这野种,你怎会在此?” “行止怎会在此,不该问问你的好弟弟吗?”梁修远目光复杂的朝俞青芜看了眼,很快又落到了徐凤霞和徐子安身上,缓缓向他们走近,冷哼道,“徐四公子,抢自己长兄的功劳这么多年,从六公主那里骗了不少好处吧?”
第177章 、对质 什么意思?徐四哥哥抢自己长兄的功劳? 梁修远此话一出,纵是个傻子也听明白了其中意味,谢瑞知更是面色骤变。 那双平素清透纯净的黑眸浮上质疑,蓦然落到徐子安身上,眼神极是冷沉。 徐子安原就被谢锦宴折腾得吓破了胆儿,此刻再被戳破,自是更加心虚。 见谢瑞知用那样的目光盯着自己,更是一下子慌了,赶忙摆摆手,带着哭腔对谢瑞知辩驳道,“六公主,你可莫要听他胡说。” “他定是……定是帮着我那庶出的长兄来蒙骗公主你,公主你也知道,我这长兄不过是一介农妇所出,人品一贯卑劣得很,他当日为何被逐出府,你也听说过的,从这样的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能信?” “就是就是,六公主,一个下贱庶出子的话可万万信不得!”徐凤霞此时也凑上来帮腔,一边儿说着还朝着徐行止冷嗤了声,轻蔑道,“徐行止,你这该死的孽障,当初你姨娘趁着我父亲喝醉酒有了你,母亲瞧在你的份儿上,并未降罪于她,也将你当做亲子养大,可你呢?你不仅偷盗家中珠宝前去变卖,如今还敢冒认公主的救命恩人!” “徐行止,欺君之罪可是要砍头的!到时莫说是你了,就是你姨娘怕也要被你连累!” 徐凤霞抬高了嗓音,嘴里含糊不清,眼神却是凶狠。 看似在为徐子安抱不平,实则是在威胁徐行止,拿徐行止的亲娘来威胁他,想让他承认自己冒认徐子安的救公主的恶名。 想当初,徐子安偷了家中东西去变卖时,她和母亲原也是用那乔姨娘来威胁徐行止的,故而才让徐行止替徐子安认下了罪名。 但凡乔姨娘还在他们手中,这徐行止莫说是攀上宁王长孙了,他便是攀上当今圣上,那还不是任由他们摆布。 想到此处,徐凤霞脸上不免流露出得意之色,凶狠的又冲徐行止问了一遍,骂道,“你说,你是不是又故意陷害四弟了?” 徐凤霞信心满满,自认徐行止一定会担下罪过,徐子安和徐凤霞对视了一眼,也顿时换了副嘴脸,理直气壮道,“徐行止,我委实不明白,我究竟与你有什么仇,你要这般三番五次的陷害于我,便是被逐出了徐家还不死心!你可知道,因为你的事,乔姨娘都被气病了!你是想要了她的命么?” 他一脸愤然,好似蒙了多大冤屈。 然则,瞧着徐行止的眼神却是得意,似乎就等着徐行止认罪了。 可惜,这一回,一贯懦弱的徐行止却并未如从前那般任由他们拿捏。 他冷哼了声,那副英气的俊朗容颜勾出一丝冷冽,不阴不阳道,“大姐,四弟,你们这般挤眉弄眼,屡屡提我姨娘是何意?想借着我姨娘来威胁我,叫我又替四弟你担下罪责是不是?怎的?偷了东西让我担,如今李代桃僵犯下过错也要让我来担?” “是不是就连徐子安你与秋葵私会,密谋毁掉太子妃清白也要我来担?” “我告诉你徐子安,我不会再受你威胁!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是你冒充我就是你冒充我!” 不似徐子安身量单薄,徐行止身材魁梧,又生得一副英气容貌,加之常年跟随在梁修远身边征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戾气,那种来自沙场血腥的戾气,如今发起火来,周身更是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进的强烈压迫感。 这一瞬间,俞青芜都觉有些喘不过气儿来。 徐家姐弟就更不用说了,二人吓得连连后退,就差没有抱在一起。 “你……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明明就是你冒充我!”徐子安颤颤巍巍的,却还是嘴硬。 徐凤霞见状,也想再插嘴。 见他们姐弟两个拖拖拉拉的,还想垂死挣扎,谢锦宴已然失去了耐性。 未等徐凤霞再开口,他便冷声打断了徐子安,怒斥道,“行了徐子安,你们自个儿的家事,回家去扯。” “孤只问一句,你是在何时何地救下六公主的?” “太子殿下,我都说了,时间太久,记不清了”徐子安依旧嘴硬,然而,眼神却愈发心虚。 见他还死不认账,谢锦宴懒得再理会他,只淡淡看向一旁的徐行止,肃声问道,“徐行止,你说,你当日是如何将六公主从山贼手中救下的。” 比之徐子安,徐行止就显得极为平静了。 他上前施了一礼,又冷冷剜了徐子安一眼,回道,“回太子殿下,约莫四年前,我被徐子安污蔑偷盗家中珠宝,被父亲逐出府邸,无处可去,便想着前去北方投军,就在去往北方的路上,路过七岩山,恰好就碰到一个小姑娘呼救,我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便见到一个身着青绿色的女子被一帮山贼蒙着头,当即便追了上去。” “但很快,我便想到,以我一人之力,恐怕是无法救下那姑娘的,故而便一路尾随他们到了山寨。我进门的时候,那寨主正要……” 话说到此处,徐行止有些尴尬的瞥了谢瑞知一眼,支支吾吾道,“正要与那姑娘洞房,那姑娘瞧着像是被下了迷药,一直昏迷不醒。我当时也没管那么多,便上前将那山贼打晕了过去,换了他的衣裳,扛着那个姑娘便是出了门儿。” “因着我身量与那寨主有些相似,故而那些山贼一开始也没将我认出来,直至到了外头,四五个守门的才认出我不是他们寨主,好在我在他们援兵赶来之前,骑着马冲出了山寨。” “虽受了些伤,却也不碍事。倒是那姑娘,我瞧着像是个官家小姐,想着这般身份的女子,若让人晓得落到那等贼窝,便是回到家中,怕是也要被家中人逼死的。” “故而,便将她放到了客栈里,又寻来大夫替她包扎了伤口,我若没有记错,那姑娘的伤口,在……在肩头,是刀伤。” 徐行止一边说着,又看了谢瑞知一眼,见谢瑞知神色愈发复杂,又压低了声音道,“后来,将那姑娘安置好之后,我便离开了。但走到一半儿,发现随身玉佩不见了,便又折回。但折回的时候,不仅玉佩没了,连那姑娘也没在客栈里了。”
第178章 、权力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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