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恶狠狠一个巴掌,打在顾盼生的脸上,打断了他所有的声音。 林沉玉那一巴掌没留情,又重又响,顾盼生不提防被打,身子一歪,竟是身下空了,要坠楼而去。 他的衣襟被林沉玉攥住,稳稳当当的捞了上来。 顾盼生正要说话,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唇。 他瞪大眼睛—— 林沉玉,亲了他。 * 林沉玉算是看清楚了,这小兔崽子就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你要是拿三纲五伦仁义道德去说服他教育他,他就只会摇着你的袖子,哭唧唧喊师父撒娇。你要是冷淡了他,他也不恼,人前表现人模狗样的,背后一定是憋了个大的等你。 徒弟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事精!黏人精!麻烦精! 还是个小狐狸精…… 林沉玉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勾人的本钱。她也确实被蛊惑住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错来,荒唐沉沦。 罢罢罢,先哄好他。 林沉玉气急败坏的亲了他一下,低眉看他,他泪盈盈的凤眸瞪大,青丝凌乱,红唇半启,一副无措的可怜样。 好像被遗弃的可怜小狗,又重新看见主人来接自己一般,不敢置信,瑟瑟可怜。 实在是勾人的很。 林沉玉呼吸一乱,离开了他的唇。 * 他却不依了。 这甜蜜来的太突然,顾盼生有些措手不及,可天性叫他反客为主,在林沉玉即将离开时,忽然伸手禁锢住林沉玉的头和腰,欺负回去。 林沉玉推开他,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出去再说,我们一定要在火海里殉情吗?” 她又是气又是恼,把顾盼生背在背上,打算将他带出去。可她小瞧了顾盼生,他已经长成了青年,肩宽腿长,不是她能轻易背得起来的。 噼里啪啦的声响里,隐约听见顾盼生附耳道:“师父背得动吗?” 她险些摔倒在地,强撑着背着顾盼生起来:“背得动。” “不,师父是背不动我的。” 顾盼生轻轻开口,他的手轻轻蒙住她的眼,一阵刺痛从林沉玉背后传来。林沉玉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意识渐渐模糊了下去,她涣散的闭上眼。 他抱住瘫软的她,悠然自得的走在火海里,行宫的门次弟而开,往里是深不见底的黑邃。 顾盼生露出了笑意,天真又美艳: “虽然我是演的,可师父能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 “可每天都演的话,天底下没有这么多行宫给朕烧——” 林沉玉涣散的眼眸忽然一亮,露出震惊的神色。他的手轻轻覆在她眼眸上,遮住她的视线。 “再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师父。” * 梅开二度,又表一枝。 林沉玉醒来时,一睁眼,又是在龙床上,她烦躁的想挠挠头,手腕上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她一看。 好小兔崽子,铁链都改进了。 禁锢住手腕的铁环上被精心围了一圈丝绒,似乎是害怕她挣扎伤了肌肤,外面一圈装饰了小小的银色铃铛,声音清脆悦耳。 只要她一动,铃铛就响。 林沉玉一点都不慌了,她冷笑一声,扯住被子继续睡。 毕竟嘛,一回生二回熟。 睡的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有人掀开被子钻了进来,熟悉的龙涎香笼罩住周身,那人开始轻轻的拱她。 林沉玉睡的正香,被打断了。冷眼开口:“顾盼生。” 埋在她胸前的人动作一顿,不理她,掐着她的腰,哼一声继续埋下去。 “你属狗的吗?” 林沉玉被咬疼了,踹他一脚,脚踝上铃铛清铃铃的响起来,他听见铃铛声,耳根红透,呼吸急促起来,却依旧不紧不慢的继续着他的动作。 热湿黏腻的感觉让人又难受,又叫人浑身酥软,林沉玉红了脸,紧咬银牙,有些咬牙切齿:“玩够了没有?顾盼生?” 他终于抬头望她。 青年眼眶微红,眼里近乎癫狂偏执神色,他再也不掩饰他的欲望。 “师父,你死心吧。我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不要我。这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他抚摸上林沉玉的脸颊,笑的那样灿烂:“师父就算逃走,也无处可去了。林沉玉已经‘死’在昨天那场火海里了,朕厚葬了你,补偿了你的家人,昭告天下,海外侯,已溘然长逝了。” 林沉玉面无表情:“那我是谁?” 顾盼生轻轻歪头,似乎在疑惑林沉玉为什么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你自然是朕唯一的皇后。我早朝已对大臣说了,你是父皇给朕定下的娃娃亲,又因为生性清冷,不喜见人,朕把后宫宫人系数遣散了。” “后宫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们静悄悄的过日子,不会有别人打扰我们,好不好?” 林沉玉沉默了一会:“你把宫人全部遣散了,那御膳房里谁给我们烧饭?” 顾盼生面容一僵。 林沉玉打个哈欠:“我衣裳脏了,谁给我洗衣?” 顾盼生有些汗流浃背了。 林沉玉嗤笑一声,翻过身去,心里暗骂了句傻子。不知道是不是他能读心,顾盼生不依不饶了起来,他咬牙切齿,强硬的将她扳过来她,逼着她看自己。 林沉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他红着眼,撑着手压在她身上,倔强又执拗:“不劳你操心,朕去给你烧饭!朕去给你洗衣!反正,师父休想再和旁人眉来眼去,休想再和旁人牵线搭桥……朕不会给你机会再逃走的!” 林沉玉看着他那脸,半边洁白如玉,半边微红肿,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盼生眼神森寒,扣住林沉玉的手腕:“你在笑朕不自量力吗?” “哪里?” 林沉玉抬手,摸了摸顾盼生被打到微微肿起的侧脸,轻轻吹口气,声音温和:“那天在火海里,好像打重了些,你疼不疼?” 顾盼生愣住了,好似被扎破皮的球,瞬间馁了下去。 他委委屈屈的趴在林沉玉肩上:“疼……师父打的徒儿特别特别疼。” 可还没委屈一会,他又想起来什么,冷笑,挑起林沉玉的鬓发,目光暗沉:“师父若想花言巧语哄骗徒儿,让徒儿放你走。还是趁早歇歇心思吧。” “没必要绑我,我去救你的路上就在想了,我好像是喜欢你的。” 顾盼生自顾自的冷笑:“无论师父说什么,徒儿都不可能再放你走的。” “师父只能是我的啊……” 他忽然反应到林沉玉说了什么,声音陡然高了一调:“你说什么?” 林沉玉冷笑一声:“本来想好好对你说的,可现在人被绑了心情不好,不说了。” 她翻了个身,睡觉去。 顾盼生急红了眼,摇着她的胳膊不依不饶,急到掉小珍珠:“师父,师父,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再说一遍好不好?”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嘛……”
第168章 林沉玉说, 她喜欢他? 顾盼生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他总觉得自己的耳朵幻听了,可他清楚, 自己鲜少听错声音, 哪怕是战火纷飞的沙场,他也能将每位将领的声音听的一清二白。 万一他没听错呢…… 顾盼生神经绷紧,然后他听见了林沉玉轻轻的叹息声,半是怅然半是失望。 他背后一片冷汗,浑身鲜血都似乎冷住了。 他几乎是慌慌张张的跪在床上, 可林沉玉已侧过身去,看不见他的卑微。 他只得翻身下床, 在床边, 在林沉玉眼皮子底下, 扑通一声跪下,青年瞪大双眸, 泪光莹润,颤抖着声音: “师父,你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不!你说了!”他激动的摇着她的手。 林沉玉好整以暇的侧卧着, 冷淡垂眸,以手托腮, 她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过他的掌心, 林沉玉的手算不得娇嫩, 甚至算得上粗糙,薄茧划过他娇嫩的手腕, 立刻留下一道红痕。 林沉玉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比上好的□□还管用。 他的心痒起来,身体在躁动。 她惹了火,却不灭火,只将头一侧,翻过身去了:“过去是过去,可我现在是一个阶下囚,还能说什么?” “我把师父放出来,你再说说那句话好不好?“顾盼生急红了眼,用力去拽铁链。 可他忽然想起来什么,浑身一震,缓缓抬头,嘴角笑意加深。 “不对,师父,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把你放走,是不是?” 林沉玉一个头两个大: “我要是不喜欢你,当年会收留你吗?会把你带在身边,昼夜不离的陪着你吗?会教导你仁义道德,传授你武功剑法吗?” 虽然仁义道德,他一句也没进到脑子里去,可她到底是教了的。 顾盼生摇摇头:“不是的,我要的不是这种,不是这种喜欢……我想要师父爱我,把我当成个男人来爱!” 林沉玉叹口气,语气平静:“顾盼生。” 她第二次用这种语气唤他真名:“感情浓烈到一定程度,是会混淆界限的。你年幼丧母,儿时伶仃,没怎么接触过女人,自然也没什么情欲。所以,你真的分得清对我的感情吗?我比你大两三岁,算你姐姐辈。又是你的师父,有师徒情,照顾你也同照顾妹妹弟弟一般细致,有姐弟情。” “这些都是很美好的,你可能过于执着,上升到了情爱上——” “林沉玉!” 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姓名,显然是被刺激到爆发了。 她的话被封之以口。 血腥气自口中直冲天灵盖,林沉玉头一回被如此粗暴的对待,高马尾被顾盼生绕了两圈缠在手腕上,越收越紧,逼着她向他靠近。 他左手托住她的脸颊,往前收紧,指尖几乎掐进她的骨肉里。 顾盼生吻的愈深,收的愈紧。他气的嘴唇都在抖,凶狠肆虐,一气乱来,胡乱而无章法。 林沉玉还是头一回看见顾盼生,如此生气。 她有些恍惚,可马上清醒过来。他到底是个帝王,九五之尊,血气方刚的帝王。 顾盼生的泪已止住,放任所有感情喷涌而出,漆黑的眼眸中汹涌着暗沉的波涛,薄唇紧抿,喉结轻滚,额头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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